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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了然,綠楊在淑妃眼中,怕是其他人安排來敗壞她名聲的棋子,自然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的。“那抓藥的宮女,進宮不久,确實查不出是誰的人,不過,下面的小丫頭說看到良妃娘娘宮中有一大宮女,跟她長的極為相似。”
“哦?”聽到這番話,唐茶倒是想到了一段往事。
前世弟弟去了以後,蓬萊宮徹查,有人牽扯出了良妃,說看到她的貼身宮女進了含涼殿,最後卻查出當日她的貼身宮女一直跟在身邊,有許多其他的嫔妃都看到了,故那招供之人反而得了刑罰。如今看來,這事倒是真的了,這李代桃僵的戲碼雖然俗了點,但良妃這一手的确讓人沒想到,唐茶如今終于抓住了幕後之人的小尾巴,心情大好。
後宮中最大的敵人是誰,她早已得知,只不過現在自己人小言微,要動手要不是時候。不過那人的手下她準備先行一一鏟除,這良妃隐藏的很好,卻對蓬萊宮有如此敵意,必跟那人有一定的聯系,如今正好先拿她試試手。
想到此處,她便起身梳洗了一番,帶着青花去了蓬萊宮。
此時蓬萊宮內只有徐皇後在,她坐在花園的涼亭中,一邊喝茶一邊看那些小花貓四處的撲着蝴蝶,心情十分不錯的模樣。見到唐茶來了,她連忙把唐茶拉入了自己懷中,好一通的摩挲後,才放開了手。
唐茶此時頭發被徐皇後摸的沒了形狀,插在上面的簪子也半掉不掉的。徐皇後見狀,大笑了一回,便命人拿來頭油和梳子,親自替唐茶梳起了頭發。
“娘啊,弟弟去哪裏了?”唐茶一邊享受着娘親的服務,一邊嘴不閑的吃着糕點。
“那小猴最近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去粘知了,每日拿着個杆子,滿後宮的到處跑,也不知道他粘那些個知了回來幹什麽?”徐皇後雖然嘴上抱怨着,不過語氣中濃濃的母愛之意還是掩不住的。
“娘啊,弟弟這麽皮實,那我有沒有哥哥?哥哥是不是也像弟弟這樣四處亂跑呢?我聽別人都把弟弟叫二皇子,那大皇子哥哥去哪裏了呢?是不是像姨媽一樣住到了城外的廟裏呢?”唐茶有些好奇的問道。
徐皇後梳頭的動作沒有絲毫改變,她語氣自然的說道:“大皇子啊,是個有福的,被早早接到了天上不必在人間受苦。他是淑妃的親子,也算你的哥哥了。“
“啊?那大皇子哥哥是怎麽走的啊?”
徐皇後擺弄了幾下托盤中的簪子,選了個小巧的栀子花模樣的,給唐茶別了上去,左右看看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便坐了下來,淨手過後,也跟着唐茶拿起了一小塊的糕點吃了下去。
唐茶見徐皇後不回答她的問題,吐了吐舌頭,說道:“茶兒就是好奇,告訴我嘛,告訴我嘛,茶兒保證不告訴別人。”
只見徐皇後優雅的擦去了指尖沾上的糕點渣子,用手帕拭了拭嘴角,這才好笑的看着唐茶,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你不是都查到了嗎?怎麽還要母後再給你講一遍。”
此話一出,唐茶的臉立刻紅了,她規規矩矩的坐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母後如何得知的?”
“ 你呀,今後辦事還有多思量思量,你身邊的那幾個人,哪個不是我給你派去的,你做什麽我還不是一清二楚的。昊兒身邊也一樣,綠楊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本想立刻動手的,誰知你插了進來,像是要自己解決一般,我就讓你練練手了。”徐皇後解釋道。
“原來母後都知道了,我饒了綠楊一命,讓她去辛者庫裏。那幕後之人肯定會忍不住再動手的,不過,雖然冰庫是淑妃娘娘的令牌開的,不過茶兒覺得并不是她下的手。”
“恩,我知道不是她。”徐皇後淡淡的說道,像是不願談論淑妃一般,接着道:“你這裏做的就不夠細密,既知道幕後之人要再動手,怎麽沒在辛者庫安排人手看着綠楊,綠楊一死,令牌的事再爆出來,那淑妃難逃此劫的。”
“茶兒手下有幾個人,母後都是知道的,哪裏還有多的人手派出去,再說辛者庫都是待罪的宮人,貿然派個人進去,太打眼了。茶兒想着,綠楊既然沒死,那幕後之人的目标就不是淑妃,淑妃只是個幌子。我猜啊,她們應該是想對昊兒下手。”唐茶頭頭是道的說着。
“她們?看來茶兒是有頭緒了?”徐皇後笑盈盈的說道。
唐茶點點頭,在徐皇後手心中寫下了一字,徐皇後倒是笑了,說道:“幾日不見,茶兒的本事果然長進了,連這都被你查出來了。”
唐茶有點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脯,說:“怎麽說我也是母後手下出來的,怎麽能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呢?不過母後,你既然知道是她,她又想對昊兒不利,你怎麽不早動手呢?”
“不是留着給你練手嗎?”徐皇後毫不在意的說道:“你一把綠楊叫過去,我就知道事情有異,這良妃也是自己作死,本宮沒去找她麻煩,她倒是以為本宮好欺負。既然有了防備,在蓬萊宮中,誰能害的了昊兒?你只管放手去做,本宮給你兜着。”
唐茶想着,那可不一定,前世昊兒不就死在了蓬萊宮中,不過那時自己病的一塌糊塗,父皇母後關系不好,母後一邊照顧自己一邊看顧昊兒,肯定有所不周的地方。如今母後早早有了防備,自己也時時盯着,這結局也必能不同。
她面上卻做出有些羞澀的表情,說道:“母後,茶兒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徐皇後恍然大悟般的說道:“我說你今天怎麽突然找我說東說西的,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說吧,看上了我手中的誰了?”
唐茶像是被揭穿心思一般,臉都紅了,但還是喃喃的說出了幾個名字。
回到自己宮中,唐茶簡直心情大好,這幾個人都是母後從小培養的,能力和忠心自是不必懷疑,而且她們來時得了母後得吩咐,今後奉自己為唯一的主人,這以後做些小壞事時,可以不必像之前那樣束手束腳,擔心破壞自己在母後心中的乖乖小可愛的形象了。
自己身邊的人都是母後派來的,她的言行都會被告知母後,這她早就知道了,這幾日的行動,想來母後都看在眼裏的,然後自己再露幾個破綻出來,然後順勢要人簡直就是水到渠成了。
她讓青花安排了這幾人的住宿後,便看青杏匆匆趕來,對她說道:“殿下,皇上來了,正在小花園中等您。”說完,卻又有幾分欲言又止。
唐茶看她的表情,想着青花去忙了,青杏又來禀報,那花園中的必定是青影了。她心中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是狗改不了□□,想完卻略覺得有些不對,這不把父皇比作了那啥嘛,她吐了吐舌頭,帶着疑惑的青杏起身去到了小花園。
作者有話要說: 唐茶裝了半天,終于要來了人手,可以做小壞事了~~
☆、粉墨登場
長樂宮中的小花園,自然是美輪美奂的。
如今皇帝陛下正穩穩的坐在高亭之上,旁邊宮人輕輕打着扇,帶起些許涼意。桌前放着冰好的酸梅湯,喝上一口,又涼又酸的,讓人精神一振,等下的晚膳都能多吃半碗。
可這些都不足以讓皇帝陛下露出如此笑容,真正讓他笑的,卻是在院中撲蝶的女子。
那女子換上了夏日的紗衣,雖是宮女的樣式,但那腰身顯然是微微改過的,更顯得她身材婀娜多姿。她拿着一個紗網,在院中撲那蝴蝶,左轉右轉之間,那姿态像是舞蹈一般,好不容易捉到一只,她小心的從紗網中拿出,放進細竹編成的大籠子裏,無意間底下頭去,卻從松散的衣領中露出一抹雪白。
唐茶一進來便看到如此這樣一幅畫面,直讓她恨不得出去再吐一吐才好。她有些倒胃口的走到了皇帝身邊,撒嬌的說道:“父皇,這風景可是好看?”
皇帝陛下哈哈一笑,捏了下唐茶的臉蛋,說:“哎呦呦,你這是替你母親吃起幹醋來了?”
他看了眼賣力撲蝶的女子,轉頭說道:“好久不見青影,她還是如此有趣。這一幕啊,朕在皇子府的時候她就表演了一回,朕都記得,她卻忘了,如今再來一次,讓朕回味起了當年,哈哈,當真有趣極了。”
聽了皇上的回話,唐茶才放下心來,她就怕父皇一時腦抽又犯起渾來,她也笑着問道:“青影是父皇當年的舊人?”
“她是我母後的人,從小伺候我的,後來你母親看她年紀大了,想放她出去,倒是你不知道為何,非要日日粘着她,離了一小會兒都不行。每天還要她陪着你睡覺,要不就夜夜啼哭。你母親無法,就只能讓她在你身邊伺候着了。”我這不是瞎了眼呗,唐茶暗暗對自己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是皇祖母的人?這不就是預備着給父皇收進房中的嗎?也不知父皇收了沒有呢。
唐茶的皇祖母算是個傳奇式的女子了,她一生得先帝獨寵,先帝去世後,又幫年幼的兒子掌管政事,可惜權利心太旺,父皇成年後費了好大功夫才親自聽政,皇祖母便把手着後宮,給母後了許多難堪,後來直到她去世了,這後宮才是母後的天下。
故母後一直不喜皇祖母一脈的人,父皇在強勢母親的陰影下長大,養成了多疑亂想的毛病,平生最恨女子插手政事。
不過想到皇祖母一脈,唐茶倒是想起了一人,政事父皇的乳母丁嬷嬷。她為人正直,說話也直接,雖然是全心愛護着父皇和自己,不過母親嫌她是皇祖母的人,又常常仗着奶過父皇,便跟母親意見相左時也毫不退讓,故母親禀明父皇說丁嬷嬷年歲已大,讓她的兒女接回去享福去了。
如今自己雖重活一世,但畢竟沒有在宮中多年的老嬷嬷見識的多。一些陰私之事母後是不會教自己的,而後宮中害人的手段也是防不勝防,要是能讓這老嬷嬷在身邊提點教導着,自己以後出手的時候也更有把握。
想到此處,唐茶對着皇帝伸出了白嫩的小手,說道:“父皇還未給我謝禮呢!”
“什麽謝禮?”皇帝饒有趣味的看着唐茶,這小鬼頭又想弄什麽鬼。
“多虧我給父皇出的主意,母後才這麽快的放父皇進蓬萊宮的,這份大功勞,還不值當父皇一份謝禮嗎?”唐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皇帝陛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須,點點頭道:“你那放蝴蝶的主意的卻不錯,第一天那成群的蝴蝶飛進去,你母後宮中那是人荒馬亂啊,我在牆後面聽你母親說,這肯定是朕的主意,可把我樂壞了。不過嘛”
皇帝陛下話題一轉,說道:“你讓我沒事去牆邊轉轉,說說好話給你母後,卻是把你母後惹生氣了,給我和何光澆了個透心涼啊,這一下子又把你的功勞抵消了,所以啊,謝禮是沒有的。”
“父皇少來唬我,我分明聽說,母後怕父皇着涼,才開了宮門讓你進去的,這怎麽能抵消?明明是大功一件啊。父皇,父皇,您坐擁天下,連母後都為您所傾倒,為人更是威武莊嚴,才高八鬥,您怎麽會欠女兒這份小小的謝禮呢?”唐茶見父皇死不松口,連忙使出馬屁大法,狂轟濫炸般的拍了上去,意圖把英明的皇帝拍暈了,趁機要個好處。
聽女兒拍了半天馬屁,自覺渾身舒暢無比的皇帝陛下,這才松了口,問道:“說吧,你又看上了朕什麽好東西?”
“父皇您的東西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不過啊,女兒這次不是要東西,而是想問父皇讨要一個人。”
“哦,那我知道了,這可不成。上次陸寧出言戲弄你,我已經懲罰過他了,幫你出了口氣,再讓他進宮當太監就不妥當了。他們陸家畢竟是功臣之後,陸寧雖然有些愣頭青,但也算是才華橫溢,我正打算以後要好好用他呢,這貿然把勳爵家的嫡子送進宮中當內侍,就是朕也無法行此之事啊。”皇帝語重心長的說道。
啥!唐茶呆住了!父皇這說的是什麽鬼!她幾時說要把陸寧送進宮咔擦了當太監啊?她雖然對陸寧頗有怨氣,恨不得他天天倒黴,但真要下手報複他卻是沒有想過的。她只是說要個人,父皇的腦洞就開到了天際,唐茶只想對大慶朝的臣子說一聲:你們辛苦了!
“父皇說的是什麽啊?我好好的宮女不用,用什麽太監?還有那人是叫陸寧嗎?要不是父皇你提起,我都快忘記這事了,父皇随便賞他幾百板子女兒就不跟他計較了,哪裏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似得。”
幾百板子還沒有深仇大恨啊?啧啧,看來茶兒對陸寧怨念頗大啊,皇帝默默的想着。
“那你想要誰啊?”不是陸寧就好,他好不容易看上個可以栽培的,可不能這麽随便玩壞了。
“女兒想着,昊兒每日漸漸的大了,一刻都坐不住,母後時刻都要看緊他,防着他闖禍。女兒閑來無事想學些女紅,廚藝,女訓之類的,卻不忍母親太多操勞,這些都要長輩指點的,如今能日日進宮來指點我的長輩,便只有丁嬷嬷了,所以,女兒想請父皇請丁嬷嬷進宮,教導女兒一二。”
唐茶看了眼皇帝的臉色,繼續說道:“過年時,丁嬷嬷進宮來,約莫跟女兒提了幾句,說是家中兒孫都長大了,自己在家中實在無趣的很。我想,要是父皇宣她進宮,丁嬷嬷必是願意的。”
皇帝卻不答話,心中卻想着,女紅,廚藝,女訓你個小鬼頭會去學才是真見鬼了,叫丁嬷嬷回來是想學着怎麽整人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母女計劃着整治良妃,哼哼哼。一個阿嬌都讓人頭痛的了,茶兒再學了滿腦子的鬼主意,這後宮不就翻天了!
剛想怎麽開口拒絕,突然又想起一事,茶兒年底就要十一歲了,這眼看留不了幾年就要嫁人了,這後宅陰私,雖然她貴為公主,但要是一概不知的話,還不定怎麽吃虧能,自己和阿嬌又不能時刻看護着,到時真虧到了,受傷的還是茶兒,如果這樣,倒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心中有個底,以後對付起來,才不至于手足無措。
往常看她一派天真燦漫的,俗事一概不知,阿嬌想來也沒怎麽教導她這些。如今茶兒長大了,難得想學,自己便依了她又如何,反正以後要真學了一肚子壞水,那也是禍害別人家,自己和阿嬌也能放心不少。
皇上想通後便爽快的答應了唐茶的要求,不過最後卻叮囑道:“此事我雖然是應了,但你母後要是不同意,那估計多半也是不成的。”
唐茶卻表示,一定能說服母後,沒問題得。
父女兩在亭子中商議了一番,又說了好些閑話,完全忘記了在花園中賣力撲蝶的青影。
青影此番作态便是想要皇帝注意到自己,可半天沒反應,她偷瞄過去,發現陛下根本看都沒看這邊一眼,頓時氣餒,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剛想離開,旁邊守着的一位面生宮女卻把她攔住,語氣柔和的說道:“殿下吩咐了,既然青影姐姐你喜歡撲蝴蝶,那這滿院子的蝴蝶都勞煩你了,幾時都撲幹淨了,幾時再去歇着吧。”
說話間,幾個太監又扛來了一個大大的籠子,一打開,各色的蝴蝶翩翩飛出,争相停在了周圍的花朵之上,那宮女接着說道:“殿下怕姐姐你撲的不盡興,就吩咐人去捉了許多過來,姐姐你慢慢撲,不着急的。”
當日青影最後撲了多久的蝴蝶是不得而知了,反正後面整整三天她都下不了床,診治的醫生說是勞累過度,特別是兩根膀子,居然都腫了起來,一碰就疼,動都不能動。這事,不久就傳了出去,又讓青影大大的揚名了一回,聽到的人都當笑話講,搞的妃子們誰也不好意思沒事去撲蝴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青影已經淪落到了豆豆的地位了,每日女主不整治她一番,就感覺今天有啥事沒做一般。。。。。。
☆、天生影帝
說起二皇子唐昊,大家的共識就是頑皮。
他每日的行程除了上課之外,基本都是玩玩玩。哪個宮殿的樹都被他爬過,據說後宮中的鳥類稀少,就是因為這位爺每日孜孜不倦掏鳥蛋之故。雖然掏來的鳥蛋都被他獻給皇帝皇後以表孝心去了,但收到鳥蛋的帝後二人,看臉色也并未開心到哪裏去。
後宮中嫔妃流傳着一句話:未被二皇子偷過花的花園,就不叫花園。可見每個有自己小花園的宮殿都被他禍害過了。
雖然頑皮至此,但他卻有一點得了後宮衆人得稱贊的,那就是他真的為人寬厚,對待犯錯的奴婢太監們,也從不下重手,只是當面罵罵,罵過就算了。
至于他老娘背後替他收拾的那些人,憑借他大樹一般粗大的神經,是察覺不到的。是以,綠楊消失了好長一陣子,唐昊殿下才發現她消失的真相,後宮之人沒啥懷疑的,只是覺得公主到底年歲還小,做事不周密,竟被皇子當場抓着了。
本以為會把此事一笑置之的二殿下,此次卻是真的發火了,在長樂宮中跟唐茶公主吵的是天翻地覆,不亦樂乎,那聲響大的,半個皇宮都聽到了。其中夾雜着下人的哭喊聲,瓷器的破碎聲,還有最大的一聲便是唐昊殿下沖出長樂宮時的那句咆哮聲:“我沒你這樣的姐姐!”其中蘊含的心酸憤怒之情溢于言表!
此句一出,立刻傳遍了整個後宮,據說皇後娘娘驚掉了一盞茶杯。而飛雁宮的良妃娘娘,則忍着到沒人的小屋內笑的魚尾紋都險些出來了。
唐昊殿下回去沒多久就病了,聽說是氣病的。而皇上則責罰了公主一番,并請了自己的奶嬷嬷進宮教公主規矩,暗指皇後教導無方,硬是把皇後也氣病了。一時間,後宮無人管制,各處都有些散漫。
此時傳聞被氣病了的唐昊殿下,正在含涼殿內教訓宮人。
“綠楊啊,你那日的表現不夠自然,本來我們排練的時候,是我摔了茶杯後,你就撲到我腳下,哭着求我息怒,順便自請責罰的。”唐昊一邊說,一邊指點着旁邊的綠楊。
“你看看你,我這茶杯剛扔到了地上,你立即可就撲了上來中間不帶停頓的,一看就是假的不行。你應該先是被響聲驚訝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再悲憤的撲過來的,不行不行,哭的聲音也假,眼睛擦了辣椒紅是紅,但你也走點心啊,那辣椒味道我一下子就聞到了,以後你還是多練練,争取想哭的時候呢,這眼淚就能嘩啦啦的下來。”
說完了綠楊,便又轉到了旁邊的綠眠身邊道:“還有你啊,綠眠,我知道你是很努力的想演出對離間我們姐弟兩感情的綠楊的憤怒的,但你平日就是冷冷靜靜的一個人,突然又大叫又白眼的,動作大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要隐晦的對綠楊露出不屑的表情,再對姐姐抛出一個歉意的眼神,最後無奈跟随我出了宮門,再欲言又止一下,這樣才符合你的本色嘛。”
教訓了兩人半天,他覺得有點渴了,正要喝點茶水潤潤喉,突然聽到宮女來報,說是三公主和四公主一起來看他,頓時茶也不喝了,對綠楊和綠眠說道:”等下用心點啊,這打探消息的來了 ,我剛好嗓子幹,裝起生病來正合适。”說完對着銅鏡拾掇了下形象,覺得差不多了便走了出去。
待他出門後,綠楊和綠眠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嘆了口氣。兩人為了避免挨罵,又商量了下等下演出的戲碼,确定無誤後,才一人端了一盞茶出去了。
而此時傳聞被禁足的唐茶殿下,正跟着“卧病在床”的徐皇後說笑呢。
徐皇後捏着女兒的小臉說道:“你這算是什麽招數?把我們娘兒三都分散開了,好騙那些鬼祟之人出來嗎?”
“是呀是呀,娘親最厲害了,什麽都知道呢。昊兒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只要有人一伸手,立刻就能拿個現行,到時候人贓并獲,看她這次怎麽逃。”唐茶得意的說道,還不忘給身後站着的老婦人一個眼神。那老婦人打扮的樸素,看到唐茶開心的模樣,也微微笑了起來,正是唐茶問她老爹要來的丁嬷嬷。
徐皇後往後一看,便說道:“嬷嬷,您別站着了,也坐吧。”
丁嬷嬷卻說道:“娘娘仁厚體恤下人,但禮不可費,老婦怎能跟娘娘和公主殿下一起坐着。”
徐皇後聽了,知道她最是守這些規矩,便也不勉強她。人也是奇怪,原來徐皇後在皇太後手下時,只覺得這老婦讨厭至極,開口閉口規矩規矩的,讓自己下不來臺。如今輪到自己掌權了,卻覺得她這樣知道進退,也是不錯。
丁嬷嬷知道公主請她進宮之意,她看着公主出生的,很有幾分感情,故一點點的把一些手段當故事般的講給唐茶,還有需要提防的地方,那些東西容易出事,那些食物相生相克,聽的唐茶津津有味的。徐皇後沒事的時候也會過來聽聽,有時候還會跟丁嬷嬷探讨幾句,關系漸漸融洽起來。
此時就聽丁嬷嬷對唐茶說道:“殿下,你看老身每日規矩挂在嘴邊的,是不是覺得老身一定是那老實守禮之人?”
唐茶點點頭,卻聽丁嬷嬷繼續道:“那真正老實守禮的人可不會知道老身講的這些,這都是些不能在臺面上明講之事,可老身如今日日跟公主說這些,公主是否會覺得老身陰險狡詐?”
唐茶搖搖頭,這才反應了過來,丁嬷嬷說的這些要是換個人來講,唐茶一定萬分提防覺得此人是心機深沉狡詐之徒,可是對着丁嬷嬷,就算知道她經歷無數後宮沉浮,卻也下意識的把她看做了那老實之人。
“ 這還是先太後的規矩,她宮中之人,明面上全都規規矩矩的,從不行差踏錯的,她常常說,世人注重外表形式之物,只要你表面規矩了,合乎禮法了,私底再是一肚子黑水兒都是沒人信的。”
“世間之人都是以貌取人,你先給人留下個壞印象,以後做什麽在人心裏都是壞的,聽聞你做了好事,也會想你是別有用心。而身為女子,你規矩了,有什麽事別人便不會先疑你,平日再寬厚講理些,那便要人人稱頌了。”
“殿下,你今後見到如此規矩又人人稱頌之人,可是要小心些了。”
丁嬷嬷這話說的可是推心置腹的,連徐皇後聽了都沉思了起來,唐茶更別提了,只恨自己沒早一些聽到這番話。
飛雁宮中,良妃娘娘正伸着雙手,等宮女給她染指甲,她對着面前的兩人說道:“該怎麽做,本宮之前已經細細跟你們說了,你們跟在本宮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這事的利害關系的。做的好了,你們的家人今後榮華富貴一生無憂,做的不好了,就只管往淑妃身上推就是了。”
那兩人身穿同樣的宮裝,面容雖有細小的差別,但梳妝打扮一番後,竟看着一般無二。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娘娘放心,此事必定能成。小蕊兒惹怒了柳才人時,就是淑妃娘娘看到,順口說了一嘴,這才躲過了頓板子的。別人怎麽都不會信,她們之間毫無關系。”
另一人的聲音則稍顯稚嫩,她說道:“平日我也有給臨華宮送過衣物,雖然只有一兩次,但也算是個由頭了。娘娘放心,此事必定能成,到時娘娘就能得償所願,後宮盡在娘娘手中。”
良妃點點頭,說;“你們兩姐妹,嘴巴到時一個比一個伶俐,去吧,今晚好生休息下,明日就行動。這次,我必讓那兩個賤人痛不欲生!”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開撕啦~
☆、渾水摸魚
含涼殿中的宮人進進出出,氣氛一派森嚴。
唐昊殿下跟公主大吵一架後,回來便氣的病了。這病還沒好利索,他又鬧着出去玩。平日裏有徐皇後和唐茶看着,如今這兩人都出不來,唐昊便成了山中的猴子,指揮起了殿裏的宮女。
結果突然天降大雨,剛好淋了個透心涼。回來不久後便開始渾身發冷,噴嚏鼻涕不止,李太醫給瞧了脈象,說是一點兒風都不能見,屋子外還要用炭火烤着,借着點兒熱氣,讓體內的寒氣逼出來。
這天氣裏,各宮裏哪裏還存的有炭火,于是便去禀明了皇後拿了令牌。這本是綠眠的活計,今兒她忙着給唐昊擦汗喝水換衣物,得不了空,便讓綠楊去庫裏取炭火。李太醫吩咐了,數量不必很多,綠楊便只叫了兩個小太監跟着,一路無話。
回來的時候,拐彎處卻不小心撞上了一人,那人走的匆忙,擡着一個大籃子裏面裝着洗好的衣物。“哎呦”一聲,這籃子便倒在了炭火筐上,兩個小太監一時不察,滾做了一團。
綠楊剛要開口責罵,擡頭一看,竟然是跟自己搭檔送過衣服的沉默老宮女,那宮女像木頭人一般,只低着頭,幫忙撿着滾了一地的炭火。她後面跟着的人卻驚訝的出聲道:“綠楊姐姐?”聲音充滿了驚喜,綠楊擡頭一看,卻正是那辛者庫中的舊識,小蕊兒。
綠楊好歹受過小蕊兒的恩惠,此時見到她,也有幾分欣喜,便對小蕊兒說道:“今個兒你怎麽幹起了這種辛苦活兒?這邊離辛者庫最遠,平日都是太監們在送衣服的。”
小蕊兒只笑着搖了搖頭,并不說話,擡手擦汗之間,一大團的烏青蓋在了衣袖之下。
綠楊看的分明,那是指頭印兒,那一大團的烏青,都是被人掐出來的。她細看了下小蕊兒的臉色,看她擦了些脂粉,卻蓋不住那黑黑的眼圈兒,整個兒人似乎也瘦了不少。想起小蕊兒對自己的回護,綠楊有些不忍的說道:“等明兒有空了,我去看看你。”
說完,便吩咐小太監們撿好炭火,一路回了長樂宮。
那兩個小太監年紀小,剛摔了一大跤,一邊走一邊抱怨着:“那宮女怎麽走路的,我現在的腰還在疼呢。”
另一個接話道:“可不是,這麽遠的路,這炭火像是越來越沉呢。”
綠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趕緊走吧,哪兒那麽多話,等下我給你們找瓶傷藥,回去揉揉就好了。這炭火是急着要的,別耽誤了李太醫的吩咐。”聽了這話,兩人這才老實了下來。
回到了含涼殿中,這筐炭火便擱到了唐昊睡房的外間。待到小太監退了下去,裏面便走出了兩個人,正是唐茶和丁嬷嬷。綠楊細細的把碰到小蕊兒的事情說了一遍。
丁嬷嬷是多年的老宮人,在堪比武則天的先皇後手下磨砺多年,外挂一般的存在,這一聽一看便把其中的關礙想的差不多了,她對唐茶笑道:“殿下,這個計謀也算是精妙了。您來看看,那幕後之人是如何打算的?”
唐茶上前幾步,仔細看了看那炭火,外表看上去并無特殊之處,她也不嫌髒直接上手挨個兒摸了一遍,這一摸果然摸出了不同。她仔細挑出了好幾塊兒不同的炭火,放在了帕子上,遞給了丁嬷嬷,說道:“想來問題就是出在這了?這幾塊兒看着都是上好的銀絲炭火,可摸起來,卻是軟了許多,而且味道也大了些,莫非是在上面下了藥?”
丁嬷嬷看了看那幾塊炭火,點點頭,說道:“殿下說的沒錯,這炭火是有問題,不過下藥這手段,容易被查出,這屋裏又有太醫進出,藥味一下子就聞的出來。”
她那了一塊炭火,細細講給唐茶聽:“這不是銀絲炭,而是紅籮炭,用易州一帶山中硬木燒成。看起來跟銀絲炭是一樣的,不過啊,這種炭氣暖而持久,宮裏的主子是不用的,只賞賜給那些有頭面的宮女太監使用。”
“既然好用,為何主子們不用?”唐茶不解。
“這裏面有個名堂。主子們住的屋子,都是用木做地平牆壁,缺少土氣,可以防濕。可這紅籮炭在這種屋子裏火氣太熾,燃燒不盡,那燒出的熱氣散不出去,就會讓人中毒。開始是眩暈,後來便昏迷發嘔,高熱不止。而奴才們的屋子啊,都是土塊石塊制成的,雖然不甚保暖,但總是通風的,就要用這種炭,既暖和,又不會出事。”丁嬷嬷解釋道。
“許多宮人不知道裏面的門道,便以為是因為紅籮炭價格便宜,所以才給奴才用的。”
唐茶點頭說道:“這人心思也夠細密的,就這些炭火,出庫的時候都檢查過了,用的時候誰還會一一查看呢。路上不小心把這炭火弄撒了,又不是吃食之物,一般奴才都不會特意的禀報主子,顯得自己辦事不周,就算是那心思細密的,看到相熟之人,也不會多想。要不是我們早就有所防備,說不定真的用了這炭。”
“不過,我看着紅籮炭的數目并不多,這些炭和銀絲炭混着燒起來,也未必能讓人中毒,莫非是幕後之人算錯了數量?”
“殿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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