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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七伸手将林軒的手拍了下來,沒好氣的說:“你幹嘛動手動腳。”心中有些鄙視,自從昨晚之後,兩人關系有了些許緩和,但也沒有到動手動腳的地步。
林軒放下手臂後,心裏也是有些納悶,怎麽剛剛就上手去擦墨跡了,但是看着蘇七七白嫩的小臉,以及手中這張圖紙,昨晚的悸動的心又開始了。
林軒岔開了話題說:“你手中的是細炭?這樣的畫風,我從未見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蘇七七不以為然的回答。
“對了你幫我将之前的地圖畫出來,我們到揚州後安排人去找。”林軒說完後将之前看到地圖描述了起來。
蘇七七聽着林軒的描述,在新的紙上塗塗改改的畫了起來,一個時辰後,收獲一幅清晰的地形圖。
之前林軒還在想自己從小未曾學過畫畫,圖慌亂之下沒有拿出來,還不知道怎麽才能還原,沒想到蘇七七還有這一手,拿着清清楚楚的地形圖對于找到藏鐵的位置,林軒此時信心十足。
“對了,早上你們走後,我在飯廳又坐了一會,船長和送地圖的是兩撥人,那個船長姓席,不知道是什麽來頭。”蘇七七将早上意外聽到的事情講了出來。
林軒覺得可以利用一下他們之間的矛盾,繼而将許夫子邀請兩人前往許府做客的事情講了出來。
蘇七七聽後分析道:“既然許夫子是個突破口,那他府中肯定藏有其他秘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軒心中也是贊成的,只是想到蘇七七要和自己一起,她沒有任何拳腳功夫,若是臨時出事,自己能夠全身而退,而她又當如何?絲毫沒有想到之前從未考慮過蘇七七安危的自己。現今內心的變化。
三日的功夫轉瞬即過,蘇七七和林軒跟着許夫子下船後,與李建道別,互留了地址便乘坐轎子到了許府。
在轎子內,蘇七七拉着轎窗看了出去,與北方京都完全不一樣的風景,現在雖然已經是九月底,樹木依舊蔥郁,絲毫不見秋色,與北方京都人不同的是,揚州的男女身形更為修長,衣色偏淡雅,個個都是輕衣裹身,秋風吹過,蕩起了片片衣袖。
都說江南風景好。身在此處,蘇七七确實感受到了,水從城中繞,這才走了半盞茶,就經過好幾條木橋,河邊兩側不知名的樹木垂下的枝桠随水波擺動,房子倚水而建,搖船穿行其中,不時傳來的幾句民間小調,吳侬軟語,構成了揚州初秋的景象。
過了一座石橋後,轎子停了下來,蘇七七走了出來,白色的膩子牆,上面片片青瓦,兩扇門足有兩丈寬,竟比京中的林府更為氣派,看來許夫子真是身家豐厚。
許玲珑拉着蘇七七的手就走了進去,院內此起彼伏的響起:“小姐和老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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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下人如此喊叫,許玲珑有些尴尬的說:“家母她喜歡這樣。”
蘇七七含笑的說:“令母有些有趣。”心中對許玲珑的母親充滿了好奇,什麽樣的當家主母喜歡這樣的下人,在京中時,林軒的母親極為看重規矩,條條框框,下人也是安分守己,如此跳脫的情況真的是許久未見。
許府雖然大了些,但府內卻是一步一景,處處可見許夫子的心思,比蘇七七在現代時看到的園林更為精致,伴随着許玲珑清脆的聲音蘇七七将林府公共區域了解了透徹,最終到了暫住的春霖院內。
另一邊許夫子帶着林軒直接到了書房,兩人便在書房內繼續研究了起來,林軒在與許夫子的交談中,不留痕跡的打量起書房的擺件。
一張書案放在正廳,桌上一排湖筆,一側放着些書,上好的宣紙攤開在正中,造型精致的荷葉型硯臺放在一側,後面挂着一幅山水圖,是前代名家的真跡。左側是一排書櫃,右側是珍寶架子,上面有着各式的擺件,但最多的還算花鳥紋的瓷器,其中有一個四方碗上的右側花紋有些模糊,碗口似乎也比左側矮了一些。
一旁的許夫子見林軒目光盯着珍寶架子,摸了摸胡須得意的說:“這些都是老夫多年來的寶貝。”
林軒指着四方碗試探的說道:“軒覺得這個花型極為獨特,可否賞玩一番。”
許夫子臉上的笑凝固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件不行其他的你看重哪件都可帶走賞玩。”
“哦這是為何?”林軒盯着碗故意問。
許夫子一怔,這般楞頭的話,與往日林軒的作風有些不一樣,況且四方碗在架子上并不顯眼,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麽?許夫子重新的打量起林軒,言語間也少了幾分熱情。
“這是當年老夫在北地做官時,友人相贈,老夫與其關系莫逆,回到揚州後,睹物思人,所以這件你不能借走。”
“先生莫怪,軒只是從前家中也有一只這樣造型的碗,後面失手打碎,母親傷心了許久,這才貿然向先生借用。”林軒躬身解釋道。
許夫子聽了解釋後,心中雖然有些感到不對,但是卻又合情理,也就不再多想,兩人繼續對着剛剛的時事讨論了起來。
兩人後面的交談依舊十分投緣,當林軒到了春霖院的時候依舊是戌時三刻。(晚上八點)
燭光下,蘇七七的皮膚白的有些透明,一襲青衣,顯得十分淡雅,坐在塌上,手裏拿着炭筆寫寫畫畫,女子曲線盡顯,專心的側臉,美得驚人。林軒進門後有些不忍打擾。
“你在畫什麽?”到了蘇七七身邊,問道。
聽到聲音後,蘇七七這才發現屋內進了人,擡頭看到林軒俊逸的臉龐,心中一頓,開口說:“這是今日許玲珑帶我參觀的許府的地形圖,我想對你應該有些用處。”
林軒接過圖看了起來,贊賞道:“正想明日摸清楚之後再出去與林一見面,你這張圖幫我節約了不少的時間。”
在船上連着半個月的相處,林軒對蘇七七的印象改觀了不少,從一無是處的做作侍妾上升到了可以信任的夥伴。因而兩人相處時,似乎将林軒十歲後就不見的那絲活潑勾了出來。
當天夜裏,蘇七七依舊睡床,林軒睡在榻上,到了後半夜,林軒見蘇七七睡熟後,按着蘇七七畫的地形圖出了許府。
七拐八拐到了一戶小院內,院子上有着一顆茂密的榕樹,林軒剛跳進院子,樹上就閃身跳下來個手持匕首的黑衣人。借着月色看到是林軒後,單膝跪地:“林五見過少爺。”
林軒見到林五後,開口問:“現在此處有幾人?”
“只有我,林一和紫月三人,其他的都分布在各處,具體名單在林一處。”林五躬身回答後收斂氣息站在一旁,似乎融進了夜色裏。
“去吧。”林軒吩咐後,徑直走進了正屋。
一會功夫,三人就在屋內站定。
林一自覺的開口彙報道:“京裏已經安排人暗中探查了,這次我将江南一帶林家的探子都收攏了過來,還抽調了北地的一些人員,只是距離太遠一時還沒趕到,除了林五之外,數字輩的還有五人,加上其他的現在揚州城內我們的人員共計一百二十人,都是可以以一頂百的好手。”
林軒點了點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自從少爺您上岸之後,我就安排人盯着那艘船,還有之前送地圖的七人都安排人跟着,今天從船底卸下來了十車貨,分成五份被人拉走,各個行業都有。進了院子就沒在出來。至于跟着送地圖的那批人的探子彙報說是跟丢了……”林一說完後耷拉着腦袋,一副做了錯事,任人處罰的樣子。
一旁的紫月幫襯的開口說:“少爺,是那夥人太過警覺,并非是我們的人手不行。”
林軒打斷紫月的話說:“行了,這事就此作罷,一百二十人分成六個小隊,除了林一之外,數字輩每人帶二十人,這是地形圖安排三隊前去尋找與之匹配的地方,以揚州為中心向周圍輻射,一隊留在揚州各大酒館打探消息,一隊守着許府,林五你帶人去總督府借兵。”
自從下了船之後,踩在揚州地界上,林軒的心中有些不安,跟前幾年邊城被反撲差點守不住時的感覺有點像,總覺得有件事自己好像忘了一樣,但又十分重要。眼前好像被蒙了一層紗一樣,有些東西看的不夠真切。
“至于林一你去查蘇七七的舅舅蘇木的情況,紫月你暗中守着蘇七七,萬一有什麽差錯,你先保全蘇七七。”說完從手中掏出一個令牌交到林五手上。
繼而說:“江南總督是外祖父的門生,與我們林家暗中一直密切往來,你帶着這個令牌去見梁總督他自然會将人借給你。”
林軒将事情安排妥當後,見天色已經開始微亮起來,飛身回了許府,進屋後,見蘇七七依舊睡的香甜,躺在榻上也閉起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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