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三觀受到沖擊

“對，就是她！你看到她了嗎？”柳佳人目光真摯，看上去是真的在為那個女孩子擔心。

“她去陪別的客人了。”

別的客人？

聞言，柳佳人的表情愈發糾結。

那麽小的孩子在這裏做事，一定是有苦衷的，要是運氣不好再碰到第二個時瑾言，很難想象将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對于荼毒祖國的花朵這種事，柳佳人一向是深惡痛絕的！

“陸衍，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她帶走？她這個年紀本來應該在學校讀書的，留在這裏只會被那些惡心的男人當成洩欲的工具……”

陸衍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她，“這是她本人的意思？”

柳佳人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沒說，但是我看的出來，她很害怕。如果有可能，我想我們應該盡一點微薄之力，幫她擺脫困境……”

“休想借我之手來滿足你的慈悲心。”陸衍斂起笑意，表情變得嚴肅，“我不是救世主，做不到普度衆生。更何況，那個女孩兒的本質如何，你根本不了解。”

“她不過是一個為生計而不得不向現實妥協的普通女孩兒，哪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柳佳人越說越急，“你要是不想幫忙，直說就好了，用不着用這麽陰暗的心理揣測別人……”

話音剛落，徐麗極具特點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來。

“以後你就繼續保持現在的樣子，保證你拿錢拿到手軟！現在那些男人野味吃多了，也想換換胃口，你這種清純型的，剛好對他們的胃口……”

“嘿嘿，多謝麗姐提點，我會繼續努力的！”小優笑容滿面地點着手裏的鈔票，那一臉的春風得意，和方才瑟瑟發抖的小綿羊完全是判若兩人。

逃出包房之後，她偶然撞到了某個剛認識沒兩天的金主，然後靠着精湛的演技，從他那裏騙來一沓子小費。

徐麗看到這一幕，不禁對小優贊嘆連連，還承諾如果她能一直保持下去，下月就給她漲工資。

“把錢收好了，別在這明目張膽的數，小心被人家看見！”

“嗯嗯，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小優把鈔票塞進口袋，準備尋找新的獵物。

目睹了這一切的柳佳人愣住了。

她的三觀，在這一刻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而與此同時，小優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柳佳人。四目相交的一瞬間，她變得很是驚慌。

還沒等柳佳人說什麽，她便低着頭遁走了……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戴着面具過活的。”陸衍說完，轉身向前走去。

受了刺激的柳佳人連忙追上去，懷着極其複雜的情緒離開了金色年華。

……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幽暗的車廂裏，柳佳人盯着陸衍的側臉，輕聲問道。

她陪潘成功見客戶的事情沒跟任何人說，陸衍能如此精準地鎖定位置，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猜的。”後座上的陸衍随口說道。

“……”看出陸衍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柳佳人默默閉上了嘴。

在前面開車的白宇森透過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

作為唯一的知情人，只有他最清楚，陸衍在得知柳佳人随潘成功去見客戶的時候，有多着急。

他雖然當面沒什麽表示，但當機立斷趕到這裏的行為，卻足以說明一切。

明明心裏惦記着對方，卻還要別別扭扭的在那裏裝模作樣，有時候白宇森也不明白，陸衍這麽做究竟是圖什麽。

畢竟，柳佳人是繼雷沁兒失蹤以後第一個讓他上心的女人。

“那……策劃案是怎麽回事？”沉默的柳佳人再次忍不住發問。

她總覺得，雲端城堡的項目突然中斷，不可能是錯了一個預算那麽簡單。

“什麽怎麽回事？”陸衍淡漠地看着窗外。

“突然提出終止合作，是你早就想好的……對嗎？”

話一出口，柳佳人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

“我只是要求合韻在規定時間內出具補充協議，并非終止合作。”陸衍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至于他們做不做得到，就與我無關了。”

“可是，原合同上沒有那一項條款不是嗎？”柳佳人繼續盤問，“你在簽合同之前私自加上這一項，不就是為了讓對方落套嗎？”

“這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陸衍收回觀望風景的目光，轉而看向柳佳人，“否則如果遇到像你這種寫方案不經大腦，連預算都能标錯小數點的合作方，寰球哪裏還能獨占鳌頭到現在？”

然而陸衍的說法，柳佳人怎麽聽都像是借口。

“寰球這麽大的公司，在簽合同之前怎麽可能忽略這麽大的漏洞？而且在那之前，你們也都核對好幾遍了……”

“柳佳人，你到底想表達什麽？”陸衍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寰球再大，裏面幹活的也是人，不是機器，有些疏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突然眯起眼睛，“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幫你，才給合韻設了這樣一個陷阱吧？”

陸衍的問題直擊柳佳人的心窩……

她的确在懷疑，懷疑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陸衍暗箱操作。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卻根本無從知曉。

“沒、沒有……”她避開他銳利的目光，假意無謂。

一周的時間，修改那麽大的漏洞，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這個刁鑽的要求，分明就是把張景辰往絕路上逼。

單看這一點，也沒法不懷疑陸衍是有備而來。

寂靜中，柳佳人突然訝異于自己的好奇心。

陸衍的初衷是什麽，和她有什麽關系？反正合作取消，她的目的就達成了，不是嗎？

手握方向盤的白宇森靜靜聽着兩人的交談，不禁對陸衍的執拗感到無奈。

幫就幫了，幹嘛不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這麽藏着掖着，也不知道對他們兩個人有什麽好處。

許久，車子終于開到了目的地。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陪任何領導出去見客戶。”話落，陸衍拉開車門，邁着長腿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