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惡霸
看着霍氏做了一天衣褲,又是裁又是縫的,吳小桐也有所收獲,她學會了如何量尺寸。
家裏沒有尺子,霍氏用的是手,一紮一紮地量下來,就能做到很精确,都不用尺子的。吳小桐做不來這個,尋思了一番,想起布匹的寬度。家裏的這些布匹都是綢布莊裏售賣的成品布,不是農戶自織自用的土布,尺寸規格算是比較規範,她曾經聽綢布莊的掌櫃說過,都是一尺八寸的幅寬,有了這個做标準,吳小桐就有了度量标準。
她取了一根布條,以布匹的幅寬做基準,然後計算刻畫出尺、寸,一條簡陋的軟尺就算做成了。
将這條軟尺裝在袖子裏,吳小桐去了胡家。
胡元辰的病日益好轉,但恢複的速度遠比吳小桐想象的緩慢。二十幾天了,他仍舊心虛氣短,咳嗽不斷,只是發燒的症狀徹底沒有了。
吳小桐也知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胡元辰病的那般嚴重,幾乎一腳踏進鬼門關了,已經傷了根本,想要徹底好起來,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一點點養回來,急不得!
好在,胡家地窖裏存的那些燕窩、人參、蟲草諸般細貴藥料不少,胡元辰最初身體太虛,虛不受補,不敢用,這眼看着病情有所好轉,到了調補的階段,老蒼頭說可以試着添一些補益之物了。
到了胡家,大有正在院子裏洗衣裳。
五大三粗的漢子,做這些活計卻并沒有不耐,而且做的很用心,這些日子,他将胡元辰照料的極好,吃飯、喂藥不提,每日擦洗、更換也從沒懈怠過。說起來,大有這個人,要不是啞了,就憑這份耐心和認真,也能堪做大用。
看見吳小桐進來,大有笑着起身,點點頭招呼着,一邊指着屋裏做了個睡覺的樣子。
“嗯,你忙着吧,我進去看看!”吳小桐壓低了聲音,一邊将霍氏做的幾只千層酥交給大有,“我多拿的,你也吃兩只。”
大有歡喜地點着頭應了,目送着吳小桐進了屋,這才将千層酥拿進廚房,取了個盤子盛了三只,送進屋裏去,然後回去繼續洗衣服了。
吳小桐蹑手蹑腳地進了屋,看見胡元辰果真躺在床上,側着身,面朝裏。她沒有聲張,只在床側的竹椅上坐了,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本書翻着,等大有将餅送進來,再出去,她透過窗戶看着大有又回去洗衣服,這才起身,尋着被老蒼頭掩蓋過的地窖機關下了地窖。
進了地窖,她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取了一兩蟲草,一根人參,還有一對蛤蚧和十條海龍。
把這些東西塞進懷裏,吳小桐又去最隐秘的暗室中挑選了兩本書,就匆匆出了地窖。
一出地窖,吳小桐就對上了胡元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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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似乎有些監守自盜還被抓當場的嫌疑,吳小桐一臉尴尬,強撐着厚臉皮讪讪一笑,手腳麻利地出了地窖,将入口恢複好,這才輕輕籲出一口氣,轉回身來。
“我進去給你拿點兒藥!”說完,吳小桐就懊惱的差點兒給自己一巴掌。這算什麽?解釋?自辯?還是開脫?怎麽看怎麽透出一股子心虛!
她就是下去給他拿藥啊?她又沒貪他家的東西!底下那許多東西,除了不告自取拿了兩本書,其他的真是沒動過,連一粒米都沾過他家的好不好?
再說了,他這條命若非她跟老蒼頭救回來,早就交待在地窖裏了。那地窖裏的東西早就成了無主之物,還不任她怎麽支配!
換一種說法,他這條命是她救回來的。連命都是她的了,他所有之物……自然也是她的!
突然,她想起一句話: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貌似,那是小情侶之間膩歪的情話吧!吳小桐暗汗!
擺擺手,将不相幹的念頭丢開去,吳小桐臉上的心虛也丢開了,重新恢複了淡定和坦然,大大方方地将兩本書拿給胡元辰看:“那本《本草圖譜》我看完了,拿這兩本回去看看!”
胡元辰的目光掃過書頁,一本《本草經》,一本《本草經集注》,都是學習藥理,識藥辯藥,了解藥物升降浮沉性味歸經的基礎書籍,倒也算選的得當。
略略點點頭,胡元辰看着她目光深邃:“竊書之雅賊?”
吳小桐眼睛驀地瞪大,定定地瞪着胡元辰,眉毛掀起,道:“取而不告為之竊,其關鍵就在‘不告’二字。我是大大方方進去拿的,拿出來,沒有帶走跟你告訴了,又怎麽算是竊?”
說着,吳小桐緩緩邁步,目光卻一直盯在胡元辰身上,負手踱步,很是有些得意道:“況且,你這條小命可是我救回來的,而且不止救過一回……呃,抵償你救我的一回,最起碼你也欠我一條命!你說你,連命都是我的,更何況這些身外物?”
說到這裏,吳小桐露出一臉嫌棄來:“你說說你,這會兒病成這樣,天天要死不活的,要吃藥要伺候,我雇人看顧你不說,還得日日親自操心勞力的……真正細算起來,你又何止欠我一條命啊!你還說我‘竊’,竊什麽竊啊,我是大大方方拿好不?”
說着,停下腳步,臉慢慢靠近過去,幾乎跟胡元辰眼睛對上眼睛,鼻尖兒對上鼻尖兒,吳小桐指指自己,又指指胡元辰,笑的一臉惡霸,“你是我的,你的都是我的!”
惡意附身,吳小桐伸出一個手指,拎着胡元辰的衣袖往上提:“擡起胳膊來,讓爺看看這身段兒……”
噗!胡元辰終于忍不住噴笑出聲,因為屏息半天,又突然噴笑,勾起氣機反逆,帶起一串咳嗽來。
好一會兒,胡元辰才止了咳嗽,一邊擡手擦着嘴角,一邊轉眼看向吳小桐:“之前叫你野丫頭太過怠慢了,應該稱呼你女匪才對!”
吳小桐眯着眼睛,一手抱胸一手抓着下巴,一臉猥瑣地看着胡元辰。胡元辰大病之後,面色本就蒼白,讓五官深邃眉目英朗的他帶了一份異樣的病弱之态,剛才一陣咳嗽,讓他蒼白的臉頰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紅來,原本黑亮卻稍嫌冷清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水汪汪的簡直猶如無辜的小獸,這麽眨巴着眼睛看着你……
心裏無限意淫着,吳小桐卻沒能說出口,嘿嘿一笑,道:“山匪占山為王,最愛做的就是搶‘壓寨夫人’了,胡大公子,你這是提醒我……嘛?”
說着話,吳小桐還挑了挑眉毛,遞了個無限猥瑣的眼神兒過去,把胡元辰惡心的立刻轉回頭去,卻沒注意到,吳小桐已經再次拎着他的袖子,将他的胳膊打橫擡了起來。
一雙胳膊軟軟地繞過他的身體,讓胡元辰身體一下子僵住。
下意識地,他就想到了剛剛吳小桐戲谑的目光,還有那個詞‘壓寨夫人’,微微驚悚之下,脊背上竟敏感地覺得溫熱的氣息靠近,觸到他的脖頸後被,如沸水般滾燙,讓他忍不住想要顫栗……
一雙小手繞過他的身體,在他的胸前合攏,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感官能夠這般敏感,身後那溫熱的存在漸漸靠攏上來,明明隔着一層空隙,他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身體的溫熱,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髒砰砰跳動……卻抵不住他自己的心髒,砰砰狂跳着,像是要從腔子裏蹦出來,又好像就此炸裂開來,将他的人也炸成粉碎!
他低頭,緊抿着嘴巴,瞪大着眼睛,看着一雙纖細卻并不柔嫩的小手環在他的胸前,有一剎那的沖動,他想按住這雙小手,就讓它們固定在自己的身上……
下一刻,這雙小手倏地撤了回去,沒給他實現那個念頭的機會。連帶着,溫熱的呼吸、不一樣的觸感也都撤了開去……
再下一刻,吳小桐的手順着胡元辰的肩頭往兩邊伸展開,一直到他的手背。
然後,胡元辰聽到背後之人小小聲地嘟哝了一句:“胸圍二尺九……袖長二尺三……”
胡元辰愕然,片刻,臉上浮起一片紅暈,嘴角微微一抿,閉上眼睛,将眼底那抹悸動和那一抹羞愧掩住。
“站起來,我給你量量褲長!”吳小桐毫無情緒地命令,語言幹脆,語氣決斷,不容置疑。
胡元辰卻也配合,任由她呼喝來去,轉身,擡腿……呃,擡腳,吳小桐要量胡元辰的腳長。
量完了,吳小桐低頭,看見床下的男鞋,才恍然想起來,衣服尺寸需要測量,鞋子沒必抓着腳丫子量啊,有鞋子比着做就好了嘛!真是……蠢哭了!
一巴掌拍向腦門,卻在距離兩厘米處頓住……呃,剛剛摸了胡元辰的腳丫子,還沒洗手吶!
甩甩手,吳小桐蹬蹬蹬跑出去找水洗手去了。
一直摒着一口氣的胡元辰,愕然地看着跑走的身影,有些不解的同時,也暗暗松了口氣。
垂了眼,胡元辰檢查地是審視自己的內心,剛剛,那種異樣的感覺,很陌生,很突兀,很奇怪……卻很美妙,很,讓他留戀、沉迷,有所畏懼,又更加期盼……
心裏莫名地慌亂着,胡元辰不及想明白什麽,吳小桐甩着手從外頭走進來。
一臉坦然地笑:“我給你量了尺寸,好給你做棉衣。哦,對了,眼下沒什麽好衣料,也沒有皮子什麽的,只能做最簡單的棉衣棉褲……唔,若是能夠買到好些的布料,再給你做件袍子,不然,就只能委屈你只穿棉衣了。”
心裏莫名地有些不平,對面的人明明是罪魁禍首,為何卻能夠完全沒有感覺,坦然平靜?
自己那種奇怪、莫名的悸動沒有回應,又有些隐約地失望、失落。
還有些心虛,仿佛暗中做了什麽不規矩的事。
胡元辰努力屏住心神,做出一副坦然的有些刻意的樣子來,擺擺手道:“堂堂男兒又何必在意這些東西,衣物無非用來禦寒而已,有棉衣棉褲穿,凍不着就很好了。”
吳小桐愕然着挑起眉梢,聽胡元辰說完,她的嘴角眼梢緩緩地綻開一團燦爛的笑容來,晃花了胡元辰的眼睛,“夏天不寒,為何還穿衣服?”
胡元辰一愕,随即燒紅了臉!
“你這丫頭,還真是口無遮攔!”有些惱羞成怒地喝斥,擡眼,吳小桐卻無聲地大笑着,拿着兩本書向他揮揮手,大步邁出屋門,一溜煙兒走了!
“哼!……真是!”胡元辰一掌拍在床上,又忍不住透過窗戶縫隙往外看——
院子裏,大有将一件件衣服抖開晾到竹竿上,又細心地抻平皺褶。秋日午後的陽光溫暖明亮,窗臺上,吳小桐送來的一盆野菊花開的正旺。卻早已經看不見那抹清瘦伶俐的身影,大概走遠了吧!
從胡家回來,吳小桐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大好!
難怪,那麽多人喜歡做纨绔惡霸,調戲人,看人惱怒成羞的感覺原來這麽好哇!
樂不颠兒地回了家,吳小桐取出筆墨,将胡元辰的身量尺寸、還有鞋子尺寸都記錄了下來,拿着紙片等待墨跡幹透,她尋思了一回,卻沒有立刻拿去給霍氏,而是折了折,夾在了剛剛拿回來的《本草經》的書頁裏。
天氣漸涼,山林中的蘑菇卻特別多,常常夜裏一場綿綿細雨,第二天上山就能滿載而歸。
老蒼頭原來的小院面積不大,人口多了,漸漸感覺有些擁擠起來。
特別是奶娘、丫頭、徐寡婦跟兩個護衛在一處起居,終究有些不便,鎮子上的人民風淳樸,倒不至于說三道四,倒是兩位護衛程充和徐褚自己覺得別扭,不自在。
于是,徐褚帶人砍回竹子之後,就跟吳小桐商量,修繕房舍屋宇,最好能讓他們倆跟女眷居處分作兩處。
吳小桐之前那般安置幾人,一來沒想着奶娘幾個人真的長居,二來也是條件所限,無處安置。
如今看來,奶娘是打定主意住下來,也算有了空閑精力,是該調整一下各人的安置……
福順酒肆畢竟不是自家房屋,吳小桐只打算修繕清理,并不打算更改。
倒是小院西邊的那戶人家,之前的劫難被滅了門,房舍倒是沒過火,閑置下來。雖然房舍舊了些,卻不少,足足五間正房,還有東西各兩間廂房,正院前頭還有一進小院,沿街與酒肆并列的幾間倒座也算整齊,遠比老蒼頭的小院子規整、寬敞。
尋思了一下,吳小桐跟徐褚說了。
兩個人合計一番,上山尋了那一家人的墳包,重新加高了一些,又一一列了木質的墓碑,祭奠一番,算是告慰了亡靈。
回來之後的事情就不用吳小桐管了。程充尋了幾名青壯過來,動手将西邊院落的屋頂翻修了一邊,只保留了屋梁檩條,換了新的竹席、草苫子,加了厚厚的泥皮覆蓋,最後連門窗也重新修繕清理了一番。
這邊的工程還未完工,老蒼頭和徐褚趕着牛車轉了回來。
這一趟出去,來回用了五日。
老蒼頭和徐褚帶回來半車布匹、棉花,還有吳小桐交待的一些家什兒、物件兒。諸如木盆,諸如澡桶,又諸如縫衣用的針頭線腦……當然,這一次出門的主要目的也達成了,老蒼頭和徐褚的牛車後邊,跟着十幾個人,車上還坐着一個老人和兩個年幼的孩子。
一回來,老蒼頭就看見了西院屋頂翻修一新,兩家院牆上也多了一道窄門……還有,程充就在那邊院子修繕着門窗……
老蒼頭默然片刻,回頭招呼人卸車,完了,默然地從一堆東西裏翻出一桶清漆,拎着往西院去了。
吳小桐看看畏畏縮縮的一群人,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褴褛的,還有老有小……不由的腦袋抽抽着疼起來。
家裏一幹人還在想辦法安置呢,老蒼頭又一下子給帶回這麽許多人來……唉,少不得想法子吧!
揉揉腦門兒,吳小桐揮揮手,将那些人交待給霍氏:“嬷嬷,你先帶他們去東院裏洗梳一下,唔,衣服,你跟徐嬸子斟酌一下,不管從哪裏先勻出幾套來給他們換上,這次買了布匹,咱們再做新的補償。”
霍氏在裴家老太太跟前做個一等大丫頭,後來嫁了人也做過管家娘子,再後來給裴依依做奶娘,又一直管着裴依依跟前的仆婦丫頭,一應等事,對上這麽個活計是根本沒有難處的,從從容容地答應下來,帶着碧桃,引了那一幹老少男女往福順酒肆那邊去了。
将這些人打發走,吳小桐回頭揪住正要往西院去的徐褚,自己在豆角架下坐了,指了指另一個竹凳,示意道:“徐大哥請坐!”
徐褚摸摸鼻子,欠着身子在凳子上坐了。
吳小桐倒了杯水遞給他,然後自己也端了一杯水,很是和婉,道:“外邊的情形可還好?”
徐褚擡眼看了看,立刻垂了眼,道:“回姑娘話,外頭的情形……也就那樣,霍山縣城還在,其他也還罷了,就是流民多了,霍山縣令鼓動士紳捐了些糧米設了兩個粥棚,施粥救人,卻奈何流民太多,那兩個粥棚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嗯,滿街賣兒賣女的……”
說到這裏,徐褚頓住,又擡頭看了吳小桐一眼,接着道:“此次,帶回來的這些人是三戶,比較難得的是男女老少都在,再沒有牽累,又都還算敦厚……嗯,一共四個青壯,兩個十多歲的半大小子也差不多能頂個大人用,還有三名婦人,都是勤謹利落的,兩個大些的女孩兒調理教導一回,也能做些活計……只有一老兩小……”
吳小桐揮揮手,打斷徐褚,道:“有老人幼子,說明這三戶人家都看重家人,重情重義,雖說要養三個人,卻能讓人用着放心,比那些六親不認的強的多。”
“是,姑娘說的是!”徐褚暗暗松了口氣,誠心拱手,附和贊同。
不用她問,徐褚就将人員情況交待了一番,吳小桐對家裏新添的十四口人的情況有了個大概了解。
這是三戶人,都是從六安方向逃過來的,家裏經了亂兵,家園盡毀已經無家可歸了,流落到霍山,不過是被流民裹挾着過來,并無目的,也無處投靠……若是不得老蒼頭和徐褚看中,将他們帶回來,這三家人最終的結局大概也逃不脫賣兒賣女,骨肉分離。
如今,能夠全家老少一起被帶回來,對他們來說,也算是有了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盡管,這個山裏的鎮子同樣看着破敗,同樣經歷了戰火波及,但鎮子外那一片剛剛收割完畢的稻田,這裏的人們臉上那種平和鎮定,還有院子內外悠閑溜達刨食的雞群……還是讓這些人克服了惶惑,多了些希望!
吳小桐又問了些外頭的情形,對山外的情形有了個大致了解之後,就放了徐褚,讓他去西院了。
聽徐褚所言,外邊的情況顯然很不好。
盡管霍山縣城仍舊沒有失陷,卻也因為大批流民湧入而不太平。這些流民,既是亂世中丢失家園的可憐人,但彙聚的多了,吃不飽穿不暖,一旦激起民變,最可憐的流民就有可能瞬間轉變成洶湧殘忍的亂民。一旦發生那種情況,失了理智的亂民就會成為最殘忍最嗜血的匪徒,用破壞用殺戮來發洩自己隐忍已久的屈辱憤怒……絕望!
雙溪鎮是位于深山,是遠離縣城,但不過百十裏路,吳小桐可不敢天真的相信,雙溪鎮就是世外桃源,不會被外邊的亂世波及——前一次的災難,幾乎就将雙溪鎮滅頂,再來一次,恐怕雙溪鎮就真正變成一片廢墟了!
在有了果腹的糧食,有了禦寒的衣被之後,身邊的人們都放松而愉悅着,哪怕是霍氏和碧桃,也漸漸習慣了這裏質樸卻簡單輕松的生活。只有吳小桐,暗暗憂慮焦躁着,滿心裏盤算着,怎麽想法子避免再一次可能到來的危機!
“姑娘,你快去看看吧,那邊的屋子收拾好了,一應物事都鋪排妥當了,就等着姑娘看過,搬過去呢!”碧桃滿臉笑容地從西院跑過來,一臉喜色,仿佛得了天大的好處似的。
吳小桐擡起頭,緩緩放下手中的《本草經》,朝着碧桃露出一個微笑來:“好!”
------題外話------
那啥,別再問男主是哪個……咳咳,應該很明顯了哈,至少範圍不超過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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