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卸下僞裝

上官清随着溫彥的話便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哼，溫彥是你逼我的，非要撕下面皮誰也不好看。上官茗怎麽死的，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裝模作樣？本候此來并非求你。但若我們達不成共識，那便騎驢看書，走着瞧吧。”

上官清終還是按捺不住，早早就被溫彥的話給激怒，像跳梁小醜一般，在溫彥面前吹胡子瞪眼地叫嚣着。

“哦？是嗎？如此講來，候爺還真要像個慈父一般為茗兒報仇了？”溫彥雖胸中難抑憤慨，但表面仍看出不愠火。

他手指輕撫在臉上的寒氣逼人的面具。

面具一點點被摘下。溫彥的臉徹底露了出來，他的臉如他的劍一般，泛着冷冷的幽光。

上官清瞪着大眼，擡手指着溫彥，腳卻不住地往後退着。“原來，原來你并未毀容。為何外面傳言你相貌極醜？你是在耍什麽陰謀。”

“候爺記性果真不是很好啊。難道這麽快就忘記了五年前嗎？”溫彥看着上官清，步子一步步朝着他逼近，對于上官清的追問漠然置之。

上官清似是想到了什麽，雙腿一軟，卻又假裝鎮定，可身子卻還是軟軟地靠在牆上。

“溫彥？竟是你!”

“呵，正是溫某。”溫彥見上官候爺才認出他，他聳了聳眉。“往事歷歷在目，候爺當初的話猶如發生在昨天。”

上官清萬萬沒想到當初那個落魄到人人厭棄，手無縛雞之力的尚書府小公子，竟會搖一身變，變成殺人如麻的銀面将軍。

當初銀面将軍也姓溫，卻是帶着功名凱旋而來，有着皇上的聖眷，他便未曾多想直接向他求親。

如今面具一落，給他的震驚絲毫不弱于，上門求親那日的随口應承。

上官清一時亂了分寸。他未料到眼前的人就是當初那個走投無路時，還被他落井下石的窮秀才。

他怕他追究前塵往事兒，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開脫。

“當初是上官茗毀婚，與我何幹。更何況她已經被你折磨死了。”

“與你何幹？候爺果真認為與你無關嗎？當初你對上官茗的百般折磨，為了你上官家的榮華富貴，棒打鴛鴦逼迫茗兒悔婚，将我與茗兒分開。

無端生出許多事情，讓我與茗兒誤會重重。

這些也罷，畢竟當初我們溫家确實落迫了。

其實若茗兒不先向我悔婚，我也不會拖着她與我一起吃苦。”溫彥說話間眼神一轉，語氣變得淩厲起來。

“但是，上官清，當初你是用了何等卑劣手段去逼迫自已的女兒的，想必不需我再重複一次了吧。”

上官清未料溫彥會翻出舊帳，更不知溫彥已知曉當初舊事兒。

心底難免犯了虛，然而想到來上官府的目的，他換了一副面孔，嘻笑着谄媚。

“溫将軍。人死如燈滅，茗兒死了我也難過，但是我們的日子還得繼續往下過呀。當初我對将軍所說的話也非本意，只是想用狠話激勵将軍能再出人投地。若我上官清當真如你所說的那般不堪，我就該早早将茗兒許了人家，豈會待你歸來。至于你聽到的那些不過是些不着邊的流言，又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