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1)

大秘密?自家幺兒小小的年紀能發現了什麽大秘密?

謝明陳和李氏的眼神中具都流露出一種懷疑的目光。

看着謝明陳和李氏的眼神,謝錦秀也沒有了再吊胃口的意思,他起身,連忙走到了謝明陳和李氏中間位置,伏下身子小聲的對着兩人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

“古籍孤本?”

謝明陳驚訝出聲,孤本的價格可是不低,就是把自家的家當和田地全部都賣了,也湊不齊那些錢,那麽他家幺兒哪裏來的錢能夠得到古籍孤本?

“農事神書?”

李氏低聲嘀咕着,她聽了更是覺着自己腦袋暈暈的,她雖然不像當家的那樣懂的很多,但是神書兩個字還是聽得清楚明白的,能叫神書的能是簡單的麽?

自家幺兒不會是被騙了吧?謝明陳和李氏先是懷疑。

接着兩人有好好想想自家小兒子的話裏透露出來的東西,那些都讓謝明陳和李氏驚訝不已,驚訝過後,就有點擔心和恐慌,心急慌慌的跳動着,像是心裏揣着了幾只小老鼠。

當然他們也還是會有些懷疑,畢竟謝錦秀年紀不大,從來沒下過地,并不懂農事,也許只是看着了些農書驚為天人,但是也不一定是真的!

“這個事可是當真?”謝明陳心裏還是有所期盼的,不是沒有人在書店裏面淘換出來古籍,畢竟讀書人看農書懂農事的還不算太多,他詢問的聲音有些幹啞,即使問出來話他還是有些精神恍惚。

謝錦秀給了謝明陳和李氏一點消化的時間後,然後起身從自己的書箱裏面的隔層裏拿出來一本包裹好的書,等輕輕打開包着的布片,就看着那是一本封皮和紙張都有些泛黃的書,一看就是有些年頭。

謝明陳稍顯激動的擦擦手,小心翼翼的從謝錦秀手裏接過來後,發現這書還有些缺損,他不由得更是小心了兩分,手緩慢的翻了幾頁,仔細的研讀了一些後,和自己多年種田的經驗相驗證,果然略有所得,就看着謝明陳擡起頭來,眼睛就開始往外冒出來喜色,這會兒他終于相信了,就算不是神書,也是一本很好的農事寶書。

“我兒,這書和你那正在寫着的家書一樣可為咱們謝家的家傳之寶!我們謝家耕讀世家之名将會名副其實。”謝明陳看着謝錦秀那叫一個眼光發亮,心中對幼子越加的滿意,心中更是覺着自己讓幺兒讀書似乎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喉嚨抖動間,謝明陳激動的站了起來,把書籍妥善的包裹起來放好後,他揉搓着雙手,有些不自然的在書房裏面來回的跺着步,半晌兒謝明陳才又走到桌子前,目光炯炯地盯着謝錦秀,那叫一個興奮。

誇兒子已經不知道怎麽誇獎了,他現在看着幼子真是覺着哪裏哪裏都好。

“他娘,你以前說的是對的,我想你去文聖廟後,聽着的什麽傳音,應該也是真的!”謝明陳突然對着李氏說了這些話,這其中的肯定之意倒是讓李氏臉上樂開了花,只留下謝錦秀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這并不影響接下來這些銀兩的安排,謝明陳接了銀兩,又看了書後,已然把謝錦秀當成了個大人看待,兩人又仔細的說了下這個銀兩的買田地分配問題,謝明陳更是清晰的認識到自家的幼子真的可當大任了!這一系列的安排明明就是很有條理,使得他不停的點頭贊同。

小書呆回村,第一天給村裏帶來了縣試案首的好消息,讓全村的村民們都有榮與焉,畢竟基本都是一個宗族的,要是謝錦秀出息了,他們謝氏一族在附近十裏八鄉的地位也能相應的有所提高,但是大家開心歸開心,互相興奮的議論了下後,還是要忙着各自的生計。

小書呆回村第二日,一大早,謝家人都早早的起來了,尤其是柳氏和錢氏,家務兩人一起抓,先是收拾了庭院,就打發了兩家的女兒去河邊洗着衣服,她們兩人則是進了廚房,準備一家人的早飯,而李氏則從糧櫃裏面拿出來當天的糧食交給兩人。

“給老三窩個荷包蛋,做個清湯細面條!”李氏邊說着,邊又回到屋裏拿出細白面出來,就只有一碗,其他人則是準備的梗米,等一大鍋煮上那麽一碗粳米,裏面加了菜地裏摘的菘菜煮成的粥就是一大家子的早飯。

“哎,娘,你放心,我一定給三弟做的好好的,再給多加兩滴香油!”柳氏開心的接了過來,應着李氏,現在她可是比別人更是緊張謝錦秀,畢竟今年家裏就要輪到謝錦山去服徭役了。

每年一家都要按着五抽一的比例,派出家裏的壯丁去修路或者修建水渠和城牆等高負荷的徭役,所以服徭役很辛苦,身體好的可能造病成為家裏拖累,身體不好的則可能直接沒命,對于服徭役來說,古宋國底層的勞動人民都覺着可怕的很。

細白面被柳氏一分不少的全給謝錦秀做了手擀面,她不但給窩了兩個荷包蛋,還燙了兩根小菘菜在面上,看着清爽可口的很。

“大嫂的這手藝真好!”

細面的香味,很誘人,讓旁邊的錢氏不由得吞咽下口水。

只是可惜,在這個家裏,只有謝錦秀有這個待遇,其他人就是有面條吃,那也只是黑面和着玉米面做成的粗面條,看着灰呼呼的,咬起來一點也不勁道,咽下去的時候還會些拉嗓子。不過就是這樣也能吃上一碗粗面條也是很好的一餐了,更不用說葷菜什麽的,想着謝錦秀回來,婆婆李氏應該會去割上一斤肉,這麽一想,錢氏也開心起來。

謝錦秀這邊接過大嫂給做的細面條時,自然真心的道謝,還特意的拿了本字帖,讓柳氏拿回去讓謝家成描摹,可把柳氏喜的夠嗆。

勁道的細面條下了肚,謝錦秀覺着自己滿血複活,渾身充滿了力氣,當柳氏把碗收走,他在屋裏邊走邊消食,邊複習着方先生給書籍,再在腦海中圖書館中做完一份應試模拟試題的時候,就看着謝明陳恭敬的領着一位白花蒼蒼的老人進來,搜了下原身的記憶,才發現原身在每年家族祭祀的祠堂裏有看過這位老者,再仔細一想才确定此人乃謝氏族長謝信。

“孫兒拜見三叔公!”謝錦秀拱手彎腰行了晚輩禮,只是等他被老人扶起來的時候,就看着屋裏又進來許多人,後面跟進來一堆謝家的長輩,謝錦秀自然又少不得一一行禮問候。

“咱們謝氏本來也是書香門第,只是先祖中有人不慎在京惹了事端,咱們謝家才不但不急流勇退,從京中搬到了這裏,十幾代下來,家道也随之衰敗了下來。秀哥,這是咱們宗族裏面的珍藏,現在就傳給你用!”謝信的手有些微的發抖,但是還是穩穩的把一套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筆墨紙硯交給了謝錦秀。

謝錦秀一一雙手接過,然後恭敬的放到了自己的書桌上,才轉身過來躬身道謝:“謝謝三叔公,謝謝各位長輩!錦秀必認真備考,不負各位長輩的期望。”

簡單的獎勵過後,就是各種問詢,等得知謝錦秀正在積極備考的時候,謝信連連點頭:“努力舉業才是正事,我們這些糟老頭子,就不打擾了,明陳,帶我們去堂屋,咱們說些話,不耽誤秀哥備考!”

謝錦秀連說沒有,但是謝信等人還是一致說不能耽擱時間,謝錦秀只能将人相送到書房門口後,就看着謝信帶着謝氏宗族的頂門立戶的長輩們離開了書房,去了謝家主屋。

他們似乎和謝明陳聊了許久,也不知道這些人一起攀談了些什麽,等走的時候,在書房讀書的謝錦秀透過窗戶就看着族老和族叔們,都是臉上帶着喜色離開的。

小書呆回來的第三日,謝明陳一大早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出去了,直到中午方才回來,一回來他就到了謝錦秀的書房。

謝明陳一進入書房,就開心的和謝錦秀說着:“幺兒,水田的事情解決了。族裏幫着咱們淘換了十畝水田,那些水田的位置也很好,就和咱們家裏原來的水田緊挨着,今天我已經和那些族人們互相換了契書,水田已經是咱們家裏的。幺兒,水田準備妥當了,你打算怎麽辦?”

謝錦秀回來的第一天就已經和謝明陳說了,要買一些水田做實驗田,用來實驗農書上的種植方法,雖然獲得了謝明陳的同意和支持,但是實驗什麽謝明陳還不是很清楚。

“太好了,爹!”謝錦秀聽了真的很開心,心中的打算沒想到從醞釀到開始這麽快。

真是沒想到謝明陳能完成的這麽快,這麽好,而且居然能買着本村的。

畢竟現在的人們可是把田地看的如同自家的性命一般,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家庭巨變,天災**,一般誰不是都是想着多買田地,而不是把手裏的良田賣掉,這種是被世人認定背棄祖宗的,要被宗族責難甚至懲罰的。

因為實在等不及看看自家的新水田,謝明陳直接就帶着謝錦秀往河灘那邊的水田走去,與之一起的還有謝錦山和謝錦海,這兩天他們兄弟兩老早就發現幼弟和老爹似乎有什麽不對勁,但是要說哪裏不對勁,他們兩人也不清楚了,但是也不妨礙他們看着父親和弟弟要出去做什麽,他們跟着往跟前湊。

“就是這些水田,總共十畝,我用家裏二十畝旱地加上五十兩貼補銀子和咱們族裏人換的!”謝明陳略微有些得意的說着,這事他确實辦的漂亮,畢竟能把家裏的田地買到一起連成一片,真的很不容易。

謝明陳在昨日族老過來看謝錦秀的時候,就提出來置換田地的想法,沒想到過程會真的出奇的順利,也許是族裏的人都覺着謝錦秀有可能起來進階士紳的希望,都願意提前與之交好,加上置換田地也不吃虧,所以都欣然同意,甚至為此互相搶了起來,這樣讓謝明陳選擇的餘地就多了許多,與其仔細考慮哪一塊,謝明陳靈機一動,索性把田地都置換到一起,方便管理。

“幺兒,看吧,怎麽樣?水田都準備好了,咱們要怎麽做?”謝明陳心裏高興,有農書在,家裏要是真的借着裏面的種植方法,把糧食種的高産,那可就是得了只下金蛋的金雞。

“爹,不錯!”看着平整四方的水田,謝錦秀喜不自勝,沒想到心中所想這麽快就能實踐操作,于是大手一揮:“爹,那咱們先把這一畝的秧苗都先拔了吧!”

謝明陳臉上一僵。

撲通一下,在田埂上要蹦過來的謝錦山也一個趔趄就倒在旁邊的溝裏,然後就見他也不打掃身上的土,就馬上爬了起來,氣着攔着謝錦秀:“拔秧苗,老三,你瘋了!爹,咋回事?秧苗不能拔啊,不能拔,這秧苗長的多好!夏收後能多打多少稻米?”

謝錦山剛剛還欣喜家裏突然多了十畝水田,沒想到下一秒就聽着水田裏的半大秧苗就要保不住了,怎麽可以這樣?就是老三就是再受寵,也不能由着他禍害家裏的田地!

“爹,大哥說的有理,不能拔秧苗,這不是禍害莊稼麽?裏正那裏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同意的!”謝錦海心中也不贊同,不過他想着先勸勸。

“爹,裏正不是就是我們二房的親大爺爺麽,沒事的,只要夏收交上去糧食,大爺爺才不會問責咱們呢!”謝錦秀看看兩個哥哥,覺着他們雖然重要,但是拍板還得靠謝明陳,于是他就說着來安着謝明陳的心。

“必須拔麽?幺兒,你兄長他們說的對,咱們多了這些水田,自然還要多交糧稅的!”謝明陳心裏想着按着神書種地是一回事,但是這會兒真的要拔了長的半大的秧苗了,又是另一回事。

“爹,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麽?到了這個時候聽我的,第一年就是欠收,咱們也不怕啊!”謝錦秀溫和的勸着謝明陳,提醒着他們不是說好了麽,二百兩一半用來購買修整田地,一半用來防止意外情況發生,比如一旦欠收就用來補糧稅,之前可是都說的好好的。

謝明陳聽的頭皮發麻,手腳也有點發軟,是說好的,但是他不知道要拔秧苗啊!

這祖祖輩輩以田謀生的農家,從來都是想着怎麽護住秧苗,要拔了秧苗,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讓他心裏還沒有拔就開始滴血。

“爹!”三兄弟同時叫着自家老子。

謝錦山和謝錦海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與拒絕。

而謝錦秀則是滿滿的期望和鼓勵。

“爹,試一試,不會更壞,咱們就拿這十畝試試如何?家裏的原來的十五畝不動,就用這十畝!成了,咱們往後家裏會越來越興旺,不成,也對咱們沒什麽壞處,也就損失這一年收成,今年就當沒有這些田!”謝錦秀看着謝明陳掙紮,就改了策略,不再強制的要求家裏的水田也都拔了重新插秧!

“拔,不過得一畝一畝的拔!”謝明陳說出來後,整個人臉都蒼白了,他心裏寬慰自己,沒錯,家裏的原來的十五畝不動,動這些新購置的,就相當于和往年一樣。

謝錦山和謝錦海還要再勸,只是謝明陳已經确定了得事情,就不會在兒子面前反悔。作為兒子,他們兩人只能聽着行事,謝錦山覺着好在只用莫名多出來的十畝,他心裏就是反對,也沒有辦法,這樣一想,倒還算過得去,就是這十畝沒有了出産,還有家裏那十五畝頂着。

“老大,你去租了你胖叔家的牛,就說咱家要用幾天耕地。”謝明陳一旦放開了手腳,就恢複了一家之主的威勢,也知道應當怎麽快速的進行下去。

“老二,你去問問附近想要打短工的,咱們家裏要雇十來個人,把這十畝田地重新使用新法耕種!”

謝明陳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

謝錦秀在這方面就只能站在旁邊聽聽了,他既不懂農事,也不懂得這鄉下雇工的方式。

“壘土,放水,耕地?”謝明陳聽着謝錦秀的介紹,一樣樣的合計着。

“是耕地再放水,還是先放水再耕地?”謝明陳一旦涉及到農事就不馬虎,倒是把謝錦秀問的一愣愣的。

腦中關于水田種植的查找開始,等選擇到了不同書籍,相同的問題答案,然後進行互相印證,謝錦秀才放心的說出來具體方法:“頭一次的水田,先是耕地,然後放水,再耕地,然後插秧!”

具體的什麽樣子,謝錦秀只有腦子裏面有圖片,所以只能他一點點的給謝明陳說的清楚明白。

謝明陳聽的很認真,既然要做,就要做好,他就開始合計着,如果雇了十個人正好讓兩個兒子一人帶着五個人把十畝地一分為二,估計三到四天可以完工。

于是當謝錦海帶了人來的時候,謝明陳通過平日的印象定下來十個幹活麻利,嘴巴老實的同村人。

其他人也沒有言辭拒絕,只是推說他來晚了,人已經招夠了,但是下次要是忙不過來還需要對方過來幫忙雲雲,這樣說話也不得罪人,再說都是私下說的,倒是給人也留了念想和好印象。

在謝錦秀回村的第四日,謝明陳家裏的名聲猛然一下子更火了起來,只不過這次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名聲,而是敗家的名聲在謝家村裏流傳開來。

謝明陳家把居然新換的水田的秧苗都拔了,而且都敗家的堆在了旁邊,這些都是村民們眼睜睜的看着的,最後還把拔過秧苗的水田糟蹋的不成樣子,用水澆灌,都變成了泥漿地了,為此,族長還特意過來打算和謝明陳仔細的說說,不過在謝明陳的再三保證不耽誤繳納糧稅後,也就只能任由這個子孫來折騰。

“聽說了麽?小書呆他爹也開始發呆了,他那兩兒子怎麽勸,也沒勸住,這不要水田都給霍霍了!”農婦一,邊幹着自家田裏的活,邊指着遠處謝家水田說着。

相鄰地裏的農婦二也附和着:“這謝老二腦子不會是壞了吧?這可真是不孝啊,哪裏能這麽的禍害良田!”

雖然剛開始聽了些碎話,謝明陳還有些羞赧,但是在謝錦秀的鼓舞和描繪的大豐收願景下,謝明陳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後來為了趕時間,謝明陳不但把胖叔家的牛租借了過來,還把裏正家裏的牛也租借了,兩邊同時開工,秧苗倒是拔的迅速,耕地也快,就是灌溉上很緩慢,要是用水桶,幾個人一天也幹不完。

于是謝錦秀每天晚上讓回家的父兄在家裏打造了一架小水車,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減輕灌溉的負擔,實在要是一擔擔的挑水,這十畝地灌滿實在慢的很,現在變成合适的水田的只有一畝,對于時間緊張的謝錦秀來說,只能借助于工具。

于是在謝錦秀回來的第七天,謝家村水田那邊的青山河,豎起來古宋國的第一架水車,水車的架子不是大,兩三個人一會兒就給豎了起來,只是需要一個人在上面踩着才能使用,這不能自己永動的,謝錦秀看着村民在跟着看也并不在意。

但是當謝錦山踩上去,嘩啦啦的水通過溝渠進入謝明陳家裏各塊的水田的時候,附近的村民們才驚動了,這東西要是運水進村灌溉倒是極好的。

最後連謝家村的村長也驚動了,謝家村村長也就是謝家族長的兒子,算是下任的謝家族長,當看着水車這個東西的時候,晚上謝氏宗族又開起來會議,議論的重點就是這架水車。

幾經商議,結果就是族裏從公中拿出來二十兩銀子獎勵了謝明陳一家,而謝明陳他們要給村裏再做一輛水車,然後村長組織了村民在水田附近挖溝渠。

對于這種能惠及自身的事情,謝家村民都積極響應,于是就看着在水田的附近,一條條米寬的溝渠就慢慢的修好了,當水通過兩架水車推動進入了溝渠的時候,所有的村民臉上都樂開了花,而小孩子們更是開心,尤其是半大孩子在溝渠裏還發現了魚,這裏溝淺抓魚要比在河裏抓魚安全的多,一個個都是滿載而歸。

二牛,就是上次和謝錦秀拿魚換錢的那半大小子,遠遠的看着謝錦秀,就開心了起來的問候起來:“謝家小先生,要不要再和咱們再換個魚?”

因為謝錦秀得了案首,這謝家村的各家各戶都告訴自家孩子不要再用小書呆稱呼謝錦秀,那樣就是傻乎乎沖撞了人家,容易結怨了,于是這謝家小先生就這麽叫起來了。

而謝錦秀聽着了二牛的話,就是眼睛一亮,心說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你們今天都抓了魚?”

二牛得意的點點頭,剛剛要說是在溝渠裏面抓的,但是想想那裏太容易抓魚後,就閉口不提,反而問着“對,都抓了有一魚簍,你還要不要?還是原來的價格!”

謝錦秀自然滿口子的答應下來,魚米之鄉,現在稻米的種植快要成了,魚怎麽能少的了。

等謝明陳在給謝錦秀十兩銀子後,在了解這是為了買魚,然後謝錦秀還把半大的魚扔到自己十畝地裏後,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他覺着自己是不是在哄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玩耍,或者自家的幺兒才是敗家子。

十畝水田,變成了泥汪汪的泥濘水田後,謝明陳心裏七上八下的,尤其是看着時不時有條魚竄上來,他更是沒了信心,不過想想每天謝錦秀讀書到半夜,心裏微微嘆息一下,就當府試前陪着兒子玩鬧吧!

“間苗?你是說要把這十五畝的水田裏面的秧苗都拔少了?”謝明陳看着自家老兒子,當他看着謝錦秀看向自家田裏的苗的時候,就覺着哪裏不好,沒想到真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夠了,三弟,這次不行!我說什麽也不同意。”

這一天天的事情累積下來,謝錦山直接爆發了,這幾天眼看着父親帶着自己兄弟二人陪着三弟胡鬧也就罷了,起碼家裏的糧食還能有所保證,現在居然要動家裏的那十五畝田地,說什麽他也不同意。

“爹,你不能再讓三弟胡鬧了,咱們一大家子一年的吃食都指着這些了啊!”

謝錦山可是知道為了上次湊去縣試的錢,存糧就留下一點,其他的都賣了出去,現在一家的吃食就指着這地裏的出息了,說什麽也不能動!

“爹,你三思啊!”謝錦海這次也站在了謝錦山一邊,“三弟,他畢竟還小,而且不懂種地!”

看着兩個大的,都反對自己這樣去做,謝明陳心裏其實也有些動搖。

“爹,大路通天一百步,九十九步咱們都走了,您老真的要不走這最後一步麽?讓新産功虧于潰?”謝錦秀心裏也着急,雖然明知道這個事情是好的,但是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确實和現在的種植方法相悖,他只能一步步的勸着當家的謝明陳。

“老三!”謝錦山臉紅了起來,“你不要蠱惑咱爹,你是安的什麽心?非得要置咱們一家于死地麽?”

“大哥!”謝錦秀被說的愣住了,臉上一白,自己明明就是為了謝家。

“老大,你胡說什麽?”謝明陳看着謝錦秀臉上蒼白了,不由得有些心疼,但是想想老大說的,不由得有些心裏發堵,幺兒這也是為了家裏,怎麽也沒想到老大是這麽想老三的。

“爹,你糊塗啊!怎麽也不能再任由他胡來了!”謝錦山雖然愛護幼弟,但是這個事情對于他來說太大了,動這些秧苗,在他看來無疑于動他們的性命。

“我糊塗?”謝明陳本來還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聽着謝錦山的話不由得一怒,居然說我老糊塗?

“爹,你別氣,這個不怪大哥!是我想當然了。你看這樣吧!之前咱們拔下來的秧苗還有活的一些,這些咱先種着,剩下的如果不夠,能不能再拔些這些田地的!”謝錦秀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未來産糧出來,他相信自己和大哥之間的這點矛盾都會迎刃而解。

可是。

“我不許!”謝錦山頭一次覺着自己雄起了,他是這個家裏的老大,老爹糊塗了,他還沒糊塗,他就要當這個家,不能讓幼弟禍害了家裏。

“老三,你就好好讀書,去應試,大哥一切支持你!但是你想做其他的事,如這樣想要拔了家裏的秧苗,那麽我不許,我不許這家裏被你們給敗壞了!”村裏人的話,還是被謝錦山走了心,他不要謝家敗落,他希望謝家能夠傳到他手裏,甚至變的更好。

“你給我閉嘴!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當家作主了?幺兒,先種那些,不夠的就拔咱家別的地裏的!”謝明陳咬牙說着,幼子說的對,不能半途而廢。

“爹!我不同意!”謝錦山看自己說了這麽多,自家爹還是不管不顧的老糊塗,不由得紅着眼睛。

“我是你爹!我說行就行!”謝明陳想要把謝錦山鎮壓下去。

但是謝錦山把鎬頭往地上一摔,重重的喊了一聲:“你是我爹,但是我可是當家長子!”

說着謝錦山就往村裏跑去,無論謝錦秀在後面怎麽招呼也不回頭。

謝明陳看着大兒子跑了,他不由得就有了兩分消沉。

“爹!”謝錦秀有些擔心的叫着謝明陳,謝明陳搖搖頭:“你爹我,是不是老了?!”

聽了這話,謝錦秀鼻子一酸:“對不起,爹,是我,,”

謝明陳擺擺手,老大守成有餘,魄力不足,這個家需要好好整治下了。

謝明陳心想,可不是老了麽?要不然老大怎麽能叫出來當家長子這個話。

謝錦海那邊到底顧念着老父的威嚴,他踏踏實實的帶着十個短工把之前拔了還能用的秧苗,在謝錦秀的指揮下插了下去,只是等都插完,謝明陳和謝錦海都有點擔憂,那些秧苗看着要倒不倒的,有些讓人擔心養不活,不由得又跟着揪心。

“那水裏還有魚,也不知道會不會把秧苗的根都吃了!”

謝錦海這話一說,讓謝明陳臉上一黑,更讓他心裏多添了幾分擔憂,人悶頭低了下去。

“還有三畝地,差點秧苗!”謝錦秀倒是不斷給自己打氣,本來看着謝明陳的臉色不想說出來口,可是不得不說,要不然又是耽誤一天生長。

“拔吧!”謝明陳一下子坐在了田壟上,呆呆的看着,無論将來對與錯,此時他的心都是像是被刀割了一樣,那都是每天自己精心呵護的秧苗。

“爹,你想啊,這些只是換了個地,沒有浪費,還能長成莊稼的,也沒有糟蹋啊!”謝錦秀換了個概念,想打消謝明陳的疑慮,間苗後生長空間更大,這點謝錦秀心裏清楚的很。

“住手!”遠處的謝錦山帶着一堆的人跑了過來,“不許,這些水田裏面的秧苗,你一點也不許動!老三!”

跑到近前,謝錦山護住那些秧苗說着。

“老大,你想幹啥?你倒是能幹了啊!”謝明陳本來有些松快的心,看着謝錦山帶來的人,不由得冷下來臉。

“爹被老三說糊塗了,我沒有,這些田地是咱們家的根,爹,我作為老大,必須要護住咱家的根吧?”謝錦山瞪了謝錦秀一眼,問着。

謝錦秀一聽,臉上有些無奈,按着現在的說法,作為老謝家的兒子,自己也是其中一條根好吧,自己怎麽會想要刨了自家的根基呢?

“謝明陳,你想怎麽樣?居然還沒有鬧夠麽?”謝家族長拄着拐杖走了出來,“你說置換田地,族裏給幫忙置換了,你說要試驗水田,我也沒有攔着,怎麽現在就要禍害了要吃飯的水田?這樣的話,那我可就不依了,我不能縱容你糊塗!我要給錦山,錦海,這兩個孩子主持公道了!”

這話一說,不亞于說族裏已經對謝明陳和謝錦秀不滿了,只是族裏念着謝錦秀未來有前途,所以說的相對隐晦,就是事情的錯處也是落在謝明陳的糊塗上。

“三叔!”謝明陳不由得叫出來口。

“叫我也沒用!”謝族長看着這幾天鬧的謝家村沸沸揚揚的兩父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訓斥,畢竟這個事情,謝明陳之前有解釋,說是要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提高糧食産量,要是行的話的,也會告知族裏,按理說這是好事,而且是費私肥公的好事,但是謝錦山鬧到了族裏,他就不得不出面了。

“老大,你到底是想怎麽樣?”謝明陳對于這個大兒子的做法,很不滿意,小兒子都說了,不全動,他怎麽可以去找族長過來壓着他,不知道會讓自己陷入被動麽?

“爹,我就只是不想老三去動全家的口糧!”謝錦山這會兒有些冷靜下來,之前擔心秧苗被拔了,那種害怕的情緒占了上風,現在則是有些想起來這個家還是謝明陳當,自己這樣貿然請了族長有些忤逆了。

“那就是你怕短了給你大房的口糧是吧?”謝明陳呵呵一下,直接瞪着大兒子:“三叔,我這大兒子想當家作主,如此,您老,幫我寫一下分地的文書吧,我把三畝水田給謝錦山,老人在不分家,但是我可以先把口糧分了,既然老大這麽擔心,那麽他們大房的口糧單獨留出來!”

這話一說,本來想要力挺謝錦山的謝錦海連忙把腳縮了回去,畢竟要是間苗的話,也就用不了多少,何必再惹了老爺子,萬一把自己也這麽的分糧出去呢?這不是跟分了家也差不多了多少麽?難得憨着的謝家老二靈活了一次。

“分,分口糧出去?”謝錦山嘴巴都結巴了,“爹,我只是想護着咱們全家的口糧啊!”

“不用說,你只是想護你一家的口糧也好,還是別的也罷,你想當家作主,就管着你長房的口糧吧,咱們就這樣吧!”謝明陳心情很不好,直接就和族長商議着這個分水田的條陳。

“爹,我是當家老大,分誰,也不能分我啊!”謝錦山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爹想要把他從家裏分隔出來,口糧分了,離分家還遠麽?越想謝錦山越慌,村裏哪個家的老人不是跟着老大的,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有膽子去叫了族長。

謝錦秀看着這個大哥,不知道想說是不是吃貨的原因,腦子真是有那麽點不清楚,明明就是家裏的一點小事,你這大動幹戈的找族長來壓着爹主持公道,這不是擎等着被分出去麽?

謝錦秀搖搖頭,讓謝錦海去拔地裏的秧苗,趕緊插秧。

“不能動!”謝錦山看着謝錦秀和謝錦海他們還動,想要當家的氣勢又冒了出來。

“謝錦秀,你要是再動,別想要你侄子伺候你去參加城府府試!”謝錦山突然這樣子說了出來,大有威脅的意思。

這讓謝錦秀驚訝的很,謝錦山的腦袋是瓦特了吧?

可不是自己求着讓謝家成當自己的書童啊,那可是家裏給安排的,主要也不是為了伺候自己,還是想着自己給謝家成開蒙,要是謝錦山真的如此說來也如此做,是不是說自己可以擺脫童工這種生物了?一時間謝錦秀還有些心情複雜,到底是喜悅要大些,用童工,他其實也是有心理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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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