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擦肩而過3
待綠荷走到身邊時,寧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打趣道:“走得這麽慢,是去買肉了吧?怎麽樣?買了幾斤肉?有打聽到在哪招徒了沒?”
“沒……沒有!小,小姐,奴婢……沒,沒想過要去當黑玫瑰的……徒。”綠荷上氣不接下氣地,聽得寧空連最後一丁點的耐性都失去了,轉身就又想撇開她。
綠荷還未來得及把氣理順,便迫切的解釋起來,“方才,奴婢……奴婢撞,撞見了……齊少爺……”
寧空猛地一愕,激動中帶着點點羞澀的不安,心髒怦怦亂跳,随即眼睛便不自覺地踮着腳尖朝綠荷後方看去,人頭攢動的鬧市澆滅了她的澎湃與興奮,她看不到渴望要見的人。
“他……怎麽了?”寧空問話時,眼睛還依舊在搜索着。
“他只問小姐您是不是就是奴婢的小姐,還問了小姐要去哪裏……”
“你告訴他了?!”寧空猛地抽回目光,緊盯着綠荷,并慌張地打斷了她的唠叨。
寧空的話讓綠荷猛地一震,此刻她終于回想起寧空的告誡,頓時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慌張失措地垂下頭,怯懦道歉:“奴……奴婢該死!奴婢不該亂說的!”
說罷綠荷便欲當街叩頭謝罪。
寧空被她的舉動吓得回神,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神情略微興奮,聲音略顯羞澀道:“這也并非不能說的……”
綠荷一怔,小姐的意思是,向齊少爺透漏行蹤是可以的?
“哦……”破天荒沒被責罵,綠荷反倒有些不适應地走神了。
然後待她回過神來,仍看到寧空在東張西望,她不自覺就說了一句:“齊少爺應該是走了吧……”
聞言,寧空立即刷紅了臉,聲音也因激動而變得有些撕裂,“我……我沒,沒在找他!”
說罷轉身就跑,反射弧長得可以繞地球一圈的綠荷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會突然情緒異常。
回過神來寧空又跑出了一大段距離,綠荷驚駭得急起直追,自追随了寧空之後,綠荷感覺自己的體能變得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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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空一鼓作氣地跑到了“芬芳花圃”,在花圃周圍不自禁地打量起周圍的人群,随即又驀然落寞,內心中莫名的期待讓她有些魂不守舍,總以為那個人會在此地出現。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走進了花圃。
前不久,她在花圃上看中了一批玫瑰種子,不巧卻被一農戶買走了,盡管這一次她有跟花圃老板預約,連銀子都付好,但她仍生怕老板會受不住金錢的誘惑,将她的種子拱手讓人,這也常有的是事,稀缺種子向來都是先到先得抑或是價高者得,至于被毀約的顧客,老板會賠償雙倍定金,那自然也是出自價高者的囊中。
以防萬一,所以寧空今日便特意一大早起來拿種子。
等把種子拿到了手,寧空掂了掂重量,心底才踏實,愉快地收入囊中。
“小姐,其實奴婢也能替你來拿種子的,何必這麽早出來。”
寧空朝綠荷一笑,神秘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種子,而且……我還有別的地方要去,你先到茶館等我。”
說罷,還不待綠荷做出反應,便“咻”的一下子跑開了,身後只傳來綠荷不斷的呼叫聲。
綠荷不斷地喊,這次倒沒有再去追了,因為小姐一旦下了禁追令,她是如何都不可能趕上的,綠荷嘆了口氣,轉身就往茶館走。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大喊的同時從腰間翻搗着什麽,“小姐!這是齊少爺給您的……香囊……”最後兩字說得極其小聲,因為周圍的人群帶着各種異樣的目光盯着她,而她的小姐早已跑得沒了影了。
綠荷嘆了一口氣,又把香囊塞回腰間,駕輕就熟地往茶館走去。
那家茶館在一條僻陋的小巷末尾,她不可能獨自一人回寧府,不然會被問起去處不明的小姐行蹤,所以兩主仆便約在茶館等候,然後一同打道回府。
每當沖茶館而去時,綠荷的步伐總不自禁地輕快,心裏也多了一份滋然與向往。不知為何,當她對茶館産生一種莫名向往情感之後,她要去茶館的次數也開始增多了,也就是說,她家小姐要去辦的神秘事情增多了。
她不知道,那其實是她小姐故意留給她的私人空間。
擺脫了綠荷,寧空跑到了土地公那,把玫瑰種子交給他。
土地公看了看種子,又嗅了嗅,“這批種子沒上批的好。”
“那需要再去花圃預定嗎?還是直接将這次品還給人家?”寧空有些心不在焉。
土地公自然是瞧出寧空的魂不守舍,神情淡然地望了她一眼,直接将種子丢給她,嚴厲道:“今夜就去把種子放回去,可別又給老夫出岔子。”
說罷,土地公還用力敲了一下寧空的腦袋,敲得寧空大聲嚎叫。
末了,寧空膽怯地望着土地公,擔憂又愧疚地輕聲問道:“現在出現了兩個黑玫瑰,這會不會……有麻煩?”
土地公聞言,沒好氣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寧空垂下頭,沒說話。
到底是不忍瞅見姑娘的自責,土地公還是松口了,“這倒也沒多大麻煩,”聞言,寧空一喜,靈動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土地公,卻不料,他的話還沒說完,語氣又變得嚴厲,“不過,下不為例。”
寧空立即點頭如搗蒜,笑着說:“當然當然,哪敢再次勞駕師父出手!”
“老夫可不是你的師父……”
“……”
寧空在饷午前趕回茶館,綠荷正忙得不亦樂乎,自從兩人約在這裏會合後,綠荷便多了第二份職業,茶館的小二。
“歡迎光……啊!小姐,您回來啦?來這邊先歇一會。”綠荷忙得一團糟,擡起頭才瞧見是自家小姐,欣喜地将寧空帶到一個較為安靜的位置落座。
寧空邊走邊打量茶館四周的熱鬧景象,不免有些吃驚,“今天怎麽這麽多人?”
綠荷手勢娴熟地倒茶,白嫩的脖子冒着汗珠,顯然是累得夠嗆了。
“奴婢也很意外,突然就來這麽多客人了,小姐,您要在這裏用午膳還是回府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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