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短暫的戰鬥

夜已經深了,鄭日冉坐在病房的椅子上,說實話她很無聊,但母親一直醒着,她也沒轍,只能陪着熬夜,還不得不演出悲痛的樣子。她是真的一點擔心他的意思也沒有,只是考慮到以後的形象。

“我出去待會。”鄭日冉裝作不忍直視的樣子,讓人誤以為是還不願接受父親遇難。

總算是找了個借口開脫,鄭日冉長舒了一口氣,繼續研究魔國,什麽時候起,這件事好像在她眼裏開始變得重要。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鄭日冉總算明白,原來還有比上學更難忍的事。這天她去的晚了一點,是打算壓點進班,這樣可以顯得她很忙,但她在上課前一分鐘走進班內,卻發現老師還沒來,查理也不在,他回去了嗎?大概吧!

“查理應該沒有回去。”丁看出她的心思,在這方面,她根本不行。

鄭日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也察覺到丁似乎發現了自己還不知道的弱項,也就聽信他的話,果然不久後,查理從走廊回來,看到她,“這麽快?”

“又不需要我,還呆着幹什麽?”鄭日冉冷冰冰地回答,試圖掩飾什麽,而且,她真的瞞住了。為了避免她的話題,鄭日冉轉而問起查理:“還以為你會回去。”

查理溫溫一笑,像未盛的火苗,他當然不會回去,她走前說過“去去就來”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因為這一句話而停在這裏,但那幾個字,像是給他縛上手腳,而他卻甘心被這麽綁縛着。

“剛才去哪了?”

“周穎茹說我最近好像變了之類的,說了些客套話。”

不得不說,周穎茹情商真的很高,察言觀色也是很強的,很會附和,鄭日冉的觀察力在她之上,但不會憑這個讨好別人,不過以周穎茹能力,給她一本國書是能比一般人理解的多一點,但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國事還是要靠鄭日冉。

“邁頓勃和克蔔特有仇嗎?戰争怎麽這麽頻繁。”鄭日冉摘錄下信息,2538年、2542年以及2591年都是和克蔔特的戰争,而且都是克蔔特先侵略。而且克蔔特這個國家很奇怪,頻頻挑起戰争,但大多都是一年左右就撤軍,所以沒有戰敗記錄,因為戰争根本沒有勝負。

“這些我發現了,不過找不到原因。”

“唯一建交的只有非多殷。”說着,要來了非多殷的史書。

“我一定會幫助這裏的。”這是建交時非多殷的王子威洛的承諾。丁見鄭日冉一直盯着這句話,也揣摩起來:幫助?但他們日後就沒有來往了不是嗎?

“把這幾個國家按實力排一下序。”鄭日冉推過一張寫了幾個國名的紙,分別是:休倫巴、潘布科、培德萊、帝普利斯、頓姆薩、南某朝、基普泰。丁很快給出答案,從強到弱依次是:培德萊、帝普利斯、頓姆薩、南某朝、休倫巴、潘布科、基普泰。

鄭日冉眉頭緊鎖,顯然這答案否定了她預先的猜測,不過很快又有新的念頭冒出來,這個念頭就是:她應該學學地理了。

“非多殷離邁頓勃很遠嗎?”

“嗯,要幾天功夫。”

“幾天?瞬移不行嗎?”

“魔國的瞬移有一個潛規則,只要超過三個國家,瞬移就會失效,十二小時以後才能重新使用。”

“這樣啊!非多殷到基普泰要多長時間?”

“他們正好隔着三個國家。”

鄭日冉總算再現了笑容:這樣,就解釋的通了。不過這也讓她産生了新的疑問:丁說的“很近”都要兩個小時,那當初她去齊古德一個瞬移搞定,那這兩個國家是有多近?托布裏亞也是。

丁看出來她的疑難,解釋道:“齊古德是雅戈達的鄰國,托布裏亞和雅戈達之間只隔着一個提法朵,比他們的距離要近得多。”

鄭日冉哦了一聲,十分無奈地托着腮,看來再不學學就跟不上了,但她實質還是讨厭學習的。丁忍不住偷笑,居然有王會如此直接地表達自己對學習的厭惡。

“過幾天有跳大繩的比賽,我們從今天開始練習,丁你幫我加油好不好?”王凡攪亂這嚴肅的氛圍。說實話,丁很不爽,但看看鄭日冉,她一如往常,也就克制了沖動,想着她一定是希望自己答應下來吧?于是點點頭。

其實,鄭日冉根本沒在聽他們的對話,她現在想的是:威洛真是個仗義的人。

中午,鄭日冉吃過午餐後沒有像往常一樣睡覺,而是去了那片荒林,那個女孩還在,幾乎是釘在那裏似的。

“我想差不多該說說話了。”鄭日冉微笑着靠近她,她對鄭日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怯意,鄭日冉看得出來,“安逸不是不被需要,不過這種煩惱還真是奢侈啊!對于我們這些不得不去努力的人來講,随時有被淘汰的危險,因為太弱,所以才要拼命啊!”

這突如其來的說教,一般來講都會令人反感,但這個女孩不同,她猛地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靈光,雖然很快暗下去,“就算是強者,也有沒用的時候呢!”

“真是自私啊!”鄭日冉是真的有些怒意,她站起身,俯視着這個機靈的女孩,她似乎看的出來,垂下了眼皮,鄭日冉毫不理會她的自責:“你以為,這世界都在你那裏嗎?再怎麽強,也不可能去影響整個世界吧!”

“整個……世界?那不是我的義務。”

“你的義務?醒醒吧,你不過是恰巧出生在那裏,又恰巧接受了那裏的教育,這一切只是巧合,但你的能力并不是碰巧,這是唯一沒有命定的,如何使用,全在于你!”說罷,丢下面包揚長而去。

下午,王凡硬是拉着丁往樓下走,鄭日冉這才聽說了跳繩的事,丁這可是一臉郁悶,早知道他就不答應了。鄭日冉本想笑,然而轉念一想,突然發覺不對,臉色一變,“丁,不能去!”

“诶?”

“鄭日冉你搗什麽亂!”王凡氣的幾乎抽筋,鄭日冉怎麽老和自己過不去!

“你這麽說的話。”丁撤出手臂回到了教室,王凡狠狠剜了鄭日冉一眼,而鄭日冉根本沒看見,她的習慣是低着頭。

不過,她還是下樓了,平時她是不會下去的,今天操場上比往常熱鬧得多,有不少人下去幫練習的人加油,查理初步猜測她是因為這些才會好奇想去看看,而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是錯的。

學校門口,保安正在驅趕一個女孩,因為她一直站在門口不懂。鄭日冉的目光停在哪個方向,查理随之望去,不禁一驚:那不就是荒林的那個女孩嗎?她還是之前的樣子,鹑衣百結,面黃肌瘦,只有一雙秀麗的黃褐色的眼睛還有些生氣,她正在看跳繩的人,有些人已經注意到她了,比如王凡。

“她是不想上學呢?”她讪笑着,一邊笑一邊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來,給你點錢,趕緊走哇!”保安不耐煩地掏出幾枚硬幣。那個女孩沒有接,依然往裏看。

王凡見狀,也前去湊熱鬧,從一把鈔票裏抽出一張面值五十的伸到她面前,“給你。”其實她是打算等她伸手就收回去的,沒想到她根本不為所動。

這期間,鄭日冉一直在看着,也沒有前去幫忙的意思。不久,那個女孩注意到她,目光相對的瞬間,鄭日冉雙唇輕啓,做了口型。随後,那女孩低下頭嘀咕了幾句,惹得王凡哈哈大笑。

查理在一旁不好發問,正疑惑着,突然察覺到一股殺氣,暗叫不好,趕忙設下保護罩,随後一根石柱直沖過來,操場內頓時一片雞飛狗跳的混亂狀态。丁自然是察覺到了的,匆匆趕下去,就看到查理在和一個身披金袍的人對峙。

“真是幸會,齊坦王子。”

“呵呵,雅戈達真是堕落了呢!”

“是這樣嗎?不過如此堕落的雅戈達也能被您注意到,還真是榮幸。”

兩人如此寒暄幾句,随即一陣爆破,衆人落荒而逃,出來鄭日冉和丁還在原地。鄭日冉使了個眼色,丁會意,把人聚在自己的保護範圍。

戰鬥,查理貌似出于下風,對方的岩石用火很難攻破,但查理的能力也不是蓋的,雖說吃力但也能應付得來,這些人們都看得出來,這是他們第一次支持查理。

“查理果然厲害,能贏吧!”

不,贏不了,丁看着他們戰鬥,感覺到齊坦還藏着不少招數。果然,剛剛還在查理面前的齊坦突然化作一塊巨石向他砸去,查理升起火牆,卻遲遲感受不到沖擊,剛想熄滅查看,卻聽鄭日冉低吼:“後面!”接着,查理身後的塵土突然凝聚起來,組成了齊坦。

原來,那塊巨石是可以散開的。

這下,查理招架不及,雖及時護住了,但由于過急,力量沒有平穩,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人們都為他捏一把汗,丁保護一收,想過去幫忙。

忽然之間,就在查理火焰熄滅的同時,一株青枝從地面直竄出來,隔開了激戰中的二人,同時,幾株幼苗也在石縫間生了根,破了土,将頑石化為養料。轉眼,門外那衣衫褴褛的女孩現已梳起發髻,粉梅青竹的長裙微微觸地,繡着蘭花的紗襖與之相接,使人不由想起陌上花開的景象,發側一枚綴滿寶石的金簪,這便是我在她那裏的模樣。只見她纖纖玉手,一擡,一指,那石便碎裂,化作無盡繁花。

“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答應過威洛,不會與我國作對嗎!”

“我只是答應不與貴國無故沖突,然此次并非無故,雅戈達若是淪陷,我的恩人也會受到牽連,對此,恕我冒犯。”那女子雙手交疊,微微欠身,“您的軍隊,我已讓人前去阻止,還望您不要再為難雅戈達。”

“你這樣真的好嗎?要知道,這一沖動行為很可能讓南某朝的安寧不複存在!”

“用忘恩負義換取一時和平,不符合我的道義。”

這女子,雖病若西子,卻透出梅之傲岸,竹之不屈,菊之淡然。令人不忍移目,不敢近身,她全身散發出的,是如蓮一般不可亵玩的端莊。

“齊坦王子。”一直沉默的鄭日冉發話,讓氣氛又靜了幾分,“雅戈達近日還沒有去別國擴張的打算,就算哪一天野心膨脹,也不會用牽及無辜的方法,我可以在此立誓。”說着,眼珠微斜,丁及其他人都從操場撤離。

齊坦打量着鄭日冉,雖是非魔,方才字裏行間無不顯示出王的氣勢,即便現在看似柔弱的站姿,也不缺難曲其身的傲骨,這樣的人,所說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有些時候,就是懦弱之人殺戮的借口!”鄭日冉的話,擲地有聲,不容反駁。

“好,既然如此,你與我立下契約,以國為注,永不侵略。”

“好!”

于是,金銀光芒一閃,文字呈現,雙方簽下姓名,契約成立。

查理暗暗松了口氣,打理了一下衣着,上前問候:“雅戈達皇室仆從查理,多謝公主相助。”依舊沒有彎腰。

她丹唇微啓,音色如蘭花初放,瓣落靜水,“南某朝,鳳陽,見過二位。”

她是南某朝的公主,由于南某朝太過和諧,國事也大多不需要她來處理,身邊才人輩出,讓她開始迷茫,自己的存在是否重要,王冠的選擇,是否只是偶然。于是做了這樣極端的事,她不願擾亂這裏的規則,所以不動用魔力,才落得那般境地,畢竟她這樣的孩子,總不得人信任,即便有過人的本領,也難得慧眼。

“承蒙恩情,按禮我當叫您一聲姐姐。”

鄭日冉微詫,這不像她在歷史課上了解的禮節,不過畢竟不是非魔國,有差距也是情有可原,但若像她說的,有恩就是“姐姐”,那會不會所有人都是以哥哥姐姐稱呼呢?鳳陽何等機靈,立即解釋:“因是救命之恩,等同第二次生命,故如此稱呼。”

鄭日冉心頭一緊:她根本沒想過是在救命,她不幫忙,鳳陽會死嗎?這種事她當然不會說出來,接下她一聲“姐姐”,之後照例問到魔國分裂。

“我誕生時,似乎就已經分裂了。”

“敢問芳齡?”

“3020歲。”

比3424小,難道魔國的分裂真的在3424年前?那那個老婦人又是怎麽回事?總之送走鳳陽後,他們把情況告訴丁,身邊自然是有不少人湊熱鬧的,因此涉及機密都是密語傳聲。

“什麽!那個乞丐是公主?”王凡不甘地尖叫,早知道應該讨好她的,白白喪失了一次機會,有公主的幫助,不更容易博取丁的好感嗎!

“原來如此,太封建,史書上連王的名字都沒有。”丁感慨,他剛聽說,南某朝的封建完全是與非多殷的交易,她保證不打擾邁頓勃,為表誠意才閉關鎖國,既然并非本意,那這樣的方式,她是否會孤獨呢?南某朝的等級意識很嚴重,她高高在上,與之同位的人根本沒有,她不被允許與那些所謂的“低賤之人”一同玩樂,這樣,如何耐得住?

鄭日冉也同樣深表同情,即便是她,怕也難熬這般孤寂。

随後,又是同樣的問題:“怎麽發現的?”

“只是碰上了。”

“所以,正常來講會認為一個衣不蔽體的人是一國之君嗎?”

“她的眼睛很像。”這回答,真是簡潔明快。

鄭日冉的父親已經讓南某朝的禦醫治好了,這是齊坦的手段,開戰前,先讓王的家人或朋友出點事,分散精力,再設法打敗身邊信賴的皇室,這樣,王在短時間內就很難集中精力,他們勝利的難度就會下降,誰知她竟如此無情。

天空映下一點紅光,此刻,還是那棟最高的建築,被夕陽染紅的人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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