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毀容

顧家世代為忠臣良将，顧亭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用兵如神，深受黎明百姓的愛戴。卻要因為朝中的讒言，被剜去眼鼻成為醜陋廢人。

帝王之心，果然最無情難測！

半晌，楚淩塵眯起冷凝的桃花眼：“不要讓朕看到你，來人，把這個女人拖走！”

杜芊月苦苦哀求，被獄卒粗魯的鉗制住，他視若不見。

“楚淩塵，你不能這樣……”

她拼命反抗，掙不脫控制，眼淚滂沱。

“月兒，別哭。”

顧亭之溫和心疼的目光從淩亂的頭發裏露出來，似乎忘了身上的疼痛。

“師兄！師兄……”杜芊月不住掙紮，微弱的力氣掙脫不開。

護衛舉着手中的刀逼近顧亭之，顧亭之淡淡地朝她露出笑容，沒有一點害怕。

這一切，被楚淩塵盡收眼底，深邃黑眸裏的烈焰燃燒得更加灼熱，要随時把人燒成灰燼一樣。

刀鋒朝着顧亭之的眼睛就要刺下，杜芊月猛地掙脫護衛的手，沖将出去，落下的那一刀，被杜芊月擋下，刀刃劃過她的臉。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昏暗空氣。異樣的血腥氣充斥着所有人的呼吸。

那一刀從額頭直到下巴，血肉分離，深可見骨。

血從指縫滴落，平生至痛，無法言語。

這樣的劇痛下，她嬌弱的身體不住顫抖。整張臉血肉模糊！

楚淩塵的心狠狠地抽搐了兩下，顫抖的手指撫上那張再也無法觸碰的臉，慘絕人寰的叫聲像無數根冷箭将他刺透。

“皇後娘娘！”

行刑者吓的丢掉了手裏的鐵鉗，匍匐在地。

楚淩塵兇橫的把行刑者一腳踢翻，眼中湧出殺意。

“杜芊月！”

“月兒！”

兩個聲音同時迸發出來擊撞在一起。

杜芊月跌坐在地面，下颌滴落的鮮血染濕她的衣襟，纖細的指尖在血污下更顯蒼白。

“楚淩塵，這一刀我替他受了！你解恨了嗎？”

她松開手擡起頭，鮮血染紅的眼睛看向他，散發着咄咄逼人的冷意。

楚淩塵心髒驟縮，上一刻的驚濤駭浪，這一刻陡然加劇，他突然伸手掐住杜芊月的脖子，提到和他目光相對的水平線上，眼中湧出暴虐的黑雲，鋪天蓋地籠住她。

“都是你自找的！”楚淩塵掐住她脖子的手指加緊力道，恨不能将她撕碎！

受傷野獸般的嘶吼從他喉嚨中溢出，這張血肉模糊的臉，又像是他血肉模糊的心！嫉妒憤怒，還有幾絲說不清的痛苦如同利刃，一刀刀将他的心髒切碎。

她為了顧亭之，寧願獻出女人最寶貴的東西！

容貌！

“放他一條生路！”杜芊月視線越發模糊，顫抖的嘴唇吐出幾個字。

楚淩塵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臉上卻毫無笑意，只是勾動嘴角，漆黑的眼底聚起毀天滅地的風暴。

收緊的五指，掐的她喘不過氣。

冷酷如霜的面容忽然在她瞳孔中放大，他一字一句邪肆低語：“給他一條生路？”

“傳朕旨意，顧家勾結外敵，十惡不赦！顧家所有活口一個不留！顧亭之，今日午後行五馬分屍之刑！”

楚淩塵着重說了最後幾個字，同時也松了幾分掐在她脖子上的指力，讓她腳着地，讓她在最清醒的狀态下聽他下旨。

驚雷在頭頂轟然炸響！

杜芊月雙目圓睜盯着面前的楚淩塵，不敢相信方才所聽之言，渾身的血液盡數逆流。

一個不留？

“不可以，不可以……楚淩塵！”

水澤無聲的漫過眼角，雙手死死掐住他的手，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肌膚。

“皇後穢亂宮闱，即日起，廢去杜氏後位，打入冷宮，自生自滅！”

楚淩塵盯着她臉上的神色，像是高高在上主宰生死的殺神，無情地下了命令。

他松開手，杜芊月虛脫的身子癱倒在地上，她費力急促喘息，刀攪之痛倏地襲遍全身，紙白的臉汗淚交加，如一條離水的魚。

喉嚨一陣痙攣，她嘔出的不是水，而是一灘濃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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