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王八羔子

冰涼利刃貼上了曹洛蓉嬌嫩的臉蛋,紅袍青年面帶笑容,語氣卻森冷道:“你給我閉嘴!”

曹洛蓉是一臉風輕雲淡道:“那你就應該……”

“閉嘴!”不等曹洛蓉說完,紅袍青年咆哮一聲,他似在強忍怒意,片刻才深吸一口氣,緩緩笑道:“男人說話,女人最好別插嘴!”

“你也算男人?”曹洛蓉半點面子也不給,依然諷刺道。

這一次紅袍青年沒有咆哮了,但身體卻因為忍耐而開始微微顫抖,連帶貼在曹洛蓉臉上的利刃都在哆嗦,似乎随時都能削掉一塊皮肉!

曹洛蓉卻根本不在意,她的目光中已經布上死灰,正當她再次張嘴,準備激怒紅袍青年時,突然感覺腳跟被撞,驚得她只來得及呼出一聲:“哎呀!”便斜斜摔倒在地,濺起一片塵土。

容不得曹洛蓉起身,紅袍青年嘴上大罵道:“你娘的,說,我讓你說,再說啊,起來說啊……”同時,一連幾腳踢得曹洛蓉翻滾蜷曲,滿身灰土,但她竟硬是沒吭一聲,只是疼得銀牙緊咬,淚花閃現!

一通踢打過後,紅袍青年才爽快的喘息幾口,一甩前額長發,把得意的目光落在董策身上。

“好!”董策突然高舉拳頭,狠狠一揮,痛快的大呼道:“打得好,太爽了,這種女人就是欠打,老子早就想這樣幹了,可惜你下手還是輕了,應該給老子往死裏打,弄死她丫的!”說着,董策轉身回頭看着鐘家村衆人,道:“大家說是不是?”

“呃……”村民們都愣了,完全不明白好在哪?都在心想,聽你們的對話,人家明顯是你妻子啊,你的女人被打了你居然是這種反應,究竟是你腦袋有問題,還是我們聽錯了?

曹洛蓉艱難的扭過脖子看向董策的背影,本已死灰的目光竟也燃燒出一片怒火!

紅袍青年也愣了,同樣不明白董策為何是這等反應?難道他真的痛恨此女?

便在紅袍青年錯愕間,董策突然轉身,甩臂間,手中一圈殘影直朝紅袍青年面門而來。

“糟糕!”紅袍青年瞬間醒悟,手中利刃一擋,便将襲來之物劈飛,他沒有片刻遲疑,彎腰便伸手抓向曹洛蓉。

可是不等他接觸到曹洛蓉半片衣角,又是兩道殘影飛至,待紅袍青年察覺時,也只能勉強揮刀擋住一道,随後急忙側身一躲,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另一道。

而此刻,董策已經向他沖來,兩者距離雖還有三丈,可董策雙手指尖寒光又是一閃飛出,逼得紅袍青年只能放棄曹洛蓉,連退三步擋下兩道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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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羔子,要對她動手動腳,也要等老子退了婚再說!”在董策大罵中,他已躍起一腳掃向紅袍青年的腦袋。

紅袍青年臉色一片鐵青,卻也不懼,手中利刃反手一握,便刺向董策踢來一腿。

豈料,董策這一腿竟是虛招,在距離刃尖半尺時便迅速一收,改掃為踹,朝着紅袍青年胸膛狠狠踹來。

青年沒想到董策腿法如此靈活,想躲已是來不及,只能架起小臂硬接董策一腳。

“噗!”一記悶響,青年被董策一腳踹得狼狽的連退三步,還未站穩,便覺眼前黑影貼近,他大感不妙,慌張中将手中利刃擲出,随後便朝着身側漁屋的窗戶一頭紮入。

“卧槽!”董策斜身一躲,避開飛來利刃後,看着被撞破的窗戶一臉無奈。

此刻他在房子側面,要追也只能跟着青年一樣一頭紮入窗戶裏,可那樣的話,誰能保證不是一頭紮到刀尖上?

其實董策想多了,此刻失去曹洛蓉這個人質的紅袍青年,那敢繼續在此逗留,一入屋便急忙翻身上梁,破頂而出,站在屋頂上冷視董策,丢下一句:“你給我記住,此仇不報,我魏铮誓不為人!”随後跳到屋後,逃之夭夭。

“什麽!魏征!”饒是董策聞聽此言,也是愣了片刻。

“哈哈,看來你是聽說過本公子啊,就算你現在求饒也沒用了,還有你們,鐘家村的村民,你們認為他在幫助你們嗎,你們錯了,他反而是在加快害死你們的家人!哈哈哈……”紅袍青年的大笑聲越來越遠。

“少主!救我啊!”金松滿含淚光的大呼一聲,奈何,紅袍青年已經完全消失在了屋後樹林中。

董策眉頭皺了一下,随後苦笑一聲,便低頭尋找被他當暗器使的刻刀。

“恩公,我們現在怎麽辦?”鐘孝師來到董策身後,說着便遞出三把刻刀。

董策接過刻刀,說道:“此人最後一句話明顯不是虛張聲勢,既然他們山河社在此地布置棋盤,顯然不止要你們當棋子,你們口中的範老鬼很可能早已是他們的人,不得不提防啊!”

鐘孝師聽後眉頭大皺,摸着滿腮胡須道:“恩公說的是,看來我們務必要将村民轉移到山裏去了,或者直接翻山逃往陽羨縣?”

“不急!”董策揚手一擺,道:“這附近有多少村子?距離長城縣城又有多遠?範家莊又是什麽情況?”

“縣城距離此地有十多裏路,從此地過去沿路有村子三處,先是我們鐘家村,而後是環山溝和範家莊,有因為三處地方人口加起來才百多戶,故此只有範冠一名裏正,我們鐘家村人也時常幫他打理茶園賺點酒肉錢,不過和範家莊接觸久了,我發現他們的莊護打手不少都是以前縣裏的地痞無賴……”鐘孝師詳細的解釋道。

“如此一來,長城縣就去不得了。”董策說着,便回頭看向渡口,道:“你們把村民集中到此。”

“這是為何?”鐘孝師聽後眉頭大皺,又道:“這渡口位于矮坡之中,無遮無擋,如何能保全村民性命啊!”

“又不是讓你在這裏開戰!”董策白眼一翻,解釋道:“留下三五壯丁看護婦孺,其餘人在村中恭迎他們。”

鐘孝師聽後更為震驚,忍不住提醒道:“我們只有四十幾個壯丁,如何守得住啊?”

董策看向鐘孝師,淡笑道:“聽說你打獵是把好手,但不知,除了弓箭,你認為用什麽打獵最方便!”

“山中獵物豈能說見就見,當然是布置陷阱了。”鐘孝師說到這,突然給了自己腦門一巴掌,驚醒道:“我怎忘了,硬的不行,咱就應該來陰的!”

“明白了吧,那就快去準備,切記不要硬拼,能有多陰就玩多陰,如果能堅持一個多時辰,不僅大家有救,連你們的罪行也全免了!”董策笑道。

鐘孝師聽後也不知該喜該憂,最後一點頭,便召集大夥過來一起商量。

衆人聽鐘老大居然要在村子裏和範裏正幹仗,都是心生膽怯,可是再一想,是誰把他們害成這樣的!若非董策,他們或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

“他娘的,跟他們拼了!”一夥村民怒道。

“大家不要沖動,恩公說堅持就是勝利,只要兩個時辰,便有援軍趕到救出我等!”鐘孝師提醒道。

衆人一聽,雖說對堅守兩個時辰毫無把握,但畢竟是一絲希望啊!

“好了,現在大家随我回村,分出一半人把大家家人都送到這裏,另外一半則在村中布置陷阱,能做多少是多少,都別給我偷懶了!”

随着鐘孝師一聲大喝,衆人集體高呼吶喊,向着鐘家村沖去。

董策看着依舊躺在地上的曹洛蓉,考慮片刻後,還是走過去說道:“尋死辦法很多,但淹死後屍體會浮腫,若再被魚蝦啃食更是難看,而被人用刀子捅死,因為痛苦死後表情猙獰一片,真的不适合你這種美人胚子,所以我推薦你用一種很漂亮的死法,等你回家燒爐炭,置于房中,再把門窗關好,縫隙添死,睡一覺就行了。”

說完,董策轉身便欲随村民而去,可背後立即傳來曹洛蓉諷刺的聲音:“你直接就說我死在你面前,會讓你心生內疚而已,何須廢話。”

董策忽然轉身,淡笑道:“我誇你美也算廢話?”

曹洛蓉剛從地上坐起,聞聽此言不由一呆,愣了半響才道:“呃……是,是啊,哦不,我本就天生麗質,貌若天仙,用不着你誇!”

曹洛蓉越說越得意,竟跪坐而起,搖曳一轉,風姿優美的擺出一副回眸笑之姿,如唱曲般喃喃念道:“想我二八芳齡,初出門庭,便憑借才貌雙全名揚姑蘇,聲震江南,卻因某些人,令我碎玉泣無奏,葬夢淚晶瑩,回首千絲縷,癡瘋任天笑。”

董策見到曹洛蓉又犯病,額頭是青筋直跳,十分不爽道:“你不過是那年看上哪家小子,勸說家人退我婚事不成,摔杯砸碗,可憐得躲在床上蒙頭大哭,最後裝瘋賣傻逃避婚約,還說得如此凄美婉轉,真是令人作嘔!”

董策說完也不看曹洛蓉何種表情,轉身邊走邊道:“你以前美成什麽樣我不知道,但任你曾經再美,如今也長殘了,滿身髒兮,比之茅坑鑽出來的臭蛆都不如,你說誰若娶了你,豈不是終日與那糞蟲共眠?”

直到董策都看走沒影了,曹洛蓉依舊是擺着回眸之姿,若非她飽滿的胸前在劇烈起伏,旁人都要以為這是一尊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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