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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時刻,忽然聽到莊娴雅這麽問簡直都要給跪了,他都拿自己的性命發誓了這怎麽還要問?

“你到底說不說?”莊娴雅擡腳在朱雀腿上踹了一下,還真當她那麽兇殘的讓他一個人打那麽多嗎?

“我說,我說。”朱雀嘴角抽搐,踹的好疼,“我是西陵血影樓的人,主母是你的親娘,林氏只是掩人耳目的。”連一個小小的掩人耳目都做不到,林氏這好日子也是到頭了!

“我娘?”莊娴雅想起楚晉安派人給她送來的情報,微微眯眼,看着周圍漸漸倒下的禦林軍,視線落在皇帝身上,“他關着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我娘?”

随随便便就弄出一個人說是她娘?真是又傻又天真!如果她娘那麽厲害,連血影樓都能掌控,那麽上輩子她被人下毒被人囚禁,最後被人殺死的時候怎麽沒見過她?想騙她?沒門兒!

“不要相信他。”皇帝在禦林軍沒有立刻動手的時候就知道,莊娴雅已經下藥了,再聽到朱雀的話當即變了臉色,謝绮月竟然是血影樓的主人?這不可能,否則她怎麽會把自己的女兒放在莊家這麽多年?

“難道我要相信你嗎?”莊娴雅眨眼,她根本就沒想相信他好嗎!

“你從小身上就帶着半塊麒麟玉佩的事你還記得嗎?”皇帝從袖中取出另一半麒麟玉佩,舉起來,“你看一看,這就是剩下的那另一半。這是我和你娘當年的定情信物,你是我們的女兒!”

“真的嗎?”

看着皇帝也拿出了同樣的半塊麒麟玉佩,莊娴雅眼神忽的一亮,急切的問道。真是有意思啊,一塊破玉佩也能當真了麽?她現在就能拿出一百塊一模一樣的麒麟玉佩砸死你們信不信!

“當然是真的,不然朕怎麽會把你留在宮裏?”皇帝見狀心下大喜,果然是個小姑娘,最容易哄了。

“長公主千萬不要相信這個狗皇帝的話。”朱雀嘴角抽搐的看着皇帝,在心裏為他點了一百根兒蠟燭,主上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親!

“可是我姓莊不姓楚呀!”莊娴雅鼓着小臉,一臉你騙人的樣子鄙視的看着皇帝和朱雀,這兩個可真是的每一個好東西,騙小姑娘什麽的最讨厭了!

“當年大齊戰敗,西陵皇帝要求送你娘去西陵和親,為了保護你,才不得已把你寄養在了莊家。”皇帝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時隔這麽多年謝绮月竟然還擺了他一道,皇帝差點沒嘔死,早知道當年他就該一紙聖旨把謝绮月直接弄進後宮才對!

“把我保護的任人欺負麽?”莊娴雅捏着撅着嘴巴,“你不知道嗎?我在莊家好幾次都差點死了,還有一次差點被人毒成傻子呢!”

還定情信物?滾蛋!皇帝又怎樣?再敢騙她信不信把你毒死?莊娴雅只要設想一下皇帝的假設成真,麻蛋,渾身都好難受有沒有?也不看看他生的那幾個都是什麽玩意,還敢說是她爹?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她這樣的聰明可愛怎麽會有他那樣蠢那樣老那樣卑鄙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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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些年西陵的人一直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看着你,朕若是對你太過關注只會害了你!雅雅,過來。”皇帝一臉我為你好的真誠表情看着莊娴雅,寵溺的哄着她。

“你信麽?”莊娴雅忽然回頭看着朱雀道。

朱雀搖頭,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誰信誰傻子嘛!

“我也不信,他前幾日還想讓我嫁給他兒子呢!”莊娴雅磨牙,她都在這裏等了這麽長時間了,二哥的人怎麽還沒來?難道她真的要繼續跟這個人玩麽?

“嫁給他兒子?哪個?”說曹操曹操到,莊子凡一聽這話就起火,他家雅雅才多大就談婚論嫁?經過他的同意了沒?

“就是那個喜歡勾三搭四腳踩好幾條船吃着碗裏望着鍋裏的睿王啊!”莊娴雅捂着嘴偷笑,二哥果然只聽了後面的一半,否則怎麽敢這樣子說皇帝?哈哈......

☆、45英雄救美

? “……”

聽到有人在打自家六妹妹的主意,莊子凡氣吼吼的質問道,但是這種氣吼吼的恨不得把那個登徒子大卸八塊的氣勢在看到皇帝的那一刻,如同癟了的氣球——嗖的一下就沒了。

“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對你動手?”楚墨塵布置完宮外的事,帶着救妹心切的莊子凡進宮了。雖然莊娴雅借着楚晉安的手告訴過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但是他就是擔心。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父皇就變得冷酷無情,多疑猜忌,昏庸起來。聽到莊娴雅拒絕父皇賜婚的那一刻,他是高興的,卻也是擔憂的。拒絕賜婚就等于抗旨,抗旨是什麽罪名?楚墨塵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了,早知如此,他就該早早的讓一切都定下來,而不是滿滿的貓捉老鼠。

“你在關心我啊?”莊娴雅立刻從朱雀身邊跑開,好奇的看着楚墨塵,這樣的時候帶兵進攻,他就不怕擔上逼宮的罪名嗎?“可是那是你爹啊!”

莊娴雅指了指黑着臉的皇帝如是說道。

上輩子莊娴雅的記憶裏并沒有楚墨塵的影子,而重生後,莊娴雅卻發現,或許上輩子不是沒有楚墨塵的影子,而是她沒有發現罷了。

皇帝的幾個兒子裏,大皇子在西北邊境擁兵自重,連皇帝也無能為力,只是他到如今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只怕是在等待機會;三皇子楚慕陽是皇帝的最寵愛的兒子;四皇子醉心于琴棋書畫;五皇子楚晉安雖然計謀高深,卻不适合做一個亂世君主。

只有楚墨塵,這場奪嫡大戲裏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影子。無權無勢,也沒有人脈和財力,更是被皇帝忽視得很徹底。

所以這才是她上輩子不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的原因吧?一旦想通這一點,莊娴雅的心情又好了起來,看着楚墨塵的眼裏也帶了點贊揚的喜意。

她敢确定,上輩子她死後,那個渣也沒做多久皇位。

光是那個野心勃勃又擁兵百萬的大皇子就不會讓他好過,更別說還有一個喜歡坐山觀虎鬥的楚墨塵了,這樣想着,莊娴雅竟是覺得心裏輕松了許多,也對,人誰知道當初害了自己的人得了報應之後,心情都會好的吧?

楚墨塵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确定她真的沒事才松了口氣。他看向皇帝,眼神裏沒有半分情緒,“父皇這樣做,至莊老爺子于何地?他最喜愛的就是這個孫女。”

莊老爺子雖然不是權傾天下,他背後的人脈卻是盤根錯節。

尤其是他背後的莊家。

這個姓氏便代表了很多。

楚墨塵看着皇帝,眼底閃過一縷憐憫,這個男人在皇位上坐的太久了,久到看不清形勢,認不清自己,自視甚高,這樣的結果,無非就是帶着罵名進入大齊皇陵。

可他卻不能讓他這樣,這個男人可以不在乎罵名,他卻不能不在乎,他還有一個沒心沒肺怎麽也捂不住惹得小丫頭,如果沒有權勢,沒有這個位置,他要怎麽才能護得住她?畢竟她最是喜歡霍霍人的。

“朕想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皇上死死地瞪着楚墨塵,眼底的殺意湧動不止。

偏生莊娴雅看着到了,扭過頭盯着楚墨塵,打量了半響一臉懷疑道:“他真的是你親爹麽?”

平時無視就算了,這樣的場合裏,也絲毫不留情面,這樣真的是親爹麽?

“我也希望不是,但很顯然,他就是。”楚墨塵無奈的摸了摸莊娴雅的腦袋,“我娘是他當初硬搶進來的,後來我出生以後,我娘就瘋了,有幾次差點殺了他。”

楚墨塵自從記事起便沒有見過他娘,也沒見過皇帝。只是聽聞宮裏伺候的人偶爾說起,都是一臉害怕的樣子,仿佛生怕被人聽見會被殺頭一樣。等到他成年了可以出去建府後,才查到了當年的真相,對于皇帝自然也沒什麽期待和好感。

“原來還要靠搶的啊!”莊娴雅一臉嫌棄加鄙視的看着皇帝,後宮裏這麽多女人不算,還要出去霍霍外面的女人,真是貪心不足,他怎麽不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搶進來呢?“喂,夜深了,我該睡美容覺了,不然明天會長皺紋的!”

“昨天我沒來,你怎麽睡得?”楚墨塵脫下肩上狐皮披風将莊娴雅包的嚴嚴實實的,笑着問道。

“我在牆角蹲着睡的。”莊娴雅撇嘴,心下暗自驚奇,這個賤男人什麽時候這麽溫柔體貼了?算了,看在他這麽溫柔的份上,就不叫他賤男人好了。

“沒關系,都過去了。”楚墨塵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道:“你給他也下毒了麽?”不然怎麽會這麽安靜?若是往常早就中氣十足的命令禦林軍把在場的人都格殺勿論了。

“誰讓他把我關起來的?”莊娴雅噘嘴,鼓着臉抱怨道:“那裏面又黑又冷,還有好多人吵得煩人的緊,我沒把她們全都毒死就應該燒高香了好嘛。”她最讨厭有人在她旁邊吵吵了,吵吵的她直想縫住他們的嘴!

“……我不是怪你,你給他下了毒也好,倒也省了我親自動手了。”楚墨塵覺得這丫頭辦事兒總是合他的的心意。不管是中毒還是重病,只要這個男人病倒,楚慕陽就必然會有動作,誰叫他和這個男人一樣的多疑而又急功近利?

“你想幹什麽?”莊娴雅驀地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這男人難道是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不出來丫還這麽狠。

“你想哪裏去了?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父親,我怎麽會做弑父奪位的那種事兒?”楚墨塵好笑的刮了刮莊娴雅的鼻子道,他不會做,不代表不會讓別人做。

“……”莊娴雅一臉你別騙我了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拍掉楚墨塵的手,朝他呲着牙道:“說了別摸我,你怎麽就是記不住?我幫你剁了?”說着瞄着楚墨塵的手,一臉躍躍欲試。

“王爺,人差不多到了。”莊子凡忽然從神武門外策馬進來,一眼看到自家妹妹和端王殿下靠的那麽近,當即有種眼睛瞎掉了的感覺。

“咦?你怎麽從外面進來的?你什麽時候出去了?”莊娴雅一臉迷惑,随後看向楚墨塵,你丫又幹了什麽?總覺得要出大事兒的樣子。

“我們該走了。”楚墨塵抱起莊娴雅躍上宮牆,莊子凡則拉着馬停在宮門外,他是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自家妹妹被關了那麽多天,他擔憂的夜不能寐所以在這裏等着,有什麽好奇怪的?

朱雀依靠着恢複了三成的內力,遠遠地跟在楚墨塵身後。看着前面的那個将他們家長公主抱在懷裏的男人,朱雀深深的覺得,事情真的要大條了!只是聽說長公主被刺殺主母就把上一任樓主給弄死了,如果再被她知道長公主被一個男人給輕薄了去……卧槽!要遭的好像第一個就是他啊!

楚慕陽帶人進來的時候,皇帝已經昏迷了,守衛神武門的禦林軍倒了一大片,楚慕陽見狀立馬吩咐自己的屬下伺候着皇帝回了承乾宮,并宣了禦醫,然後才通知靜妃和自己的母妃。

至于六宮之首的皇後?她就不必知道了,一個即将被廢棄的皇後,也算不上什麽威脅了。

半個時辰後,太醫院之首的幾位湊在一起,也沒得出什麽結論,只是知道皇上被人下了毒,卻不知道是什麽毒,也不知道怎麽解。

楚慕陽聞言氣得渾身發抖,滿臉憤怒掩飾不住,朝着門外的侍衛喝道:“來人,将這幾個庸醫給本王拿下!父皇什麽時候醒就什麽時候放了他們,否則……”

楚慕陽冷哼一聲,雙手負後,焦躁的在床前踱步。

睿王殿下後面沒說的話,在場的衆人都明白,否則“陛下醒不過來的話,你們就都陪葬”。殿內殿外的奴才們紛紛屏氣凝神,生怕自己被這位爺注意到了,就要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王爺,屬下并沒有發現莊府六小姐,”高祝進宮後就立刻帶人去搜莊娴雅去了,只是他暗中帶人找遍了皇宮的每個角落,卻都沒有找到莊娴雅的下落,“會不會是晉王?”

晉王和莊娴雅的關系一向好,如果莊娴雅不見,高祝有理由懷疑,出手的極有可能會是晉王。

“不會。”楚慕陽斷然否決,楚晉安和莊娴雅的關系是不錯,卻沒有好到能夠為她闖皇宮劫天牢的地步,那麽會是誰呢?“莊府今夜有什麽動靜?”

“七小姐帶去的人還沒有發出信號,想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高祝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卻又想不出來。

“本王的二皇兄呢?”到了這個時候,楚慕陽就是再自大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他派去監視大皇兄的人傳回的消息一切正常,那麽剩下的就只有楚墨塵了。

“晚膳過後端王爺就和晉王爺在書房下棋,我們的人一直在外面看着,沒有什麽異常。”高祝真是覺得不好了,到底忽略了哪裏?莊娴雅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可懷疑的對象也不多,但是他不确定究竟是哪個。

“去派人探探二皇兄的書房。還有莊府莊娴雅的院子,把莊子堯給我抓起來。”楚慕陽眯着眼冷聲道,以為跑了他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嗎?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嗎?只要抓住莊子堯,他就不信莊娴雅會這麽狠心!

“是。”高祝立刻吩咐人趕過去,如今到了這樣的時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确定,謹慎一點沒什麽不好的。

屏退了伺候的近侍,楚慕陽在龍床邊坐下,幽深的目光落在皇帝年老滿是皺紋的臉上。父皇從二十六歲登基至現在已經三十多年了,明明都已經這麽老了,卻還是不願意退位,死死的抓着手裏的權力不放,防備着他們這些年富力強的兒子,生生的磋磨了他這麽多年的大好時光。

可是他不想等到二十六歲。

他不想像大哥一樣,被父皇逼的躲在西北之地,囤積了那麽多的大軍,卻仍舊不敢有所動作。

看着皇帝蒼老的面容,楚慕陽閉上眼,或許,這就是個機會。

☆、46春芽

? “你還要回去嗎?”莊府大門外,楚墨塵看着身旁一臉困頓哈欠連連的小姑娘,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丫頭帶回王府。

“你在說什麽?”莊娴雅一臉迷惑的看着楚墨塵,不回去怎麽虐賤人?不回去怎麽報仇?這樣白癡的問題還要問,腦子長在腳底板的麽?

“……”楚墨塵覺得這丫頭很有煞風情的潛質,但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句,“有事就讓人來找我。”誰也不能欺負了你。

楚墨塵大概可以猜到,只要莊娴雅一回去,面對的将是什麽,可是他什麽也沒說。莊娴雅如此聰明又豈會不知?他總是無法改變她的想法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寵着她護着她,做她最堅實的靠山,讓她放手去霍霍。

誰叫他喜歡上了她呢。楚墨塵早已認命。

“你看不起我嗎?”莊娴雅扯下披風還給他,掀開簾子下了馬車,“我很厲害的哦!”

“是,是,你最厲害了。”楚墨塵毫無誠意的敷衍,很厲害也很不解風情嗎!

待莊娴雅的身影消失在莊府大門,楚墨塵才吩咐楚風回府。

莊府內。

“六小姐,老太太在松鶴堂等着你。”春芽看了眼莊娴雅眼神裏充滿了譏諷和輕蔑。

“我記得你是□□芽的吧?”莊娴雅唇角勾了勾,雙眼眯成月牙看着跟前的少女,她還沒怎麽着呢,就敢到她跟前作死了麽?看來她真是太仁慈了。想到這裏莊娴雅掰着手指數了數,忽然才發現,其實重生以來她也沒幹什麽,之時除掉了那麽一兩個不怎麽重要的人,府裏那些上輩子害她的人卻一個也沒有收拾。這樣一想,莊娴雅的心情頓時就不怎麽高興了,原本帶笑的嘴角也抿了起來。

“奴婢就是老太太跟前兒伺候的春芽,六小姐,老太太等你多時了,您還是先跟奴婢去松鶴堂吧。”春芽嘴角浮出一絲幾不可見的譏笑,不怎麽客氣地道。

“你聽說過麒麟草嗎?”莊娴雅也不在意,攏了攏衣襟朝着松鶴堂的方向走去,忽而像是想起什麽一樣随口問了句。

“麒麟草?奴婢從小就只會伺候老太太,沒聽說過什麽麒麟草。”春芽雖然心底迷惑,卻也摸不清莊娴雅究竟什麽意思。

“麒麟草啊,那可是能讓還在娘胎裏的孩子不知不覺變成死死胎的東西呢!”莊娴雅意味深長的撇着春芽腰間的荷包,唇角彎彎道:“只是不知道春芽的荷包是哪兒來的?這布料看着很是眼生呢!”

春芽臉色大變,不敢相信的看着莊娴雅,眼底滿是期盼,“六小姐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吓唬我的!”

“我騙你?當然了。”莊娴雅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對她的異想天開感到好笑,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就是這樣的腦子竟然還敢妄想攀上高枝?真是做夢!

“求六小姐救救奴婢和奴婢肚子裏的孩子,求六小姐救命!”春芽捂着肚子跪在莊娴雅面前,緊緊地抱着莊娴雅的腿,痛哭流涕。

“你可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人,還是四夫人跟前的大紅人兒,春芽姑娘這般的八面玲珑,我這樣的又怎麽能配得救你春芽姑娘呢?”莊娴雅低着頭看着腳邊的少女,一臉詫異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六小姐大人大量不要和奴婢計較,求六小姐救命,求求六小姐救命啊!”春芽哭的滿臉涕淚橫流,她不想死,她還年輕,她還沒有過上好日子怎麽可以死呢?

春芽自恃年輕貌美,比之府裏的小姐們也是不差的,就只是身份上的差別罷了,所以自小便覺得自己定然是個富貴命,想着要飛上枝頭。這不便悄悄的有了身孕,想着母憑子貴,做個貴妾或者夫人的。

“我憑什麽要救你呢?”莊娴雅捏着帕子歪歪腦袋,這世上就是有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見了棺材還死撐着不想認罪,當真以為天下皆是你娘了?

“我……奴婢,奴婢知道大夫人對你下毒的事。”

春芽咬了咬牙,決定豁出去,孩子已經保不住了,她不能再把命也丢了。當初老夫人借着大夫人的手把藥給她的時候,可是許過她讓她做大少爺的妾的,她以為是真的,誰承想大夫人竟然轉手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了她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是借着這個孩子得來的,沒了孩子她還有什麽以後?只怕過不了多久,大夫人就會連她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得弄死吧?

“我也知道。”莊娴雅打斷了春芽的期待,淡淡的看着她,“春芽,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

“六小姐我……”春芽驀地擡起頭看着莊娴雅想要說些什麽,卻撞進一雙幽冷如冰霜的眼裏,春芽頓時一個激靈,她不知道莊娴雅道地知道些什麽,卻能感覺得到她一定知道了什麽東西的。

“但是我最讨厭有人在我面前賣弄聰明!”莊娴雅一腳踹開春芽,冷眼俯視着她狼狽的模樣,聲音裏如同淬了冰,“求我救命,卻又什麽都不肯說,你把我當什麽了?糊弄我,你想好怎麽死了沒有?”

春芽此人明面上是老太太跟前的,也同樣和林氏勾結着,和各院裏關系都不錯,年紀輕輕卻很能說得上話的,然而誰又知道她其實是周氏的人呢?

而周氏,莊娴雅眯了眯眼,任誰能想到這個出自于名門世家貴族,賢良淑德,聰慧端敏的女人背地裏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血?甚至于連自己的侄女都要不知不覺的害死?

“六小姐這話什麽意思?奴婢不太明白。”春芽眼神閃爍,低着頭不敢看莊娴雅。

“沒什麽意思,我能有什麽意思呢?既然你不明白,那就走吧,別讓老祖宗等急了才是。”春芽既然喜歡裝傻,那麽莊娴雅也懶得去管,反正到時候死的又不是她。

不過幾息的時間,莊娴雅就到了松鶴堂。松鶴堂裏幾房的太太正襟危坐,一排嚴陣以待的架勢,還有幾個小輩的,俱是瞪大眼看着門口,仿佛就等着莊娴雅了。

“呀!大家的精神可真是好呀!這麽晚了還不睡,專門等我的麽?”莊娴雅一一掃過衆人的表情,掩着嘴巴笑了笑,在一邊的空椅子上坐下。

“誰讓你坐下的?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林氏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着莊娴雅冷冷的道。

“這話說得倒有意思,您不是說我不是您的女兒嗎?怎麽這話倒像是……”莊娴雅甩着小帕子懶懶的瞟了林氏一眼,靠在椅背上晃着小腿,真讨厭這幅說教的樣子,難道是她的女兒就要在她跟前低三下四伏低做小麽?這樣和奴才有什麽分別?

“你說的什麽話?若不是我你怎麽長這麽大的?”林氏氣得臉色發白,這個賤人竟然這樣的不給她面子,占了她女兒的分位和寵愛,卻一點都不思回報,真是白眼狼!

“我自然是就這麽長大的,難道是你養大的麽?”莊娴雅滿臉嫌棄的撇撇嘴,眼光落在莊婉柔身上,忽而一笑,“也對,幸好我不是你一手教養長大的,不然若是和有些人一樣,偷偷摸摸的出去和男人幽會,那就不好了。”

莊老太太的臉色很是不好,雖然早些時候知道了莊娴雅不是莊家的孩子,卻并沒有立刻就把她趕出去,畢竟是在府裏頭長大的,怎麽這也有個情誼吧?只是眼看着莊娴雅進來,既不問好也不行禮,大片片的就坐下了,當即臉色就不怎麽好看,寒着臉看着林氏說話。只沒料到,林氏和莊娴雅的關系竟是到了這般勢如水火的地步。

看了半響,老太太才發覺,莊娴雅是真的沒把她們放在眼裏,好好的孩子怎麽就成這樣子?老太太不能夠明白,只是作為當家主母,她是不能夠眼看着小輩們在她跟前這樣子鬧騰的,當即清了清嗓子道:“好了,都給我安安分分的坐着,老四家的,你給我閉嘴,跟個孩子計較,像什麽樣子?”

林氏一聽這話當即臉色扭曲的瞪着莊娴雅,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從莊娴雅小時候到如今老太太那一次不是在人前就這樣說她的?一點的臉面也不給她留,半分的情理也不講。

葉氏見此捂着幸災樂禍的笑着,王氏不鹹不淡的看了林氏一眼,看着莊娴雅的視線很是詭異,只有大夫人周氏,自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地端坐着,連個眼神都沒變。

“這深更半夜的,我可是很困了,老祖宗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兒麽?”莊娴雅懶得再跟這些人做戲,沒意思透了。

☆、47姨母

? “皇上宣雅雅進宮是有什麽事麽?你還小,不太懂得有些事的重要性,莫如說出來叫大家夥也給你參詳參詳,免得惹怒了皇上。”老太太壓着心頭的火氣,語氣平淡的說着,臉上的笑容顯得極為勉強。

“也沒什麽事兒啊,”莊娴雅低着頭捏着手指玩,聽了老太太的話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擡頭看了大家一眼道:“皇上宣我進宮,就是為了給我和睿王殿下賜婚的。”

“什麽?”老太太頓時瞪大了眼,這個時候她的眼神就變了,“皇上是如何說的?旨意什麽時候下來?”

“我都拒絕了他還能說什麽?”莊娴雅一臉你好奇怪的樣子看着老太太,有些不高興,“那楚慕陽算個什麽東西?勾三搭四的,那邊隔三差五的勾着謝紫燕,這邊又吊着七妹妹,這樣的人還想娶我?他怎麽恁大的臉?當他是誰?”

這話一出驚掉一地下巴,這雅雅何時變得這麽的大膽——放肆,那可是睿王殿下,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也是最有機會登位的王爺,皇上賜婚那就是恩賜,這丫頭竟然敢拒絕?再一想想莊娴雅在宮裏已經待了一天一夜,在座的人的心思就變了。

“什麽?”老太太被驚得差點上不來氣,看着莊娴雅的眼神透着點輕視,難怪,不是莊家的女兒,如何有那份氣度和福氣?只盼皇上不會因此遷怒了阖府上下就好,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

“賤人!你到底做了什麽?”莊婉柔忽然撲出來,伸手就想扇向莊娴雅的臉蛋,她怎麽回來的?殿下明明已經帶人進宮抓她了,她是怎麽回來的?那殿下呢?難道這是圈套?還是說殿下被她/勾引了才放了她的?莊婉柔心裏擔心急了。

“啪!”莊娴雅揚手一巴掌扇在莊婉柔的臉上,直接将她打得趴在地上,“莊婉柔,你最近很是得意啊?每天都變幻成不同的人出府和你的小情郎幽會,還把外面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帶進府裏,你吃裏扒外的怎麽就這麽理所當然?”

“小賤人!你竟敢打我的女兒!”看到莊婉柔挨打,林氏尖叫着撲向莊娴雅,恨不得掐死她。

莊娴雅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玩味兒的看向老太太,“老祖宗這麽晚了還叫我來,就是為了看這一出麽?”

莊娴雅邊說,便将手邊的茶杯砸向林氏,什麽貓貓狗狗的都想跟她動手,這兩個人什麽毛病這是?

林氏躲閃不及,被燙了個正着。

莊娴雅笑着看向老太太,“您老人家最好讓人把她們看好了,畢竟有那麽些個人,總是記吃不記打,如若哪一天再招惹到我跟前被我弄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您!”

“好歹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樣?”老太太氣得牙齒咬得咯吱響,只能咬牙勸道。

“一家人麽?”莊娴雅摸摸下巴,笑着看向大夫人,“大伯母說呢?我看未見得吧!”莊娴雅說着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莊婉柔和一旁的林氏,一臉驚奇道:“這樣的一家人麽?偏心,歹毒,刻薄,愛霍霍,整日裏就捉摸着沒事找事兒,和這樣的攪家精做一家人,我還真怕那一天就被她給霍霍死了怎麽辦?”

“你才是攪家精!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娘親怎麽會被老祖宗數落!如果不是你搶了我的睿王殿下,皇上怎麽會賜婚給你?睿王殿下明明喜歡的是我,你這個賤人,從小就知道搶別人的男人!”莊婉柔捂着臉恨恨的咒罵道。

莊娴雅甩手又給她一巴掌,涼涼的笑着,“我搶誰的男人了?你的麽?你嫁給他了還是你睡了他?那樣的人渣,白送我都不要,也只有你這樣的賤人會喜歡那樣的人渣!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我覺得與你相配那極了!表子配狗,天長地久。你瞧,可不就是這個樣子?”

莊娴雅是說完就走,心情舒爽無比,倒是把屋內的莊婉柔和林氏氣了個倒仰。

老太太看着莊婉柔的眼神也格外不善,莊娴雅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這說明婉柔真的與睿王殿下有了首尾的,這樣的事情若是沒有傳出去還好,可若是傳了出去,不僅莊家女兒的名聲要遭,就連她也要晚節不保。她兢兢業業的活了一輩子,小心翼翼的愛護着自己的名聲,卻沒想到臨到老了竟然被自己的孫女給敗壞殆盡,莊老太太今晚受的打擊太大,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臨閉上眼前還死死的指着莊婉柔,那樣子簡直恨不得将沉塘淹死才是。

朱雀在莊娴雅的房裏等了許久了,也順便恢複自己的內力。見到莊娴雅進來,立馬跪到她跟前道:

“請長公主殿下不要聲張,我真的有東西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說着朱雀便看向莊娴雅平常坐的書案,那裏正躺着兩個人,一個是莊老爺子,另一個就是莊建洲。

另外,還有一個容貌迤逦的女人,一身鵝黃色長裙,身姿飄逸的站着,眸光含淚的看着莊娴雅。

三天前,謝绮月接到朱雀的傳信就立刻趕來,在累死了幾匹快馬之後終于趕到,趁夜潛入莊府,與朱雀回合。

“你是誰?”莊娴雅手指微動,若是楚墨塵在的話定然會知道,這是她想要動手的前兆。對于這個和自己有□□分相像的女人,莊娴雅實在生不出身好感,完全是沒有感覺。如果真如朱雀所說的,她是她的親娘,那麽為什麽連一點點的血緣感應也沒有?莊娴雅心底已經戒備起來。

“娴兒,我是你姨母。”謝绮月激動的臉色通紅,說着便上前一步想要将莊娴雅摟進懷裏。

“姨母?”莊娴雅唇角一勾笑眯眯的看着朱雀,天真道:“你不是說她是我娘的麽?怎麽變成姨母了?”

好端端就蹦出來一個兩個的,又是想當爹又是想當姨母的,莊娴雅感到十分稀奇,這年頭流行跑到大街上随便認親戚的麽?

“這……”朱雀低着頭,他說錯了還不行嗎?

“是我要他這麽說的,”謝绮月嘆了口氣,想要上前抱一抱莊娴雅,卻見到莊娴雅後退着避開自己,臉色黯然不已,“十五年前,我遠嫁西陵,毫無根基,不得不将你托付給你父親,原以為你能夠有個平安安穩的日子,卻是不想……”

謝绮月說到這裏一臉懊悔,哽咽着看着莊娴雅,似乎說不下去了。

“我父親?這麽說莊建洲的确是我父親?”莊娴雅眯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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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