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心理陰暗

只見陸衍正襟危坐，極寒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威懾力。

“過來坐。”

柳佳人走到陸衍面前坐下，“陸總找我什麽事？”

“啓泰的數據分析T是你本人做的吧。”陸衍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柳佳人點點頭。

“你做數據分析的時候，用腦子了麽？”他轉頭，墨瞳冷冷地看着她。

面對陸衍突如其來的質問，柳佳人有些摸不着頭緒。

“到底怎麽了？”她皺起眉頭，“要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直說就行，用不着鋪墊這麽多。”

見柳佳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陸衍不禁冷笑出聲！

“過來看看你寫的東西。”說着，他将筆記本電腦轉向柳佳人。

柳佳人面無表情地用陸衍的筆記本一頁頁翻了起來。

誰知剛翻了沒兩頁，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個數據有問題。”柳佳人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漂亮的眉頭擰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有問題。”陸衍修長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我只是想問問你，你這種随意僞造數據的惡劣行為，是從哪學來的。”

聞言，柳佳人一愣！

僞造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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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辛辛苦苦分析出來的結論，竟然被扣上了“僞造”的帽子？

這事兒放誰身上，也忍不下去。

“誰僞造數據了？這些都是我從以往的資料裏調取出來進行過人工核算的。”柳佳人直視着陸衍，目光沒有半分躲閃。

“十寫成一百，五千寫成五十，這就是你所謂的人工核算？”陸衍也不打算就此作罷，“難道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柳佳人努力使自己保持鎮靜，“我說數據有問題，不是指我計算的有問題，而是指這個T被人動過手腳！”

這些數字，都是她反複核對過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眼下這個T漏洞百出，顯然是被人動過了。而且不用猜也知道，能碰到T的人，只有柳夢菲。

“你的意思是，柳夢菲篡改了你的數據？”陸衍明白柳佳人指的是誰。

剛才他讓柳夢菲去拷貝文件，她若是想動數據，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除了她還能有誰？”柳佳人冷笑了一聲，“我電腦裏有原版T，你要是想看，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

“可我不覺得這是柳夢菲做的。”陸衍将筆記本挪回原位，“她是唯一能碰到T的人，如果堂而皇之地在上面動手腳，無異于自掘墳墓。”

柳佳人拳頭緊握，“我都說了，原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拿過來，你看看裏面的數據對不對，不就真相大白了？”

“如果是你自己改的呢？”陸衍狹長的雙眼注視着柳佳人，“你恨我，所以想用這種方法陷害我，也未可知。”

“你這個人，心裏怎麽這麽陰暗？”柳佳人不可思議地看着陸衍，“我承認，你一次次的侵犯讓我對你心生怨氣，但是我還沒卑鄙到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陷害你的地步。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我不會把咱們之間的恩怨加注在工作上。”

說完，柳佳人便站了起來，“我看我和陸總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先走了。”

看着柳佳人揚長而去的背影，陸衍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緊接着，他拿起座機，打給董秘辦公室。

不一會兒，柳夢菲就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

“陸總，喝杯咖啡提提神。”她邊說邊将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同樣的場景，不同的人，一瞬間，陸衍有些輕微的晃神。

“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絕不能再有下一次。如果再這麽做，我只好請柳總給你安排別的工作了。”

“陸總，您在說什麽啊？”柳夢菲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是不是柳佳人又說我什麽壞話了？”

陸衍沒有理會她，繼續說道：“如果今天的會議因為你出了什麽問題，後果将不堪設想！”

他冷着臉，宛如一座靜止的冰山。

柳夢菲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陸衍的眼睛，“陸總……”

“出去吧。”陸衍毫無留情地将她打斷，“發給你的郵件好好看看，別整天想些和工作無關的事情。”

“是……”

話落，柳佳人悻悻地走出了辦公室。

她咬着嘴唇，心裏早已把柳佳人罵了千百遍。

“柳佳人！”一根筋的柳夢菲想也沒想就沖到了柳佳人的工位旁邊，“是不是你跟陸總說，數據是我改的？”

“說或不說有什麽區別嗎？傻子都知道是你改的。”柳佳人盯着電腦屏幕，噼裏啪啦地敲着字，“柳夢菲，你是低估我的智商，還是陸衍的智商？”

“你……”柳夢菲氣急敗壞，一時語塞。

“以後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就算是想陷害，起碼也要弄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啓泰是寰球重要的合作方，你把這種亂七八糟的數據拿給陸衍，讓他當衆呈現給主辦方看，別人會怎麽想我們？”柳佳人終于将目光從屏幕上挪開，看向柳夢菲，“就算你不為公司考慮，也該為陸衍考慮考慮不是嗎？”

被訓了一通的柳夢菲氣得嘴唇直哆嗦。

她承認，剛才的舉動是沒考慮前因後果，但也沒想到陸衍的态度會這麽強硬。

他怎麽就知道她在數據上做了手腳，如果是柳佳人自己寫錯的呢？

“我麻煩你搞搞清楚，我才是董事長秘書，有你這麽跟上司說話的嗎？”

“對不起，我眼裏只有公司利益，如果冒犯到了妹妹，還請見諒。”柳佳人微微一笑，“我可以繼續工作了嗎？”

“好，既然你這麽為公司着想，那就這麽着吧。”柳夢菲抱起胳膊，“今天王秘書請假了，你幫她把工作都做了吧，免得咱們部門的進度受到影響。”

聞言，柳佳人合上筆記本，“對不起，潘總那邊還有很多事需要我處理。王秘書的事情，只能推到明天了。”

說完，她抱着電腦走出了總經辦的大門。

柳夢菲看着柳佳人自視清高的模樣，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