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有種穿越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砰!”
劃破長空的槍聲猶在耳際,來來回回萦繞不去,仿佛就是一秒鐘之前發生的事情。
可是……眼前……
夜風之中,白司顏拼死拼活地從湖裏爬出來,瑟瑟發抖地裹着一身*的衣服,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古色古香的庭院。
舉目望去,四周都是亭臺樓閣,雕欄玉砌,不遠處的長廊上挂滿了一盞盞大紅色的燈籠,繁複的窗花,精致的飛檐,還有擺在石桌上的一把尚未來得及收起的古琴……以及,從熱鬧繁華的街道那頭,隐隐約約傳來的女子的叫喚聲,柔膩得讓人忍不住暴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客官……來玩呀!”
“這位大爺……來我們宜香苑看看好不好,姑娘們保準把您伺候得心情舒暢,四體通泰……”
“喲,張公子!你怎麽才來呀……燕燕可是等了好久呢!”
……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唰唰唰抖了一地的雞皮,白司顏擡起頭來,看了眼高高懸挂在半空中的那輪明月,忽然間覺得一陣寂寞空虛冷……
客官?這位大爺?張公子?!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難不成……她真的、穿越了?!
靠!要不要這麽坑爹?!穿越意味着什麽你知道嗎?穿越意味着沒有網絡沒有電腦沒有跑車沒有灰機沒有空調沒有世界杯……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白司顏肝腸寸斷心如刀割的是——
這裏只有她一個人!
從這一刻開始,她跟狗妞她們算是被徹底分開了!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永遠都見不到了!
想到這裏,白司顏不禁悲從中來,怨念深深。
——要不是母親逼着她去跟那些所謂的商業精英,實際上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衣冠禽獸們相親,她也不會一氣之下把他們揍得連他們媽都認不出來!
——要不是他們媽怒火中燒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罵街,她也不會被母親以轟炸式的咆哮折磨了整整五個小時!
——要不是裹着一肚子火氣和怨憤,她也不會在狗妞的教唆下,腦子一熱跑去牛郎店洩憤!
——要不是借酒消愁喝得醉醺醺的,她也不會迷迷糊糊地就把那個牛郎的衣服給扒了!
不,不對,這裏需要更正一下!應該是……要不是那個牛郎太沒節操主動獻身,她也不會把持不住撲了他!
——要不是那個牛郎太入戲太賣力太瘋狂,她也不會行動不便被狙擊手逮住了機會一槍給崩了!
走馬觀花似的把穿越之前的情景回憶了一遍之後,白司顏捂着臉坐在臺階上,心中的千言萬語逐漸彙成了一句至理名言——
No!Zuo!No!Die!Why!You!Try!
這可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汪汪……嗚嗚嗚……汪!嗚嗚……汪汪汪……”
正在白司顏黯然神傷情難自抑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忽然蹿出來一只雪白的松獅,一邊委屈地叫着一邊急哄哄地沖過來砰的一下重重地撞到了她的身上,白司顏被吓了一跳,擡頭就看着那蠢狗直接就把自己整個兒給撞翻了過去,在臺階上連着打了兩個滾兒掉到了地上。
“噗——!”
看到那雪白的松獅以狗吃屎的姿勢趴在了地上,白司顏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聽到她的聲音,小松獅猛的渾身一顫,仿佛受到了什麽極大的驚吓似的,跳起來撒丫子就要跑,然而左前腳的腳掌大概是受了傷,一踩下去沒站穩,便又就地翻了個滾兒。
“好蠢的狗……”
忍不住吐了個槽,白司顏走過去把那只小松獅抱了起來,果然發現他的爪子上沾滿了血,正要湊過去檢查傷勢,那只小松獅卻是掙紮着從她的懷裏跳了下去,一瘸一瘸地跑了開,約莫跑了十多米遠,才停下步子回過頭來,看了眼白司顏。
見她沒有追上去的打算,那只白獅犬竟然又返身折了回來,噌噌噌地跑到她的腳邊,一口咬着她的衣擺就往邊上扯。
白司顏不由抽了抽眼角,完全不明白它是什麽意思……這小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扯了幾下沒扯動,小松獅不由着急了起來,圍着白司顏一邊轉一邊汪汪的叫,轉而又撲通撲通地跳上了臺階,像是在招呼她跟過去。
見它叫喚得厲害,白司顏只得走了過去,一路跟着那小白狗在院子裏繞來繞去轉了三四個彎兒,才見它急急忙忙地竄進一座精致而又不失恢弘的閣樓裏。
“啊!”
不小心踢到什麽東西,白司顏差點絆了一跤,低下頭借着燈籠的光線掃過去一眼,卻是差點兒沒把她吓一跳!
剛才被她不小心踢到的……躺在地上的那個東西,不是別的什麽,卻是個人……而且好像還是……死人?!
眼睛還圓溜溜地瞪着,眉心處插着一支類似武俠片中才有的飛刀……白司顏不由蹙了蹙眉頭,伸手把那柄飛刀拔出來看了兩眼,心道做工還挺精致。
“汪汪!汪汪汪!”
受不了她的磨蹭,小松獅又抓狂似的對着她狂叫了幾聲。
“好了好了,我馬上過去還不行嗎?”
擡眸朝四下掃了一圈,看着七零八落橫躺在地上、挂着樹枝上、趴在欄杆上、倒在柱子上、橫在樓梯上……的屍體,白司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莫名地覺得背後有點冷。
很顯然,這個院子裏剛剛經過了一場相當激烈的打鬥,雙方的實力相差不大,所以各自的傷亡都很嚴重,一方是勁裝武士,另一方卻是身着粉色裙裳的女子,其中有幾個女子的臉上戴着金色的面罩,大概是想掩人耳目。
看那面具做得精致,白司顏忍不住手癢,摘了一個下來戴到了自己的臉上,作勢要去吓那只小松獅,一擡頭,卻見那白花花的影子已經一溜兒跑到了閣樓上,似乎是在引她去救什麽人……意識到這一點,白司顏不由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門邊,屋子裏忽然傳出了一個淩厲的聲音,裹挾着濃濃的殺氣,隐約間卻又似乎透着一股原本不應該有的妖魅。
“誰在外面?!”
白司顏沒有吭聲,看到屋子裏橫七豎八地躺着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女,大概可以想見先前驕奢淫逸的場面,只是不知道誰那麽心狠手辣,竟然把她們全殺了?!
啧啧……太不憐香惜玉了……
搖頭嘆了一口氣,白司顏小心翼翼地跨過屍體,朝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在繞過屏風之後,白司顏終于看到了那個說話的人,然後……
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那是一個相當俊俏的美少年,不知道被什麽人用紅繩子綁在了床上,發絲淩亂衣衫不整……原本就有些單薄的衣襟敞開了長長的一條縫,一直延伸而下,看起來有些衣不蔽體,雖然把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卻反而更加的撩人。
及至腳踝的青絲綢緞般垂落而下,幾乎鋪到了地上,有一小束搭在裸露的肩頭,用紫色的細繩紮了一個結,明明是姑娘家才會有的打扮,放在他身上卻合襯得不行,顯得又輕佻又冷豔,又獨特又不羁,卻是沒有一絲半毫的不妥。
大概是被人下了藥,少年的雙頰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豔麗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可偏偏皮膚白的像珍珠一般細膩柔亮,緊抿的薄唇比刀子還要鋒利,更比血色薔薇花還要妖嬈。
一雙丹鳳眼微微眯着,拉得又細又長,天生上揚的眼尾勾勒出狐魅的線條,看起來深詭莫測,不可捉摸。
見到有人走進房間,少年立刻橫眉殺來一記眼刀,目光冷冽懾人,叫人不寒而栗。
然而,此時此刻,白司顏的腦子裏來來回回,卻只有兩個字——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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