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說。

“你為什麽會有這些畫？”史蒂夫在看到那些畫後就消聲了，此時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正常的黯啞。畫像上那個叫莫莉的姑娘，一直存在于他的記憶裏，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重新看見。

陵光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一邊翻看畫像一邊解釋：“這些都是我的小青梅送給我的。”

“小，青，梅？”史蒂夫顯然不能理解中國人的典故。

陵光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那時候我剛受罰完，師父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身體讓我休養靈魂。正好這姑娘生了腦瘤剛剛死去，雖然不太合适，但我也只能暫時借用她的身體。”

回想起自己剛成為凡人的第一世，陵光嘆了口氣：“我接手她的身體時她剛剛17歲，病情非常嚴重，雙眼已經失明，每天只能躺在床上，風吹一吹就要生病，病發的時候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

原身的父親是個有名的物理學家，小姑娘命運多舛，出生就是難産，母親一命換一命生下了她。

她13歲的時候就發現腦部生了腫瘤，這種病并不是當時的醫療水平能救治的，她的父親用了一切辦法想要保下女兒的命，在所有醫生都勸他放棄的時候，他仍然不死心地在四處奔走尋找最新的治療方法，可是最終小姑娘也只熬了4年便撒手人寰，由陵光接替了她。

“我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那時候我的靈魂是強行用定魂珠定住的，以前的記憶我幾乎沒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個樣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未來，真是絕望極了。”

想起那段黑暗的經歷，現在的陵光仍然忍不住暗了眼神。

沙發突然陷下去了一些，是史蒂夫坐了下來，他第一次主動伸出手來，握住了陵光放在桌上的手。

第一次見到莫莉時，她才17歲，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紀，可是她的生命之花還沒有綻放就要枯萎了。

那時的莫莉又蒼白又虛弱，即使是夏天最燦爛的陽光都不能穿透她身上厚厚的陰霾，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睛裏滿滿地全是蒼涼和絕望。

只一眼，史蒂夫就再也放不下這個姑娘，他不顧自己的病情，日日陪伴着她，終于看到她一點點的快樂起來。

“我第一次意識到，作為一個生死都不能自己作主的弱者，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感覺到史蒂夫無聲的安慰，陵光沖着他笑了一下，反手握住了他滿是繭子的粗糙大手。

“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史蒂夫的，他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朋友，沒有他,也許在第一世我就崩潰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今天了。”說到這裏，陵光又将所有的畫仔細地翻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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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遇的時機實在太特殊了，陵光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小姑娘，身患絕症，失去了光明，失去了記憶，沒有未來，甚至沒有親人的陪伴。

理智上她明白，父親四處奔走是為了救自己的性命，可是感情上沒有親人的陪伴，只能一次次獨自撐過發病的痛苦，她的心裏仍然滿是彷徨，孤寂和絕望。

她在最無助的時候遇見了史蒂夫，這個疾病纏身被醫生斷言活不過15歲的青年，在接連失去了父母之後，頑強地活到了二十歲。

他的善良，他的堅定，他的執着，他的勇敢給陵光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病魔纏身卻永遠樂觀堅強的史蒂夫是陵光那段黑暗的記憶中唯一的救贖。

“在認識他的第三年，我那一世的父親用替納粹做事，給我換了一個治療的機會。然後我就離開了美國，那時候我想着，等我好了，我就回美國找他。”說到這裏，陵光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當年那個溫柔善良的青年是記憶盡失的陵光唯一的慰藉，她曾經認真地考慮過，要是自己真的能治好，就回來嫁給他。

“成功了？”史蒂夫緊張地問。

陵光點點頭，又搖搖頭：“成功了，但我只活了三天就死于治療帶來的副作用。凡人的身體哪裏受得了宇宙魔方的能量？紅骷髅的标志就是在那時候看到的。”

一直低頭看畫的陵光突然擡起頭，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地說：“這個大騙子，沒有給我他的自畫像。”

“呃，也許他不想破壞他在你心裏的形像。”史蒂夫小心翼翼地說。

莫莉離開美國前，向史蒂夫提出的唯一的要求便是送給她一副自畫像，他還記得那時姑娘的笑容裏充滿了期待，早已失去光亮的雙眼裏寫滿了希翼：“給我一幅你的畫像，等我眼睛好了，我就回來找你。”

可是最終，史蒂夫交給她的是一幅她自己的肖像。

陵□□咻咻地沖着史蒂夫翻了個白眼：“他有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靈魂!是他教會了我勇敢面對，堅持不懈，永不放棄!他又溫柔又耐心，又善良又體貼!哪怕他長得像卡西莫多我也一樣喜歡他!”

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讓陵光漸漸有了凡人的七情六欲，可是除卻第一世，再沒有人能給她這樣的悸動。

不，也許眼前的史蒂夫是那個例外，他同樣擁有高尚的，充滿了強大力量的靈魂。

這也許就是他身上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的由來。

隊長的壁咚

史蒂夫被陵光連珠炮般的話吓了一跳，等到聽她講完，他的臉突然一紅：“他真的這麽好？”

低着頭的陵光沒有看到史蒂夫紅彤彤的臉，一滴眼淚突然從她眼中滑落：“那一世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他一面。”

“呃，其實你已經見到他了。”看到陵光哭了，史蒂夫慌了手腳，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小聲地說。

陵光震驚地擡起頭，連眼淚都忘了擦。

史蒂夫的臉更紅了，目光閃爍，幾乎不敢和她對視。

從史蒂夫的表情中意識到了什麽，陵光吓得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這不可能……”

史蒂夫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畫，将畫背後的簽名指給她看：“史蒂夫羅傑斯。”

陵光拒絕相信這個事實，一邊搖頭一邊退後：“不可能!他又瘦又小，身高還不到一米六……”她想起告別時的那個擁抱，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卻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瘦弱的肩膀，幹癟的身軀，他的身高甚至都及不上常年卧病在床的自己。

“事實上，每個美國人都知道，美國隊長在注射血清之前，就是個體弱多病，身材瘦小，征兵體檢裏拿了4F的倒黴孩子。”史蒂夫上前兩步，苦笑着攤了攤手說。

“啊——!!”陵光快被自己蠢哭了，她已經退到了牆邊，退無可退之下，她心虛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麽不早說!!”

史蒂夫紅着臉特別無辜地看着陵光。

陵光覺得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頓時洩了氣，捂着快要冒汽的臉，一扭身就要走開。

史蒂夫長久以來通過戰争磨練出來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現在讓陵光離開，事情将會一發不可收拾，他一把抓住了陵光的手，輕巧地把想要逃走的她給扯了回來。

陵光還要掙紮，史蒂夫幹脆将她摁在牆上，用雙手困住了她。

看到史蒂夫近在咫尺，帥的慘絕人寰的俊顏，陵光的心不争氣地狂跳起來。在非戰鬥狀态下突然看到霸氣側漏的隊長模式，她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

史蒂夫看着陵光淚痕猶在的小臉，心裏又是酸澀又是甜蜜，他伸出手來，小心翼翼擦去了陵光眼角的淚水。

他粗糙的手指輕輕劃過陵光嬌嫩的皮膚，帶來一陣顫栗。陵光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要跳出嗓子眼了，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不知所措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看着陵光珍珠般的牙齒咬在粉嫩的唇上，史蒂夫的心狂跳起來。

仿佛受到了蠱惑，他伸出手輕輕擡起她小巧的下巴，慢慢地，溫柔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陵光腦子裏一陣發懵，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史蒂夫溫熱的唇在自己唇間輾轉流連，一陣陣讓人酥麻的電流傳遍全身，讓她覺得雙腿發軟。想要站穩的她下意識地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史蒂夫仿佛受到了鼓勵，這個親吻漸漸變得熱烈起來。

他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攬住陵光纖細的腰，讓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随着他一點點的深入，屬于他的氣息一路攻城略地，奪走了她的呼吸和理智。

兩個人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對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肌膚緊密相貼的觸感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戰栗和酥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陵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