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放學後，許夏喜憂參半的回到家癱在沙發上，往常的這個時候，她早已做起了飯菜等席澤回來吃，雖然他也沒怎麽回來過，但現在她完全不想做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和林秀說席澤這次倒數第一名的事。

最後，她還是将自己從沙發上拽起，綁起發帶，打開筆記本電腦，認命的在word上敲下 “家長會記錄”幾個字，她得趕在林秀打電話來之前将筆記做出來。

席澤回家就看到許夏苦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敲着字，相處的這一個星期，他第一次感覺到家裏的氣壓有些低。

“你沒做飯？”他不自然的問了一句，其實他關心的根本不是飯，但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許夏眼睛依舊盯着屏幕：“我給錢你出去吃吧，我得把要給你媽媽的東西先寫完。”

“你不用擔心我媽的看法，這不是我第一次考最後一名。”席澤低聲道。

許夏這才擡起頭：“啊，不是第一次？”

席澤臉別向一邊：“恩，議論文又不是第一次出現，我自然不會是第一次考的不好。”

“那不是議論文的時候，你一般第幾名？”

“差不多班級一二名吧。”

許夏想了想：“那也不對啊，你就算作文沒寫，也就是扣六十分，按照你說的你以往的成績，就算扣除作文分，你其他科目不錯的話，五六百分是有的呀，怎麽現在競争這麽激烈了，五六百分也要排倒數第一？”

“我考化學的時候睡着了。”席澤接着說了一句。

“哈？”許夏了一下，遙想當年，她可從來沒敢在考試的時候打過瞌睡，更別說睡着了。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媽說什麽，她已經經歷過我不好的時候了。”

許夏見他說的雲淡風輕的，心裏不由嘀咕，你是你媽的兒子，她疼愛你，自然不會罵你，但我是一個外人，指不定就被當出氣筒了。

正在她想這些的時候，林秀的電話就打來了，吓得她忙指着電話對席澤說道：“你媽媽，你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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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澤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才将手機拿起：“喂，媽。”

林秀聽見是兒子的聲音立刻變得溫柔起來：“兒子，吃飯了沒？”

“正在吃。”他知道母親的性格，如果自己說沒吃，她也許會責怪許夏。

許夏聽他這樣回答也甚感欣慰。

“今天家長會怎麽樣啊，媽媽沒來，真的很抱歉。”

“我班級倒數第一名。”席澤直接回答。

電話那頭安靜了差不多有半分鐘，林秀的聲音才再次傳來：“是不是作文沒寫？”

“恩，考化學的時候也睡着了。”

電話那邊再次安靜。

“沒……沒事，下次接着努力就行，你把電話給許夏，我有事和她說。”林秀終于緩過來。

“她現在在電腦前寫着什麽，我不好去打擾她，你有什麽事和我說也一樣的。”席澤面不改色的回道。

“哦，那讓她先忙吧。”林秀以為許夏在寫記錄，心想她還是把自己話放心裏了。

“走吧。”席澤将電話還給許夏。

“去哪？”

“出去吃飯，你不是沒做飯嗎？”

“你和我？”

“恩。”

“你瘋了嗎，要是被你同學看見怎麽辦？”許夏一臉的抗拒。

席澤道：“你今天還當着全班人的面說是我表姐，怎麽，這就怕了。”

許夏有些尴尬：“這還不是你媽要求的。”

“你也不用什麽都聽她的，她的要求如果你不願意就拒絕。”

“恩，再看吧。”許夏雖然嘴上答應，心裏再次嘀咕，那是你親媽，你再怎麽不聽她的話她都不會怪你，但我如果不聽，她分分鐘就告狀到我爸那去了。

許夏最終還是決定和席澤出去吃，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她也不想弄的像陌生人一樣。

因為學校給的吃飯和休息時間只有一個小時，所以兩人只能在家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席澤點的是炒飯，許夏則要了一碗牛肉粉。

炒飯上來後，席澤吃了兩口便覺得沒什麽胃口，和許夏做的比起來，這裏的炒飯太幹了。

“你怎麽不吃了？”許夏見他擱下勺子有些疑惑。

“太幹了。”席澤如實回答。

“哦，我把湯倒點給你。”許夏将剛端上來的的牛肉粉湯倒了些在炒飯上，又用勺子攪拌均勻。

“你再嘗嘗。”許夏将勺子遞過去。

席澤猶豫的吃了一口，的确，飯軟了許多，味道也不錯。

“怎麽樣，還可以吧？”許夏問道。

席澤點了點頭：“還行。”

許夏看着他吃飯的樣子，腦海裏突然晃過一個畫面，畫面裏，席澤似乎也這樣坐在她面前，吃着東西，說着還行兩個字。

但是畫面又很不清晰，讓她根本抓不住，她疑惑了半天終于問道：“那個，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席澤拿勺子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我怎麽……怎麽可能和你見過。”

“也是，估計是我多想了。”

“你多想什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感覺好像你以前和我坐在一起吃過飯。”

席澤眼神閃爍：“我很少在外面吃飯，更別說和陌生人了。”

許夏想想覺得也是這個理，畢竟自己發財也是這一年的事，以前的她可不是闊綽的可以在餐館吃飯的人。

“恩，可能是我出現幻覺了吧，你快點吃吧，時間要來不及了。”

席澤低頭恩了一聲，随即快速的将盤裏的炒飯吃完。

“我去上課了。”席澤站起身來。

許夏還在慢悠悠的喝着湯：“路上小心點。”

去學校的路上，相比于吃飯的迅速，這時的他反而走的異常緩慢，剛剛許夏問他們是不是見過的時候，他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

他想要她認出他，卻又害怕被認出。

“席澤，快點，要上課了。”有班上同學從他身邊經過時提醒道。

席澤卻拉住他：“幫我請個假，就說我有點不舒服回家休息了。”

那同學上下打量他一下，見他精神的确不怎麽好，以為是因為他考試失利的緣故，便寬慰道“好，你快回去休息吧，老師那邊你不用擔心。”

同學離開後，席澤并沒有回家，而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