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回城

古樸的房間內，沒有特別的飾品，倒像個臨時的房間。

“你，可好？”

語氣猶豫而又果斷，帶着茶一般需要細品的甜。或許是人如其聲罷。

遠方，一個男子青衣飄忽，每一步都十分平穩，很純澈，很溫柔，細水長流般的溫潤，令人有種從骨子中噴湧而出的暖意，澆上心頭。

如果說金眸少女是一個空虛到極點的人，這個男子，就是完整到了極點的人。

“明日，回城。”

金眸少女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僅是宣布了這一個決定。語調平淡沒有感情。

“正好，我也回京。”

女子沒有說話，也表示了沒有拒絕的意思。

想到兩人的相遇，到現在的情況，就算是醫尊，也有些無奈罷。

遇到追殺，她以為是來殺她的，而他亦是這樣認為，兩個同樣在暗殺中存活了一年又一年的人，迅速解決殺手之後，便向對方拔劍相向。

他們都有自己的理由，和同一個目标——殺。

清除一切，有可能對自己有威脅的存在。

很無奈，但是很真實。為了活下去。

最終的結局是，這樣冷淡和僵硬的同行。

阖上金眸，她有些恍惚。就像一個失去牽線随時都會倒下的木偶，令人憐惜卻又無可奈何。

“我或許會想，你還活着麽？”男子危險的眯了眯眼，氣息依舊溫柔，卻有一絲絲看穿世人的淩厲。

“我……不知道。”金眸少女沒有表情，甚至語氣都沒有，但是那淩厲的氣場到她這裏卻齊齊化開。

她知道，這個人是來試探她的，但她何嘗不是在試探？與其說是相伴同行的人，不如說是互相防備的敵人，卻依舊惺惺作态，像交好的友人一般。

男子自嘲一笑。

北方開戰了。兩個大國死戰不休。然後作為北方帝都城的人，許多人都趁亂到了南邊，小國，有能打出什麽？就算傾盡全力，也不會如北方現狀那樣慘烈。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是去避難的。當他們目的完成的一天，總會回去的。

次日。車馬颠簸，揚起一片灰塵。将冬日的冷風擋在了馬車外。

男子穿的并不少，但是金眸少女依舊是一身素衣，沒有雕琢。

“你……”頓了頓，男子終是把問候關心的話咽入喉頭，“畢竟帝都有些亂，你若是需要，我定會幫你。你的眼睛，恐怕……”

“我非異族。”平淡，死一般的平淡，金眸女并沒有表示什麽，但是卻很明顯的拒絕了對方的幫助。

她亦知，自己的武功和手段，能在京都混下去，而且能混的很好。這樣的人，是會被各個争鬥的勢力所招攬。男子有關心的意思，但更多的卻是希望金眸少女加入他的陣營。

或許，是這樣吧，但到底都不重要了。

拉開車簾，竟飄進幾片雪，果真是風雲變幻的年代，四處颠簸的民，能夠看遍南北景色，但……是禍，還是福呢？亂世是機緣，但對大多數人來說，只是災難——僅此而已。

車馬在管道上行駛。

突然，一陣颠簸，某個輪子生生轉了三圈，不甘地宣告破碎。

“何方賊子，在管道上竟敢如此猖狂。”

“呵呵，大頭都在北方打仗，這裏南北來往的平民自然要付出什麽買過路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