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你們是姬淩學院的學生嗎?哇, 那可是名校, 只有很厲害的學生才考得上呢!”宮肆還在閉目養神, 而隔壁已經熱火朝天的聊到他們是從哪個學校來的了。
瑪隆把自己的學校告訴了他,順便也詢問了他從哪裏來。
“我是商人, 生意是貿易方面的,比較喜歡在偏僻的地方搜羅冷門的産品,然後販售到世界各地。”那人說着, 又笑了:“說起來,在沙礫中間找到極少部分珍貴的寶物似乎是我的樂趣呢!”
“這可真酷!朱諾先生。”瑪隆便贊嘆道。
對了,他們還互換姓名了, 男子自我介紹自己名叫朱諾,同樣是孤兒院出身, 這讓瑪隆對他一下子有了親切感, 不過宮肆估計着, 就算沒有這重身份,單靠男子的聊天技巧, 瑪隆還是可以和對方聊得熱火朝天。
不過這并不妨礙宮肆不想加入他們的聊天, 雖然瑪隆和尼鹿都是人來熟類型的人,當時也都是他們主動找上他說話、這才有了他們後來的交情, 可是他們和這名男子給他的感覺不同, 不知道為什麽, 宮肆總覺得和他隔了什麽。
年齡差嗎?宮肆想着。
『他在說謊。』溪流的聲音忽然自他腦中響起來。
這算是定契之後兩人之間特有的“聊天通路”吧?宮肆有時還不能很好的掌握這種對話方式,不過溪流早就運用自如了。
只是因為宮肆看似平時并不太喜歡“說悄悄話”,故而他很少使用而已。
眯開眼睛看向對面的溪流, 宮肆看到溪流仍然垂着眼睛在看書,書名還是《東火山市一帶民間傳統花紋》。
『切!又從書屋拿書!』宮肆斜了他一眼。
『大伯看我喜歡,主動給我的。』溪流就委屈道。
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大伯大伯的……宮肆一陣惡寒,不過他小心翼翼保護自己這陣吐槽沒被溪流聽見→畢竟溪流是個纖細敏感的人,平時最不愛聽別人說他年紀大。
又不是女人!這麽介意年紀做啥?宮肆心裏吐着槽。
『說吧,說謊是怎麽回事?』宮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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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開始就在說謊了。』将一對烏幽幽的眼睛從書後看向宮肆,溪流在他心裏道。
宮肆愣住了,他還真沒注意。
『你回憶一下。』溪流開始帶着他回想了:『一上車問完我們盒飯在哪裏買的之後,他說——』
“我說呢,我還說好久不坐火車,火車上的飯盒居然如此好吃了。”
『他說他好久不坐火車,然後呢?』
“……不知道火車上什麽時候才賣盒飯,不過……”
『他又主動說不知道火車上什麽時候才賣盒飯,意思是他是知道火車上是有盒飯售賣的。』
『雖然可以當做是一種描述方式産生的口誤,不過綜合他後面的表現,我不覺得是這種原因。何況他後來又故意把巴掌樹叫成八樟樹。』
『一名為了尋找特産在東火山市一帶逗留了很久的商人,就算是和我們聊天,也更應該将八樟樹讀作巴掌樹的,可是他沒有。』
一開始只是沒注意而已,不過他心裏肯定發現矛盾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發自內心的不想參與到隔壁的聊天中去,經由溪流的解釋居然發現了男子這麽多漏洞,宮肆得到解答的同時又有點疑惑:
『他說謊做什麽?我們就幾個學生。』
『不知道,不過這個人沒有惡意。』溪流說着,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子:『我的直覺告訴我的。』
沒有惡意,但是說謊?
宮肆最後只能認為這是成年人隐瞞身份的方式,又盯着隔壁看了一會兒,末了還等來對方朝他微微一樂,偷看人被人撞了個正着,宮肆頭一歪,繼續閉目養神了。
然後,隔壁居然開始打牌了。
好像是瑪隆提議的,服務員推着列車服務車過來的時候他剛好看到推車上有撲克牌售賣,興奮的買了一副牌,他找人打牌了。
不過等到他把牌抽出來才發現這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普通撲克,而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牌。
“哦,是費洛牌,和撲克差不多,不過玩法不太一樣。”還是朱諾見多識廣,一語道破了這副牌的身份。
“費洛牌?這是什麽牌?”瑪隆自認為是撲克高手,可是對于費洛牌這種牌……他居然聽都沒聽說過。
“是一種古老的撲克牌,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知道的少,不過老人們知道的就多了,尤其是能力者。”朱諾說着,一臉懷念的将瑪隆手中的牌接過去:“比撲克牌的數量多七張,分別對應的是火系,風系,土系,水系,光系,波系,吞噬系。”
“每個人可以輪流抽普通牌,最後根據玩牌人數抽多出來的屬性牌,普通牌上往往是對應着各種能力,然後屬性牌顧名思義賦予這些能力屬性。”
“其中吞噬系又被稱為王,任何能力一旦被賦予吞噬系的屬性,就會變成王牌,可以打敗對手手中的牌面。”
朱諾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能力?屬性?這難不成是……”瑪隆瞪大了眼睛。
點點頭,朱諾笑道:“沒錯,就是模仿能力者之間對戰的撲克牌,又叫戰牌。”
“最早是能力者之間為了避免打鬥又或者消磨時光創造出來的一種牌,之後在普通人之間變得非常流行,至于現在的撲克牌,其實還是從這種戰牌中演變而來的。”
“哇哦!這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的事。”瑪隆道。
“我好像聽爸爸說過,說他們小時候有種可以模拟能力者打鬥的牌來着。”尼鹿卻像想起了什麽,摸了摸腦袋道。
“就是這種了。”朱諾說着,将手中的牌“嘩啦”一整:“怎麽樣,要不要試試看費洛牌?”
瑪隆立刻答應了,艾敏自然也是答應,就連溪流都放下了手中的書,就宮肆朝衆人揮了揮手:“你們玩就好,我想看會兒書。”
說着,他還把溪流放下的書抓起來朝衆人示意了一下。
也不勉強他,其他人興致勃勃的開始玩牌了。
前面兩局大家玩得還是有點亂七八糟,因為時不時需要朱諾出來講解規則,後面開始便漸入佳境。
其他人都算擅長讀書,原本就比較容易接受各種規則,瑪隆雖然頭腦差,可是他簡直是天生的賭徒,輕而易舉就上手,基本上玩過一局就迅速掌握了規則,還能指點不善打牌的尼鹿了。
不過瑪隆雖然擅長打牌,贏得最多的人卻不是他,而是旁邊一直淺笑吟吟的溪流。
不知道這麽什麽巧合,溪流居然每次都能摸到吞噬牌,手中永遠有“王牌”在,他贏得簡直是輕而易舉。
如果不是朱諾在,瑪隆大概就要叫出聲了。
然而他雖然熱情愛說話,乍看起來有點大嘴巴,可是實際上,在原則問題上,他的嘴巴比誰都緊,即使是相聊甚歡的朱諾,他也并不打算透露溪流的能力。
所以他只能瞅瞅溪流,末了把自己的吐槽收回去。
“這還讓人怎麽玩?溪流這家夥的手氣怎麽這麽好?”嘟嘟囔囔的,瑪隆小心翼翼又下了一組牌。
然後溪流又是一對王牌壓下來,再次鎮壓全場。
不過他是見好就收的人,很快他就擺擺手表示自己退出,不過退出的時候他還把自己剛剛放在桌上的“吞噬”拿了出去。
“既然少了一個人的話,這張牌就不要出現了,這樣大家勢均力敵玩起來才盡興。”他道。
就瑪隆還有點意見——他也想抽中一次“吞噬”啊!不過想到萬一其他人抽到他又贏不了,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
朱諾笑着重新洗牌了。
一邊洗牌,他一邊慢慢說道:“太強的能力屬性,會被其他屬性排擠出去的。”
“傳說中,如今每年被大家慶祝的年,就是吞噬屬性的獸型器,因為太強,他最終被其他屬性的獸型器圍毆,最終被趕出了所有大陸。”
“哎?”挑挑眉毛,瑪隆又聽到了一個新說法。
“有這種傳說嗎?”瑪隆扭頭看看尼鹿。
“這個……這個我爸爸還沒對我說過。”仔細思考了一下,尼鹿搖了搖頭:“不過民俗學本來就是各地的民間傳統的大成,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傳說啦!”
“我也是到各地采購的緣故,才從各地的當地人口裏聽了不少趣聞。”哈哈笑着,朱諾将牌重新洗好了。
新一輪的抽牌再次開始了,這一次沒了吞噬牌,大家都期待着進行一場盡可能盡興的比賽。
鱗也在抽牌。
其他人都是按照使用者和器的關系面對面坐着的,就他一個人落單,他的對面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結果朱諾一過來坐了他對面的位置,所以如今他是和朱諾面對面坐着的。
他其實對打牌沒什麽興趣,可是他偏偏坐在最熱鬧的位置←瑪隆坐他旁邊,朱諾坐他隔壁,最能聊的兩個人全挨着他,比起聊天,他倒更願意打會兒牌。
至少動腦子的時候,隔壁那家夥可以少說幾個字。
不過,一玩牌,他很快意識到玩牌搞不好對他來說更是一種折磨——打了多少局,他就第一局抓到了一副好牌,從第二局開始,他就是一手爛牌了,全靠計謀才能勉強多堅持幾局,然後,到了這一局——
鱗原本還是一臉平靜地等待抽牌,然而,等到他抽出能力牌的時候,他忽然愣住了,然後,等到他抽完對應的屬性牌時,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臉色發白,他的目光游移不定的看着手中的牌。
“該你了。”他發呆的時間久了點,瑪隆催促他道。
鱗本能的将手中的兩張牌合攏在一起,然後忽然僵硬的站了起來。
“哎?鱗你要幹嘛?”瑪隆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
“我……我要出去上廁所。”鱗僵硬地道。
雖然覺得他有點奇怪,不過瑪隆還是讓開了位置,隔壁的尼鹿也讓了讓,從最裏面出來,鱗向走廊的另一頭奔去。
“啊!咱們這邊最近的廁所在反方向!去那邊要多走兩節車廂啊!”瑪隆大聲提醒他道。
然而就像沒聽到他在吼叫似的,鱗頭也不回的向前沖。
“大概是太內急了。”瑪隆攤手道:“他臉都發白了。”
“搞不好要蹲大號!”過了一會兒發現鱗還是沒回來,瑪隆繼續評點:“等等——他走的時候好像沒帶手紙,這邊的廁所裏面是沒有手紙的……”
“那我過去一趟好了,幫他送衛生紙,順便也上個廁所。”朱諾先生也站了起來,坐在他旁邊的艾敏和星隕便也站起來給他讓道。
然後朱諾先生也過去了,只是……
“朱諾先生有拿手紙嗎?”瑪隆有點傻眼。
“搞不好他褲子口袋裏就有紙巾。”艾敏對他說。
“那邊看着扁扁的,不像有手紙的樣子啊……”瑪隆用力回憶了一下。
看着瑪隆和艾敏認真讨論鱗和朱諾的如廁問題,其他的小夥伴只能靜默了。
各自拿着自己的牌,所有人都等在原地。
***
從自己的座位一口氣跑到火車的盡頭,那大概是一段為後面乘客準備的車廂,目前沒有人在,安安靜靜,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照得車廂明亮亮、暖洋洋,只是鱗卻絲毫感受不到這種溫暖,攤開手看向手中握着的東西,他一臉蒼白。
他的手裏握着的正是他剛剛抽到的兩張牌,一張是紅線,而另一張赫然是剪刀。
剛剛從能力牌中抽到紅線的時候他還沒有太異樣,心想只是巧合而已,然而等到他從屬性牌中抽到剪刀的時候,他立刻知道不對了!
屬性牌裏根本沒有“剪刀”這個屬性!
一定是有人把“剪刀”牌放進來的!而且是故意放在他手上!這個人……這個人只能是……
心髒砰砰跳着,鱗慢慢擡起頭來,向自己跑來的方向望去——
身着一身黑色西裝,肩膀寬闊,相貌英俊的朱諾先生從那裏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帶着笑,微笑,仔細想,好像從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臉上幾乎無時無刻都是這種笑容,之前還好,現在再看他就覺得這種表情十分詭異。
怎麽現在才察覺呢?
怎麽現在才發現這個人不對頭呢?
額頭上的汗彙成水珠,一顆一顆沿着鱗的臉頰往下滾落,一部分跌落在他的肩膀,另一部分則順着脖子淌下去,與他身上的冷汗融為一體。
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一頭一身的冷汗的緣故,鱗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涼透了。
“你怕我。”他聽到那個名叫朱諾的男人對他說話了。
是篤定的語氣。
一邊說,那人一邊向他慢慢走近,大概走到距離他還有一人遠的時候方停了下來,就這樣站定在他面前,鱗這才意識到對方的個子很高,他才将将到對方的胸膛而已。
他看不到對方的臉,也不敢看對方的臉。
幼時的恐懼籠罩了他,他發現自己還是那麽膽怯。
“為什麽呢?我明明只是實現了你的願望,是你自己說不想要能力的,難道不是嗎?”對方不解道,不過他的語氣中并沒有疑惑,有的只是戲谑。
“不過也沒什麽啦~”他聽到那人又輕輕說了一句。
就在鱗終于鼓起勇氣擡起頭看向對方的時候,他看到那個人正在用紫黑色的眼珠看着自己。
“我不小心發錯牌了。”那個人看着他,視線忽然向下,手指也向下,輕輕指了指他的手……上的牌。
“這張牌是你的,另外一張是我的,我不小心發錯了。”他看到朱諾對自己笑着,然後伸出手向下,自他手中抽出了一張牌。
将那張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朱諾笑道:“這是我的。”
那張牌的牌面……是剪刀。
“拜拜。”然後他就看到對方朝自己揮揮手,朝自己的身後走去。
一陣冷風吹過,就在鱗猛地轉過頭向身後望去的時候,那裏空無一人,只剩下原本的火車走廊盡頭。
那個人消失了。
朱諾消失了。
只剩下他手中攥着的那張紅線牌。
***
等到鱗渾渾噩噩從火車盡頭走回來的時候,瑪隆一眼就看到了他。
“鱗你跑去哪裏啦?朱諾先生去找你了,他說是給你送衛生紙,可是我沒看到他拿衛生紙,不放心,我就抓着衛生紙找你們去了,結果前後兩個車廂都沒找到你們,你們這是跑去哪裏上廁所啦?”瑪隆先是用大嗓門道。
然後稍後壓低嗓門:“那個……擦幹淨了嗎?”
鱗:“……”
也就是瑪隆了。
如此充滿煙火味兒的話雖然有點粗糙,不過鱗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熱力,将自己的頭發全部向後攏去,手指插入頭發時感受到的潮意,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也濕透了。
“怎麽了?”瑪隆終于看出鱗的不對勁來。
沒有直接回答,鱗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牌扔到了桌面上。
就是那張紅線牌。
“費洛牌?這是鱗你剛剛抽到的牌嗎?”瑪隆愣了愣,很快想到:“這裏有這副牌嗎?”
他還清點了一下留在桌面上的牌:“一張牌沒少,等等——”
“朱諾先生離開的時候沒拿牌,鱗你拿了兩張牌走……”
“朱諾就是小醜。”重新坐回座位,鱗終于開口道:“我剛剛摸到的牌是他插進去的,一張是紅線,一張是剪刀,他說剪刀是他的,拿走了,留給我這張紅線牌。”
他的話雖然平淡然而卻清楚,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瑪隆等人先是愣了愣,然後才爆炸開——
“什麽!朱諾先生就是那名小醜?!”
“剪夢人?!”這句話瑪隆是壓低聲音說的。
閉上眼睛,鱗疲倦的點了點頭。
瑪隆傻愣愣的站着……站着,猛地轉過頭向上方的行李架上望去,一眼看到朱諾留在那裏的手提箱,他一把将它拿下來打開,裏面赫然是一套小醜服!
“哦!”溪流挑了挑眉。
宮肆也覺得絲毫沒有意外。
一開始他就覺得朱諾很奇怪,不過如果對方是小醜的話……那這一切反而正常。
“是『歸還』嗎?對方過來,是想要将你的能力歸還給你嗎?”宮肆也翻了翻那套小醜服,沒有發現什麽,他又将小醜服塞回去,手提箱也重新放回了架子上。
“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鱗搖了搖頭。
“總之,他應該沒有惡意,大頭……我的能力歸還之後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最近才發現的,當然,也可能是我死腦筋,不願意承認現實,你比我聰明,試試看多想想看,搞不好能力就能回來。”宮肆對他道。
看向宮肆,鱗最終輕輕說了一聲“感謝”。
***
不放心,宮肆到底還是給大伯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提及自己遇到的小醜自稱朱諾的時候,大伯淡淡道:“朱諾是他的本名,用本名接近你們,他應該沒有惡意。”
“我也是這麽覺得,可是鱗收到的只是一張紅線牌,能力到底怎麽接回去……那個小醜沒說……”電話另一頭宮肆的聲音有點疑惑,大伯想象的出來他皺眉不解的樣子。
“和你的情況一樣,朱諾『歸還』的能力只限于将紅線還給被切剪過的能力者,具體怎麽做,還要看被切剪者自己。”
“我了解了,謝謝大伯,我們這邊沒事了,大伯您也早點休息。”宮肆說着,對大伯道了再見。
大伯——宮初九輕輕挂上了電話,然後斜眼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家院子裏的男子——小醜·朱諾。
仍然穿着和宮肆他們見面時穿着的西裝,他就這麽站在院子裏,頭頂和肩膀披滿雪花。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這個天氣跳火車有點冷啊~”他笑眯眯道。
宮初九:“……”
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宮初九随手在旁邊燒了一壺水,然後繼續拉動風箱,肩膀的肌肉随着拉動風箱的動作而鼓動,他的身姿充滿了力量的美。
他現在是在自己的工作室,廚房外面的倉庫,磨刀。
有一些人送過來的菜刀刀刃壞了,光用磨刀石磨眼瞅着是不行了,需要重新鑄刃,然後另行打磨。
“你拉風箱的姿态真是美麗端莊。”自行找地方坐下來,朱諾還用宮初九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雙手端着杯子,他一邊暖手一邊小口小口喝着熱水。
“啊~你這裏的水都格外甜啊!”他感慨道。
“那是剛剛淬刀用的水。”宮初九冷冷道。
“難怪這麽好喝哩~”朱諾依舊笑嘻嘻,“咕嚕”,他又喝了一口。
“你侄子和你長得有點像,脾氣也有點像,我看搞不好以後可以接班做刀匠,那樣你也算後繼有人了。”完全不介意主人不理自己,朱諾自顧自道:“不過他也和你一樣,那麽多人都和我說話,就他自始至終不理我。”
“這高冷也和你很像!”
“他的能力太高了,我切不徹底的,不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緣分啊,我把他的能力變成金魚放在身邊随身攜帶,就是怕它跑回去,結果就在一個地方臨時擺了個撈金魚的攤子,結果就遇上你侄子,還被他自己撈了回去,這可不怪我啊~這是命運,命運。”在別人面前侃侃而談極為優雅的朱諾,如今到了大伯面前,卻成了個話痨。
“他那個朋友的能力,我也給了他紅線了,能不能補上就靠他自己了。”他又說:“怎麽樣,就憑這一條,幫我磨個刀,怎麽樣?”
說着,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牌來,然後猛地一甩,那張牌赫然變成了一把剪刀。
銀色的剪刀,手柄上綁着紅線……
赫然是宮肆夢中見過的那把剪刀。
“我并沒有請你還給他。”宮初九平淡的說。
“可是那不是早晚的事嗎?你去找火種,我的器就一直沒有打磨,最近都覺得有點鈍了,幫我磨一下?”
說着,他将手中的剪刀朝宮初九扔了過去。
一把接過剪刀,宮初九皺眉:“聽宮肆的意思,你剛剛就把自己的器變成撲克交到別人手中了,如今又這麽扔給我,你就不怕有一天自己的器也被人所奪?”
那人就露出一抹惡魔般的微笑:“我很期待呢~”
“快點打磨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欣賞你磨刀的絕美姿态了。”他緊接着催促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醜:跳火車消失雖然帥氣,可是好冷好冷好冷~~~~~~~~~~~
大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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