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三、夜奔遇襲
浩蕩皇城另一頭的內宮,當今天下病入膏肓的臨安公主對着侍女破口大罵,原因是她要喬莊出宮,遭人阻攔。
“滾你娘的狗屁!我像是病得要死的人嗎?要卧榻,還要嫁人?什麽狗屁事情!全讓本公主撞上了?!”有此中氣十足叫罵的尊貴公主正是陽京城內鬧事的少年貴公子,現在她正穿上鞋子預備沖出去。侍婢對上公主一身清爽的男妝,哭笑不得。
“公主,您要體諒我們做下的啊,您一走,皇上不定要殺了我們的。”一地跪着的侍婢都在哭泣。
臨安公主煩亂地穿上夜行衣,扯緊腰帶。
“閉嘴!你們狡猾死了!死開,別擋本公主大駕!”她一手拿包,一手提劍,勢要一走永不回頭。
說話的侍女扯着她的腿,哭道:“公主請三思啊!聽、聽說皇上召見了望翎閣閣主,您有望嫁給他啊!”
臨安公主一僵,臉上神色變幻複雜。侍婢一驚,想這一招果然靈驗。
“有望……?”她嘆了一句,每個人都重重地颔首。臨安公主邁出的右腿,退回來,然後在衆人欣喜的目光中揮劍柄敲暈了抱住自己大腿的侍女。
“哼!有望?本公主要磕頭燒香嗎?我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不用嫁人!我要闖出名聲!你們等着!我要闖出名聲!”然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空留驚駭的回音:闖出名聲……名聲……
臨安公主身手了得,輕功上乘,出入皇城比她父親還自由,無人可以束縛。又不能到處張揚公主出走的事,所以她馳騁出城四裏,身後無一人追趕。
春季寒露。臨安公主穿梭于原野,感到淩晨的冷冽,心中卻無比興奮,腳下快步趕路,想着到了前面小鎮,就可以買馬代步了。
日光完完全全翻上了山頭。臨安公主折竹枝在手,一路前行,走出密林,對上一片荒地。臨安公主眉目大亮,前方荒野上駐有幾十匹棕馬,膘肥體壯。它們旁邊,則是一群北地打扮的人。
他們是在這荒地上過了一夜的。
如果臨安公主稍有一點經驗的話,她會立即知道這幾十號人是居劍山莊的錦騎隊。他們所有人腰帶都是黑底紅紋,上有馬的圖騰。
“什麽人?”
臨安公主還未看清前方人的輪廓,便感到腹上受到沖擊,全身不可控制地後翻。她欲施展輕功,然而身體已重重撞在大樹上,頓覺五髒俱震,胸腔湧上一股血氣,沖到嘴邊,一片腥甜。她待要噴血大罵,對方身手極快,已将匕首扣到她喉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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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穿成這樣鬼鬼祟祟的?”
臨安公主差點氣的昏厥過去,向那人翻白眼:“操你你娘的!我穿成這樣關你鳥事!娘的我哪裏鬼鬼祟祟了!咳咳……”她嗆紅臉,血從嘴巴裏流到衣襟上。
對方一臉黝黑,身材高大,聽她言語,即拿開匕首,起身離開。臨安公主大叫着要報仇,可是站不起來,氣的幾乎一頭撞死在樹上。
那人是錦騎隊副頭領陳霍名。當時他若多用一分力的話,臨安公主可能就此與世長辭了。
陳霍名歸隊,向頭領道:“是個女人。”
臨安公主掙紮之際,這一隊震懾江湖的人馬已馳騁而去。
“娘的,有膽來明的,本……本少爺一定将你們一個個滅了!”她罵罵咧咧,掙紮幾次爬不起來,脊骨好似斷裂一樣劇痛。她想躺會兒或許就好了,忍不住又罵,“這幫龜孫子,別讓本少爺逮着!”竟然委屈地抽泣起來,“嗚嗚嗚,下手用得着這麽重嗎?吃的什麽呀……”
“你這是怎麽了?”突然響起一個明亮幹淨的聲音。
她睜開眼,看見一人一馬,逆着陽光,只能看見影子。不等她回答,這人已翻身下馬,走近她身旁,提袍蹲下來。
臨安公主終于看清了來人面目。
很年輕的容貌,謙和溫煦。
“怎麽了?”他又問了一句,雙眼也笑起來,伸手朝她胸口按壓了兩下。
臨安公主立即大叫:“喂、喂,你幹嘛!卑鄙小人!”罵完之後只覺心胸不再氣悶,四肢舒達,脊背的疼痛也減少了。
年輕人沒心沒肺地笑道:“原來是個姑娘。怎麽穿成這樣呢?”
“要你管!”臨安公主漲紅臉,掙紮着爬起來。
年輕人伸手給她拍去身上的塵土。不料她一把抽出長劍,指在他的脖頸上,并作出一副滿目悲涼的樣子。
“這位公子,對不住了,你必須死。”
“為什麽?”
“因為你碰了我的……哪那麽多話!要你死你就死!”
“大可不必。”年輕人站起身,抹了抹手上的泥。
臨安公主的劍擱在他肩頭,肅殺地看着人。
“我有更好的提議。”他說。
“不需要,你帶着提議去死就好了。”她話音一落就揮劍刺去。年輕人腳下一滑,避了過去。
臨安公主本意并非要下殺手,但看他這樣,不禁怒火燒上來,鬥心大起,伶俐地反劍攻擊,年輕人身後是大樹,而她的劍已經逼在他腹部。此時此刻,就算臨安公主馬上收招,也來不及了。
可是,劍身停住了。
臨安公主看見他右手兩指生生夾住了劍身,頓時一股力道貫來。劍柄一震,震動直達她手臂,她痛得松了手。
“你……你這是什麽功夫?”
他執過劍柄,抛入了她腰中的劍鞘。
“你太不講道理,我走了。”他沉了臉,翻身上馬。
臨安公主細細看着自己的配劍。年輕人在馬上敲她的頭:“哎,你真要這麽不男不女的一個人走?”
“你才不男不女!”臨安公主粗着脖子大喊,擡腳踹在馬屁股上,把那馬驚出幾仗遠。她捧腹大笑,忽然想起什麽,忙又叫起來:“卑鄙小人!小心前面那些騎馬的龜孫子!聽見沒有?”
那人沒回答,消失在叢林之中。
臨安公主活動筋骨,真像脫胎換骨了一樣,渾身輕松。
才一出門,就遭此一劫,她想肯定是宮中那群不懂事的小賤人在詛咒她。
錦騎隊貫入陽京大街,整個陽京城騷動起來。
居劍山莊這三年好像從江湖中消匿了似的,今日風采再現,無不驚嘆,冥冥中感到有一場暴風雨要卷轶而來。
鼎豐客棧頂樓的周溢青及其一幹下屬望着下面風雨塵中來的人馬,隐隐感到強大的力量随着翻湧。
周溢青料到居劍山莊遲早會參與此事,卻沒料到會有這一隊鐵騎卷來。景瑢是一定會出現的。難道他完全不顧忌自己?
“閣主,這是……他們只派出這樣一支隊伍嗎?他們是要西去嗎?”
周溢青眉一皺,“不會的,我們對居劍山莊毫不了解,不能妄自估斷。楚禹,你立即回去,随時待命。”
“是。”門下堂主楚禹攜劍離開。
周溢青現下仍是自信滿滿,知道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千華樓主展寧玉果然暗中見了錦騎隊頭領。
“這兩天,景瑢就會到陽京城了。”周溢青說。他已備好帖子,邀對方一敘,探探虛實。
然而,錦騎隊、千華樓都一片寧靜。錦騎隊在城東客棧落榻,日常除了練武,沒有其他事。
從這時候開始,周溢青才感到自己已經不能控制所有東西了。
其實,本來是如周溢青所料,景瑢在錦騎隊進城的次日現身。然而突發的一件事讓他不得不改變計劃。這一變故,差點逼死展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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