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五回01
[1]
許皓南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辛四月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春今路街頭的紅色電話亭裏,呆呆地望着窗外怎麽都不肯停歇的大雨。她明明沒有哭,但是眼睛裏卻是濕漉漉的一片,看起來是那樣的讓人心疼。
許皓南撐着一把二十四骨的黑色長柄雨傘,慢慢走過去,敲了敲電話亭的玻璃窗。辛四月愣了愣,然後機械地擡起頭來,在看見許皓南的那一瞬間,她的臉上漾開了非常甜美的笑容。許皓南的心漏跳了幾拍。
辛四月推開電話亭的門,沖出來抱住許皓南,腦袋枕在他的胸口上。許皓南被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傘跟着晃了晃。
“你來得太慢了。”辛四月抱怨到。
許皓南好脾氣地沒有反駁她,只是幫辛四月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帶着她去了就近的一家小餐廳。
也許是因為下雨後氣溫轉涼了的緣故,跟外面的微冷不同的是,小餐廳裏的暖氣開得很足,非常的暖和。
許皓南幫辛四月點了一杯她喜歡的茉香奶茶讓她暖暖身子,想想折騰了這麽久這孩子估計也餓了,于是還另外多給她點了一塊黑森林蛋糕,自己則就着一本黑咖啡慢慢品着,順手拿過一旁的時尚雜志随意地翻了翻。
辛四月一邊喝着奶茶吃着蛋糕,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許皓南的手指看。許皓南有所察覺,以為自己手上有什麽東西,也翻開自己的手掌來看,可是什麽都沒有。一擡頭卻發現辛四月此時已經從他的手轉移到他的臉了,對方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怎麽了?”許皓南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辛四月又看了許皓南的手一眼,手指纖長白皙,幹幹淨淨,只手腕上帶着一塊價值不菲的卡地亞。
“手上沒有戒指,是不是就說明,你既沒有結婚,也沒有未婚妻?”辛四月兩只眼睛閃閃發亮滿是期待地看着許皓南。
許皓南輕笑了聲,突然來了興致:“錯,戒指忘在了家裏。”
“啊?”辛四月被吓得就跟吃了黃連似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許皓南神長手臂拍了拍她的腦袋,笑着,“騙你的。”
好消息來得太快,辛四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剩下呵呵傻笑。她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了兩口蛋糕,差點沒被嗆到。
“你為什麽這麽久都不來找我啊?如果我今天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來找我了?”明明是吃着甜甜的蛋糕的,可是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辛四月的心裏突然就覺得有些苦澀。
許皓南深深地望了辛四月一眼,伸手擦掉她鼻子上的奶油,然後一邊低着頭用餐巾紙擦着自己的手指,一邊聽不出情緒地說:“我以為是沒有必要的。”
辛四月愣了愣,“為什麽會沒有必要?”
腦海中不由閃過那一日的畫面,男孩騎着自行車載着女孩在街道上飛馳,女孩不聽話地張開了雙手,男孩将車停了下來,女孩本以為會挨罵,沒想到懲罰竟然是一個額頭吻……
許皓南覺得嘴裏有些發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這咖啡的緣故,他的聲音也因着這樣的不适而變得悶悶的,“我看見你坐在一個男生的車後座,你們笑得很開心……”
辛四月木木地看着許皓南,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憶過來。
“你說的是尹卓吧?我只當他是我的哥哥而已啦。”
許皓南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低語到:“那那個吻呢?”
辛四月粲然一笑:“兄妹之吻。”
許皓南無奈地看着辛四月,搖了搖頭,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等他将咖啡杯放下的時候,辛四月的臉已經無限放大在他的面前。她探身過來,兩只手臂撐在桌子上,湊近許皓南,與他對視了幾秒,然後戚了過去,吻住許皓南的嘴唇。
辛四月認真虔誠地閉着眼,好像是做着禱告的少女一般,許皓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究是閉上了眼睛。
這個綿長細膩的吻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辛四月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離去,許皓南卻按住了她的頭,啄住她想要離開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等到許皓南終于放開了辛四月,辛四月如獲大赦般地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許皓南倒是很有閑情逸致地又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下,含着笑意看着辛四月,問她:“這次算是什麽吻?”
辛四月紅了臉,吹胡子瞪眼地盯着許皓南,假裝專心致志地大口大口地吃起蛋糕來。
回去的路上,辛四月又坐在副駕上不安分起來。
“許皓南,上次的答案你還沒有告訴我。”
許皓南專心致志地開着車,“什麽答案?”
“我算不算是你的女朋友?”
許皓南輕笑,“算算算,辛四月,我真是沒有辦法不管你,你就是我的劫難。”
辛四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副駕上坐好:“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對女孩子說?”
“我可沒有那麽閑……”
“诶诶,那有沒有很多女的追你?”
“還好吧。”
“什麽叫還好?!”
“大概也就十來個吧。”
“十來個?!”
“太多了嗎?那就減少一點好了。”
“許皓南,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兒?!”
“被你發現了……”
[2]
經過那個雨天之後,辛四月和許皓南兩個人的關系親近了很多,時常有事沒事就煲煲電話粥發發短信聊聊天什麽的,但因為許皓南工作比較忙的關系,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辛四月主動找許皓南,說一說自己每一天發生的事情,或是又有了什麽趣事,或是又看到了一套情侶用的東西想要跟他一起分享。
因為平時都是住在宿舍裏的關系,所以每天晚上辛四月都是躲在陽臺上跟許皓南通電話的。又因為晚上比較涼,辛四月雖然一直在狹小的陽臺上走來走去的,但是還是被凍得鼻子紅紅的,就連聲音都甕聲甕氣的。這種時候許皓南通常都會催促她趕緊去睡覺,別感冒了。
辛四月有的時候會乖乖的,挂掉電話去睡覺,但要是很想許皓南的時候,她就非鬧着要再和許皓南聊一會兒才去睡。
日子過得也不錯。
這天周五,一早就有兩節體育課,辛四月早早地起了床。因為辛四月平時比較懶不好動,所以選了相對運動量較小也較輕松的乒乓球。
因為乒乓球桌就在籃球場邊上,所以上課集合老師也就安排在籃球場了,和上籃球課的同學們一起。
恰好臨近考試了,體育老師說了,必須連續不斷地和同伴相互打四十個乒乓球才能夠及格,沒辦法,為了不挂科辛四月也只有拼命地苦練了。
辛四月原本想就在這邊上認認真真地練上兩節課的,可是老天爺偏偏不讓她如意。正在她和同伴打乒乓打得大汗淋漓的時候,旁邊籃球場突然飛出來的一個籃球直接砸在了她的腦門兒上。她腦袋裏嗡嗡作響,眼睛直冒金花,朝後面踉跄了兩步,就直直地栽在地上了。
她這一倒下可把對面的同伴給吓壞了,不小心将籃球砸過來的那一組籃球隊隊員也被吓了一大跳,趕緊跑過來查看。而在這群跑過來的男生中間,竟然還有一個張文傑。
他早就對辛四月心有所屬,這下子見辛四月出了事,他首當其沖地跑了過來,細心地查看辛四月的傷勢。
“辛四月同學,辛四月同學,你沒事吧?”
張文傑搖了搖辛四月的肩膀,辛四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着他,說了句“我沒什麽事”就想要站起來,結果再一次直接栽了下去,還好張文傑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不行,我看你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我送你去校醫院吧?”張文傑說着,也不待辛四月和周圍其他同學反應過來,直接抱着辛四月就往校醫院跑。
張文傑的一個兄弟站在後面狂拍大腿,“這個張文傑平時不是挺慫的嗎?之前一直讓他告白他也沒那個膽,怎麽一下子變MAN了?!”
張文傑抱着辛四月風風火火地去了校醫院檢查,醫生仔細地給辛四月檢查了一下,确實沒什麽大礙,只是還是敦促辛四月萬一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去醫院就診,怕留下什麽腦震蕩之類的隐患。
醫生囑咐完辛四月之後就轉過頭來責備一旁戰戰兢兢的張文傑,說着什麽現在的男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玩球就玩球吧,怎麽好端端地指着別人的腦袋砸。
這事兒雖然不是張文傑幹的,但是他也乖乖地站在一旁一一應和着,還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畢竟,砸了辛四月腦袋的人也是他的哥們兒,代他受受責罰也是應該的。
檢查完後,張文傑帶着辛四月下了樓,砸了辛四月腦袋的罪魁禍首已經交了診費,還連連跟辛四月說着“對不起”。辛四月心想也沒什麽大礙,擺擺手也就算了。
辛四月本想借着這個小事故回寝室歇歇緩緩勁兒的,沒想到張文傑和另外那個肇事者非要送她回寝室,美其名曰“護花”。辛四月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了他們自己回去寝室,可還沒到宿舍樓樓下呢,尹卓的電話就打來了。
辛四月慌慌張張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接起來:“喂,尹卓?”
“四月,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去買的那條領帶我扔哪兒了麽?我明天有個面試,找了半天都沒找着。”
辛四月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有氣無力地說:“我記得你好像放在衣櫥裏了啊,你找一找左邊的最後一個櫃子。”
尹卓那天響起翻找的聲音,好像找到了,他雀躍地叫了聲:“啊,果然在這裏。”
尹卓将領帶翻出來扔在床上,這才察覺出辛四月有些不對勁,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辛四月站在宿舍樓底下,望着自己寝室的陽臺,淡淡道:“也沒什麽事啦,只是剛剛上體育課被籃球砸了頭,現在還有點暈暈的。這麽巧的事情我都能遇到,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買張彩票。”
“撞得嚴重嗎,需不需要我過來?”尹卓有些緊張地問道。
辛四月擺了擺手,想了想尹卓又看不到,連忙說:“不用啦,也沒多大事,你忙你的吧。”
尹卓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叮囑了辛四月兩句就挂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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