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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現實裏面的帥哥有點多。

前不久一張照片在網上火了起來, 照片裏面的兩個人一高一矮, 高的那個肩寬腿長, 只露出了半邊的側臉,矮的那個身形身形纖細, 面孔被一只搭在肩膀上的大手給擋住了。

不過從那消瘦的身形和出塵的氣質來看, 本人的樣貌也并不差。

更何況周圍還有不小心被拍攝進去的路人做對比, 就更顯得兩人的身形樣貌格外的出衆了。

這張照片就這樣引起了網友們的注意。

“真的好般配! 夫夫兩個人都是大帥哥啊!羨慕!”

“有一種小說裏面的人物出來了一樣的感覺, 而且高個的那個好貼心哦,注意到他們被拍了還主動幫愛人擋住了臉。”

“啊啊啊啊啊啊求個微博賬號啊!求指路!!”

“我去搜了一圈, 兩個人好像都沒有微博賬號,當然也有可能沒有搜索到, 如果你們找到了正主求給指路!”

“奉勸你們別打聽了,兩位應該是都有微博賬號的, 只是比較低調,你們找不到……另外, 照片裏面的人非常低調,這會兒你們還能看見這張照片, 可能下一秒, 這熱搜就沒了。”

此時, 一位網友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且看他話裏的意思, 好像是知道照片裏面的人的背景, 一時間大家都就着這條評論讨論了起來。

“嗯?看這意思照片裏的人不是普通人呗?求科普一下, 這是哪位大佬!”

“照片裏的這個氣勢感覺就有點不普通, 看着就不像普通人的樣子,果然有內情!”

“我靠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層主呢?快出來說啊,說話說一半就走是什麽意思?!”

那層主看已經引起了衆人的興趣,等讨論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出來說了一句。

“大家這麽好奇,我就再說兩句吧……看到就是緣分,可能不久之後這條休息就被删除了。”

“圖片中的高個子的男人是國內某集團的總裁,本人很低調,所以網上根本查不到什麽消息,你們天天在電視上看到的這個總那個總,見了他恐怕都得退避三分。”

“站在他旁邊的是他的愛人……他們交往了五六年,前幾個月才剛結婚,這會兒拍到的照片可能是兩個人出門游玩被路人拍到的。”

“要說高個子的男人是位高權重,那他愛人就是普通人一個了,沒什麽背景,兩個人能結婚對于他愛人來說就是高攀了……而且他們結婚的時候聽現場見過的人說,對方确實長得出色,難怪會讓這位另眼相待。”

“總而言之,就是灰姑娘的嫁進了豪門的故事。”

層主的一番話不僅僅沒有讓的網友們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反而引起了他們更大的興趣。

“咦????原來只以為是兩位普通帥哥相親相愛的故事,沒想到這其中還這麽曲折嗎???”

“我靠,感覺好厲害——”

“這是現實版的童話嗎!!天啊!!”

“好羨慕哦……真的很想看看這位普通人帥哥到底長什麽模樣,竟然能讓大佬一見傾心呀!”

“層主說的這麽厲害,跟真的一樣,誰知道是不是你剛編的故事。”

“反正看高個子的男人不像是普通人,層主說的這些我覺得大部分都是真的,就是沒看見兩個人的正臉,我真的超好奇兩人長什麽模樣,特別是‘灰姑娘’!”

讨論愈演愈烈,特別是那個層主出來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以後,熱搜的排名就不斷地望上升了。

只不過在到達某一個時刻的時候的,這條熱搜,就忽然從熱搜榜上消失了。

這也應證了層出說的那一番話,正主不希望引起大家的注意,因此出來壓了熱搜。

由此網友們對待兩人好奇心越發的濃重了起來,不由自主的開始搜集關于離兩人的消息。

沒想到,還真讓他們挖出了點兒什麽來——

照片中的這個男人叫做薛辛,是薛氏集團的總裁,為人低調,并不在大衆面前露面,要不是有網友剛好查到好幾年前有雜志采訪過他,否則還真的以為原來的那個層主是胡說八道的。

還有他和他愛人之間的一些消息,漸漸也被爆料了出來。

故事太過與傳奇,網友們大致看了一眼,還沒看清楚,剛剛發出來的微博就消失不見了。

“……啊啊啊啊啊啊剛點開就沒了!!!”

“有誰看到了能說一下嗎?!就差一點點嗷嗷嗷嗷嗷!!!!”

“抓心撓肺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心知肚明為什麽內容會消失不見,但是還有一小部分的人看到了。

人類的八卦心是非常強的,即使明面上微博已經沒有了相關的消息,但是暗地裏還有不少人通過各種各樣的暗號互相交流着八卦。

·

熱搜被壓了下去——至少在正常搜索範圍內的操作,是搜不到他們的消息了。

薛成道松了口氣。

這件事情他認為幕後有什麽人在操縱,今天一來公司,他就把裴恺叫了過來。

薛成道臉色不是很好看,在顧思紋面前他還能克制住保持風度,等真正談論起這件事,想到幕後之人的不懷好意的目的,他的臉色就有些陰沉。

裴恺說:“查出點兒苗頭了,是我們的老熟人。”

薛成道不意外,但凡和他扯上關系,肯定都是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又怎麽會産生關系。

他看了一眼裴恺,示意他繼續說。

裴恺道:“本來公關部一直在網上關注您的消息,網友一在網上發您的照片,當時他們就聯系撤下了,後來上熱搜的那條博文,其實并不是最開始發送照片的博主。”

“我們聯系上了後來發文的博主,得之這張照片是來自于粉絲投稿,但是當初給博主投稿的那位粉絲已經注銷賬號了。”

“……但是,我們還是查到了線索。”

裴恺小心的看了一眼:

“這個賬號并不是真是注冊的賬號,而是個人購買的一個賬號,我們順着這條線索查到了賣賬號的人哪裏,最後發現的,投稿的粉絲是劉氏的一個遠親。”

“就在前不久,劉夫人還專門和這個好久不聯系的親戚通過電話。”

薛成道眉頭驟然蹙了起來:“……劉氏?”

再一次聽見這個熟悉的姓氏,薛成道還稍微有點印象,自動上次在林華的別墅見過以後,劉氏自己的危機都還沒有解除,也沒有心思來招惹他了,後來他就漸漸忘記了他們,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裴恺點點頭繼續說:“我聽說劉夫人之前有到您母親那裏擺放過,回來以後他們就沒有再去找過您母親了……也有一些風聲傳出來,說是劉氏得罪了您,現在的人都見風使舵,一聽這個消息,之前和劉氏交好的幾家都紛紛撇清了關系。”

薛成道說:“繼續。”

裴恺:“雖然他們家表面還維持這繁榮,但是根據我私底下的調查,之前也和您說過——他們的工程頻發事故,工資也都拖欠許久了,只是一直壓着沒有爆發,現在他們公司內部産生了矛盾,恐怕劉氏心裏不甘,所以才……”

他的話語頓住。

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

薛成道帶着婚戒的那只手掌輕輕敲打的着辦公室的桌子——

“咚、咚、咚——”

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裏面顯得格外的清晰。

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好猶豫的,薛成道幾乎沒有怎麽思考,就決定了劉氏的命運。

薛成道說:“……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裴恺收斂起往常那副玩世不恭模樣,認真的說道:“明白,我這就去處理。”

話音落下,他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等身後的那扇大門關閉,裴恺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門口,臉上露出了一絲憐憫的神情。

——劉氏,本來還能掙紮一陣子的,現在好了,薛先生定下了主意,恐怕現在連最後的體面都保不住了。

——不過也是他們活該,誰叫他們自己公司裏面都還一堆破事兒呢,這件事情上,薛先生不過是讓他們本來就要面對的死局提前了一些罷了。

·

與此同時,顧思紋正在家裏畫畫。

畫的內容并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靈感也并不是每天都有的,正好容姨在家裏忙完了工作,顧思紋就叫她來當了一回模特。

“嗨呀,我還能當模特兒呢?不行不行!”

容姨雖然嘴裏說着不行,但是心裏還是相當願意給顧思紋當模特兒的,畢竟在她的想法裏,只有好看的人才能做模特,顧先生叫她過去坐着,不就是變相的在誇她好看嗎?

——但容姨也确實好看,雖然做的是保姆的工作,也許是身處的環境不一樣,容姨身上那骨子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氣質還是十分明顯的。

顧思紋看着容姨臉上露出笑容,他自己心裏也高興,讓對方坐在椅子上之後,手上拿着鉛筆就“唰唰唰”的開始畫了起來。

他之前已經活動過手指和手腕,再次提筆手腕兒活動的也十分靈活,眨眼間,白色畫紙上就已經被勾勒出了大致的形狀。

一個氣質風韻皆存的女性就躍然于紙面。

顧思紋的手指靈活,功力精湛,普通人需要細細描繪的作品換成他,只需要一半甚至更短的時間就可以完成,而且他短期的記憶力出色,幾乎不會在看模特的方面浪費時間。

雖然那雙水光潋滟的眼眸時不時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容姨,這樣的目光讓她有一點點的緊張,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本來容姨已經做好了一坐就幾個小時的準備,沒想到才過了沒多久,顧先生就開口了。

顧思紋說:“好了,容姨,您過來看看。”

容姨的臉上閃過驚訝,她走了過去,就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紙面上栩栩如生。

她不懂這些專業的東西,但也能看出來顧先生的技藝高超,由衷的誇贊了一句:

“畫得真好。”

顧思紋笑笑,直接把紙遞給了容姨。

容姨有些意外:“……這是做什麽?”

顧思紋說:“送給你。”

容姨驚訝:“不不不……這怎麽好意思啊,這是你的作品。”

她在家裏時常聽見兩個人聊天,早就知道了顧先生的職業是畫家,也十分清楚他的作品價值千金。

就連有錢人有不一定能買到呢。

這下對方一下就把這麽貴重的東西随手送給她,這讓容姨有些忐忑。

顧思紋卻搖搖頭說:“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

他說:“這只是我小小的一點心意。”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談錢。

容姨聽了這番話心裏高興,她小心的結果的接過那張畫像,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時候,顧思紋的手機震了震。

他拿出來一看,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好久沒有聯系過的人。

——是單禹。

顧思紋記得他和單禹之間應該已經沒有什麽聯系了,不知道這次又來找他做什麽。

剛剛的好心情煙消雲散,一看到這個名字,他臉上的表情就沉靜了下來。

【單禹:在嗎?】

顧思紋看到這條消息就有些心煩意亂,對方上來什麽都不說,光問在不在,他不知道單禹找他的理由,也不好直接不理對方。

——萬一是和作品相關的事情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顧思紋:怎麽?】

【單禹: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時間。】

顧思紋看對方吞吞吐吐的樣子,心情難得有些煩悶。

【顧思紋: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說。】

他的語氣算不上太好,但是由于隔着手機,又是一陣都是這樣冷淡的回複,單禹那邊竟然也沒察覺出什麽來。

【單禹:有些事情想找你親自談談。】

【顧思紋:……什麽事?】

【單禹:我覺得微信說不太正式,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出來一下呢?】

【顧思紋:如果和工作沒有關系的話就不用見面了。】

【單禹: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

【單禹:……和工作有點關系。】

顧思紋一時沖動回複完才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他這樣回複反倒提醒了對方,給了他一個理由約自己出來。

他有些氣短,胸腔裏面有些悶悶的感覺。

顧思紋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答應了單禹。

【顧思紋:好,我們出來見一面。】

他也想看看,單禹從頭到尾到底是做搞什麽把戲。

·

顧思紋和單禹約着見面的地方是在一處咖啡店裏。

他們找了個包間,在裏面坐下。

一見面,單禹就開始沉默,顧思紋也不是願意主動開口說話的性格,他們就這樣做了一會兒,沒有人開口。

顧思紋看了一眼手機,他出來的匆忙,手機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電,他想着早點出來早點回去,就沒有給手機充電。

這下他看單禹專門把他叫出來,就這樣看着他也不說話,單禹不着急,顧思紋卻有些着急起來。

他看了對方一眼,開口道:“……你找我什麽事?”

單禹這邊心情複雜,正看着顧思紋愣神,對方冷不丁的一出聲,單禹就有點慌張起來:“你、你先喝口飲料。”

顧思紋十分警惕,他上學的時候在單禹身上吃過的虧不少,而飲料是他到來之前單禹提前點好了的,他不太信任,因此想都沒想,就直接搖搖頭,說:“有什麽事你趕快說吧。”

單禹年輕的時候本來就是學校裏面的風雲人物,現在幾年過去,身上帶了些成熟男人的氣息,但還能從他的眉眼間看出些年輕時候的影子。

他鼓起勇氣約顧思紋出來,雖然都面對面坐下了,在家裏就想好的話卻意外的有些難以說出口。

可惡!

單禹有些懊惱。

他知道自己說不出來的原因——

上學的時候他算是學校矚目的焦點,當時顧思紋是班級裏的好學生,在老師那裏的地位十分重要,單禹常常能從老師那裏聽見他們對顧思紋的誇贊。

他當時學習不好,不過是靠着家裏有一些背景才面前在學校裏面呆了下去,也有老師看到他各方面不錯,就是不喜歡好好學習,也曾苦口婆心的勸過。

“單禹,我知道你家裏有些背景,但出去社會以後還是要靠自己,在學校裏面就得好好學習,別沒事兒老想着和同學談戀愛,你看看你們同年級那個顧思紋,努力學習從來不惹事兒,多和人家學習學習——”

“顧思紋家裏條件不好,學習成績還這麽好,哪個老師不誇,你看看你,單禹,不知道讓我說你什麽好——”

“單禹,顧思紋——”

後來,單禹就看顧思紋不順眼了。

他也知道上學的時候顧思紋因為他遭受了不少排擠,越是了解,他現在就越是心虛,也就越不知道改怎麽和顧思紋提出這件事。

他這段時間都沒有聯系青年,他自己在家裏想了許多,越發的覺得自己不應這麽不果斷,到現在都買了對方的兩幅作品了,卻連一點進展都沒有。

要不就一鼓作氣先表明心意再說——

但等真的做到青年面前,面對着對方精致的面孔,他就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顧思紋的聲音就傳來了,單禹這才驚醒過來。

顧思紋實在看不下去單禹的這幅模樣,他現在的這幅樣子,看起來比上學那會兒還要弱了,也不知道這幾年他經歷了什麽,竟然越長越倒回去。

單禹遲疑的說:“思紋,上學那會兒的事你還記得嗎?”

顧思紋臉色一沉,學校時候的經歷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麽值得回憶的事情。

本來這些事情都已經塵封在記憶裏了,顧思紋沒事兒也不去想那些事情,現在單禹一提起來,他就又有了一股氣血上湧的感覺。

顧思紋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不要和我提這些。”

單禹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對不起。”

顧思紋一聽見他的道歉,就更讨厭他了。

現在道歉有什麽用,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早做什麽去了——現在的道歉,不過是馬後炮而已。

顧思紋到現在也不明白單禹叫他出來是做什麽,他在裏耗費不少時間,眼看着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他想着現在快到了薛成道下班的點兒,心裏想要回家的想法就愈加強烈,他打斷了單禹沒頭沒腦的話語。

“抱歉,既然不是說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顧思紋就站了起來。

他想回家抱抱薛成道那結實又溫暖的身軀,想靠在他肩膀小憩一會兒,就算是他們之間一句話也不說,也比坐在單禹面前好。

單禹看着眼前相貌精致,已經和上學時期完全不同了的顧思紋毫不留戀的站了起來,他的心中有些難過,他連忙說:

“等等,你飲料都沒喝一口——”

顧思紋打斷他:“不了,家裏還有人在等我。”

他的手機已經沒快沒電了,他有點兒擔心等會兒會來不及回家。

而且他承認自己讨厭單禹,也不否認自己上學時期發生的那些事情給自己的性格帶來了巨大的影響,顧思紋現在對着單禹,實在是露不出笑容,也不想再聽他說些不感興趣的事了。

單禹看顧思紋面無表情的就要從包間出去,連忙說道:“家裏有人在等你?你不是閑在綠野別墅住嗎?”

顧思紋說:“是,但是這管關你什麽事。”

單禹心跳有點兒快,他沒想到顧思紋說的這麽絕情,他慌慌張張的問道:

“什麽意思……你和誰住在一起?”

顧思紋停下動作,面無表情:“你以什麽身份來問我?我憑什麽要和你說?”

他是不善言辭,是沉默寡言,但是在單禹的面前,他身上的這些缺點好像都消失了一樣,眨眼間就變得尖牙利嘴了起來。

單禹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他怕青年又要走,才忽的站起來,緊張的說:

“我、我喜——”

顧思紋眉頭一蹙,打斷了他:

“你剛才不是再問我和誰住嗎?”

單禹一愣,他遲疑的問:

“……誰?”

顧思紋淡淡的說:

“——除了我愛人,還能有誰?”

他露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個笑容,在燈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

“——單禹,一直沒告訴你。”

“——我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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