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薛哲在付琳琳地叮囑下,第二天特地抽空給封白打了個電話,他特地挑了吃飯時間撥過去,因為他知道封白有吃飯時看手機的習慣,結果卻是一連打了三個,都是無人接聽。

薛哲心裏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當即開着車來到封白平時居住的地方,聽蕭家的保姆說,他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

“他昨天才出的院,今天能去哪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幾天家裏一直沒什麽人,少爺不回來,周小姐也不回來,封先生好不容易出院了,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薛哲的眼皮跳了跳,便說:“那我能去他房間看看麽?我是封白的朋友,現在聯系不上他,我懷疑他失蹤了。”

保姆聽他這麽講有些吓到了,“那、那我給少爺打個電話……”

薛哲得到允許後來到封白的房間,那家夥住了半個多月的醫院,房間裏自然是幹幹淨淨地,除了有些皺地床單顯示出他昨天在這裏睡過之外,基本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薛哲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終在書桌的電腦前停下,他動了動鼠标,發現電腦居然沒關,屏幕亮了起來,提示他輸入密碼。薛哲怔了一下,反射性地輸入一串數字——

回車敲下地同一時間,鎖打開了。

等蕭厲趕回到家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這期間封白的電話全部打不通,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仿佛短短半天時間,他就從這個世界上直接蒸發了一樣……作為封白人際關系中最親密地兩個人,都不知道他究竟身在何處。

失蹤不超過24小時無法立案,蕭厲沒有辦法,只得先自己開始查起,他調動關系看了附近地攝像頭,裏面封白在出門之後就乘坐地鐵來到一家咖啡館,兩人當機立斷趕去查看,卻聽咖啡館的服務生說,他是跟一位女士一起來的,那位女士最後将咖啡潑到了他的臉上,因此對其印象深刻。

從餐廳的監控中,他們驚訝的發現,與封白見面的人居然是周蔓。蕭厲放在口袋裏的拳頭握緊了,他瞪着血紅的眼,死死地盯着屏幕中那個模糊地人影,比起激動地周蔓,封白自始至終非常淡定,甚至有些……從容。

他似乎一早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連帶着手帕都事先準備好了,此時優雅地擦着臉,似乎又說了幾句什麽。周蔓激動地情緒緩緩平複下來,離開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有幾分和諧,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而在這之後,兩人一起出了咖啡館,在轉過街角後失蹤。蕭厲查看了附近的所有攝像頭,終于發現一輛可疑車輛,在兩人喝咖啡的時候一直停在對面,随着他們起身,車子也開始發動,最終一起消失在街角。

蕭厲立即抓住這個線索派人去查,到晚上八點的時候,蕭厲得到消息,那輛車的戶主不是別人,正是欠債潛逃地曹鵬。

事情一下就明朗了,這很明顯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綁架案件,原本的目标應該只是周蔓,封白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在今天約見對方,于是便很湊巧地倒了黴,被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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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真相之後,蕭厲不再猶豫,直接給曹鵬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那個原本已經徹底關機的號碼在今天重啓了,男人陰森沙啞的嗓音從另一邊傳來,“蕭少爺,我等你好久了。”

……

封白被人從後捂住口鼻的瞬間就知道事情不妙,他當機立斷屏住呼吸,并佯裝出昏迷地樣子軟下身體,很快,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拖上車,丢進寬敞地後座裏,腦袋磕在扶手上,發出一聲悶響。

除此之外一起被丢上來的還有周蔓——那個蠢女人可沒有封白這樣的危機意識,睡得跟死豬一樣。他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卻是動也不動,仔細聆聽着周圍地動靜,從而判斷出……他們這是在往哪裏去。

X市的地圖早在封白來到這裏的第三天就完全背熟了,并且根據建築就改,半個月更新一次,加上這輛車的隔音效果實在不好,他可以很清楚的聽見外面的動靜,但引擎聲多多少少幹擾了判斷,封白只能大致推敲出他們離開時的方向,以及……換位思考,如果他是綁匪,應該會去哪裏。

蕭厲忙碌地那場官司他早早就有調查,加上對方的目的明顯是周蔓而并非自己,封白很快确定了主謀,這樣一來,接連下來的思路也順理成章……耳邊是尖銳的車笛和轟鳴地引擎,多多少少吸入體內的甲醛讓他有些暈沉,但這不足以讓封白選擇坐以待斃。他默數着車停、啓動、轉彎……并将之與腦海中的地圖同調,随着路途漸遠,被篩選掉的地點越來越多,終于,車子徹底停下了,他聽見門被拉開的聲音,以及同一時間,撲面而來的潮濕的味道。

這裏是港口。

封白和周蔓被人如麻袋一樣抗在肩上,封白地臉貼在對方的背部,汗水地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這讓人有些反胃——不過還好,很快他就被人丢在地上,雙手被反擰着綁在身後的……嗯,就觸感來說,應該是鐵管這類的東西,雖然有明顯的鏽跡,但以自己的力量想要直接拽斷,幾乎是不可能的。

耳邊傳來拖動地聲音,淡淡地香水味兒飄過來,封白聞出那是周蔓身上的,那個女人此時正跟他關在一起……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他想,但是絕對會很吵。

于是又過了幾分鐘,感受到一盆冷水從上潑下地時候,封白哆嗦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先是茫然,後來又很快化作恐懼。

他收起伸直地腿,盡可能将自己蜷起來,聲音發抖:“這是哪……”

“啊——!!!!”

身邊的周蔓發出一聲尖叫,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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