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傻人有傻福

淩笑然一愣，吶吶的問：“你……在生氣？”如果不是知道夏侯睿根本就不懂情事，一定會以為他是在吃醋，可是她太了解這個人了，不要說對她了，就是對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情感。

夏侯睿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的望着淩笑然，因為也自己也不知道心裏的那股火氣是什麽來的，只知道他現在感到很不舒服。

淩笑然轉而一笑，“我知道了，不管怎麽樣今天也是我們成親的日子，我這麽做是有些不應該，我應該顧忌一下你的感受的，好了，我不再說他了，因為他也不是我能照顧的，現在啊，我就像是你與我爹爹好好的就是了……”然後淩笑然絮絮叨叨的囑咐夏侯睿遠離哪些亂七八糟的人，特別是四皇女，一定要避之不及，這個人就是來找事的。

夏侯睿燃起的火氣在淩笑然的唠叨中逐漸的消散，他也覺得很神奇，不過這種結果他還是喜歡的，畢竟生氣，他不知道怎麽處理，也不擅長。

淩笑然回頭看向夏侯睿，雖然他一直都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她就是感覺到夏侯睿已經平靜下來了，仔細想想這段時間多虧了這個人的怪異脾性混進了她的世界，否則她一定會為東方墨更加感傷，也許以後有他的陪伴，也不是一件太壞的事。

這邊的人兒總算是安定下來了，東方墨哪邊卻不怎麽樣，皇甫澤自從上了馬車後，就見到東方墨一直低垂着頭，禁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想開些吧，淩笑然是很特別，可是她始終是市井小人，她配不上你的。”

東方墨揚起了頭顱，不再掩飾臉上的悲傷，苦笑着說：“是嗎，她真的比我們低一等嗎？那麽為什麽與我們一樣出身的貴族小姐們剛才不為我們出頭？面對比自己強勢的人時，又有幾個人能像她一樣這麽維護我們？”

這幾句問話讓皇甫澤啞口無言，剛才他惱羞成怒的時候，并沒有一個人來幫幫他，他沒有埋怨任何一個人，明哲保身，這是他們這些人懂事以來，學會的第一招防身術，卻不想淩笑然站出來了，這讓他很意外，也很感激。

見到皇甫澤沉默，東方墨這才幽幽地說道：“以前的時候我都以為站的高高的，有着顯赫的身份那就是最好的命運了，現今我卻對這些質疑了，知道嗎，我都有些羨慕他了，他有一個極其特別的妻主，這個妻主也許不能給他優越的生活，也許不能給他高貴的身份，但是她可以給他真實與呵護，這就是其他人沒有的。”

不用東方墨多說，皇甫澤也知道他是在說夏侯睿，嘆一口氣，“也許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如果傻人就可以……我願意與他換！”

東方墨低低的話語終于驚醒了皇甫澤，厲聲道：“別說胡話了，你要知道還有多少人羨慕你呢，再說了跟着她吃苦受累不說，難道說你為了一個小小的淩笑然連自己的家族都不顧了嗎？”

“你要知道的是淩笑然代表的不只是她的人，還有……我的感受，我的幸福。”東方墨眼中有着怨恨與不甘心。

“我只知道我們在出身的哪一刻已經失去了自己，我們要做的就是維護好我們的家族。”皇甫澤不得不冷漠的回答他，因為他看得出這一次來夏侯府，東方墨反而是對淩笑然更加情有獨鐘了，唉，也是啊，換做是他發生了這麽多意外，只怕也會如此吧，想起來都要怨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惡至極的四皇妹。

東方墨長長的嘆息，不再說話了。

皇甫澤這才緩和下了語氣，“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淩笑然對你來說更是十分重要，但是你要知道，淩笑然只不過是我們生命河中的一朵漂亮的浪花，時間久了，你也就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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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忘記她，永遠也不會。”東方墨的眼中有着決然的肯定，就算是她已經成家，就算是她要離開京城再也不見他，就算是她冷漠的對他，不會再對他溫柔呵護，他也不會忘記她，不會忘記她曾經走進他的內心，也不會忘記她面對強權的時候，依舊維護過他，因為在這個世上，不會再有她這種體貼細膩的人了。

皇甫澤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淩笑然确實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就是他都對她另眼相看，何況是一直被淩笑然特意關注的東方墨了，而東方墨更是一個渴望關懷的人，只不過是他們的環境所致，所以平日裏都隐藏起來了，淩笑然就像是爆竹一樣一下子點燃了東方墨的所有感覺，還有對男女情的憧憬，要想立刻斬斷并且恢複到以往的模樣，這真的是很難，只是他現在并不擔心東方墨，因為淩笑然剛才說要離開的話，他都聽進去了，他擔心的是皇甫鳳祯還能不能獲得東方墨的尊重，至于心，那就不用想了，皇甫鳳祯沒有淩笑然的耐心，她也不會在乎東方墨的心，只要東方墨做好皇後的本分與職責就好，唉，他怎麽越想越覺得他的身邊人都不如一個簡單平凡的淩笑然有情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