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多大了,還不知道一個人睡。”
“哎呀,一回也不行嗎?”
景仰過去一把把他抱起來:“不行,你一個男子漢,又不怕黑,這麽粘着你媽像什麽樣子。”
蘇瀾有點心疼,忙坐起來道:“沒事兒。”
景仰沒搭理她,抱着景路往外走,走到門口了又覺得自己不近人情,推脫道:“你不是想要小弟弟嗎?你在這兒怎麽有小弟弟?”
景路道:“我可以看着啊,很認真的看着,保駕護航。”
景仰沒忍住,差點笑出來,說了句胡鬧,便把人送到了隔壁的小房間。等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蘇瀾兩只眼睛剜他。
景仰沒理,走到床邊,剛俯身,蘇瀾猛的沖過來,将他狠狠一推,景仰沒注意,被這麽一沖,直接往後退了幾步,蘇瀾也沒多大勁兒,頂多是直接把自己的憤怒傳給了他。
景仰的手懸在半空,蹙眉看她:“給瘋狗咬了?”
他的臉鐵青的厲害,屋內昏暗,越發把他的神情烘托的駭人,蘇瀾雖然氣的慌,可看着還是有點怕,卻不服輸,依舊梗着脖子,死死的瞪着他。
景仰依舊沒理,直接坐到了床邊兒,掀了被子鑽了進去。
蘇瀾咬牙,壓着嗓子道:“你不在的時候他一直跟我睡,你回來就找事兒,你要是真對他上心就全都管,沒事兒插這麽一句,兒子是我教育的,你別胡亂幹擾行不行?”
他乜斜了她一眼:“有病是吧!”
蘇瀾氣的無話可說,嘩啦啦的掀了被子,弄了一股風,翻身躺了下去。
兩人誰也沒說話,還沒躺下兩分鐘,蘇瀾的手機就響了,景仰問道:“誰?”
她沒接,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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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還在響,一陣兒一陣兒的,催命似的,就是不停。
他冷笑:“這是不接,還是心裏有鬼?”
蘇瀾不想跟他理論,又不想印證他的話,拿了枕邊的手機,號碼是陌生的,她還沒空辨識,景仰一下奪了她的手機,他看了眼上面的號,想都沒想,起身就往浴室走。蘇瀾也惱了,他那态度實在讓人煩,起身追了過去,抓着他的衣服道:“景仰,你什麽意思?”
他話都沒說一句,掀了馬桶蓋兒直接将手機扔了進去,摁了一下沖水的,咕咚咚幾聲,粉色的手機在水裏轉了幾下,便順着水流下去了,大概是走到半路卡住了,那手機鈴聲一陣兒一陣兒的,從下面傳過來。
奄奄一息。
蘇瀾氣急,擡手就朝他臉上掴,卻被景仰半路截住。
“我的手機你憑什麽扔。”
“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扔了再買,你這麽激動幹嘛,戳到你痛處了?”
蘇瀾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火氣上來,道:“你這是對我不尊重!還是你虧心事兒做多了,別人做什麽都往壞處想,我就告訴你了,景仰,我跟簡修清清白白的,別說這個號不是他的,就是他的怎麽了?我們做什麽虧心事兒了,倒是你,你一天到晚的跟那些女人混,我說什麽了?要說心裏有鬼,你心裏才有鬼吧末世重生之風光無限。”
他冷笑:“你倆多清白?當街就抱在一起了,是挺清白了。”
“你!”
他咬牙切齒:“我什麽?對不上來了。你別把我惹惱了,到時候我弄死他。”
“對,你有權有勢的,我們這些小市民怎麽鬥的過你啊。這世界也不是你造的,怎麽會事事順了你的心意,你說弄死誰就弄死誰?真以為自己是上帝啊!”
他抓着她的胳膊血脈凸起,青色的經脈跳出來,看着吓人:“看看結果就知道了是不是!”
蘇瀾愣了一下,景仰的雙眼赤紅,看着就跟一瘋狗似的,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可不是麽?婚後他們有了孩子,他收斂了點,聽起陸羽說他跟景行的光榮事跡,簡直就是倆閻王,他要真讓簡修呆不下去,法兒多的是,也毒的很。
她心裏生出恐懼,瞪着他道:“你的那些女人,我說什麽了?你想怎麽樣怎麽樣,憑什麽管我,我跟簡修什麽也沒,這樣殃及無辜,你就怕夜路走多了撞到鬼!”
景仰不怒反笑,道:“外面那些女人算什麽,睡一覺第二天都不知道長什麽樣,你的簡修一樣嗎?你這想了幾年了,結了婚還打算給人守身如玉,是不是打算死了也揣着他的骨灰進墳啊?可惜,都是你一廂情願,他拿你當梯子踩,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你真以為,他還念着你?你一個結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他稀罕你什麽啊?”
“景仰!”她忽然吼了一聲。
“惱羞成怒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見他一面,我弄死他,看他給我嚣張。”他猛的甩了她的手腕,蘇瀾一下失去了力,整個人後退,靠在了浴室的牆面上,冰的刺骨,一下刺激到了她的大腦。她快步沖過去,抓住了他的衣袖,辯駁道:“你憑什麽管我!你跟那些女人天天混,不知道多少人睡過,也不嫌髒。”
“我憑什麽管你?我是你丈夫我為什麽不能管你!”
“你這是嫌我給你丢臉了吧,還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子。”她搖頭:“你別擔心,我還沒那麽沒道德,你要嫌我,外面那些漂亮有學歷有家世,想給你生孩子喜歡你的一抓一大把,你揪着我不放幹嘛啊?我們離婚啊,離婚了,大家誰也好過。真的,你別只嫌我用心不一,你倒是專一,就管自己爽了,誰也不在乎,你是男人,你有錢,天不怕地不怕,我真怕得病。”
這回景仰的臉真跟鐵板似的,又冷又硬,甩了她的胳膊,臉色毫無改變,冷嗤了一聲。
留了她一人站那兒。
蘇瀾站在那兒雙腿打顫,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恐慌,就覺得胸腔難受,快喘不上氣來似的。她終于無力的蹲下,捂着臉失聲痛哭。
有那麽一瞬她就覺得日子走到頭了,就跟當初她爸媽似得,撕破臉了,就等累了,徹底分開。這明明是好事兒,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往下面流,好像參加葬禮似得,總得渲染一下氣氛,只是她這氣氛渲染的太重了。
等她哭夠了,出去的時候,景仰已經躺下了。
她也沒說話,翻了枕頭,也不管他,直接把被子卷了,打了個地鋪。景仰根本沒睡着,只覺得身上涼的很,翻身起來,壓着怒氣道:“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蘇瀾整着鋪面,雲淡風輕道:“嫌煩就走,外面等你的多的是。”
景仰燥的很,他看着地上的人整理好鋪面,把自己裹成一個蛹,背對着自己,他心上的火呼呼的往上冒。
他以為她膽子小,唬兩下就好了,這還真不聲不響的鬧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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