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九】
嗡嗡的議論聲大了起來,衆人聽見這個消息着實吃了一驚。
等到這些議論聲稍微小了些之後,秦驷将柳大夫的身份說了出來,聽見秦驷的話,不時有人道:“怎麽會是柳大夫。”
這些人中是有認識柳大夫的,在江西,柳大夫還是有些名氣的,加上他這些日子又救助了不少人,自然有人識得他。
“怎麽可能,我婆娘就是被柳大夫給治好的。”一個正站在秦驷面前的災民忍不住說道。
秦驷聽見了他的話,看向他,眼裏帶着不容人質疑的威嚴:“你的意思是,本宮如此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冤枉一個大夫?”
自然不可能,兩人之間的身份差異太大。冤枉?秦驷用得着嗎?
一時間沒人再質疑秦驷,更是有兩個曾經受過秦驷恩惠的災民為秦驷說話。
秦驷制止了他們,又道:“現如今柳大夫仍舊逃離在外,若是有人見到他,還望告知給衙役,只要有人可以找到柳大夫,就可以拿到一千兩銀子的賞銀。”
如今銀子雖然不重要,但好歹也能拉攏人心。
說完之後,秦驷不再理會這些災民,轉身回到了馬車上,吩咐車夫駕車離開。這回沒人再攔着她了,災民們默默地給秦驷讓出一條道路來。
第二天就有人押着柳大夫去了巡撫府,他正是先前說自己婆娘被柳大夫救了的那位。柳大夫一張老臉鼻青臉腫的,想來來之前曾被狠狠打過一頓。
柳大夫像是早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面無表情地被幾人押着,一句話都不說。
這回是秦驷審問他。
見了秦驷,柳大夫只看了她一眼,就閉上眼睛,一副絕不開口的樣子,唯有一雙手不斷抖着,洩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問訊用刑的方法有很多,可這巡撫府中能用的就少多了,秦驷着人搬來一個火爐,又鋪設上一張可以禁锢人行動鐵床。
柳大夫就被鎖在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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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床讓他很不舒服,鐵床太重,上面的鐐鎖又太短,鎖着他四肢的時候就深深地嵌在他的骨肉裏。
秦驷也沒說話,就坐在柳大夫對面,看他不斷掙紮着,越是掙紮,手鐐腳鐐就越深入他的肉裏。
在柳大夫雙手雙腳全都變成紫色的時候,秦驷終于說話了。
“本宮記得先帝在時,有個妃子不貞,常借出宮的機會與人私會,後來先帝得知此事,便問刑官,問他如何能夠讓人一輩子都走不了路,刑官便說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名叫烏鸠,形似蚯蚓,卻有牙齒,好鑽入硬物之中,将其一點點咬的粉碎,然後築巢造窩。将烏鸠從人的腳心放入,它就會自己講人身上的骨頭一點一點的啃噬咬爛,連肉也不會放過。到時候人腰之下全都變成肉泥,自然動不了了。”
秦驷的聲音悅耳的像是在講一個故事,但她說的內容卻叫人毛骨悚然,柳大夫臉上全都是汗,烏鸠這種東西,江西就有。
烏鸠喜濕熱,好咬噬硬物,見不得一點冰冷和幹燥。這玩意只在一些山上和江河邊多見,只要腳上有傷口的人赤腳踩上它,它就會順着人的傷口鑽進去。
秦驷笑了笑,接着說道:“湊巧的是,前些日子,正好有人挖出了幾只烏鸠。”說着,她一揮手,立刻有人擡上來一個木箱子,木箱子裏全都是濕軟稀爛的黑泥,黑泥裏散發出一種惡臭味,讓人聞着就忍不住掩鼻。
秦驷拿起放在一旁的鐵棍,攪了攪,黑泥立刻晃動起來,裏面藏着的東西沖柳大夫龇了龇牙。
柳大夫這回掙紮地更強烈了。
秦驷對柳大夫說道:“還不說嗎?”
柳大夫看了一眼那黑泥,又看了一眼秦驷,明明室內溫暖如春,他背後卻全是冷汗。他目光又回到那黑泥上,突然發了狠,舌頭伸出來半截,張嘴就要咬下。秦驷看也不看,伸手就把手中的鐵棍扔出去,鐵棍打在他身上,讓他啊的叫了一聲。
這一下也給了身邊的人反應過來的時間,很快就有人制住了柳大夫,在他嘴裏塞了一塊布。
秦驷冷哼一聲,一副厭倦了的樣子:“在他腳底下開兩個洞,然後塞到箱子裏。”
柳大夫見了,不住地掙紮起來。
秦驷給制住他的兩人使個眼色,一人便制住他的下巴,另外一人将他嘴裏的布給拿了出來。
柳大夫喘着粗氣說道:“指使我的人叫劉向,他就在城外的十裏亭!”
秦驷站起身來,朝兩人揮了揮手。
柳大夫松了口氣,還以為秦驷要放過自己,旁邊的兩個人卻過來制住了他的手臂,随後他聽見了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說道:“繼續。”
繼續?繼續什麽?
柳大夫還沒明白,突然有人在他腳下劃了兩刀,接着把他的腳按到一個濕滑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小端子看向自己的幹爹沈德寧,他頭一回見到,自己這個幹爹臉上露出那麽陰狠的表情。
大部分時間,包括他在殺人的時候,他臉上其實都帶着笑容,敷衍的、冷漠的、看着蝼蟻一樣的表情。
今天有些不同,他去了一個地方之後,回來,臉上就一直挂着這樣的表情,就算是小端子,也感覺有些心悸。
過了不知道多久,沈德寧終于又恢複到平時的樣子,他臉上帶着笑容,可聲音卻寒的讓人發顫:“去把侍衛裏那個姓劉的給咱家叫過來。”
小端子依言去了,他看慣了沈德寧的手段,也沒問他是要幹嘛,直接去叫了人來,随便編了一個理由,劉侍衛不疑有他,直接跟着他去見沈德寧。
沈德寧讓他進去,卻沒讓小端子進去,小端子便在門外等着,沒一會,沈德寧出來了:“去處理一下。”
處理?處理什麽?
小端子往門裏看過,待看清楚屋裏那具癱在地上的屍體之後,他不禁眉心一跳,随後恭聲說道:“是。”
沈德寧沒理會他,匆匆地離開了。
沈德寧要去見秦驷,傅欽烨還沒清醒,只能與秦驷商量這件事了。
原以為這一切只是別國的陰謀,卻沒想到原來真是那人所為,呵,還真是好大的一個忠臣,先帝如今才死了多長時間,他們這些人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些事情了?
只可惜,先帝的一番布置,因為這些人,已經沒用了。
皇上的皇位,根基不穩啊。
沈德寧一邊想着,一邊來到秦驷的房前,瑤棋隔着門說道:“皇後娘娘,沈公公來了。”
屋裏傳來秦驷的聲音:“讓他進來。”
瑤棋有些畏縮地看了沈德寧一眼,為他打開門。
沈德寧進了屋,第一眼就看見秦驷的背影,她坐在傅欽烨的床邊,正在給他擦額頭的汗。
沈德寧從小就服侍人的,在他眼裏,秦驷的動作沒一點兒能看的地方,用力太大,布也擰的太幹,哪裏是服侍人的樣子。可等他再往前走兩步,看見秦驷的表情後,不禁默然。
她神色極為認真,像是在做她心裏最重要的事情,她的目光停留在傅欽烨身上,不曾為其他的人或者事物而分散片刻。等看見傅欽烨臉上的汗被擦幹淨了,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随後她又給他蓋好被子。
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是裝出來的?皇上認為皇後另有其人,會不會是個誤會,魏國公他也曾見過,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興許是他留了什麽後手也說不定。
“怎麽不過來?”
秦驷的聲音把沈德寧驚醒,他轉眼間警醒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道:“參見皇後娘娘。”
秦驷嗯了一聲:“有結果了?”
沈德寧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微臣已經找到了幕後布置的人。”
“誰?”
沈德寧這回沉默的久了一點,久的秦驷都以為他不會再說出口的時候,他才說道:“是劉曦,劉大人的兒子。”
劉大人,輔政大臣劉冉仁。
秦驷卻沒有意外,反而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德寧心裏吃了一驚,看見她的表情就知道,秦驷事先是知道這件事的。他看向秦驷,疑惑地道:“皇後知道?”
秦驷笑了笑,從沈德寧進屋裏來頭一回看向他:“你覺得身為臣子,公然違抗皇上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你覺得滿朝文武不尊皇帝,不敬皇後,反而尊崇一個大臣,也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沈德寧低下頭,沒有回話。
如果那個人是劉冉仁的話,他的确認為這事情尋常。
皇上年紀尚幼,又從小就在劉大人的教導下長大,心性也好,帝王之術也罷,也都比不上先帝。先帝放心不下皇上,所以拜托了兩個人輔佐他,又将他的幾個幼弟,殺的殺,趕的趕,囚的囚,勢必不讓他們長大了阻礙皇上。
那兩個輔佐他的人,其中一個就是他沈德寧,另外一個就是攝政大臣劉冉仁。
劉冉仁年事已高,等到皇上長成,他要麽告老還鄉了,要麽就死了。而他則可以鉗制太後,又是個閹人,阻礙不到皇上。
先帝什麽都算到了,卻沒算到當年忠心耿耿的劉冉仁,如今耄耋之壽,居然也打起謀朝篡位的打算。
見沈德寧不說話,秦驷道:“抓到人了,你打算把他怎麽辦?”
沈德寧收回心中的思緒,謹慎地道:“劉曦畢竟是朝中大臣,不可貿然處置,也容易打草驚蛇,咱家只去查看了那個地方,并沒有抓人。”他一說完,就看見秦驷的目光,冷的像是臘月裏的冰塊,看你一眼,便讓你如同光着身子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沈公公當真這麽認為?那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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