8 ☆、為何忘不了(8)
後來,許銘才發覺自己想錯了。
他們兩個人怎麽可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他只是沒力氣,懶得和她争了而已。
他一向都将她吃得死死的,不讓她有半點逃脫的機會。她卻偏偏不聽話,要惹得他面露怒色,才覺得有意思。
剛一踩下引擎,往明晃晃的路盡頭開去。
他們就在為了吃什麽争執不休。說到底他就是想帶她去吃她想吃的東西,可她偏偏認為他生病了只能喝粥。
其實,他早就懂得她的脾性。可是,看她異常認真的模樣,只想着她是為他着想。所以就偏偏與她相争,想看看她為自己擔憂的模樣。
許銘只當會随意找家粥館,吃上兩份粥就成。沒想到車子七拐八拐,靠近了一個繁華的路口。
将車子停在了巷口後,他說了句,“得走進去”。就拉着她下車了。
沒想到剛進巷子,就席卷過來一陣寒風。他側着身體幫她擋了下,還沒來得及邁開腳步,就聽到她輕叫了聲“啊”。
“怎麽了?”看她用手捂着眼睛,表情有些痛苦。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留下淚來,“眼睛進沙子了”
好痛。這一句,她沒有說出來。她從來不在他面前,表現得懦弱。
雖然她穿着高跟鞋,但他還是比她高了有一個頭。他微微底下身來,“我看看?幫你吹一下。”他幫她輕扯着眼皮,往她眼睛吹了一下。她緊緊閉上眼睛,眨了幾下,居然真的好了。
“在你身上,真是什麽都有可能發生,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這話滿是寵溺,但許銘還是覺得莫名其妙。風要吹過來,她總不能讓它別吹。後來想想也是,她真的笨,從小就莽莽撞撞。
在她出神的片刻,他伸手為她将頭頂上的線帽壓了壓,捧着她的臉,“真沒事了?”
她點了點頭。望着他黝黑如墨的眼睛,有那麽一刻晃了神。
他随手牽住她的手,往前走去。知道她今天的鞋子比較高,走着走着,又慢了下來。她怔怔地看着他的後背,忽然有種眩暈的感覺。
幾乎走到快盡頭了,才看到那家門面做得十分好的粥店。
那家店不似普通的店面,而是一間有些古樸風味的民宅。用那種大理石建築而成,門邊上寫着金燦燦的“好粥館”。
她看着名字,只覺得有些傻,忽然噗嗤笑了一聲。說給季優珩聽,他愣了半響,才嘴角微揚。其實他不是笑那店名,只是看着她哈哈大笑的模樣,自己竟莫名地笑了。
剛在角落裏坐定,就上來一個服務員,他只問了一聲,“你想吃什麽?”
她說随便。看他眉宇蹙起,她以為他又要發飙了。卻不想他頓了一下,就為她點了一份百合紅棗粥,自己又要了一份白粥。
百合花瓣熬得化開,香醇融入粥中,吃起來倒是甜甜的,又很香。就連那白粥看起來都很甘美。
兩人邊吃邊聊了半響,迎面就走來一個高挑女子。身穿一件淡藍色緊身短裙,一雙黑色高跟鞋,在這古雅的宅子裏,讓人眼前一亮。看往他們這邊,面上稍有驚訝之色。随後,大步朝着他們走來。
“優珩?”那女人雖穿着性感,但骨子裏透露着傲氣,這一聲卻喚得嬌氣。
季優珩正拿着湯勺,和許銘說到醫院裏一個奇葩病人。兩人的笑臉還在。
看到她時,他眉心稍有變化,側過臉看了許銘一眼,才回頭笑着和她打招呼,“若幽。”
一聲叫得不緊不慢,不過分親密也不會顯得生疏。
許銘只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那人走到跟前,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怎麽來了也不說一聲,害我招待不周了。”說着就直接叫住了旁邊的服務員,點了一份經典菜色,讓他們趕緊送過來。
他笑着看了許銘一眼,眉眼開顏,“只是忽然想過來喝碗粥。平日裏也不見你在,今天怎麽也在?”
“來見位客人。”
她說了句,就側臉對着許銘伸出手,“許小姐,我是應若幽。上次你們婚禮,人在國外沒來得及參加。下次有機會,讓我請你們吃頓飯。”
這人說話時,神情淡然,眼睛卻有着冷漠。
許銘笑着點頭,“該是我們請你才是。”
應若幽看眼前的人兒臉龐精致,卻透着一股稚氣,就是這個人居然成了季優珩的女人。她倒是有些訝異,這人有什麽奇特之處,竟能讓他改變主意。
說話間,剛剛被應若幽拉住的服務生,端上來一盤蒸魚,放在桌面上。
那魚用姜絲去味,澆了特制的醬汁,聞起來都覺得香氣宜人。入口即化,魚香流連唇齒間,味道極好。
“這可是優珩最喜歡的菜。”
話說着多親密,看來是認識很久的人。
許銘只笑着埋頭吃飯,卻不說話了。
季優珩倒是和她聊得正歡,“要不坐下一起吃?”
應若幽莞爾,“還是不了,我的客人也快到了。而且你也很久沒帶女人來吃飯了,我怎麽好打擾你。”
一句話說得不經意,卻像是刻意挑明。許銘知道那話是說給自己聽得,她倒是配合,擡眸問了句:“他以前可經常帶女人過來?”
應若幽眉眼輕挑,看眼前的女人随着自己的話問,心中一樂。“倒是很長時間沒帶人過來了,以前可是經常。看來結婚了,畢竟不一樣。家裏有許小姐這樣的美人兒,外面的野花也不摘了。”
許銘看她眉宇間的神情變化,依舊挂着無懈可擊的笑容。“這可和我沒關系,我從不幹涉他在外面結交美女。”
說到此,季優珩悠悠擡頭看了她一眼,眼角有着足以忽略的無奈。接了她一句,“最近外面的美女有點不入眼。”
與此同時,他在腳下忽然踢了她一下。她只當是不小心所為,沒想到,緊接着他的腳就沿着她的小腿往上挪。
旁邊兩人都笑了,許銘還瞪了他一眼,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下。就是看他那不正經的眉眼,心中惱火的很。
他面上沒什麽變化,依舊安然吃着碗裏的粥。
這時,門口走入一個高傲身影,看起來越發有陽剛之氣。他以前就是運動健将,肌膚不是很黑,但看起來倒确實是健康之色。他的眉宇間一直透着同齡人不曾有的穩重,這和季優珩的成熟之色不一樣。
季優珩的皮膚白皙,眉宇間總是凸着小山,佯裝嚴肅。
她萬萬沒想到,曾明諾會走向他們。應若幽親昵地挽着他的手,眉宇間滿是笑意。
“銘銘,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
曾明諾嘴角揚起笑容,就連眼角都洋溢着歡顏。
旁邊的應若幽看着,稍有驚訝,她還從沒見過他如此歡樂的面容。認識他也有一段時間,他的表情總是淡淡然然的,也不會有所波動。
許銘慌慌張張地站起身,還在猶豫怎麽開口。
季優珩已走到她旁邊,攬着她的肩膀,莞爾問了句:“這位是?”
“就是一個大學校友。”她脫口而出。
她臉上的驚慌,季優珩都看在眼裏。
他表現如常,肅然得猶如溪邊的長柳,淡定,傲然,甚至還有一絲清風不沾的氣質。他淡然地伸出手,“你好,季優珩,銘銘的丈夫。”
曾明諾的眼裏閃過絲絲的寒氣,面上笑容依舊,握手,笑顏。
四人就那麽站着,談笑話語。
最後還是她忍不住,終于還是擡頭對着曾明諾說了句,“我們也吃完了,那就先走了。”
說畢,就拉着季優珩往外走。
剛一出那店,卻趕忙掙脫了季優珩的手。
季優珩心中不悅,面上卻不表現,只是走過去随意拉住了她的手。她只覺得心煩意亂,不由抽回手,快速往外走去。
看曾明諾與應若幽如此親密,心中竟然覺得很不舒服。曾明諾剛一進店,應若幽就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随即挽住他的手臂。
難不成兩人是男女朋友?
原來可笑的只有自己,活在回憶裏,不願意出來。
他怎麽可以這樣,那麽毅然決然地甩開自己的手。現在卻可以如此輕易地和別人在一起,那麽歡樂。
想想自己又有什麽身份去怪他。自己不是在認為他不會回來後,就選擇了別人。
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确實是有緣無分。
感覺身後的床鋪塌陷下去了些許,許銘閉上了眼睛,背對着他睡着。今天,她的心思如此亂,不想多說一句話。
聽到啪嗒一聲後,光線暗下許多,她均勻呼吸,只願能盡快睡着。
許久,便感覺有只溫暖的手攀上她的腰,将她緊緊摟住。頭就靠在她的後背上,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她心煩氣躁。
她安靜地将那只手拉開,身體微微往前挪。他就又将手橫在她身體上,靠近她。她更用力地推開他,“別鬧了。”
他偏偏就是不安分,伸出雙手摟住她,嘴唇落在她的脖頸上。“銘銘。”呢喃一聲後,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親吻而上。
她只氣憤地想要推開他,卻不想他将她擁得很緊,圈着她就是不放開。原本只是輕柔舔着,現在那吻沾染着占有,惡狠狠地要将她揉碎進身體裏似的。
她越是推讓,他越是氣憤。
一股血腥之氣從嘴裏騰起,他更加懊惱,雙手将她牢牢擒住。趁着她氣息凝重無力之時,猛力将她身上的絲綢睡衣撕扯開來。
看到前些日子他留在鎖骨之下的吻痕,狠狠地咬了一口,聽她叫了一聲。
房間裏暖氣開得很足,她卻覺得身體冷得發抖。抓着他的頭發,欲将他推開,眼角不自覺地就留下淚水。
就在這時,他停了下來,趴在她耳邊,冷笑着說了句:“校友?何不直接說是你念念不忘的初戀男友。”
原來他都知道。她竟然忘了,他一直都是如此了然于胸。不管是面對她,還是面對這段本就不該開始的婚姻。
“對,我就是忘不了他。怎麽也不可以!”
她竟不知自己可以如此平淡地說出這句話。
就是怎麽也忘不了,有什麽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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