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林小軍努力的伸展了腰身,骨頭裏傳出一陣陣咯嘣咯嘣的骨骼爆響,林小軍的眼睛裏也驟然的綻放出一種無可住當的驕傲,他右腿猛的一蹬地,整個身體直直朝梁少校撲過來,兇捍無比,猶如出閘猛虎,下山的瘋狼。
他撲過去,但再一次的被打倒了,他又站了起來……
也算不清他被打倒了多少次,但每一次,他都搖搖晃晃的站來起來,一往無前的繼續攻擊。
整個訓練場鴉雀無聲,連其他幾個連隊的戰士也都走了過來,他們的連長,排長沒有制止他們這種行為,所有人都完全被這一場毫無勝算的決鬥所震撼,所感染。
每一次,在林小軍倒下之後,他們在心中都默默地喊着:“站起來,站起來,你是好樣的!”
是的,林小軍沒有讓他們失望,他一次次的倒下,站起,又倒下,又站起……這個單調的讓人不忍目睹的戰鬥一直在持續。
梁少校沒有剛才的嚣張,他甚至還有點恐慌,他經歷過太多的格鬥,也參與過很多嚴酷的訓練,但他從來都沒見到過像林小軍這樣的人,不,他不是人,他是一支沒有思想,沒有疼痛的野獸!
梁少校心裏萌生了退意,他無法面對119團3營幾百號充滿了仇恨和蔑視的目光,這其中還有自己手下十幾位獵豹隊員那種不忍,不解,不再欣賞的目光。
他第一次有了一種莫名的挫敗感,雖然他此刻能越來越輕松的擊倒林小軍,但每一次林小軍的站起,都讓他的挫敗感繼續疊加,疊加!
看,林小軍又站起來了,再一次的向梁少校撲了過去,他狠狠揮動右拳朝梁少校面頰擊打過去,這一拳凝聚他全身僅剩的不多的一些力量。
只是梁少校不可能讓他擊倒,他在林小軍的拳頭還沒到自己臉上的時候,身體一側,微微往下一蹲,用一支手臂頂在了林小軍的腰下,另一只手抓住了林小軍的胳膊,一個大背。
“噗通!”林小軍在空中飛翔幾秒後,落在了地上,他的後背砸在地面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那張臉也變得扭曲,太疼了,他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震動移位,每一條神經都在顫抖,都在訴說着疼痛,每一塊肌肉都在呻吟,都在講述着難忍。
“你敗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勝我!今天的比試就到這裏!”梁少校不想再繼續下去。
事情的演變已經超越了自己的設想,自己沒有在最初的幾個回合徹底打殘林小軍,這就是錯誤,現在在幾百人面前,在林小軍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自己無法再打殘他,打死他,那樣的話,就不會是誤傷可以解釋了,那是典型的蓄意謀殺。
“我沒有敗,我還能站起來!”
林小軍又起來了。
他的臉已經不稱其為臉,面頰完全變形,上面滿是傷口,腫漲的老高,眼睛也不能完全睜開,只能眯成一條縫看人,鮮血在臉上幹了又流,流了又幹,整個前胸都是血痕。
但他還在笑,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哈哈哈……格老子的,想讓我趴下,沒那麽容易。”林小軍仰天長笑,一縷血水從嘴角流下,看起來猙獰無比,眼中全然都是哪種不屬于人類的野獸光芒。
他發出狼嗥虎潇般的聲音,張開雙臂,朝梁少校撲去。
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脫出戰圈,停止這次比試的梁少校真的很無奈,也很揪心了,就算是獵豹的特種兵隊員,在這樣持續的,反複不斷地打擊下,也早該倒地不起了,可是,這個驢子一樣的新兵,怎麽骨頭這麽硬。
他只能再一次的對準了林小軍的手臂砍下兇悍的掌刀,他想,唯一可行的就是打斷他的雙臂,只有這樣,才能結束今天的格鬥。
梁少校的手閃電般的劃過,把剛才林小軍自己接上的那只手臂再一次的砍斷了。
“個蹦!”清脆的聲響在靜的都可以聽到地下掉針的訓練場顯得分外清晰。
林小軍大吼一聲,沒有因為胳膊脫臼而退縮,反而在梁少校猶豫不定的那一剎那撲進了梁少校的懷裏。
他用一支完好的手臂摟住了梁少校的脖子。
張開血淋淋的嘴,一口咬在了梁少校的脖子上,與野獸捕食一般,除了野性還是野性,除了兇殘還是兇殘。
梁少校的動作為止一滞。
疼痛感從脖子傳了過來,他能夠覺察到林小軍的牙齒正在撕破自己脖子上的皮肉。
“斯啦!”
很快的,脖子被林小軍咬爛,溫熱的血流入了林小軍的嘴裏,他眼中有了更多的瘋狂和野性。
他大口的吸食着梁少校的鮮血,大口的吞咽,所有人都能聽到他咽下血液時的那種“咕嘟。咕嘟”聲。
梁少校手忙腳亂起來,他一拳拳的砸在林小軍的身上,但絲毫也不能減緩他大口喝血的行為。
梁少校恐懼了,他不怕死,可是被人吸幹血液而死,這種景象讓他驚悚,難以接受。
“快!快阻止他……阻止……”
他斷斷續續的喊了起來。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十多個獵豹特種兵的隊員一起擁上,搬的搬手,抱的抱人,撬的撬牙,總算是把他們分開了。
梁少校用手捂着脖子:“你他麽的瘋子!禽獸!”
林小軍‘咕嘟’一口,咽下了嘴裏的還剩的一口血,狠狠的說:“來……我們繼續比,老子還能站起來。”
梁少校這會哪裏還有心思比試,他脖子很疼,血也留的很多,他更擔心會感染,會得狂犬病,他要趕去醫院打兩針防犬疫苗。
“靠你嗎?老子不打了,老子輸了還不成嗎?走走!”
林小軍再一次張開血淋淋的大嘴,‘哈哈哈’的狂笑起來,那樣霸氣,那樣恐怖,那樣的驚悚……
梁少校離開了,而林小軍也終于撐不住,倒下了。
他在3營幾百號戰友的崇敬和熱切的目光中被擡回了宿舍,所有的人都給他讓開路,連其他連的連長,排長們都自動的退後,為他行上了注目禮,大家都被他這種不屈不饒的意志,瘋狂的偏執而感動。
打到最後,已經無關乎于輸贏。
連長親自搭手擡得林小軍,連長說應該送他去團衛生所。
林小軍睜開了只有一條縫的眼說這點傷算個毛,他說只要連長晚上能讓炊事班弄一鍋真正的紅燒肉吃就可以了。
連長答應了,瘸着腿喊來了司務長:“晚飯加餐,讓戰士們放開吃肉,連隊的夥食錢不夠,從老子的津貼裏扣。”
幾個排長也都說放開吃,連長一月的津貼不夠就扣他們的。
宋連長罵了起來:“格老子的,一月的不夠可以扣兩月的,龜兒子們和老子搶啥!”
八連,九連也不知道從哪聽到了這個話,很快的把他們連隊的豬肉送來了幾塊。說請七連的戰友好好吃一頓。
團衛生所那個從來脾氣都很不好的哈軍醫背着藥箱,帶着一個護士親自到了7連3班的宿舍,他說自己要當一會赤腳醫生,上門服務。
這個晚飯啊,林小軍頭上,胳膊上,腿上都是繃帶,牆上還挂着一個點滴瓶,但這一點都沒有影響他吃肉,全班戰友,包括嘎子,都圍繞在他身邊,有專門給他喂飯的,有喂肉的,還有給他喂水的,硬是讓他撐的再也吃不下去才算結束。
晚上9點多的時候,連隊的文書跑來了,說有個女的打電話過來找林小軍。
班裏的戰友都說擡着他過去接電話。
林小軍的心動了幾下,但還是拒絕了,給文書說:“告訴他,我不在,我到市裏出公差了。”
文書嘴動了動,卻不敢質疑林小軍的話,點着頭,回去了。
第二天,7連的戰友又訓練了,林小軍沒有去,連長也沒有去,他們坐在一起悶着頭抽煙。
“格老子的,你煙瘾不小啊,新兵連是怎麽熬過來的。”
“嘿,連長啊,這你就不知道了,新兵連我照抽,每一次檢查,都查不到我。”
“奧,你龜兒子把煙藏在什麽地方?”
“想知道啊,成,那晚上弄瓶酒喝!”
“你龜兒子的在敲老子的竹杠!好,晚上老子陪你喝。”
“我藏煙的地方可多了,可以藏在上下鋪的鋼管裏面,用一個小繩子吊着,還可以藏在軍用水壺裏,但最安全的地方是藏在班長的被子裏,你想啊,班長檢查,總不會把自己的內務搞亂吧?”
宋連長哈哈大笑:“格老子的,下次遇到我去新兵教導隊帶新兵,就專門的檢查這幾個地方。”
後來兩人不知不覺得就聊到了這次和獵豹梁少校的比試。
連長說這是他當兵十多年來第一次和別人比槍輸掉的一次。
林小軍狠狠的哼了一聲:“我就不相信了,從明天起,我們好好的練習槍法,總有比他打的好的那一天。”
連長不這麽看,搖着頭說:“小林啊,這個槍法不是硬練出來的,雖說有很多人都講,槍法是靠子彈喂出來的,但還得有這個天賦,小時候老師總說,人是一樣的,其實不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
“連長,你這該不是氣餒了吧?不就輸了一次嗎,以後有的是機會。”
“對你來說或許是這樣,你還年輕,還有潛能沒有發揮,對我來說槍法基本定型,不會有太大的提升,但我會支持你,只要你練槍法,我特批你每天200發子彈。”
“我靠,真的啊!”林小軍心中狂喜,平常訓練每個人最多也就是五發子彈,這一下自己多了幾十倍。
“老子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一會就給槍械庫那個老楊頭去電話,讓他多給我弄點子彈,那可是老子杠杠的鄉黨,關系美的很。”
林小軍心中充滿了信心,他想,自己一定能趕上梁勝武,自己還年輕,每天早上起來伸個懶腰,就會發現全身的骨頭‘嘎吱,噶吱’的響,像一根鋼釺一樣,有着這樣鋼鐵般的身體,何愁趕不上他梁勝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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