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下午的會議開了三個多小時,蘇尋的廣告案最終被刷了下來,兩個多星期的心血付諸東流,心底多少有些沮喪。
散會後,大家先後走出會議室,蘇尋收起資料最後一個離開。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才吐出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今晚終于可以按時下班去幼兒園接蘇小宗了,最近為了這個廣告案,她每天加班到淩晨,真的沒辦法把他帶在身邊,只能托付她哥幫忙照顧。
剛好明天是周末,今晚可以帶他去兒童主題餐廳吃飯,然後再帶他去逛逛。
然而事與願違,臨近下班時,策劃兼創意總監林丹踩着高跟鞋走進辦公室,拍了拍手掌,啪啪啪的幾聲響,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去,有人甚至發出了一聲低嗷:“千萬不要是來通知加班的!”
“難道今晚又得在公司吃加班盒飯了……”
蘇尋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今晚可能又要麻煩她哥去接蘇小宗了。
但這個不好的預感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林丹掃了大家一眼,微笑說:“有個事情一直沒跟大家說,剛才那個項目已經通過提案,這也是我在公司做的最後一個項目,明天開始我正式離職,今晚我請大家吃個飯,就在公司附近的私家菜坊,都來吧。”
底下頓時炸開了鍋,顯然沒料到林總監會離職,紛紛問道:“林總監,為什麽要辭職啊!”
林丹只是笑笑,避重就輕地回答:“個人原因,大家不要亂想,我離職對大家的工作不會有影響,還有半小時下班,等會兒我過來,大家一起過去。”說完示意大家繼續工作,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大家已經沒了工作的心思,面面相觑地互看一眼,有人說:“雖然林總監平時很嚴厲,偶爾還兇地讓人覺得她更年期提前,但我都已經習慣了……”
“對啊,之前一點兒風聲都沒有,怎麽突然就辭職了。”
“怪不得這個項目這麽趕,原來是要趕着在離職前做完。”
“也不知道新任總監會是誰,應該不會是部門直升。”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話題由“林總監為何辭職”轉變成“新總監會是誰”。
蘇尋沒參與話題議論,只是垂眸聽了一會兒,便起身到茶水間打電話。
Advertisement
———
蘇小宗站在幼兒園門口,繃着一張漂亮的小臉蛋,黑琉璃般的眼睛有些焦急地四處飄,很快,小孩的眼睛便黯淡下來。
迎面走來一位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他朝蘇小宗招招手,蘇小宗雖然很失望不是媽媽來接他,但他沒忘記媽媽教過的要懂禮貌,轉身對身邊的張老師說:“我舅舅來接我了,老師再見。”随後背着小書包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蘇甚捏了捏蘇小宗微鼓的腮幫子,知道小孩為什麽不開心,他笑着問:“怎麽了,看到我就這麽不開心啊?”
“舅舅,你已經連續十七天來接我放學了。”他小聲嘟囔,言下之意是我媽媽很久沒來接我了。
蘇甚伸掌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直看到蘇小宗一頭小卷毛被揉得亂糟糟地才罷手,這小白眼狼,他天天接送還被嫌棄了。
蘇小宗不像平時那樣扭着腦袋不讓摸,而是頹喪地低着小腦袋任其蹂-躏,聲音委屈得像是要哭了,“我已經很多天沒見媽媽了,舅舅,媽媽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像爸爸一樣。
“……”蘇甚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小卷毛是擔心這個,怪不得這兩天晚上都不肯睡覺,非鬧着給媽媽打電話,才剛挂沒一會兒又打過去,鬧到很晚才抵不住困意睡過去。
他彎身抱起蘇小宗,看着他發紅的眼睛,眼淚卻沒掉下來,伸手又狠搓了搓他的小卷毛,原本想把眼淚憋回去的蘇小宗被他這麽一弄,眼眶裏的淚就“啪嗒”掉了下來。
“舅舅!”蘇小宗眨着眼睛瞪他,不開心地叫起來,他才是愛哭的小孩!
蘇甚把他塞進停靠在路邊的車後座,牢牢綁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直接把手機扔他懷裏,“自己打電話問你媽媽。”
蘇小宗抱着蘇甚的大屏幕手機,肉呼呼的小手指在屏幕上點出媽媽的號碼,他能背下很多電話號碼,媽媽的,舅舅的,外公的,曉晴阿姨的等等,唯獨不知道爸爸的電話號碼。
有一次他忍不住問媽媽能不能告訴他爸爸的電話號碼,他很想給他打電話。
蘇小宗給蘇尋打電話的時候,她剛下班,林丹已經到辦公室門口招呼大家一塊走了,手機就拿在手上,電話響第一聲她就接起來了,她喂了兩聲那邊沒反應,腳步不由得停下來,大家繞過她身邊走向林丹。
很快,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小宗,媽媽今天晚上9點之前就去舅舅那邊接你,明天帶你去玩好不好?”蘇尋的聲音柔柔的,哄人的意味尤為明顯,眼睛也笑得彎彎的,很漂亮。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出了辦公室的趙芹芹又折了回來,原本想催蘇尋快點,聽到她柔聲哄孩子的聲音便打住了,就站在原地等。
“真的嗎?!”
蘇小宗一掃之前的陰霾,興奮地大叫起來。
“真的,媽媽保證。”蘇尋認真地說。
蘇小宗更開心了,只要媽媽說出“保證”兩個字,就肯定是真的,愉快地說:“那我等你哦。”
蘇尋又吩咐了他幾句,才挂了電話。
“快走吧,不然等會兒落單了不好。”趙芹芹上前拉住她。
“嗯。”蘇尋笑了笑。
“你很多天沒見小宗了吧?”她們部門最近的工作狀态,趙芹芹很清楚。
蘇尋點頭,在這家公司呆了一年多,就跟趙芹芹關系最親近,趙芹芹也是公司裏唯一一個知道她獨自養了個兒子的人。
當時蘇尋剛入公司不久,下班有點晚了,蘇尋急着去接蘇小宗,在公司樓下打車,下班高峰期很難打到車,好不容易攔下一輛,急匆匆上了車準備關車門,趙芹芹就探身問她:“尋尋你去哪個地方,順路的話,讓我搭個順風車。”
蘇尋說:“金寶貝幼兒園。”
趙芹芹興奮地說:“我也是去那!”話還沒說完就鑽進車裏了,自來熟的性格顯現無遺。
車子開出去後,她才想起來問蘇尋:“你去幼兒園做什麽?”
蘇尋看了她一眼,淡淡說:“接兒子。”
趙芹芹雙目圓瞪、嘴唇張大地看着她,一副震驚不已的表情,手指指着她,“你兒子……上幼兒園?”
“嗯。”蘇尋一點兒也不意外她的反應。
“真看不出來……我以為你是剛畢業的小姑娘呢,還想着姐姐我在工作上多照顧照顧你。”趙芹芹沒有誇張,蘇尋的樣貌看起來還像在校的大學生似的,居然有個上幼兒園的兒子,蘇尋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開玩笑,“你老公沒空接他嗎?要你趕着去接。”
車廂裏陷入了片刻的沉靜,趙芹芹頓悟可能自己說錯話了,正想圓過去,蘇尋就偏頭朝她笑了笑:“我一個人帶兒子。”
趙芹芹:“……”
蘇尋原本第二天辦公室裏便會傳遍她的事情,畢竟職場上的女性閑暇之餘八卦很正常,她也沒有刻意要隐瞞什麽。
倒是趙芹芹,好像拼死要幫她瞞着這件事情一樣,每次有同事八卦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話,蘇尋剛想說已經有孩子了的時候,趙芹芹就撲過來,“我跟尋尋關系最好,她哪兒來的男朋友啊!”
蘇尋奇怪地看着她,趙芹芹把她拉到一邊,皺着眉頭數落她:“我從畢業就在這家公司上班,已經快四年了,你要是不想公司裏的人在背後傳得太難聽,你就別那麽誠實地掀自己的老底。”
趙芹芹說的老底……
大概是“未婚生子”之類的,甚至更難聽的,畢竟她太年輕長得又漂亮,可以浮想的層面太多了。
———
晚上的聚餐到八點多才結束,有人提議去唱k,大家都表示同意,蘇尋找了個借口說不去了,平時聚餐蘇尋去的次數也不多,大家都習慣了,也沒勉強她。
蘇尋到蘇甚那邊還差五分鐘就九點了,她一路走上來有些急,喘着氣問蘇甚:“哥,小宗呢?”
蘇甚朝卧室那邊擡了擡下巴,“這兩天晚上鬧得晚,今天知道你要來接他,安心了,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蘇尋往卧室走去,看到蘇小宗抱着ipad睡着了,睫毛又黑又長,安安靜靜地垂着,頭發已經比十幾天前長長了許多,變成了一頭小卷毛,她忍不住皺了眉。
蘇小宗的頭發稍微長一點,就會變成微微的卷,這遺傳自陸程楊。
陸程楊的頭發總是剪得很幹淨利落,輪廓分明的五官看起來英氣非凡,蘇尋當初就喜歡他身上那種幹淨凜冽的氣質,她也是偶然看到他小時候的照片才知道他為什麽總是剪着幹練的短發,因為他的頭發稍長一點,就會變成卷毛,讓她想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那個男人。
她伸手摸了摸蘇小宗的小卷毛,不得不感嘆遺傳基因的強大。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