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 賭債，高利貸，男人有男人的解決方式

初夏的暖陽照耀着北方大地，也照進了林家小院，跟着陽陽的身影在跑動……

爺爺坐在院子裏的小馬紮上，拿着陽陽丢開的玩具小汽車，看着孫媳婦跟着小曾孫跑，也跟着歡快起來。

“來，過來喝點兒水，跑了好一陣兒了！”林奶奶招呼。

“寶貝，咱們中場休息一下。”葉婷抱過孩子，用濕巾擦擦孩子的小臉，和小手。

爺爺尋思着問問他們兩口子的近況：“今年你們的車行生意怎麽樣，總店賣了後，很多不方便吧！影響大嗎？”

葉婷把孩子的小水壺給了他，扭過頭回複爺爺：“還行吧，爺爺，在賣之前我們就做了調整，去年年中的時候就暗中讓是冷門的2號店分擔一些業務，簽約後，也就是汽貿搬家的前一個月，2號店的辦公場所開始裝修，雖然還是有些趕，業務影響不大。”看到爺爺對此很有興趣，葉婷詳細的跟老人家唠了唠，“1號店最先建成開張，又是寶馬4S店，在L市，也就是在京城南邊這兩年一直是業務最好的，累積利潤相當于2號店的兩倍，林岳還有一個改裝車的項目準備在那裏試行，這不樹大招風，讓人家給盯上了，去年真是激烈的讓人後怕。好在妥善解決了，雖然有些心疼，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這是對的，退一步海闊天空，京城水深，不比在咱們Z市。”林爺爺以及林家在本地是響當當的，不僅是人敢想敢幹，還有審時度勢，進退有度。

葉婷轉念一想，老人家容易擔心，就說到了樂觀的一面：“不過2號店在京北Z市的地界，成為了總店更利用長遠發展，而且目前的業務量雖然比不上其他三家，但是，據說國家有政策傾斜咱們市，現在我們算是占據了先機，而且我的荒山開發項目也在這邊，也方便我兩邊辦公和回家。”

爺爺：“對啊，其實Z市10年後的發展是可以期待的，在另外兩個城市的幾家店發展都不錯吧”

葉婷：“都很穩定了，咱們省經濟最好的兩個城市就這兩個，在省會S市的奧迪店，在L市的寶馬和奔馳店，業務量都還不錯，林岳和我也比較注重管理和信譽口碑，而且我們主要有汽貿公司拿到的20多個大小品牌的各級區域代理，雖然經濟大環境會下行，競争也越來越激烈，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優勢。”

爺爺：“那我就放心了。小岳還在跑基建，建醫院呢”

葉婷：“恩，是啊，他昨天還在S市呢，說是今天中午回來呢。”看了看表是10點了，葉婷想着怎麽去了大姨家還不給子侄輩的孩子們買身衣服，“爺爺，沒事兒我去街上買點兒菜吧，他中午回來，說不定沒吃飯呢，順便給我的外甥們買件衣服。”

“那就去吧，菜就別買太多了，你們一走，我們吃不了。”

“恩恩，好”

……

Advertisement

果然不出所料，林岳一點半風塵仆仆的到家，大家怕小孩子餓，等到了1點，開的飯，他到家的時候，都還在桌上，他進屋後，葉婷招呼着洗了洗臉和手，就開始狼吞虎咽。

葉婷看到這裏，有些後悔接手大姨家的這個事兒了，而此時更加後悔的是彭媽。

彭媽昨天讓女兒去的時候沒覺得，雖然彭吧念叨她事兒多。到了下午，葉婷說了林岳要跟着一起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事兒不是簡單的給錢就行的事兒，頓時覺得自己做錯了，之後一夜沒睡好，今天白天更是愁眉不展，一直想着要不要給女兒打電話，說，“別去了！”

就這樣糾結到了葉婷在午飯前打了電話，“媽，我們下午過去，你有東西帶給大姨嗎？”

“有兩件給你大姨的衣服，你中午在哪兒吃飯？”彭媽這才回魂，想起之前趕集的時候給姐姐買的衣服。之前就聽三弟說，姥姥家的三姨說了，看到大妹在那裏幹活，身上的衣服都是帶補丁的，說讓弟弟妹妹接濟一下，想到這幾年捎回去的錢和衣服不知道都到了哪裏了……

“我在林家老宅吃，媽別惦記了，林岳回來的話，這事兒一準能辦好。你就放心吧”

……

林岳和葉婷收拾好便驅車會面鄉村賭場高利貸。路上，林岳跟葉婷說：“在來之前，我也讓大哥找人了……”

……

車剛進院子，大姨一家子都在門口等着呢，葉婷讓大姨夫給對方打電話，讓把人帶來，我們就給錢，不一會兒，幾個人帶着大表哥進了院子。看到一身嚴肅的葉婷兩口子，大福哥（葉婷大表哥）扭捏着說：“你們不用親自過來，手頭方便給我打個二三十萬就行！”

林岳掂了掂包“夠你玩一把嗎！”

大福沒怎麽樣，大姨和大姨夫紅了老臉，“你這孩子說啥呢”大姨不好意思的揪了揪兒子的袖子，比葉婷矮半頭的大姨夫撇了大姨一眼，正如媽媽說的那樣，大哥會成這樣的廢柴，都是大姨夫的溺愛，大姨的寵愛造成的，大哥從出生就是陳家的根，當媽的別說根本舍不得說句教育的話，就是平時稍微哪裏做的不到位，當爸的大姨夫就會打大姨，認為她沒照顧好他們陳家的根！為此我們舅舅們沒少和大姨夫吵架……

“葉婷你帶着大姨和家裏的女眷進屋，外面的事兒，我來處理，無論發生什麽你們都別出來。”

“恩，你也小心點兒！”葉婷拉着大姨進屋。

“這哪兒行啊”大姨和大姨夫都舍不得那個廢柴兒子放在院子裏。

林岳有些惱火：“怎麽會不行啊，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沒事兒的大姨，大姨夫，林岳一定能把事情處理好的，大哥一根頭發都不會少，咱們先進屋，別妨礙他們談事兒。”

當葉婷把心疼不已的大姨拉進屋，坐到屋裏和大表姐，大姨聊家常的時候，看帶來的衣服的時候，目光飄到窗外，瞟到處理事情的男人們：沒有想象中的黑幫火拼，古惑仔械鬥，林岳就這麽搬了把椅子坐着看着他們的賬本，來的人站成兩排排候着，就這麽着把這利滾利驢打滾的高利貸和賭債給解決了。

大姨心亂如麻的沒心情的沉默，大表姐倒是見怪不怪了，“恩，難為大婷了，這時候還給孩子們買了衣服。你大姐夫一聽我說這個就跟我發火，這不我手邊的錢都也貼給大福了，家裏的錢也拿了幾回，實在是不好再拿了，孩子還在上學……”

葉婷聽着這邊，而院子裏的聲音不太清楚了，大概是講的具體錢數，大福哥在林岳的質問下，一會兒說就借了5萬，一會兒說，又借了2萬，可是家裏大房子和車子可不止7萬，少說也十幾萬呢，來之前聽彭媽說幾個舅舅也被他打劫了兩圈了，連遠在省會的小舅舅都被打劫了3萬，還不算之前拿的人家的車。

葉婷都開始冒汗了，真是個棘手的事情。

“道上的規矩是這樣嗎，石頭你看看！”林岳把賬本甩給自己帶過來助陣的小頭頭，輕撫額頭，還有點兒許文強的架勢呢。

不過，這邊林岳可就頭大了，這個親家哥哥，糊塗的可以，欠賬亂的一塌糊塗也就罷了，看起來還好像是和外人合夥騙家裏人的架勢。

不過，沒想到自己大堂哥派來的這個人還真給力，不僅看得懂黑賬的漏洞，還說的一口流利的本鄉方言，虎的那幫人沒了氣勢，不敢叫板。“這是12萬，我就幫他還之前借款的本和利息，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剩下的你們扯不清的那些爛賬，你找他來還。還有，你們少打家裏其他人的主意，也別想着欺負老太太，已經求到我這裏了，就是最後一站了，再不會有人肯替他出半毛錢了，你們自己看着辦。”

十二捆鈔票擺了出來，那些人眼睛直了，看到了林岳以及身邊的“大漢“老實的拿出了借據，林岳拿了過來，看了正反面沒有做手腳，讓大福哥确認了一下，拍了照片後，當場點了……

那些人拿了錢走後，大福哥又活了起來，大姨夫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開始說些有的沒的。

焦急萬分的大姨也趕着出來了，摩挲着自己那個不耐煩的兒子。

葉婷和大姐，嫂子随後推門而出。

“大福哥過來，我念你寫！咱們說好的。”葉婷拿出了筆和紙張。

“咱們一家子，不用這樣，還真寫呀。”大福不樂意兌現之前說的寫借據的事兒。轉頭看到了葉婷身邊的林岳，乖乖的寫下了字據：“本人陳福收到彭葉婷所借12萬元人民幣用于還債，保證從今以後都不在賭錢。2013年5月21日。”

“摁手印！”

大福恩完手印後，被林岳叫到牆角小談了一下，回來後，一掃之前的痞色，一下子老實了！

葉婷婉拒了大姨和表姐讓留下了吃飯的邀請，在大姨非要給葉婷裝土豆的時候，葉婷一邊跟大姨說：“大姨今年的光景，咱們都知道，別惦記我們了，我這一個月在家做不了幾頓飯，也放不住，這是我身上剩下的2500塊錢，當生活費吧，今年的種子農藥的錢都還沒給人家了不是！”說着趕緊塞給了大姨的內兜裏。

一向吃苦幹活，不掉眼淚的大姨也傷感了，今年把女兒也給花惱了，去年玉米剛收的時候，要賬的就幫他們把玉米錢拿走了，現在手裏連一百塊錢都沒有，這種情況卻只有靠妹妹閨女來解圍……

回去的路上，葉婷給彭媽打電話彙報完情況後，好奇的問林岳：“那會兒你是怎麽教育大福哥的，他那麽老實！”

林岳神秘一笑，“高利貸我都可以擺平，借高利貸的還有難度嗎”

葉婷不屑：“切！不說拉倒！不過，你什麽時候和鄉村古惑仔還能搭上線，咱不是留洋的文明人嗎！”

“說什麽呢，那些來幫忙的是我哥朋友的朋友，跟這些個沾點兒邊，我可是從小的好孩子，咱們可是一起長大的，你見過我混過嗎！”林岳為自己争辯。

“林岳是個好孩子，我非常确定。不過，今天真的謝謝你，要不真不知道怎麽解決，那個錢我回去給你轉賬！”葉婷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打過錢，剛好給我老婆買個愛馬仕包！”林岳逗葉婷

“我不要，別亂買，我說真的！錢不能亂花！”葉婷急了就上當了，那個愛馬仕，她第二年生日才收到。

雖然到了最後也沒問到林岳是怎麽教育的大福哥，但是，當7月份，葉婷去荒山地區組織第二次播種和基礎維護建設時，路過富鎮回了娘家，彭媽跟女兒說起大福哥，“大福被那幫“朋友”“介紹”給養大車的車主，又去開車了，工錢人家只給他1000生活費，剩下的4000人家拿走，這樣也好，省的他又胡鬧，有活幹是最好的。”

葉婷感慨原來人真的有奴性啊，七八年前他給別人開車賺了不少錢，除了自己胡吃海花外還能剩下點兒，就跟親戚們借了一些錢還自己買了大車跑運輸，那時運輸賺錢，賺到幾萬後人就燒到了，就開始賭博，輸光包括親情在內的一切後，現在在人家的皮鞭下，才開始走正途。

“是啊，他這樣最好，大姨怎麽樣啊，人都70多歲了，還在地裏幹活。”葉婷當時就跟大姨簡單的說了說，跟孩子們打了個照面就和林岳返京了，心裏也挺惦記的。

“她沒啥的，只要兒子還活着，就行，大福家的也開始做皮子了，你姐姐手裏有活，讓她打工，每天也能賺50到100，夠孩子們零花和一家子的開銷了，糧食自然是你大姨那裏拿了，管他們的呢，一家一個活法，這次拿了你們那麽多，再沒臉要了！”彭媽也沒了再幫的念頭了。

“買了一家子的安寧，也算值！就是可憐大姨，花了這筆錢，媽也省的惦記，也不用內疚沒有幫到大姨，我們盡了最大的力量了！”葉婷心裏想，老家那幫休想再說我們什麽，字據還在我手裏呢，轉念一想，哎，別人的嘴說什麽豈是我們能控制的，随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