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二天兩人在敲門聲中醒來,林鶴羽沒穿衣服四腳八叉的纏在楚讓身上, 睡相極差。楚讓挪開他的腿起身開門, 身上還是微微淩亂的軍裝,昨晚做得太累, 衣服都沒換就睡了。
門一開, 嚼着口香糖的大蕭瞪大了眼,“讓爺, 你這是什麽個情況?”真的要說戰況激烈吧,該穿的都穿着呢, 但總是怎麽看怎麽色|情。
楚讓擡手把扣子扣好,輕笑了一聲,神色倒是很淡然,“昨天拍雜志, 回來太累就直接睡了, 沒來得及換衣服。”
他倒是回答得中規中矩,裏面林鶴羽豎着耳朵在聽呢, 再說騷話, 可能一個月都會被禁止進入房間了。
“那什麽, 剛剛你沒起來,你助理送來了陸玄演唱會的票, 說讓我們都去, 我先拿來給你。”大蕭把一個信封遞了過去。
楚讓伸手接過來, 想着昨兒陸玄說求婚的事兒, 了然于心。
大蕭神色羞赧地指了指門票, “這個裏面應該有我的份兒吧?芝芝說她會在,我也想去。”
“一張門票多大點事兒,都去。不過,叫得這麽親熱?都芝芝了?有進展啊。”楚讓撐着門框笑,肆意散漫的樣子。
大蕭臉紅着搖頭,“沒有,就是偶爾能聊上幾句,我… 我走了,去訓練了。”
啧,還知道害羞了。
楚讓把門帶上,随手把穿着的軍裝解開扔在地上,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林鶴羽躺在床上盯着他的腹肌看了一會兒,又垂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的沒肉,談不上美感。自己是單薄,楚讓是結實,身材差了很多,他難得贊美,“你的肌肉很漂亮。”
“工作需要練的,倒是便宜你了。”
“什麽就便宜我了?”林鶴羽臉色微紅,“關我什麽事?”
楚讓眼眸裏盛着笑看着他,“你沒摸?摸了那就是便宜你了。”
強盜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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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鶴羽往脖子後面墊了個枕頭坐起來,“大蕭找你幹什麽?”
“陸玄演唱會門票,請我們過去。”楚讓倒回床上,把林鶴羽的腦袋往自己腿上搬,手法摸狗似的來回順毛,“他準備求婚。”
“演唱會求婚?這麽高調?”林鶴羽眯着眼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萬人見證,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楚讓嗯了一聲,垂眼看他,“他們倆在一起時間不短,差不多到時候了。下一對就輪到我們了,你做好準備。”
這都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誰要跟你結婚?”林鶴羽把腦袋從手掌中掙脫出來,快步走進浴室,一臉燥熱。
楚讓摸着那個信封笑了笑,不急,慢慢來。
兩人吃完早飯去訓練室訓練,楚讓點開AI對戰練習正反補,他打團戰意識很好,刷錢也快,但對線是弱項,基本功不紮實。
“你練補兵選幽鬼,不帶補刀斧出門,保證兵線不移動訓練。”林鶴羽直接覆在他手上拿鼠标幫他選完人,接着說道,“看準血量A最後一下。”
楚讓的手背有了皮膚的溫度,默默地勾了唇,林鶴羽被他教育得是越來越大膽了,現在是摸手,以後可以幹點兒別的,他仰頭調戲道,“好的,長官。”
昨晚的記憶襲來,林鶴羽不自然的別開了臉。床上的事兒怎麽能留到床下來調戲,過分了!
“啧啧啧,什麽時候隊長能這麽手把手的教一下我們?”熊貓在對面嘲諷道,顯示屏把他的臉隔成了兩半,露出一雙充滿怨念的眼。
林鶴羽一雙犀利的眼神掃過去,“廢話那麽多,練你的。”
“隊長那是把溫柔都給了讓爺一個人,我們這些都是冷宮的妃子。”小鬼搖着頭感嘆,把手蓋在熊貓手上學着兩人的樣子,“來,你要這麽練才行。”
“你們倆惡不惡心?”大蕭嗤笑,“你連牌子都沒有,還妃子呢?你要在皇宮充其量就是個太監。”
“你他媽才是太監。”
“好了,再吵給我出去。”林鶴羽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把視線又放回到楚讓的屏幕上,這人好像完全不受周遭的影響,認真的卡兵計算補刀血量。
他忍不住又護了短,“你們看看楚讓,練習專心點兒。”
“自家的老公那當然是最棒的。”大蕭吹了一個流氓哨,引得一群人哄笑。
林鶴羽不自在的拉開電競椅坐下開始單排,ZG這幫子人,就沒一個正經的。
——
陸玄的演唱會時間掐得很好,連着下了一周的雨,在開始前三小時,雨居然停了。
楚讓把拿出來的傘收好裝進帶子裏,擡頭看了看慢慢暗下來的天,“看來今天注定是有好事兒啊。”
“什麽好事兒?”大蕭抹着頭發走出來,一絲不茍的油頭,挂着金屬鏈子的衣褲,尤其熒光色的鞋異常紮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林鶴羽皺着眉從上掃視到下,嫌棄吐槽,“你穿這麽騷是要準備上臺當嘉賓?”
“芝芝喜歡。”
“你知道沈芝芝喜歡嚴柯那種嗎?花美男,你可能走偏了。”楚讓挑了挑眉,善意提醒。
大蕭一臉自信,“她最近口味變了。”
行吧,你開心就好。楚讓戴上口罩和棒球帽,拉着林鶴羽的手出去,今兒演唱會人多,不敢開着跑車浪了,跟大蕭他們一起坐SUV過去。
這是陸玄和嚴柯第一次以偶像團體身份開演唱會,烏泱泱的粉絲在幾公裏外就把路堵死了。一路慢吞吞地挪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快到車庫。
大蕭在夾縫中往前擠,被一個白色小車搶了先,憋了一路終于忍不住叨叨,“卧槽這姑娘開車可以,居然敢來別我。”
“說明你技術太爛。”小鬼不怕死的回怼,“趕緊找個位置停車吧大哥。”
“我倒是想停,我擠得進去嗎?”大蕭煩躁地想抓頭,摸到硬邦邦的油頭又把手收了回來。
淡定,要淡定。
在各種口頭司機的指揮幫助下,終于勉強找了個位置,停在了一個犄角旮旯。
一群人浩浩蕩蕩下車進場,座位在舞臺正中央第一排,黃金位置。每個凳子上還有一個粉紅色的愛心應援燈。
“他們演唱會這麽少女風格的?”林鶴羽拿着那個粉色燈研究,他沒去過演唱會,搞不懂這些規矩。
楚讓把帽子取下來,湊到他耳邊低聲科普,“這是求婚用的,傻子。”
“求婚用這個?”
“肯定是拿來拼字,算了,一會兒你看就知道了。”楚讓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拿起凳子上準備的雨衣蓋在腿上擋住,牽住林鶴羽的手。
附近追星的女孩不少,楚讓雖然戴着口罩,寸頭和淩厲的眼神太好辨認。林鶴羽心髒狂跳,這人老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搞這種騷操作,這樣想着,倒是默默地回扣住握緊。
旁邊一個甜甜的女聲響起,“你就是大蕭哥嗎?”
“啊,芝芝,對… 是我,好久不見。啊不,我們沒見過… 總之,很高興今天看到你。”大蕭猛地站起來,語無倫次的搭腔。平時嚣張地不行的一人,見到妹子就這樣,挺沒出息。
沈芝芝扣了扣帽子,帶着八顆牙齒的标準微笑,“你坐,陸玄給我的位置在你的旁邊。”
大蕭緊張地舔了舔嘴巴,把礦泉水遞過去,“你喝水嗎?給你帶的。”
“謝謝。”
熊貓隔着幾個人跟小鬼咬耳朵,“你看大蕭哥哈哈哈哈,緊張地一比,好想給他錄下來。”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小鬼笑得牙龈都要露出來了。
“等你們倆追妹子的時候,不見得比他淡定。”林鶴羽啧了一聲,把目光放回舞臺。
現場布置得很用心,以藍色燈光為主,加上一束束銀色的追光,顯得特別夢幻。音樂聲起,陸玄和嚴柯穿着一身帶着鉚釘的皮衣從升降機登場,滿場的迷妹開始尖叫,相較于他們這一排的沉寂,倒是顯得有點兒格格不入。
林鶴羽認識陸玄和嚴柯是在私下,沒關注過他們的組合,第一次聽兩人演繹自己的作品,真的很酷。就是後面妹子全場嘶吼着跟唱,體驗感不是很好,感覺耳朵都要聾了。
演唱會進展很順利,兩個多小時,氣氛熱烈,到後面幾個人已經搖頭晃腦跟着打拍子,雖然不會唱,好歹氛圍嗨。
正在興頭上,這會兒舞臺上燈光突然調暗,只留下兩束追光打下來,場館突然安靜。
臺上兩人身白色西服出現在舞臺上,嚴柯坐在高腳凳上把玩着話筒,陸玄坐在鋼琴前,手指翻飛,是一首很溫柔的慢歌,歌詞缱绻。
唱到間奏部分,舞臺上開始下起粉色的花瓣雨,陸玄的聲音從話筒裏溫柔的傳來,“請大家關掉帶來的燈牌,拿起座位上的應援燈點亮,謝謝。”
林鶴羽拿着那個燈搗鼓了半天,問楚讓,“這怎麽開?”
“下面有一個按鈕。”楚讓笑着伸手過去幫他,林鶴羽在生活中真的像個傻子。
不一會兒,大屏幕上實時轉載了觀衆區的場景。整個片觀衆區連綿不絕的粉色桃心小燈作為背景,中間點綴着一些紅色,洋洋灑灑拼成了幾個大字,“嚴柯,嫁給我。”
“卧槽,陸玄也太浪漫了!”熊貓滿眼冒星星的瘋狂晃動着手中的桃心燈,跟着滿場整齊劃一的起哄吼着,“嫁給他!嫁給他!”
臺上陸玄捧着鮮花單膝跪下掏出戒指,目光灼灼的盯着愛人的方向輕聲表白,“我... 很慶幸能夠在我最需要溫暖的時候遇到你,因為有你,才讓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和勇氣。既然被我逮到了你,我就不會放手了。所以嚴柯,你願意放棄自由,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嗎?”
林鶴羽一向對于這種浮誇的場景是有些嫌棄的,但音樂加氛圍的加成,居然還覺得挺感動,默默地又把手伸回雨衣下面,握住楚讓的。
嚴柯微微顫抖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好。”
一個字包含了萬種情緒。
漫天的花瓣肆意飛舞,唯一的追光透出兩人親吻的美好側影,滿場的尖叫聲幾乎要把房頂掀翻。
楚讓轉過頭看林鶴羽,嗓音帶笑,“看呆了?”
“就覺得挺好的。”林鶴羽也看他,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在這個場景下的楚讓看起來特別溫柔,背景的光暗下來,他的眼神看起來灼熱又明亮。
楚讓把口罩快速的扯下來,對他輕聲說了幾個字,背景音樂漸漸大了起來。
隐約之間,林鶴羽聽到了三個字,他在說,“我愛你。”
內心狂烈的跳動,他正準備回應,背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啊!我拍到了!前面真的是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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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陸陸陸陸陸阮啊、叫我橙子君、你萬哥哥、冰皮雪糕、電競李知恩的地雷~
謝謝“泠瑞”、“芽柩”、“A00級-懶骨頭”、“陸味先生”、“愛吃水果的貓”、“縛若清歌”的營養液~
謝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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