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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住在這樣的地方,走,跟我回去。”餘意一邊心疼的說着一邊拿着包去裝許夏的行李。
許夏攔住她:“別了,我住這裏挺好的,你那……我去住也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老秦最近出國了,不會過來。”餘意執意說道。
“餘意,真不用了,你知道我的,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而且,現在吃苦也能讓我頭腦更清晰,養尊處優只會讓人變得懶惰。”
“行吧行吧,那這些錢你得收着,而且你胳膊很快就要取鋼板了,營養也要跟上。”餘意無奈只好退讓一步。
許夏看着桌上的一疊錢:“行,錢我先收着,以後再還你。至于營養,你也看到了,在火鍋店工作這半個月吃的很好,我胖了差不多八斤。”
餘意伸手在許夏身上捏了捏:“是長了些肉,但你這長胖的速度也快了,要麽是你們火鍋店的油不好,要麽是你身體不好,下次手術時正好一起做個身體檢查。”
“知道了,來,吃柚子。”許夏将一塊紅柚塞進餘意嘴裏,餘意這才停止絮叨。
可是兩人一安靜下來,周圍各種聲音就傳了過來。
餘意側耳聽了一忍不住嘀咕:“我去,現在才八點多,這些人就急不可耐了,夏夏,這裏是不是紅燈區?”
許夏将門關的嚴實一些又将窗簾拉上:“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情侶或者夫妻吧。”
“即便這樣也該顧忌着點啊,不知道房子都挨得近隔音不好嘛。”餘意剛抱怨完,隔壁就傳來特別嘹亮的一聲嬌呼,她忍不住站起來重重踢了牆壁一腳:“姐妹兒,忍着點不行嗎,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很快,那邊就沒了聲音,許夏看着餘意霸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餘意白了她一眼:“也就你無欲無求的,不過,我最近看報道,說你和席澤曾經在火車上那個過,真的假的啊?”
許夏也不隐瞞:“不過年少無知罷了。”
“這麽說是真的了?”餘意驚的嘴都差點合不攏:“好你個許夏,剛剛還說你無欲無求,結果還做這麽刺激的事,要我說啊,什麽年少無知,不過是“興趣”使然,席澤那樣的人,有幾個能躲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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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夏沉默着播着手裏的柚子,想着當年瘋狂的事,心裏早已無波瀾,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麽打倒林家為自己和父親報仇。
餘意見她不說話,便嘆了一聲:“你啊,就是一根筋,多少人求也求不到的事,你竟然棄之如履,真是甲之靈藥乙之砒霜啊,行吧,也不說你了,我得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許夏站起身來。
“不用了,我開車了。”餘意堅持不讓許夏送。
從許夏住的地方出來後,餘意順着老舊的水泥路向停車的地方走去,在自己停車的不遠處,有另一輛黑色轎車也停在那裏,她知道,這輛車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跟着自己,但從未傷害過自己,今天,這輛車又跟來這裏,顯然,它的目的不是她。
她回頭看了眼許夏居住的方向,然後靠在車上抽了一根煙,手機也無數次翻到許夏的通話界面,但最終她還是滅掉煙頭開車離開。
餘意走後的半個小時,許夏剛洗完澡給程深發了條消息,門口卻傳來敲門聲。
“誰?”她警惕問道。
門口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敲着門。
“誰?”她拿起放在床邊的木棍警惕的站在門口:“再不說話我可要報警了。”
“是我,你再不開門我可要踹了。”席澤帶着威脅的聲音傳來。
許夏吓的倒退兩步:“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開門了我再告訴你。”席澤持續的敲着門。
敲門聲很快就引起了鄰居的不滿:“幹嘛呀,還讓不讓讓人睡覺了。”
“你要是不開門,我就一直敲下去。”席澤無賴道。
許夏握着木棍的手直抖,最後還是禁不住鄰居們的怨言将門打開。
席澤見她終于開門,不由得逞一笑,可當他走進屋子後,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從小到大,他就沒怎麽吃過苦,如今看着許夏住在這樣的地方,心中自然不好受。
“你寧願住在這裏也不願來找我,許夏,我和你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席澤忍着怒氣問道。
許夏低垂着眼:“并無深仇大恨。”
“那你為什麽解除婚約?”席澤逼近她。
“你知道不是嗎?”許夏終于擡起頭:“你就是當年和我弟弟一起掉進水裏的人,你一直在隐瞞我。”
席澤早已将她離開自己的理由想了無數個,這也是其中之一,所以現在她親口說出來,他還受得住。
“果然是這個原因,你是聽誰說的?”
許夏淡漠道:“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瞞着我,我明明對你說過,我寧願永不見那個被我救起的人,因為會傷心,可你呢,轉過頭就對我做那樣的事,可笑的是我還以為你是喜歡我而情不自禁,還那般的配合你。”
“就是因為你說不願再見我,所以我才瞞着你,許夏,我其實,并沒做錯什麽,我只是那天碰巧在哪裏,碰巧掉進水裏。”席澤努力的解釋。
“你走吧,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許夏下着逐客令,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
席澤瞟了眼來電顯示便看見程深兩個字,不用多想,這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因為席澤在這裏,許夏果斷的将電話挂斷,她和程深的事不想讓他知道。
“你為什麽不接電話?”席澤的眼裏泛起冷意。
“你在這裏不方便。”許夏毫不留情的回道。
“不方便?為什麽不方便,程深是誰,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他為什麽這麽晚打電話給你?”席澤抓住許夏的肩膀追問道。
許夏掙紮了幾次都無法從他手下逃脫,不由惱怒道:“我的事與你沒有關系。”
席澤冷笑道:“與我沒關?你是不是以為你簽了退婚協議就萬事大吉了,我告訴你,那份協議我還沒簽字,所以你現在還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權力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許夏眼睛睜的大大的:“那份協議,我親眼看見你父親簽的字。”
“可是和你結婚的是我,我沒有簽字,那就是無效的。”席澤一字一句道。
許夏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當年兩人的訂婚協議是她父親和席澤父親簽訂的,她以為退婚協議只要席明居簽了字就生效了。
“那你回去把那份協議再補簽一下吧,否則以你們席家現在的資産,要是被我分去一半可就讓人笑話了。”
她的這番話讓席澤疑心更加的重,世界上有誰會不愛錢,尤其是許夏以前天天念叨着要當有錢的富太太,席家如今資産雄厚,即便自己和父母已經長期不來往,但若她鐵了心要分財産,拿了那份協議去争,父母為了維護聲譽總會給她一些,可為什麽她現在寧願不要錢,而且還這麽的排斥自己。
答案只有一個,她移情別戀了,那個人對她而言遠勝錢財和他的真心。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世間的複仇之心也會勝于金錢和真心。
席澤緩緩松開手,他轉過身憤怒的将身邊的椅子重重踢到牆上。
很快,牆那邊傳來鄰居的不滿:“小姐,你今天究竟要接幾波客啊,剛才還說我們,現在你倒鬧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許夏忙站在門口道歉。
“今天除了我,還有誰來過?”席澤并不知道餘意來過,他是接到孫運的消息直接趕過來的。
許夏已經不想與他糾纏,她打開門指着外面:“沒有誰,你快走吧。”
她卻是催促席澤走,席澤卻越是鑽牛角尖,他一把将許夏從門口拽了回來扯開她的衣裳,只見她雪白的身體上幾處淤青,立刻就想多了。
可實際上許夏身上的淤青只是因為火鍋店生意好很是忙碌,傳菜過程中來來回回難免磕碰造成的。
許夏見衣服被扯開,便從席澤手裏掙脫出來拿了毯子遮住身體低聲怒道:“你做什麽?”
席澤嘲笑了一聲:“我做什麽?我什麽都想做。”他說着就将許夏壓在床上,本就不怎麽結實的鐵床發出暗啞的咯吱聲。
許夏害怕他暴虐又充滿欲。望的眼神,她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現在除非将程深喊過來對峙,否則無論她怎麽解釋他都不會相信的。
為了讓他離開,她心一橫,嘴角扯出一抹暧昧的笑,更是伸出一只手輕觸席澤的臉龐:“我知道你現在想要什麽,但是我要先見到錢,一千一次,任君滿意。”
“你說什麽?”席澤眼裏滿是不敢相信。
許夏見他如此知道話語奏效,于是接着說道:“你也知道,當年我走的時候找你父親要了一個億,本來這錢夠我花幾輩子的,只可惜去了澳門一趟,回來就一無所有了,好在還有這副容貌,你若是想要,自然要和剛才的客人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果真如此?”席澤眼睛裏滿是痛苦。
“要不然你以為我身上的淤青是哪裏來的?”許夏還在演。
席澤沒有再說話,他緩緩從許夏上方退開,最後拉開門狠狠的走了出去。
許夏看着他你去的背影,嘴角是苦澀的笑,她心中暗暗道,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也不要再回來,前途兇險,我一個人去就好。
她躺在床上,緊緊閉上眼睛催眠自己快快入睡,可不久她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直朝自己房門口而來。
砰的一聲,脆弱的門直接被踹開,席澤滿身是汗的将一疊錢扔在許夏的身上:“這是一萬塊,我買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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