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那就一起死吧

猜到是大概一個什麽情況，可輪到親眼所見，才知道是如何慘烈。

當年她遭了怎樣的罪啊！都是他的錯！

裴琛心疼得不行，他向前走兩步，又被顧嫣仇恨地盯住：“你是壞人，別過來！”她撿起了刀，裴琛看她戒備的神色，只能放緩了腳步。

“那你就去死啊！”阮曼雪鼓動，嘴角揚起笑，死了都幹淨。

顧嫣摔倒在地，看到那匕首：“我毀了你這張臉，看他還喜歡你什麽。”

阮曼雪看着漸漸逼近的刀鋒，瘋子哪裏有理智，下手也沒有分寸，雖然她抱着同歸于盡的念頭，生死關頭，居然仍舊貪生：“妹妹，我真是你姐姐，妹妹，姐姐對不起你……”

“姐姐……”顧嫣喃喃這個陌生的詞語。

趁着她晃神之際，阮曼雪用力推開顧嫣，一邊的危崖，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裴琛撲身上去，堪堪拉住顧嫣的手腕，女子手上的護腕掉落，滿滿的都是刀痕，觸目驚心。

“阿嫣，求求你……”他眼睛有水光，語焉不詳，沒人知道他在求一個什麽。

女子眼神沒有焦距，她仰着頭，望向虛空。

“可是，我好累，阿琛，你讓我睡覺好不好，你聽，孩子在叫媽媽呢……”

“這麽愛她，那就一起死吧！”阮曼雪心中又恨，舉起匕首就對着裴琛紮，她得不到，顧嫣也別想得到。

裴琛無瑕顧忌，任憑手臂被刺傷，溢出的血流下去，滴落到顧嫣臉頰上，遠遠看去，竟像是血淚。

女子瘦弱的手腕漸漸從掌中滑落，他快要抓不住她。

“他在叫我，你聽見了嗎？我聽見啦。”顧嫣對他揚起一抹笑，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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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裴琛不在顧嫣身邊，如果重來一次，裴琛跟自己說，絕不會讓阿嫣獨自一人。

以後她去哪，他就跟到哪。

顧嫣的瞳孔映着他的身影，身體跌落，失重感強烈，山崖下吹起的風冷到刺骨，她一點也不覺得。

裴霆終究是慢了一步，他掐住阮曼雪的脖子，拇指關節用力，就能扣住她的喉骨，阮曼雪被他捏着，就像捏着一只螞蟻。

他主宰她的生死，一個動作，就能結束她的生命，但是這樣反而太痛快。

後來的警察趕過來，裴霆松開他的手，他俯身輕輕對着阮曼雪：“給你指一條明路，精神病人是可以免去坐牢的。”

他說得那麽溫柔，阮曼雪無法思考，她身體剛剛治好，難不成要去暗無天日的大牢蹲着，她不能，絕不能夠容忍。

“哈哈哈！”阮曼雪裝瘋，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

“精神病院。”裴霆冷冷吐出四個字，阮曼雪這才明白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剛才是在給她指一條地獄的路。

“我沒瘋，我沒病，別碰我……啊……”阮曼雪與人扭打着，終是被帶了下去。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裴霆望着崎岖的山崖，藤蔓密布，他生命中最親近的兩個人，他的阿弟還有陪了他三年的女人，剛剛就是從這裏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