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苦肉計

“阿嚏！！”

陸沉一上午已經打了無數個噴嚏了。

揉了揉鼻尖，他一臉惱怒：“要是被我知道誰在背後咒我，我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陸辭堯端坐在辦公桌前，面前整齊地堆放着一排排文件，單手握着簽字筆，聞聲慵懶地往後一靠，道：“這麽閑，看來照片的來源你已經查清楚了？”

陸沉登時嘴角一咧：“也不看看我是誰，哥，我跟你說，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被我發現……”

“重點。”陸辭堯丢過去一個白眼，沉聲打斷。

“咳咳。”陸沉悻悻地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我順着監控和發件消息去查，那些照片來源于一家私人偵探所。”

陸辭堯眼神晦暗莫測：“膽子不小，敢把把戲玩到我頭上。”

“據我所知，這個真探目前已經跑去國外逍遙快活了，偵探所也已經關門了，他當然大膽了。”陸沉啧啧笑着，桃花眼眯成一條縫隙：“哥，你這是算不算陰溝裏翻船？雙寶都跟我抱怨，說小嫂子好久不去看他們了……”

陸辭堯薄唇緊抿，陷入緘默，空氣恍若凝滞，一股難以言喻的低氣壓在房間裏彌漫。

陸沉瑟縮了縮脖子，有些扛不住。

正在他打算開溜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

“我是陸沉，有話快說。”

不知對方說了什麽，陸沉陡然炸毛，一臉嚴肅的質問：“……什麽？她沒事吧？……好，我知道了，你再繼續盯着，務必要照顧好她們。”

簡單的幾句對話之後，陸沉果斷停止了逃跑的念頭，反而賊賊地看向陸辭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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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滾？”陸辭堯下了逐客令。

陸沉給他抛了個媚眼，似笑非笑：“我剛接了個電話，收到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哥，你想先聽哪一個？”

“跟我沒關就都不用說了。”

“但是跟小嫂子有關呀！”

陸辭堯蹙眉，就連思索都不曾，徑直開口道：“好的。”

“小嫂子在過來找你的路上了。”

“誰稀罕？”陸辭堯難得也口是心非的說着，語氣嫌惡，但眉眼間卻掠過一抹柔和和驚喜，上次不歡而散，他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去找她。

頓了頓，他又問：“壞的呢？”

“壞的就是……”陸沉長長地嘆了口氣，做了個抹脖子歪嘴吐舌的動作：“小嫂子來找你是因為慕景琛，上午她和慕景琛在商場外面，遭遇了一夥打手，對方直指要害，下手狠毒……”

陸辭堯臉色跟着驟變：“她受傷了？我不是叫你派人跟着她麽？”

“小嫂子沒受傷，不過那兩個打手卻一口咬定是你派去的人。”陸沉狹長的眼簾綻開一抹佩服的笑：“如果這件事是巧合也就罷了，如果是苦肉計，不得不說，慕景琛心機深沉。”

叩叩叩。

陸沉話音剛落下，辦公室的門便被人敲響。

“陸總，姜小姐來了。”郭特助公式化的禀告傳來。

“讓她進來。”陸辭堯啪嗒一聲，将手中的簽字筆丢在桌沿，嘴角輕扯，泛起不屑。

門推開，姜淺快步走了進來，原本有一肚子的質問，但在看到陸辭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時，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從哪裏問起。

陸沉笑盈盈地站起來，熱絡道：“嗨，小嫂子，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三少紅顏知己比一個團還多，輪得到我來想麽？”姜淺那口怒氣順勢發洩到了陸沉身上，莫名被怼的陸沉一臉無辜：“小嫂子，我現在可是潔身自好，連只母蒼蠅都飛不過來……”

姜淺暗暗吸了口氣，不再理會陸沉，徑直看向陸辭堯，直白問道：“幾個小時之前，我和慕景琛在商場外面被一夥人圍攻，他們聲稱是你指使的，這件事你知道麽？”

“你心裏既然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來質問我？”陸辭堯對她這副興師問罪的口吻很不滿。

慕景琛算她什麽人，她要這麽護短？

“那天在餐廳，你威脅慕景琛，後來又放狠話說慕景琛跑不掉，如今他的确重傷進了醫院，難道我不應該懷疑你麽？”

姜淺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但心底存着一絲疑慮。

“我說我不屑派人打他，你信？”陸辭堯深邃的瞳眸攫住她的視線，聲線被刻意壓低，透着森冷陰沉。

姜淺猶豫了一秒：“那你是不是派人警告過他？”

送他去醫院的時候，慕景琛也說最近有人警告他，離自己遠一點。

陸辭堯臉線緊繃，猛地站了起來，俊彥宛若鍋底，難看極了，陸沉也不再看好戲，連忙插了句嘴，舉手解釋道：“小嫂子，派人警告慕景琛，這事是我幹的，但我沒惡意……”

“沒有陸辭堯的授意，你敢麽？”姜淺輕飄飄一句怼了回去。

陸沉：“……”

“陸辭堯，我一直以為你敢作敢當，不是那種口蜜腹劍的小人，卻沒想到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姜淺一股熱血直沖大腦，想到上午被圍攻的畫面，更是口不擇言道：“如果你就這麽認了，我或許還高看你一眼。”

接二連三的扣帽子，陸辭堯心胸一陣怒意升騰：“我看是你被慕景琛迷得神魂颠倒才對，據我調查，那些照片是被一個私家偵探寄過來的，除了慕景琛會這麽做還能有誰？”

“對啊，小嫂子，你可不能是非不分啊，我哥真要動手，慕景琛早就死了，怎麽還有機會被送去醫院？”陸沉趕緊在一旁助攻解釋。

姜淺抿了抿嘴，片刻才說：“我相信照片有貓膩，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那些照片，幾乎涵蓋了她和慕景琛所有見面場景。

每一次都抓拍的恰到好處。

但有時候，她是臨時和慕景琛撞見，還在學校裏，殷大門禁森嚴，除非是當事人安排，否則私家偵探不可能會拍的那麽天衣無縫……

“目的很簡單，他看上你了。”陸辭堯譏诮。

姜淺一噎：“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那些照片中他看你的眼神，難道你不清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