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顧不得了

淩笑然只顧着自己悲傷，卻不想這一幕已經被一個有心人士看到了，只是他也像是被吓到了一般，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帶着幾分羨慕，與幾分感慨，慢慢的退了出去。

淩笑然走出宏圖苑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書院也沒有多少人，只有方晴一臉擔心的在哪邊瞎轉悠，“天啊，你可出來了，你可是急死我了。”

方晴很想進去找淩笑然，但是她的身份不允許，還沒走到跟前，就被人攔下來了，因為宏圖書苑裏面的都是貴族，這裏面的布置也是按照這種規格來的，無論是頑器裝飾，還是侍從侍衛，都是最好的，所以方晴就算是想要找人幫忙，也找不到人，只能是在這裏幹着急。

看到淩笑然的神情有異與以往，方晴來不及抱怨，直接問道：“笑然，你還好吧？”剛才她可是看到東方墨神色不佳的走出來，哪種神情，就是她這個外人，看到也會心疼，更何況是對東方墨動了心的淩笑然了，方晴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傻話，頓時就想要抽自己。

“呃，笑然，你不用回答了，我們還是回家吧。”方晴真的是很讨厭自己的大嘴巴。

卻不想淩笑然還是開口說話了，“我很好，真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好過……哈哈哈……”

“說什麽呢？我知道你心裏不好過，在我面前，就不用逞強了。”方晴感到心底有一股火氣，不知道是該痛恨自己的多事拆散了他們，還是應該痛恨這個門第決定一切的社會。

淩笑然豪爽的拍拍方晴的肩膀，“你多心了，我告訴你吧，我真的是很好很好很好，以後啊，我就聽爹爹的，跟夏侯睿成親，請他幫我救爹爹，然後好好地做一個孝順的乖女兒，這就是我以後的人生路了，簡單而又直接的人生路，你瞧，我這不是很好嗎？呵呵，我都不用思考了呢……”

方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淩笑然，讓她覺得很是憋屈，忍不住大吼起來，“又在那裏胡說了，你是誰啊，你是淩笑然，你的能力就決定着你不是一個平凡人，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那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絕對可以做出很多成績，難道說你忘了你的夢想了嗎？你不是說你要用自己的能力讓你爹爹過上好日子嗎？你不是說你要站穩朝堂，讓你爹爹為你驕傲嗎？”

方晴的一番話，只是讓淩笑然回應一份自嘲的笑意，什麽朝堂，什麽夢想，什麽驕傲，她都顧不得了，一個可以影響到她心智的人站在哪裏，時時刻刻的在提醒她曾經是多麽的混賬，她又怎麽能繼續做冷靜理智的淩笑然？更不用說，她覺得她的存在，對東方墨來說，除了傷害與恥辱之外，什麽也不是，既然她不能再給他什麽了，那麽就讓她為他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消失，消失在他的世界，這就是對他最好的解脫吧……

在方晴的攙扶下，淩笑然回到了夏侯府，慎行已經在大門外等候很長時間了，見到淩笑然這樣，頓時擔心起來，“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淩笑然擡頭看看夏侯府的匾額，苦笑了一下，當初就感覺這裏不是她的福地，果然，她的預感還不是一般的準。

“呃，她沒事，只是……”方晴不知道該怎麽給淩笑然圓謊。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淩笑然冷色回答着。

慎行就算是看的出另有隐情，也不敢去問，主子的事，他們這種做奴才的，只有遵從的份。

淩笑然又轉向了方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回去吧，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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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事？”方晴還很是擔心。

淩笑然卻沒有多餘的力氣來說話了，只是擺擺手，然後就往裏走。

方晴站在大門外，也只能是嘆氣，今天說什麽也不适合去探望喬渝了，還是明天早些時候來看看吧，希望淩笑然一覺醒來能想清楚，畢竟男子對她們女人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只能算是遮羞取暖的衣服，就算是東方墨再出色，也不過是一件精致的衣服罷了，這種衣服穿上固然好看，但是不實用，只能是盛大節日穿着，平日裏還要細心保存，想來還真是累贅，換做是她，那可是絕對不會要的。

走進了夏侯府，淩笑然就推開了要來攙扶她的慎行，“不要碰我，我可以。”

慎行感到一絲受傷，明白淩笑然還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當然，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只能是緊張的護在淩笑然周圍，看着搖搖晃晃的她，猜想着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竟然讓他心中頗為能幹的主子會這麽落魄沮喪。

淩笑然回到自己的房間，二話不說就讓慎行給她打水洗臉，自己也拿出了夏侯睿給她的補充體力的丹藥吃了一顆，上次在百草園幫夏侯睿幹活的時候，就是依靠這個，她才會很快恢複了體力，所以她知道夏侯睿是神醫之後，更是厚臉皮的要了幾顆以備不時之需，這一次她服用，就是為了不讓喬渝擔心。

已經打理好自己的淩笑然馬上來到了茉莉園，喬渝已經在等待了，“笑然，快來讓我看看，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啊？爹爹多心了，只不過是學堂裏有事，所以晚回來一會兒罷了。”淩笑然微笑着走進去。

喬渝沒說話，只是關切的打量着淩笑然，最後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坐着，又讓侍從給她準備熱湯熱飯。

等到房間沒人了，喬渝才嘆氣，“我知道你心裏還是忘不了東方墨，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動心，你又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孩子，讓你說斷就斷，确實是強人所難。”

“爹爹，你怎麽又說到……哪邊去了？”淩笑然勉強的笑笑，忽然間她發現，讓她說出東方墨的名字，都有些困難了。

“不用瞞我了，剛才夏侯怡來看我的時候，都跟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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