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偶遇

這一次，茉離病了很久，足足幾個月沒有出過公主殿，鳳舞臺上沒有了她跳舞的身影，茉離又回到那個清冷的茉離。

而葉堯，在迎月無限的殷情之下，慢慢接受了他，茉離早已成為他內心深入不能觸碰的傷，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經常讓愛和恨反複折磨。

在他們愛恨交雜的時候，時間匆匆到了第二年。

茉離突然從沉睡中醒來，在不知多少個日夜，她總是被噩夢驚醒，夢中母妃的樣子和葉堯的樣子不斷地交替重複。

“公主，又睡不着了嗎？要不要奴婢去取安神香來？”侍女上前給她披上披風。

茉離搖頭：“不了，難得今天月色不錯，我到園中走走。”

“公主，聽說番外進貢了一些綠色的菊花給皇上，如今放在菊園中，可美了，月下看更好看，你要去看看嗎，翠兒陪你去？”

茉離眼中有了些許驚喜：“綠菊？曾經在書上看過記載，原以為是誇誇其談，沒料到是真。翠兒，取一盞燈籠來，我想自己去看看。”

叫翠兒的丫鬟遲疑了一下，然後轉身從側廳取來一盞燈籠：“公主要小心，剛才好像下過雨，不要摔倒了。”

“去休息吧。”茉離提着燈籠，走出門去。

空中有一輪明月，空氣中有雨後清新的氣息。茉離慢慢向花園走，快到菊園的時候便聽見幾聲嬉笑。

她慢慢走進了一看，竟然是迎月和葉堯，想必他們也是為了綠菊而來。迎月指着菊花笑盈盈地說着什麽，葉堯面無表情地聽着，多月不見，他似乎沒有多大改變，只是眉宇間多了一抹愁緒，英俊的臉龐在月光下竟讓茉離失神了。

發現有人在看着他，葉堯側過頭去，在看見茉離的一瞬間，眼中的神色從驚喜變為怨恨，最後化為孤冷。

葉堯看着她，她看起來單薄了不少，美麗的臉上沒什麽血色，她嘴唇微張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又沒有開口。

茉離的心又浮起陣痛，她轉身欲走，忽聽葉堯道：“公主，深夜前來是為了綠菊吧？”

茉離頓住腳步，迎月回頭，看見了她：“是你，茉離，多月不見，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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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離深吸一口氣，轉身，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每天錦衣玉食哪有不好的道理。我聽說父皇得了幾株綠菊，在月下欣賞最好不過，所以特來看看。”

“哦！”迎月見葉堯目不轉睛看着茉離，一陣酸味沖上喉嚨，她挑釁的口氣：“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們進宮，特來看我們。”

“我已經數月未曾出門，外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姐姐你和驸馬進宮，其實是我打擾了你們的雅興，想必姐姐是不願意看見我的，我這就走了。”

“哎——！不急，既然來了，就一起看看。”

“不必了，夜晚更深露重，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宮去了，你們慢慢看吧，反正綠菊也不會馬上凋謝。”

茉離冷冷地，葉堯皺起眉頭：“你怕什麽？怕見迎月，還是怕見我？”

茉離被他的話激到，慢慢走過來：“怕！驸馬說這話真是可笑，當初不知道是誰說的今生今世都不會再進宮。”

她揚眉，質問，葉堯無言，他其實很想說他是多麽想她，看見她日漸憔悴自己有多心痛。

綿纏的恨意繞上茉離的雙眸：“迎月姐姐，她于我是意義非凡，若不是這偌大的宮闱困住我，我早就出宮找她了，不會等到今天。”

她的話字字珠玑，迎月被她的樣子吓到，瑟縮了一下，葉堯心中一沉，喉間梗塞。

迎月鼓起內心的顫抖，笑道：“你找到出宮的方法了嗎？”

“自然，我要嫁人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