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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補充靈力吧!”歸一宗的煉氣期弟子,每月的月俸不過三十下品靈石。莫非墨上次跟蓁蓁倒賣蘋菩果發了一筆橫財,得了七萬靈石,換算過來也就七塊上品靈石。
而白淩漪一出手就是兩塊上品靈石,真真一個富婆。
莫非墨沒有客氣,張嘴吞了一塊,頓時覺得渾身靈氣充裕,擊退了好幾撥黑藤條的攻擊。蓁蓁沒有靈脈,便直接将靈石融進翠屏燈中,燈光驟然增強,嚴嚴實實地包裹住整艘飛舟。
但飛舟因為遭到腐蝕,速度一點一點降了下來。
身後的黑色藤條排山倒海般的襲來,仿佛一頭怪獸嗜血的怪獸,随時可能将他們吞沒,好在因為白淩漪的上品靈石靈氣充裕,莫非墨雖然無法完全退敵,但持續的飛劍防禦倒也暫時抱住了三人的安全。
“換我的飛舟!”蓁蓁果斷放出了自己的符文飛舟。
三人跳上了新的飛舟,回頭一看,只見無數的黑色藤條緊緊纏住莫非墨的飛舟,“咔嚓”一聲,将飛舟變為碎片。
三個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身冷汗,莫非墨清嘯一聲,将自身的靈力釋放到飛舟上,加速向前逃跑。
“你說,咱們到地上去,會不會好一些?”蓁蓁道。
“到地上?”白淩漪回想起方才那飛舟粉身碎骨的慘烈狀,頓時渾身汗毛倒豎,“那還不如咱們自我了斷算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地上有花有草有樹有石頭,那藤條移動起來肯定不如現在這樣自如。”
白淩漪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連連點頭。
飛舟重重磕在地上,旋即飛速按照當初狼寶逃命時的之字形移動起來,雖然一路上不斷地碰上矮坡、樹樁,但黑藤的追趕速度也明顯降了下來。
虧得莫非墨當初給蓁蓁買飛舟時,沒有考慮性價比,直接抱走了最貴的,不然換了別的飛舟哪裏經得住這樣空陸兩栖的折騰!
“你們看後面!”白淩漪再一次尖叫起來。
墨蓁二人回頭,見那黑藤似乎已經暴怒到極點,發出了轟隆隆地巨響,三個人的耳朵嗡嗡鳴響。無數的黑藤仿佛巨浪一般,将阻擋它的一切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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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上的三人瞳孔猛然收縮,感受到了一種絕對壓制的無力感。
“擋!”白淩漪忽然從袖中拿出儲物袋,伸手抛出一件法寶。
那是一塊金色的小盾牌,道道金光閃耀,一看就不是俗物,威風凜凜地擋在黑藤前。
然而黑藤中驟然伸出一小叢藤條,仿佛利劍一般,瞬間将盾牌刺穿。
“爆!”白淩漪知道大勢已去,索性将法寶自爆!這一爆的威力倒是不小,将牆一樣的黑藤炸出個大窟窿。只可惜這黑藤條仿佛有無限的再生能力,很快又卷土重來。
“長虹劍氣!”莫非墨得到片刻的喘息,結了一個複雜的手印,一改守勢主動向藤條進攻。
但也只是将黑藤的攻勢略略阻擋。
“爆!爆!爆!”
白淩漪摸到了一點門道,迅速又從儲物袋裏扔出去好幾樣東西,看的墨蓁二人目瞪口呆。
原以為自己也算一方小土豪,這回遇見白淩漪這個真土豪,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視錢財如糞土。不過,在白淩漪看來,有什麽樣的法寶能比她的命還重要呢?
這一追一逃,就是兩個日夜,三個人雖然體力充裕,但精神着實有些疲乏了。
“咱們也真夠倒黴的,先是那莫名其妙的龍卷風,現在又是這沒完沒了的黑樹藤。”蓁蓁看着莫非墨和白淩漪輪番退敵,抱怨了一句。
狼寶休息了兩天兩夜,早已恢複了精神,賴在蓁蓁的懷裏吱了兩聲表示贊同,完全忘記了這黑樹藤是被誰引來的。
“你說,這樹藤要是活的,追了咱們這麽久,它難道就不累嗎?反正它是植物,果子沒了明年還會長,真是想不開!”莫非墨和白淩漪現在都沒空搭理蓁蓁,她只好對着狼寶絮絮叨叨。
忽然,莫非墨的神識感受到一絲異常的波動,“有人!”
只見前方半空中有一個少年騎着巨大的青鳥。
莫非墨輕輕瞥了一眼,沒有片刻的猶豫,駕馭着飛舟朝那青鳥少年直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君真是調皮,我不調戲它,它就不老實。。。
☆、勝利會師
“什麽人?”騎在青鳥上的少年感知力極強,察覺到有人朝他飛快地沖了過來。只不過他自視甚高,并未躲閃,反而暗自冷笑,手中飛速結印,随時準備反擊。
誰知莫非墨他們并未向他發動攻擊,甚至連片刻停留都沒有,駕馭飛舟迅速靠近,卻又轉了一個大彎,換個方向從他身旁飛過。
青鳥少年看到他們的飛舟化作一道光線飛速前進,頓時有些意外。
他目力極強,擦身而過之際,只瞥了一眼便看清飛舟上有兩女一男,而坐在舟尾那個抱着靈寵的紅衣少女,似乎還笑着朝他揮了揮手。
難道他們想拉自己入夥?少年冷笑一聲,只有弱者才想拉幫結派,然而他随即感應到身後湧來了一股更強大的力量。他猛然回頭,看到鋪天蓋地的黑樹藤朝他壓來。
“混蛋!”青鳥少年很快反應過來,是剛才那艘飛舟将這些黑樹藤給自己引了過來。
他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飛舟上那名紅衣少女微笑着向他揮手的情景,那是在向自己道別,噢,不,永別嗎?
“可惡!”少年再次失聲罵了一句,不過他并不是無能之輩,手中卻迅速抛出一件防守靈器,坐下的青鳥更是一聲長鳴,直飛沖天。
。。。。。。
“終于甩開了。”在黑樹藤的靈壓徹底消失後,白淩漪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直接癱倒在飛舟上。
莫非墨雖然沒有說話,身體狀态也是大不如前。
這也難怪,自從進了雲中城,他們三人似乎陷入了無止境的追殺中,這要是繼續這麽折騰下去,能夠活着跑到出城就已經萬幸了,還談什麽造化!
白淩漪喘了幾口氣,忽而笑道:“不過我們的運氣也不算太差,自有貴人相助。”
所謂的貴人,自然是莫名擋刀的青鳥少年。
莫非墨點了點頭:“他的資質還不錯,居然沒有瞬間被黑藤抹殺。”
确實是個人才!前途一片……
白淩漪和蓁蓁搖了搖頭,撇下此節,對莫非墨的話深以為然,他們可都親眼目睹那黑樹藤毀天滅地的實力,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
“你們倆先休息吧,我和狼寶來負責安全。”蓁蓁抱着狼寶,給白淩漪和莫非墨一人塞了一包從前做的果脯和點心。
她和狼寶這一路上該吃吃,該睡睡,氣色特別好。
莫非墨點點頭,迅速開始打坐,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将身體恢複到巅峰狀态。蓁蓁雖然沒有攻擊力,但操縱着符文飛舟沒有問題,至于可能遇到的襲擊,築基後期的狼寶足以應對了,更何況,蓁蓁的神識海裏還供着鳳舞那尊大仙呢!
“那我就不客氣咯。”白淩漪莞爾一笑,看了看玉壁上不停閃爍的光芒,“看起來大哥離我們并不遠了。”
她吃了點蓁蓁拿出來的東西,也安然開始打坐。在她心裏,蓁蓁從來都是最可靠的。
見他們漸漸入定,蓁蓁指揮着狼寶坐到舟頭負責監控,自己則捧着白淩漪的玉壁坐在舟尾,根據玉壁的指示調整方向。
之後倒是一直惠風和暢,平安無事。
蓁蓁雙手托着下巴,表情呆呆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娘親那慘烈的自曝場景歷歷在目,她必是早就去了天上,可爹爹呢?他還活着嗎?看一看身邊破損的打神鞭,想來,爹爹已經去陪伴娘親了吧。
那樣也好,娘親受了那麽多的苦,現在有爹爹陪着,一定很快活吧?
蓁蓁仰起頭。
此刻的天空藍得很純粹,一朵雲都看不到,只有太陽肆無忌憚發着光和熱。爹爹和娘親在哪個地方呢?他們能看到自己嗎?他們會不會……
咦?
天色為何突然就陰沉了?
蓁蓁驚訝地晃了一下腦袋,發現是一只寬大的手擋住了她的目光。
那手緩緩移開,露出了莫非墨沉靜的臉。
“小墨,你的靈力恢複了?”蓁蓁只是呆了片刻,便脆生生地問道。
“嗯。”
她的聲音還是和初相見時一樣的好聽,可是她的眼中卻多了那時候的她不曾有的東西。
莫非墨不需要問,便能猜到她的心事。
蓁蓁父母的悲劇已成定局,只是蓁蓁,會不會仍舊是天目宗的眼中釘。夜岚是蓁蓁的親姑姑,她将蓁蓁安置在靈氣充裕的小山村,是為了保住她的命,既如此,又為何讓自己帶蓁蓁到歸一宗?
不過,既然他莫非墨知道了這件事,天目宗也好,夜岚也好,不管他們對蓁蓁有何盤算,他都絕不會坐視不理。
“蓁蓁。”
莫非墨蹲下身子,平視着蓁蓁的眼睛。
“嗯?”
“你不……”
正在這時候,飛舟舟身一頓,仿佛碰到了什麽東西,但依舊緩慢前進着,而擺在地上的玉壁劇烈地震動起來,通體冒着白光。
“什麽東西呀?早不鬧晚不鬧的。”白淩漪早在莫非墨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就沒再入定了,全神貫注地觀察墨蓁的動靜,卻沒想到玉壁會在這時候發出這麽大的動靜,她讪讪笑道,“又破壞了你們倆的好氛圍……”
“你們看,是白大哥!”蓁蓁眼尖,發現不遠處站着白淩波熟悉的身影。
“大哥。”白淩漪想到進入雲中城以來的種種兇險,此刻見到了最親近的人,再也抑制不住情感,架起一片雲霧躍了下去,直撲到白淩波懷中。
莫非墨和蓁蓁也很高興見到白淩波,急急忙忙收了飛舟走過去。
“你們倆沒事就好。”白淩波一邊安慰着懷中的白淩漪,一面向墨蓁二人打招呼。
白淩漪伏在白淩波懷中,抽泣道,“大哥,你不知道我們在路上都遇到些怪物!”
“哦?”白淩波本有心仔細問問墨蓁究竟為何被抽走魂魄,但見白淩漪這幅模樣,只好耐着性子聽她訴說一路上的委屈。
莫非墨和蓁蓁趁機四處看看身處的環境。
他們站在一塊寬闊的田野上,既不像最初遇見的荒原那般荒蕪,也不像後來碰到的山谷那般繁茂,就是普普通通的田野,有的地方光禿禿的,有的地方探出些野草。
但此處的靈氣卻跟頭兩個地方沒什麽兩樣,都是極度稀薄。
不遠處是一座巍峨高大的城市,跟最初在雲中看到的那城似乎同一座。
難道城中還有城?
“莫兄。”白淩波總算哄好了白淩漪,走了過來。
“白大哥,皇甫師姐呢?她,她沒事吧?”蓁蓁找了半天,也沒在附近看到皇甫心兒的身影。她親歷了這雲中城的兇險,若是皇甫心兒遇了難,蓁蓁可要內疚了。
“皇甫師姐和其餘幾位師兄一起出發去找天靈珠碎片,我知道你們在找我,所以留在這裏等你們。”白淩波搖了搖手上那一塊同白淩漪一模一樣的玉壁。
蓁蓁和白淩漪一齊問道:“天靈珠碎片是什麽?”
“是進入雲中城內城必須有的東西。”
“你們是如何找到此地的?”不等白淩漪和蓁蓁再問,莫非墨迫不及待的說出了他心裏最大的疑問。
自從他們進了雲中城,一路被瘋狂追趕,若不是有白淩漪那塊玉壁指路,只怕現在還在外面轉悠。白淩波他們幾人不過是早進來半個時辰,這差距也太大了。
白淩波見莫非墨那緊張的神情,豈不知他心中所想,于是道:“說來全是靠皇甫師姐,她出發之前查遍了宗門所有關于雲中城的典籍,終于發現了一本修仙話本,講得是一個毫無靈脈的凡人修仙故事,書中第二卷便是講雲中城的經歷。”
“話本的東西也能信得?”白淩漪吐吐舌頭,表示不相信。
“原本皇甫師姐也是不信的,但關于雲中城的資料實在太少,便多看了幾眼,沒想到我們一進雲中城,皇甫師姐便發現城中的情景與書中所說一模一樣。”
“竟有這樣的事?”聽白淩波這麽一說,其餘三人頓時目瞪口呆,而莫非墨更是神情激動,雙全緊握,捏的骨節發出聲響,眉宇間更是閃過一抹難以抑制的喜悅。
☆、赤凰衣
“莫兄,你對此書有興趣?”白淩波難得見莫非墨如此動容,“想來一會兒皇甫師姐他們就該回來了,莫兄親自問問師姐更好。”
蓁蓁卻聽得有些迷糊了,便問道:“皇甫師姐的修為不如白大哥,讓她單獨出去不會有危險嗎?”言下之意,對白淩波有幾分責怪。
白淩波只是笑笑,并沒有回答她,轉向了莫非墨,“莫兄,你試一試,能否讓法力在體內運行一周天?”
運行法力,這有何難?
莫非墨有點莫名,依然照他的話提起法力,卻沒有感應到任何法力的波動,他驚詫之下,正要再試幾次,卻聽見白淩波道:“此地已經設下了禁制,我等皆無法運用法力。”
“這麽說來,我們在這裏不會遇到危險了?”蓁蓁反應很快,馬上聯想到另一個問題。
白淩波點頭:“正是如此。”
“這樣也好,進入內城之前能恢複體力。”莫非墨現在的狀态不太好,再遇到強敵可不是什麽好事。
“大哥,那天靈珠碎片怎麽獲得呢?”白淩漪的情緒穩定了許多,這會兒擦幹了淚痕,加入了談話中。
“天靈珠碎片散落在城中各個地方,每個闖到此處的人需要找齊七七四十九塊方可通過雲中城內城的城門。我們幾人來到此處的時候,天目宗的夜月正在進入內城。她果真厲害,此處無法開啓天目,她依然在一瞬間便找齊了所需的碎片。”
夜月?
蓁蓁下意識地朝內城望過去,夜月此刻正在內城,如果兩人相見,她應該作何表情呢?
莫非墨看着蓁蓁的表情,目光亦複雜起來。
“我在此等你們的時候,陸陸續續又有兩三個人進去了。”白淩波見到莫非墨那副模樣,以為他将夜月視為目标和對手,便迅速轉過話題,“既然咱們人齊了,也出發去尋找碎片吧,我們兩兩分頭行事,如何?”
“好。”
四個人正要離開,虛空中那道結界發出一聲巨響,撕裂了一大塊。片刻後,一只巨大的仙鶴闖了進來。
那仙鶴的姿态,好像很眼熟?蓁蓁回過頭,駐足不前。
只見仙鶴悠悠長鳴一聲,緩緩落地,四個身着白衣的妙齡少女從仙鶴背上款款走下,環肥燕瘦,各有媚态,每人的額間都點了一粒朱砂。
“是天目宗的人!”白淩波低低道了一聲。
他本想招呼白淩漪離開,卻發現蓁蓁和莫非墨深深盯着那邊的四人。
陽光熹微,少女的白裙在陽光照過時,裙衫上顯出白色的暗紋,赫然是一只淩空飛翔的鳳凰。
“照夜月師姐的傳訊,咱們到了此處該去搜集天靈珠的碎片。”四位少女中看起來年齡最大的那一人,拿出一塊玉牒認真說到。
“嗤,就她愛現。”一個瓜子臉的少女撅了撅嘴,“難道她不傳訊咱們就進不去嗎?”
“夜月師姐跟咱們不是一個等級的,她也是好意想照顧我們才傳訊的。”另一個瘦削的少女勸道。
“真要照顧,幹嘛進了雲中城就一個人沖進來,咱們差點死在那詭異的沙漠時她怎麽不來照顧照顧?”尖臉少女反駁道。
“夠了”,年齡最大的少女喝止了她,收好玉牒,“夜月師姐想怎麽做,不是我們能非議的,你這麽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那邊還有外人在呢!”
聽她這麽一說,剩餘三位少女的目光即時轉向蓁蓁四人身邊。
她們目光灼灼,顯然已經動用了瞳術,被這樣的目光盯着,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
“咦?怎麽我看不出他們的修為?”尖臉少女突然捂着眼睛尖聲喊了一句。
年齡稍大的少女瞪了她一眼,“誰叫你不肯認真聽我說話,夜月師姐在訊息裏說了,此處設有禁制,無法動用法力。”
“那四個人好像是歸一宗的弟子。”瘦削少女迅速掃了一眼蓁蓁幾人的服飾,“那兩個是葬星谷白家的人。”
“葬星谷?這等破落家族有什麽可值得一提的?”尖臉少女輕蔑一笑,其餘三人雖然沒有說什麽,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白淩漪不服氣,剛想反駁,卻白淩波拉住,“咱們去搜集天靈珠碎片吧。”白家雖然是上古世家,但的确已經沒落,無法同天目宗夜氏同日而語。
白淩波雖然不幹,卻不能不服。他回過頭,想招呼墨蓁二人一起離開,卻發現蓁蓁的目光依舊死死停在那邊,而莫非墨則是深深望着蓁蓁。
天目宗的四位少女自然也留意到了蓁蓁,毫不客氣地回盯着她。
蓁蓁眼波流轉。眼前這四位傲慢的夜氏少女,居然是她的親人,如果幼年不曾發生那等慘劇,她會不會跟她們成為朋友呢?一起玩耍,一起修煉,一起騎白鶴,一起闖雲中城……可是,世間的事沒有如果。
“我們走吧。”蓁蓁突然轉過身,擡起頭對莫非墨笑道。
莫非墨心中長長籲了一口氣,“好,我們走。”
白淩波見他們倆情緒低落,有些反常,單獨會發生意外,便拉着白淩漪跟着他們,沒有着急分頭行動。
天目宗那位瘦削少女卻是盯着蓁蓁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三位師姐,那個女孩身上的紅衣好像是我們天目宗的東西。”
“怎麽可能?”尖臉少女不屑地嘲笑道,“你說那個額上有疤的村姑?”
從來到此地就一直沉默的第四名少女突然開了口:“如果我沒有看錯,她身上穿的應該是跟夜月師姐一樣的赤凰衣。”
這名少女是天目宗裏除了夜月之外瞳力最強的年輕後輩,也是這四人中實際的領導者。此言一出,其餘三人互相點了點頭,一起沖了過去,将蓁蓁他們四人的前路擋住。
“幹什麽?”白淩漪早就忍耐不住,出聲斥道,“你們想怎麽樣?”
“道友何必如此激動,我們只不過有一個小小的疑問。”瘦削少女不動聲色,慢慢走近蓁蓁。
莫非墨伸手護住蓁蓁,無聲地警告她,不許靠近蓁蓁。
正在此時,尖臉少女飛快地從另一側抓住蓁蓁的胳膊,在她接觸到紅衣的一瞬間,一種血脈聯通的溫暖感覺油然而生,她頓時大叫道,“沒錯,她穿的絕對是我們天目宗的赤凰衣!”
這赤凰衣是天目宗至寶,是一位上古煉器大師為夜氏煉制的極品寶物,只要夜氏族人穿上它,便能獲得源源不斷的能量。
什麽?蓁蓁怎麽會跟天目宗扯上關系?白淩波和白淩漪大驚失色。
“滾!”莫非墨面色冰冷,已經是勃然大怒,拔出青劍猛然斬向尖臉少女,眼見便要砍下她的那只手。
卻是那位沉默寡言的天目宗女弟子似乎預見到莫非墨的劍,搶先救下尖臉少女。
“啊,不!”尖臉少女捂着差點失去的右手,驚惶地躲在後面,眼中卻恨意慢慢地看着莫非墨。
若是在往常,她根本不怕莫非墨,可這裏設下了不得動用法力的禁制,她的瞳術根本施展不出來。
“這位道友,赤凰衣是我們天目宗的寶物,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麽手段拿到手,不過,只要你現在肯交還赤凰衣,我們就不追究你的偷盜之罪!”年齡最大的天目宗少女原打算依靠身上幾樣符文法寶搶回赤凰衣,卻沒料到莫非墨是個劍修,口氣也松了下來。
劍修是內外兼修的法門,在這個無法動用法術的結界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我沒有偷。”蓁蓁神色平靜,昂起頭坦然回答道。
“沒有偷?”尖臉少女譏諷道,“難道這赤凰衣自己長了翅膀飛到你身上去了?”
“我說了,沒有偷。”蓁蓁又重複了一遍。
“難道,他是歸一宗新晉崛起的那個莫非墨?”瘦削少女一向注重搜集情報,聯想起歸一宗和劍修這兩個關鍵詞,立即猜出了莫非墨的身份。
“我警告你們,別惹我。”莫非墨現在對他們已經沒有了耐性,“識相的話,趁現在趕緊滾。”
“莫道友,赤凰衣是我們天目宗的寶物,我們要回自己的寶物,有何不可?”見其餘三人都被莫非墨的氣勢鎮住,沉默的那位少女走了出來。她叫夜嫣然,身具特殊靈體,只不過自出生以來,一直被夜月的天生天目壓制,是以外面聽說過她的人并不多,“何況,這赤凰衣只有我們夜氏的人穿上才能發揮它的效用,這位道友即使拿去穿上,機關算盡也只是白費心機!”
“那又如何?我們喜歡怎麽穿就怎麽穿?”白淩漪見夜嫣然口中對蓁蓁盡是鄙夷,忍不住站了出來。
夜嫣然傲慢地看了一眼白淩漪,并沒有回話,在她眼裏,只有實力強勁的莫非墨配與她對話。
“看樣子,我只有代夜氏的前輩教導你們一番了。”莫非墨冷笑一聲,迎着夜嫣然走了過去,“讓你們知道,什麽才叫機關算盡、白費心機!”
他所說的夜氏前輩,當然指的是蓁蓁的父親夜沉。
“放肆!”夜嫣然怒道,這天下之間敢如此挑釁天目宗的人不多,基本上,都已經成了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粗去跟朋友聚會,回來的時候實在太晚了,今天補上昨天的那一更~
另外,之前聽到有親反應前文有多處語句不通的地方,我會趁着周末好好的修一下文,大家再看到文文更新的話,不是真的更新,不要點進來。
對一直包容我的粗心,支持我讀者,表示感謝,以後我會反複檢查後再更新,減少這類的錯誤!
☆、斷絕
莫非墨目光冰涼,懶得再與那夜嫣然多說廢話,青劍一晃,徑直刺向夜嫣然的胸口。
不過夜嫣然早有防備,從袖中拿出一把鑲滿寶石的精美匕首,揮手擋住青劍。
然而莫非墨這一劍是虛晃,只見他劍鋒突轉,拐向另外三名天目宗少女。
“啊!”尖臉少女早對莫非墨的劍有了恐懼,尖叫着向後退去,另外兩人稍稍鎮靜些,連忙念動咒語,祭出手中的符文防具,雖然擋住了劍鋒,卻抵擋不了劍意的力道,雙雙向後跌倒。
“莫道友,你的對手是我!”夜嫣然怒斥一聲,口中念念有詞,手中那匕首突然冒出了紫色的寒光,顯然是一把毒匕首。
“我要教訓的,可不只是你!”莫非墨則是冷笑,揮劍大步朝夜嫣然躍去。
不過夜嫣然毫無懼色,飛身迎擊。
天目宗的弟子因為具有瞳術天賦,基本上都主修目力和精神力,體力不如同階的其他修士強大,唯有這夜嫣然是個例外。她身具特殊靈體,天生是個體修。
兩人在空中一攻一防,動作越來越快,旁邊的人只看得見青光和金光不停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師姐,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幫嫣然姐姐的忙?”尖臉少女平複了情緒,小聲說道。
年長的那人瞪了她一眼,“就你,還能抵擋得住莫非墨?”
瘦削少女聽聞此言,忽然道:“與其對付莫非墨,不如我們趁此機會将赤凰衣奪回來。”
“對啊,莫非墨我們對付不了,另外那三個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了嗎?”
她們三人自幼一塊長大,極有默契,話音一落,尖臉少女從儲物袋裏拿出一盒飛針,朝着蓁蓁和白家兄妹騰空躍起,将他們籠罩在一片銀光下。
蓁蓁昂起頭,不慌不忙地拿出翠屏燈,正想防守,白淩波卻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白大哥?”
白淩波朝蓁蓁微微點頭,手中拿出一個光滑的圓球,蓁蓁只聽見一句含糊不清的咒語,便見圓球發出一陣光霧,竟引得空中的銀針盡數飛了過來。
“你!”尖臉少女見自己的法寶被白淩波收住,頓時花容失色。
白淩波笑道,“道友莫急,你的法寶我自然要還的。”話音一落,附在圓球上的銀針嗡嗡鳴響,竟然盡數飛向天目宗那名尖臉少女。
尖臉少女面色鐵青,沉默着回收銀針,然而那些銀針走到近前,卻完全不聽她使喚,急急轉彎刺向她的兩名同伴。
“爆!”瘦削少女連忙拿出三張符箓,勉強擋住了銀針。
尖臉少女平時眼高于頂,今日卻連連失手,心中怒極,沖白淩波喝罵,“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
“哼,天目宗夜氏也不過如此,連我們白家的重力陰陽珠都擋不住。”白淩漪早就忍耐不住,此時見兄長挫了她們的威風,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尖臉少女回敬道,“那你們還盜竊我們天目宗的東西呢!小偷!”
“一起上!”年長少女命令道,三個人各持符文寶物,沖向白淩波。
只見她們手中的寶物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夾帶着雷霆之勢,聲勢攝人心魄。
白淩波面色一沉,卻聽見蓁蓁低聲說了一句:“狼寶,攔住她們!”
狼寶被蓁蓁捂在袖中多時,恨不得幾爪撓死這些欺負蓁蓁的壞家夥,聽到蓁蓁的命令,頓時大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過去。
戰鬥很激烈,但也結束得很迅速,三名天目宗少女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沒有一個人能站起來。
狼寶神氣活現地在她們身前走來走去,看誰動彈一下,就狠狠地補上一爪。
正在這時候,半空中一道巨大的青光閃過,夜嫣然凄慘地哼了一聲後,整個人從劍光中摔了出來,正好落在另外三人旁邊。
“找死!”莫非墨手持青劍,大口喘氣,大步走了過來。
夜嫣然等人趴在地上,簡直羞憤欲死。她們平日裏高高在上,受到萬千矚目和仰望,何時這般狼狽和凄涼?
說起來,她們并不弱,只不過運氣不好,碰到狠角色。
“我沒有偷東西。”蓁蓁走過來,蹲下身子,很認真地說。
夜嫣然艱難地擡起頭,迎上蓁蓁的目光,忽然有些發怵,旋即垂下眸子:“可赤凰衣的确是我們天目宗的東西。”
“我以前不知道。”蓁蓁伸出雙手,看着這一身從小陪伴她的紅衣,“現在我知道這是你們天目宗的東西,我也不稀罕了。”蓁蓁說罷,站起身,拉開腰帶,将那身火紅的衣裳脫了下來。
“蓁蓁,為什麽呀?”白淩漪覺得既然打贏了,哪還用得着還衣服。
“沒關系。”蓁蓁搖搖頭,“我已經不想再穿這衣服了。”
不管姑姑到底是好是壞,天目宗終究是抛棄了他們一家,蓁蓁不認為自己是天目宗的人,也不想跟天目宗扯上什麽關系。
“既然你肯歸還,今日之事我可以保證不再追究。”夜嫣然見她肯還赤凰衣,顧不得身上疼痛,大喜過望。
尖臉少女艱難擡起頭,猶自不服:“不追究?他們。。。”
她的話沒說完,狼寶爪子一揚,糊了她一臉的土。
“閉嘴!”夜嫣然喝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被人打得這麽慘,驕傲如夜嫣然絕不願意今日之事傳回宗門。仇,是一定要報,但她會親自來報。
蓁蓁撫摸着手中的赤凰衣,微微笑道:“我說我不要這衣服了,可我沒說要還給你們。”
“什麽意思?”夜嫣然瞪大了眼睛。
“我說,我不要這衣服了,可我沒說要把這衣服還給你們。”蓁蓁很有耐心地解釋,同時在心中長長嘆了一口氣,使勁全身的力氣将衣裳抛了出去。
夜嫣然沒有吭聲,心中卻想,你當垃圾扔掉,我再撿回來便是。
然而莫非墨輕哼一聲,揮劍刺穿那赤凰衣,只見劍花飛舞,轉眼間,只剩下片片紅布飄在空中。
“你們!”躺在地上的四名少女徹底沉默了。
“我們走吧。”蓁蓁抱着狼寶,仰頭看着漫天飛舞的紅色布片,平靜說道,“你們自求多福。”天目宗有負于她,但冤有頭債有主,蓁蓁不會向這四名少女讨還。
“嗯。”莫非墨和白氏兄妹應了一聲,四個人并肩向前走去。
沒走多久,白淩波首先在一塊岩石下撿到了一塊天靈珠碎片。很快,莫非墨、蓁蓁和白淩漪也有了收獲。不過收獲最豐的還屬狼寶,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十幾塊。
蓁蓁拿起手中的天靈珠碎片,放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好看嗎?”白淩漪湊了過來。
“嗯,漪兒你看,這碎片裏有一片湖水,岸邊站着一個男人。”蓁蓁很認真地說。
“湖水?男人?沒看到啊!”白淩漪望了幾下,只看見一些白光而已,不過,她湊過來也不是為了看那碎片。她猶豫再三,終是咬了咬嘴唇,開了口,“蓁蓁,你和天目宗到底是什麽關系?”
初見蓁蓁時,她以為蓁蓁只是一個出身平凡、外貌平凡、資質平凡的少女。
開靈儀式時,蓁蓁被沈不凡判定沒有靈根,她以為從此她們之間是天壤之別再無交集。
被人欺負時,卻是身為外門弟子的蓁蓁輕言細語安慰她、鼓勵她、為她出頭,也是從那時候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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