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回憶

“你還記得這旁邊的桃林嗎？”楚淩塵突然出聲問道。

她一怔，怎麽會不記得。

“不記得。”

她不明白這一切，她不明白為什麽楚淩塵要帶她來這裏，要說這些擾亂她心扉的話，她現在心亂如麻。

雖然她一直就看不懂他，但是今天實在是太過詭異。

“桃林啊，不記得了嗎？”

在這皎潔的月華之下，仿佛所有的謊言都會被戳穿，所有的過往也會一一浮現。

杜芊月盯着他，不說話。

她咬住嘴唇，不肯說話。

他也不再逼他，輕嘆一聲開始講述：“那個時候，我們經常在皇城外的十裏桃林中舞劍飲酒，談論兵法和詩詞……”

那時候的月兒身着白衣，滿頭青絲漆黑如墨，飛揚起來仿佛振翅的燕，她的身上永遠都是彌漫着清雅的桃花香氣，那麽美好，那麽迷人。

她舞劍舞得累了，就會坐在他身邊撒嬌，要他為她束發。他喜歡看着她愛嬌的可愛摸樣，到也樂此不疲。

“月兒可喜歡我為你梳發？”

“喜歡。”

“既然如此，等日後我娶你過門，我每日為你绾發可好？”

“塵哥哥是要做皇帝的人，日理萬機，哪會有時間理我這小小女兒。”杜芊月嘟着嘴巴，滿臉都是不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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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哥哥是你的夫君，夫君疼愛妻子，這是一輩子的事。”

“塵哥哥，你真的會娶我嗎？”小小的月兒紅了臉，可是還是忍下了羞澀，輕聲問道。

“當然會，不只是娶你為妻，我還要你成為我的皇後，我唯一的女人。我絕不會納妃，我這一生，有只要你一人足矣。我們倆，一定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給了她堅定的承諾。

“可是顧師兄說我不應該嫁給你，他說皇家争奪，會傷了我。”

“他說得對，可是月兒，只要拿下了這皇位，天下就是我一個人的，當我能一言九鼎之時，誰還能傷害你。”

“好，那我等你登上皇位，然後來娶我”

……

記憶已經斑駁，可是人還鮮活地在他眼前，上一世他負了她，這一世他一定會盡他所能，在這三天裏，好好地補償她。

一旁的她已經快要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她緊緊咬住嘴唇，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

整個人微微發抖，看得他心疼不已。

我絕不會納妃，我這一生，有只要你一人足矣。

我們倆，一定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他不信她，娶了那個惡毒的女人，讓她獨守鳳儀宮。

當我能一言九鼎，誰還能傷害你？

那當然，只有我能傷害你了。

我還真的，傷你至深。

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想要的真心。

都被他一手毀了個幹幹淨淨。

“月兒，別哭。”他看到她奪眶而出的眼淚，心疼不已。

“月兒……我真的很後悔。”他取出絲帕，為她拭淚。

“後悔什麽？”她的聲音裏還帶着淺淺的鼻音，可愛極了，像極了以前撒嬌不成就落淚的小哭包。

“雖然沒讓人傷害你，但是我自己傷你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