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個替身:我不是我姐
儲君人選定下了唐恪,那個傻乎乎的太子胞弟。
許多人私下裏議論紛紛,嘲笑皇族無人,竟然讓一個傻子來做皇位繼承人。
也有人說其實不管是誰去做那個位子,都只是傀儡皇帝而已。大權始終都握在那個強勢的攝政王手裏。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好像是看錯了什麽。
攝政王轉了性,釋放了因為得罪他而被關進大牢的丞相和其他幾位忠直大臣。
他還讓唐恪上朝旁聽政務,并讓那些大臣悉心教導唐恪處理朝政。
更令人稱奇的,這個傻不拉叽的平景王唐恪,居然真的在諸位大臣的雕琢下,化腐朽為神奇,慢慢變得正常起來。而且還是非常聰明伶俐的那種正常。
群臣百姓一時間引為奇事,天天湊在一起議論不休。
被人議論的攝政王對此毫無表示。
事情有人去做,他越發變得懶散,十天倒有九天待在王府裏不出門。
陪安大人曬太陽,陪安大人讀書,陪安大人下棋,陪安大人守着一盤醬燒梅花肉,只聞香卻不吃肉……
他聽安遲的話立唐恪為儲君,又放了那些大臣。
對于為什麽唐恪突然變得聰明卻完全不聞不問。
倒是安遲這天在埋頭畫作的時候,随口提了一句:“阿恪小時候聰明伶俐,甚得先皇歡心。太子乖戾,對他動了殺心,他吓得要死,來求我救他。”
說着他後退一步,仔細端詳了自己的畫作,蘸了唐淩幫他磨好的墨,又再次落筆,嘴裏繼續說道:“我也沒什麽好法子,想來想去也只能教他裝傻。他倒是特別聽我的話,回去假裝摔了大跟頭,一本正經地裝起傻來,天天就知道圍着我胡鬧。”
這次筆下連貫,一口氣畫了許多。
Advertisement
放下筆,才覺得有些出汗。
如今天氣漸暖,攝政王卻生怕他着涼,不肯讓他換涼快的夏裝。
正要擡袖擦汗,一方絹帕已經搶先一步輕輕觸向額頭。
唐淩小心地為安遲拭幹細汗,輕輕拉着他的手說道:“去一旁坐下歇着,一會兒就不會覺得熱了。”
安遲卻回拉住他的手,認認真真看着他說道:“我知道你憎惡太子,所以也跟着不喜歡阿恪。但是他們不一樣,你相信我。”
唐淩把安遲的手反握緊,微微搖頭:“他是怎樣都沒關系。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做。”
安大人瞬間怔愣,随後微微一笑,擡手戳了戳唐淩一本正經的臉頰。
“看我畫的畫。”安大人拉着攝政王去看案幾上那副完成了的大作。
那是一副唐淩月下吹笛的圖畫。
安大人身子雖弱,文采學識卻不在話下,畫工樂理也是一流。
這副畫畫得惟妙惟肖,意境斐然。
上面的唐淩身姿孑然,有些寂寥,但吹笛的神情卻又專注,仿佛沉浸韻律之中,物我兩忘。
安遲對唐淩說道:“我從未親眼見你吹笛的樣子,曾嘗想過很多次,大概應該就是畫上的這幅樣子吧!”
唐淩瞧着畫中的自己沒說話,只是輕輕将安遲擁入了懷中抱住。
曾經的那段時日,的确是唐淩前半段的人生中,最快樂時候。
可那時的他臉上覆着醜陋的胎記,連翻過那道高牆,與對面的人見一見的想法都不敢有。
而如今,他卻真實地将人擁在身前。
能有此刻,一定是上蒼的恩賜。
唐恪的登基大殿,安遲并沒有出席觀禮。
“繁文缛節太多,我撐不下來的。”安遲當時對唐恪這樣說。
唐恪感到無比遺憾。
“居尚哥哥……”小玩意兒看着安遲又要紅了眼眶。
安遲無奈,笑他:“你是裝傻裝習慣了吧?如今的動作表情,說話習慣,看起來還是像傻子一樣。那些大臣是不是也都被你唬得稀裏糊塗,不知你什麽時候是真瘋,什麽時候是裝傻?”
唐恪傻呵呵地撓頭樂,越發像個傻子。
可眼神有意無意掃過在旁為安遲細心布菜的攝政王時,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一絲擔憂。
安遲沒有去登基大典,攝政王還是要去的。
但他那天并沒有回來太晚。
斜陽餘晖灑滿大地的時候,在玉蘭樹旁的涼亭軟蹋上昏昏欲睡的安大人,被輕輕抱了起來。
他只是微微半睜了眼,便重新窩回那個寬闊的胸膛裏。
“用膳了沒有?”
抱着他的攝政王柔聲問。
“嗯。”安大人懶懶地答,神态活似大貓司闕。
不過司闕只會對安大人親昵,而安大人,只會對攝政王親昵。
既然用過膳,唐淩便直接抱着安大人到了內室,将人輕輕放到床上,再除鞋襪和外衫。
他做這些已經做了很多次,但每次還是會悄悄臉紅。
好在安大人看起來很困,沒有睜開眼睛看他的這幅傻樣子。
拉好被子掖了被角,唐淩保持彎着身靜靜瞧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過去輕輕親了那人的嘴唇。
那人睡得香甜,一無所覺的樣子。
唐淩去簡單用過晚膳,又對前來問詢的常總管交代了一些細節,便打發人去了,自己沐浴更衣,放輕了腳步重新回到內室。
又去坐在床邊傻看了許久,才悄無聲息地躺了上去。
剛一躺下,那人便攀了上來。
唐淩順勢将人整個地攏進懷中,牢牢抱住。
“明天要起早上路嗎?”安大人迷迷糊糊問道。
“嗯。”唐淩回答。
安遲沒了聲音,像是又睡了過去。
新皇登基之後,要去西陵祭祀,順便在後山的石窟封印上加固皇族的皇氣,以便讓封印更加堅實牢固。
安家的人自然也要在那天出現,協助新皇的封印加固。
只是旅途艱辛,唐淩開始根本沒打算讓安遲前往。
可安遲自己堅持一定要去。
“去祭拜一下我爹和姐姐,也是應該的。”
不久之前,太子因為犯錯,被處以和當初唐淩同樣的懲罰,守西陵反省自身。
不知為何,安家父女也追随過去。
結果意外發生,太子和安家父女同喪落劍山中。
朝廷對外宣稱三人死于落劍山山中的一種疫症,起病突然,離得宮中又遠,因此不及救治。
這話你說可信倒也可信,說不信,又處處透着古怪。
沒過多久,老皇帝也駕崩了。
雖然有人傳說是攝政王搞得鬼,但在太子和老皇帝死之前,攝政王已經大權再握,太子和老皇帝都只是傀儡而已。
他何須多此一舉,空負罵名?
何況,老皇帝死後,攝政王并沒有稱帝之意。
因此,所有人都當那真的就是一場意外了。
只是可惜了安家父女,一生對朝廷盡忠,死得卻并不風光。
還因為沒有聖旨擅自跑去西陵,被攝政王降了罪,整個安府都被查封,安遲入獄。
唐淩當初心中不忿,安遲拖着病體求見,他不想見了安遲的樣子徒惹心煩,所以才命人将安遲扔進地牢。
誰知人生處處充滿意外。
真相被揭開,他這麽多年來傾心追逐目标,是一個錯誤的笑話。
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卻被他忽略多年,最後還扔進了地牢。
這時候,安遲堅持去往西陵祭祀,唐淩即使有一萬個不願意,卻也不敢反駁。
安遲不知道,他已經讓欽天監推遲了祭祀的時辰。
路途遙遠,安遲的身體吃不住颠簸,要走得慢一些才好。
唐淩聽見安遲昏沉的睡意,不忍心吵醒他,所以也不過多解釋,只一動不動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安心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唐淩正要慢慢陷入夢境,忽然覺得頸間有些濕濕軟軟的觸感。
攝政王猛然睜開眼睛,整個身子僵成了一塊石頭。
安遲的唇舌慢慢游走到他的鎖骨胸口,一直軟軟的手擡起來去解唐淩中衣的系帶。
只是動作沒有得逞,變被一只大手一下子握住。
“嘶!”安大人一聲輕呼,表示他的手被握痛了。
于是攝政王吓地連忙松開手。
這一次安大人動作很迅速,三兩下便襲擊成功。
唐淩但覺胸腹間一涼,肌膚裸/露了出來,接着溫熱的親吻落了上去。
“安遲!”把持不住的攝政王在做最後的掙紮,擡手死抱住身上搗亂的人,不讓他再亂動。
“安遲……”他又叫了一聲,這一句不像上一句那樣帶了嚴厲,柔軟得像是讨饒似的哀求。
“渡給我一些寒魔之力,否則明天我會很辛苦。”
安遲一邊親吻着唐淩的胸口,一邊輕聲說道。
唐淩像是炙烈的火爐上面架着的熱鍋一樣,全身的血都要沸騰起來。
安遲慢慢輾轉唇舌,湊到唐淩耳邊,繼續蠱惑:“要麽你再咬破我的肌膚喝我的血,要麽……你就要了我。”
唐淩轉頭借着月色去看安遲的眼睛。
再喝血他是做不出來的,而且他和安遲都知道,他吸安遲身體裏的血,所能渡給他的寒魔之力,與第二種方法相比,自然是差得太遠。
“……你會受傷的。”攝政王仍然在維持着理智。
他怎麽可能忘記那個太醫說過的話。
前年冬天,差點要了安遲性命的那一場大病。
“那時是因為你太粗暴了,”安遲輕吐着溫熱的氣息,面對面對唐淩低喃:“這次,你要輕,要溫柔……”
說着,他湊了上去,親吻唐淩因為火熱而有些幹燥的嘴唇。
開始只是酥酥麻麻地碰觸,接着便探出舌尖來觑探。
唐淩也親過他,但從來不敢太過越界,都只是淺嘗辄止。
這一次,他怕是要忍不住了。
終于,他一個翻身,将安遲壓在身下,然後費勁全部的心力來控制自己,動作溫柔……
溫柔讓夜晚變得漫長。
等馬車備好,常管家前來試探着叩響房門的時候,安大人還沉在睡夢之中。
唐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沉睡的樣子,對門外的動靜聽而不聞。
常總管是個有分寸的人,得不到回應便心裏有了分寸,輕手輕腳地離開,吩咐屬下車隊原地待命。
“唔……”卻還是驚動了安大人。
他眼睛也不想睜,只那樣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該啓程了嗎?”
“不急。”唐淩撫開他頸邊散亂着的長發,像哄小寶貝一樣哄道:“睡吧!”
安大人卻被他哄得睜開了眼睛,看見那個家夥正專心專注地望着自己,他便又往他懷裏鑽了鑽,重新閉上眼睛,貼着唐淩胸口的肌膚開口說道:“我身體不累,只是覺得困,你去叫他們準備吧,好了再來抱我上車,我在車上也可以睡。”
攝政王“嗯”了一聲,卻抱着他不動彈。
“去吧!”安大人輕推他的胸膛,人卻還貼在裏面不挪窩。
“好。”唐淩又答應一聲,依舊不動。
于是安大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想:好吧,就讓他再放縱這一次,在這個懷抱裏多待這最後的一點點時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手裏握着刀,但是心好疼!
嗚T^T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