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幾個人一陣暧昧的笑,林鶴羽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白皙的臉是紅了個徹徹底底, 他伸手拉楚讓的袖子,“走了。”
此地不想多待, 臊得慌。
“慢走, 就留下我們一群可憐的單身狗在基地大眼瞪小眼,好凄涼好可憐哦。” 大蕭涼涼地開口, 語氣怨念。
楚讓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麽似的, 回頭把手撐在電競椅背上,看向大蕭,“對了,你加嚴柯微信了嗎?他說前幾天一個活動碰到了沈芝芝, 跟她提起你, 人願意加你微信,你問問他。”
“你女神要加你微信!大蕭哥, 這今晚該請客吧。”小鬼碰了碰他的胳膊肘, 趁機壓榨。
“請請請!必須請!等我馬上加嚴柯。”大蕭眼睛放了光似的, 迅速翻開手機點開搜索,“操!那個溫泉群哪兒去了?”
“過會兒我把嚴柯推給你, 你們自己聊吧, 我走了。”楚讓随意地揮了揮手, 攬着林鶴羽的肩膀走出去。
大蕭狗腿的笑着, 沖着背影揚聲說道, “讓爺你就是我親爸爸,祝你和隊長百年好合。”
熊貓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猛然豁然開朗,“讓爺是你爸爸,那隊長也成你爸爸了,恭喜你一下子多了兩個爹。”
“操!”大蕭抿着嘴罵了句髒話,他才不認林鶴羽當爹,這麽兇的爹,收了短命。
林鶴羽和楚讓已經坐上了車,沒注意聽自己什麽時候多了個大齡兒子,他拉過安全帶扣好,問道,“去哪兒剪頭?”
“不知道,這邊我不熟,之前幫我做造型的老師過去有點兒遠。”楚讓摸出手機地圖搜索關鍵字“理發”,跳出來一堆名字聽起來就很不正經的發廊。
基地在郊區,不正規的店多了去了。
“剪頭哪需要造型師,我之前在一個小店剪的,便宜。去不去?”林鶴羽躺進椅背裏,懶洋洋地問道,那個節約的林鶴羽又回來了。
楚讓摸了一把頭發,反正最近沒什麽娛樂圈的活動出席,問題不大,“走吧。”
小店過去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林鶴羽是真的懶,距離方便為第一選擇要素,吃也是挑附近的面館,剪頭也是挑附近的小店,懶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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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讓把車停好,兩人長手長腳的走進店,整個鋪子目測也就二三十平米,三個大玻璃鏡子前擺着轉椅,看起來很寒碜。兩人站在正中央,讓不大的店面瞬間顯得擁擠起來。
洗頭小妹沾着滿手的泡沫還沒擦幹淨,就揚着手出來招呼,對視的一瞬間立刻認出了楚讓,“哇,你長得好像一個明星啊,你旁邊這位帥哥是我們店的常客,洗剪吹你們想要哪個?”
楚讓笑着點了點頭,指着林鶴羽,“我們倆都稍微剪短些就行,你們随意發揮。”
兩人被送進裏面的洗頭室簡單沖洗,這都是往好了說的,其實就是一個拿簾子隔開的小區域,強行做了功能分區。
“你們這剪頭多少錢?”楚讓閉着眼問道,給他洗的是另一個小妹,手法生疏,差點兒把泡沫弄到眼睛裏,也是他脾氣好,自己擡手擦了了事。
小妹回答得殷勤,“不貴,只要五十。”
“是挺便宜。”怪不得林鶴羽常來。
“來,帥哥坐起來,可以外面随便選個喜歡的座位,一會兒我們造型總監來幫您設計。”
啧,店不大職位還挺多,造型總監,真能扯。
小妹扶着他從洗頭椅上下來,頭發上沒擦幹的水順着脖子流了下去,楚讓被磨到沒脾氣了,擡手拒絕了毛巾,直接站起來出去坐到了林鶴羽旁邊。
林鶴羽的剪頭師傅是他常用的那個,都不用多說就直接上手。
楚讓這邊的托尼小哥,傳說中的造型總監,是個話唠,一上來就開始逼逼叨叨,“诶,我第一次幫大明星剪頭,我一定認真發揮。”
楚讓垂眼掏出手機滑動着,把嚴柯的微信推送給大蕭,漫不經心地回道,“不用操心,就稍微剪短。”
“得嘞!” 剪刀哐當哐當的在頭頂飛舞,像是在炫技,造型總監都這麽浮誇麽?楚讓擡眼透過玻璃看林鶴羽,那人已經半閉着眼快睡着了,他盯着看了個夠,才又把視線收回到手機上。
半小時後,托尼眉飛色舞的拍楚讓的肩膀,神色得意,“帥哥,你看這個發型酷不酷?”
楚讓擡頭,差點罵出髒話,兩邊被剃得很短,中間留長,讓本來很規則的弧度平白無故高出了一撮,看起來特別殺馬特,叼根煙往街邊一蹲就能揍人的那種。
林鶴羽那邊差不多剪完,他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發茬才應聲轉頭,這一看,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個托尼過于有自己想法了,他覺得帥,是楚讓長得好,單看這個發型,真的醜絕了。
“是不是很适合你?看起來好有男人味。”托尼還在笑嘻嘻地吹捧,還左右掰着他的腦袋去照鏡子,看樣子是發自內心的滿意自己的作品。
酷你大爺,聽不懂稍微剪短一點兒是什麽意思?楚讓咬緊後槽牙,咬牙切齒的維持最後的風度,“全部給我剃短成一樣的長度,別搞這麽花哨。”
這個倒是快,闖禍的托尼直接上推子,一邊還惋惜地念叨着,“你留剛剛那個發型真的不錯,你就是沒看習慣。”
五分鐘,楚讓的腦袋幾乎變成貼着頭皮的寸頭,比之前的更短,眉骨清晰,濃眉下一雙淩厲的眼,看得林鶴羽心髒狂跳。
他剪寸頭是圖個方便,但楚讓是真的非常适合這種硬漢發型,太他媽A了。
楚讓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碎發,話都懶得多說,掃碼付完錢就大步跨出去。
“歡迎兩位帥哥下次再來。”托尼熱情得在後面吼道,心想着,沒讓這個明星拍個照片真是可惜了。
啧,還有下次?
楚讓挑了挑眉,指了指門口旋轉的劣質三色柱子開口,“這家店,拉黑。”
“拉黑做什麽,沒事兒,挺好看的。”林鶴羽以為是他嫌棄發型沒弄好,難得說了軟話安慰他。
楚讓冷哼着坐回車裏,“是吧,到時候你就知道後悔帶我來這裏。”
“走,吃飯去,餓了。”林鶴羽揉了揉肚子迅速轉移話題,“吃烤肉吧?好久沒吃了。”
“不行,你那個胃吃什麽烤肉?喝羊肉湯去。”楚讓現在在吃飯這件事情上完全不肯退步,讓江姨每天開小竈炖湯,至少三個炒菜不放辣,嘴巴都要淡出毛病了,他以為自己在坐月子。
但林鶴羽憋着沒發表意見,畢竟楚讓也是為了他好,管他像管兒子似的,就是饞。
兩人去了附近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羊肉館,坐進包間。湯鍋很快上來,香是香的,就是淡白色的湯上面飄了一點兒蔥花,看起來相當寡淡。
“喝湯。”楚讓盛了滿滿一碗遞過去,白湯滾滾地冒着熱氣,“養養胃,以後就不疼了。”
想吃火鍋、烤肉、麻辣串、尖椒雞…… 一堆菜從林鶴羽腦子裏帶着畫面飄過去,喉結滾動,也就是想想。林鶴羽還是老老實實地端着湯喝了個幹淨。
“真乖。”楚讓摸了摸他的頭,慢條斯理開始吃菜,他們家從小就跟着黎晚吃的淡,他是無所謂的。
這頓飯吃得林鶴羽有點兒自閉,感覺嘴巴裏什麽味都沒有,羊肉原味塞進嘴裏,連蘸料都被楚讓取消,清湯寡水,感覺要升天了。
“吃好了嗎?”楚讓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
林鶴羽點頭,從兜裏摸出煙點上,“回去吧,有點兒困了,今天早點兒睡。”
沒吃到好的,夢裏夢一下不過分吧。
兩人開車回基地,推開大門就是火辣辣的辣椒香滿屋子亂竄,熊貓他們三個圍在一起一邊啃雞爪一邊吃鹵牛肉聊着天,舒适得過分了。
“嚯,你們倆的發型真酷,來吃夜宵嗎?”熊貓揚了揚手中的雞爪,隔着老遠,香氣也直直地往鼻子裏竄。
林鶴羽喉結滾動了一下,看了一眼楚讓,睫毛垂了下來,示弱意思很明顯了,想吃。那人像是沒看到似的,很淡定的摟着他往樓上走,“你們慢慢吃,我們剛吃完,有點兒飽。”
操!楚讓你是人嗎!
林鶴羽一言不發上樓,快速洗了澡就鑽進被子,前後不過十分鐘,就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楚讓起身壓在他身上,隔着被子抱住,低頭蹭他的鼻尖,“這麽早就睡了?”
“養生不得早點兒睡?”林鶴羽一肚子火氣沒地兒發,就想吃個夜宵怎麽了?!
楚讓挑了挑眉松開他,擡手關了床頭的燈,淡淡地回,“行,你睡,晚安。”
半夜三點,林鶴羽醒了,捂了捂肚子,晚上賭氣吃得少,餓了。他回頭看了眼楚讓,閉着眼睡得很沉,呼吸平穩,輕手輕腳的爬起來,光着腳下樓,走路跟貓似的,沒半點兒聲音。
走到一樓,打開冰箱,一盤沒吃完的麻辣鹵牛肉放在第二格的正中間誘惑着他,難得從熊貓嘴巴下面還能剩點兒東西。
林鶴羽從碗櫃裏找了雙筷子,把鹵牛肉端出來放在餐桌上,随意盤腿坐着,拿筷子夾着就往嘴裏塞。
太他媽香了,美食在前,過短命的人生也挺好,越吃越開心,他又随手從冰箱裏順了一瓶冰可樂,肥宅的快樂,齊活兒。
樓梯上傳來輕微的響動,林鶴羽沒開燈,只能眯着眼睛根據身形辨認輪廓,淩晨三點,誰這麽勤奮還在訓練?
他正準備說話,那團黑影沉沉地先開了口,“林鶴羽,你是不是找死?”
筷子一抖,肉掉了,偷吃被抓,還有什麽比這更丢臉的嗎?
林鶴羽眨了眨眼,幹巴巴的回,“你怎麽起來了?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楚讓嗓音很淡,黑暗裏顯得更加氣勢凜然,“吃什麽?麻辣牛肉?我怎麽跟你說的?”
“我不吃了。”林鶴羽站起來把盤子塞進冰箱,快速擦嘴洗手,然後光着腳上樓拉他的手,“走,回去繼續睡覺。”
楚讓冷着臉任憑他拉着回了屋,用腳把門帶上,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着他。
林鶴羽讨好的過去抱他,腦袋擱在寬闊地肩膀上,聲音有些啞,“我錯了。”
錯是錯了,如果還有一次機會,他可能還是會選擇跑出去偷吃,誰他媽抵擋得住麻辣牛肉的魅力。
“你明天胃疼怎麽辦?身體不是你自己的?”楚讓在這件事情上死守底線,語氣就不自覺兇了些。
林鶴羽把頭挪過去跟他接吻,無比熱情,死不松口,平時犀利嚣張的氣焰完全沒了,只要楚讓不生氣,他低個頭,算什麽事兒。
“滿嘴的麻辣牛肉味兒。”楚讓把他推倒在床上,快被氣笑了,“既然你都無聊到睡不着半夜偷吃了?那我們幹點兒別的?”
“行!幹!”林鶴羽今天是乖巧的小綿羊,楚讓說什麽就是什麽,就是聽話。
楚讓單手解開他的睡衣扣子,動作娴熟,吻一點一點的落下來,這個人就是溫柔,那麽生氣了,動作還是輕柔。
林鶴羽內心柔軟了,順勢仰頭想親他,被一把按住。
“幹什麽?”他皺緊了眉頭,垂眼看着楚讓把頭挪下去,到不可描述的位置,張了嘴,熟悉的爽感立刻沖上腦門,還來得及喘,一股紮紮的觸感從腿心傳來。
這感覺很難形容,準确的說,是爽中帶着一點兒癢,剛有感覺,帶刺的頭頂就開始亂動,紮得慌。
楚讓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罰你腿被紮,長長記性。”
啧,是比以前更紮了,那家剪頭店,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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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托尼,講話永遠聽不懂?
謝謝抹茶紅豆雙皮奶、沐·陌染的營養液~
謝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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