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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過了幾天,蕭厲在微博上看到了關于薛哲的事情。
原來,在大概兩年前的那場連環女幹殺案中,被告的家屬曾經找過薛哲做精神分裂的僞證,遭到拒絕後一直懷恨在心……當年的被告是某高官而兒子,所以有媒體報道之後,趨于輿論壓力,凡人最終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算是皆大歡喜。
可在那場風波中,作為無辜牽扯的薛哲卻一直被人暗中打壓,直到最近,那家高官竄通醫院,變相“僞造”了患者自殺的結局,後又以“間接殺人”罪試圖起訴薛哲。
網上黑貼開始出現的時候正處于事發沒過多久,那個匿名樓主所爆料的種種,後來被證明都是虛假,整件事本身就像個不平穩的跷跷板,當最終的反轉以及一系列證據擺在衆人眼前時,他們感到被自己被戲弄,自然而然地就往薛哲這邊偏向了……
所以說白了,這不過是個誤會。
塵埃落定後沒過幾天,封白的診所再度開業,只是這回多了一項心理科。
他們這邊優哉游哉,反觀蕭厲那叫一個水深火熱,之前被封白掀了底,徐子宴變得愈發暴躁,說話做事沒了以前半點的影子,動不動就發脾氣、耍性子,他這人智商不高還偏偏多疑,整天被害妄想蕭厲已經知道真相,後者也被他弄得心力憔悴,卻又趨于七年的感情遲遲沒有放手,就這麽耗着。
某天下午,封白倒騰着公爵的貓糧,薛哲靠在沙發墊裏泡茶,不知怎的來了一句:“你覺得他們倆現在過得怎麽樣?”
“嗯……以我對徐子宴的了解,他現在肯定懷疑蕭厲已經知道他恐同了,示好和追求都是刻意在惡心他。”封白一邊說着,手裏的動作絲毫沒停,幾下就将食材剁碎了碼好:“而蕭厲呢……嘛,那少爺生來便是優柔寡斷的性子,這會兒還沒被傷的狠了,他便不會逃,所以還能怎麽辦,耗着呗。”
薛哲摸着下巴思考了許久:“你的目的是讓他們互相折磨?”
“這種程度連過家家都算不上……我只是想讓某人知道,白月光不一定是最好的,有時候往往因為期待太高,才容易踩空了,摔下來……當然,這只是其中一點。”封白把食材下進鍋裏翻炒:“另一層目的嘛,就是想告訴他我并不是非誰不可。”說完這話,他自己倒先皺了皺眉:“還有就是看着他們倆互相蛋疼彼此,我覺得挺好玩的。”
“最後這個才是重點吧……”薛哲無力的吐槽着:“還有,你只有遇到蕭厲才自願做0,若不是你的病歷表還在我電腦裏存着,我還真以為你痊愈了……”
“關于這件事我做過很多次解釋……簡單概括就是,對付蕭厲,做0比做1有利,所以我就主動躺平了。”
“那為什麽對我就是1?”
“你欠操啊。”
“……”薛哲磨了磨牙,額角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我欠操?我他媽哪有你欠操?你知道你每回一去酒吧,多少純1想把你按在床上操的死去活來?”
封白毫無節操的笑笑:“可惜他們沒那個本事。”
“蕭厲就有了?”
“那是我自願的,不算。況且在我判斷出“被動更能激發對方保護欲和愧疚感”這一條件以後,就算他陷入昏迷,不省人事……我也能撸硬了騎上去。”
薛哲深深吐了口氣:“你贏了。”
“過獎。”封白轉身将鍋裏煮爛了的食材撈出來:“總之按照目前的情況……再過個幾天,徐子宴估計要憋不住了。”
薛哲攤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道:“那我拭目以待……”
說起來他之前還真沒騙徐子宴,封白的家中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幾十個針孔攝像頭和十來個竊聽器,分別布于相框後、花瓶內、馬桶水箱、甚至是熱水器上方……所以被雀占鸠巢的這幾天,屋裏發生了什麽事他一清二楚不說,還收集了不少輕而易舉讓兩人關系破裂的證據……例如,當天親吻完以後,徐子宴進廁所的那段時間,其實是在幹嘔。
看到這裏就連封白也不得不感概——明明恐同到了這種地步,還硬是要做戲給他看,也是夠拼的。
更何況,徐子宴是個恐同的是,他早六年前就知道了……
蕭厲找自己傾訴過後,封白特地調查過對方的身世,并從過往經歷推斷出他有一定程度上的“同性戀恐懼症”,就算沒有,也絕對不會對這個群體産生半分的好感。
而蕭厲……偏偏愛上這麽個永遠不可能被掰彎的人,也是運氣不好。
話又說回來了,徐子宴從蕭厲手中撈了不少好處,但那邊的工作可還沒丢呢,只是BOSS見他被強制退婚,大發慈悲的放了一個月的長假,如今這假期剩餘不過幾天,蕭厲那兒他可再呆不住,眼看就要離開,更是變本加厲的索取,大少爺那些生活費被壓榨的一幹二淨,整天啃着白面饅頭度日,也是慘的可以。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腦子裏像是有根繃緊了的弦,不知何時猛然地就斷了。
每到了這個時候,蕭厲不得不去回憶那些青春的記憶,在那個誰都青澀的年代裏,那些在現在看來,無比美好的東西。
從最初同齡的玩伴,到後來心生愛慕……蕭厲的第一次春夢夢見的就是徐子宴,只因為那時候他們倆一塊去了趟澡堂。
情窦初開以後,他按照封白的辦法展開隐晦的追逐,從旁人眼裏看,他們不過是一對感情比較好的兄弟,只有蕭厲自己知道,每一次觸碰那個人的手的時候,自己的心髒跳的飛快。
愛情從來都是無端而起,或許從未真正得到,蕭厲對徐子宴的“喜歡”始終停留在憧憬的層面……他時常幻想着與對方親吻、拉手、擁抱,而并非性愛。
相比之下在這方面,反倒是封白給予他的快感更劇烈,印象更深……以至于對方說出他們的關系回到朋友層面時,他會覺得難受。
這種感覺說好聽是不舍,說不好聽的那就是……欲求不滿。
不得不說封白的心理戰術玩的相當不錯,男人本來就是下半身動物,誰年輕的時候沒打過飛機、看過黃片、做過春夢啊,做了二十多年的處男,這會兒嘗到了肉味,哪還有放手的道理……更何況封白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麽節操可言,要浪就浪,要冷就冷,反正是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不過目前這項特權也只給了大少爺一個人,至于目的,誰知道呢?
反正蕭厲的胃口是被他吊地死死的,加上又被徐子宴的喜怒無常折騰的夠嗆,愈發想念起白哥的好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挺下作的,畢竟人沒有十全十美,自己卻總想着用一個去補另一個的缺,最後鬧得裏外不是人也只好自食其果……自己做出來的死,還能怎麽辦,受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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