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當年怎麽狠得下心

裴琛思索這其中的邏輯，如果裴霆愛着顧嫣，當時根本不會允許她做了他的女人，他了解自己的大哥，這麽做，只是覺得顧嫣這麽死了，太容易了，他要把她禁锢在身邊，慢慢折磨。

裴霆能那麽坦然地拿顧嫣和他談條件，已經很說明了，他根本不愛她，那麽，這三年來，顧嫣過的是什麽日子？

他不敢想。

“還有臉上的兩道傷口，根本不像意外摔的。”程子欽現在也不怕提了，畢竟顧嫣沒死，裴爺要怎麽追究就怎麽追究。

“當時就有？”裴琛覺得謎團越來越多。

“當時就有。”程子欽覺得自己戳中了重點。

裴琛派出去的人效率很高：“肇事車輛追蹤到了，人逃了，不過電話記錄顯示兇手和阮小姐有密切聯系，在住處的電腦裏面還發現了一些監控視頻，現在發到您的手機上。”

裴琛打開片段，完完整整的，得到真相，他恨錯了人……

短片還沒放完，接着又是一通電話：“裴先生您好，今天有人來當明代青花茶杯碎片，神色畏縮，問了兩句連東西都不要就跑了，店家怕是什麽贓物就報了警，我們查到是裴先生在拍賣行拍到的。”

裴琛眯起眼睛，明代青花他熟，阮曼雪借住他家的時候，就用的是這款茶杯。

他拿上外套就去警察局，根本不理會身後嚷嚷的程子欽：“當自己是鐵人啊，注意傷口！”

警官補充：“想必是膽子小，時隔這麽多年才拿出來當，估計當時也是風頭上。”

當鋪的監控上是一個女人，裴琛瞥了一眼，是阮曼雪的女仆，他悔恨，應該早想到的。

裴琛翻閱着檔案，血液分析和指紋對比。

分析員指了指圖片：“裂口縫隙處有殘留血跡，怕是不吉利，估計就用鑷子夾着沖了沖水，內側還保留完整指紋，應該是捏着，當做了兇器，不過這種碎片殺傷力比較小，除非是大動脈，不然不足以致命……”

裴琛“啪”地一下放下了檔案，指紋根本不用再找什麽比對，他都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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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嫣近來狀态很不好，吃了藥總是嗜睡，虛虛實實分不清楚。

她知道她是有點問題的，下人們伺候她，有時候也躲着她，怕她突然怎麽了，裴大先生會罰。

她也知趣一個人默默呆着，在客廳看看書或者去花園散散步。

“二少爺醒了嗎，也不知道兇手抓到了沒有？”

“哎，都說紅顏禍水，那車根本不是沖二少爺去的。”

“那是沖誰？”

“還不是那位，噓噓……”

下人們看到顧嫣的衣擺，噤若寒蟬。

顧嫣平靜照看花草，“都下去。”

她坐在花園的搖椅上，任由清風吹動她的發，不是夢。

裴琛救了她，不是夢。

她終于記起來，在馬路上的時候，他那樣護住她，生怕受一點傷。

她得去看他，還要去問問，他如今能舍命救她，當年怎麽狠得下心！

心緒難平，顧嫣終是爬了栅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