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離不開

衛卓大力的摟着林晰：“以後有我呢！”

林晰乖巧的任他抱着，又軟又嬌哼唧了一聲：“嗯。”恨不得埋在衛卓的懷裏，剛才情緒大量的消耗，現在沒有力氣了，又累又害羞……這些話要是放在平常是絕對沒辦法說出口的。

林晰見大兒子的點滴下來了，旁邊就有一瓶替換的藥，立刻拔出塑料管，插在另外一個鹽水瓶裏。用手輕輕的摸了下孩子的額頭，倒是不燙，還那麽小的孩子就要受這種痛苦，他充滿心疼。

似乎感受到大人們的焦慮，剛還在睡着的大兒子睜開了眼睛。漂亮的像黑葡萄似得眼睛看過來。

衛卓上去道：“好兒子，快點好起來吧。”

小家夥轉動着腦袋，在找弟弟，他倆從小就沒分開過，突然不見了慌着就要起來。

衛卓連忙把弟弟也給抱過來，小家夥頭上纏了好幾塊膠帶固定針頭。哭得睫毛上還有小淚珠，看着怪可憐的。

哥哥拉着弟弟的小手才放心。

別看這倆人天天打架，但是一天不在一起都不行。

林晰道：“我出門的時候太着急了，好像忘記關門，你回去看一眼，今兒不用來了，我守在這裏就行。”平常四個人擠在一個床上對衛卓這樣身材高大的人太不友好了。今兒發生了這麽多事兒，想讓他回去休息。

衛卓如何能放心把孩子跟林晰放在醫院：“沒事兒，家裏也沒啥值錢的東西，我留下來，省的寶寶作你。”

林晰一聽衛卓這麽說，反倒是護起短來：“他們都是很乖的。”就沒見過這麽乖巧可愛的孩子，讓他一個新手都能照顧明白，以前也見過親戚家的孩子，可沒見過這麽懂事兒的！

衛卓道：“你餓嗎？我去食堂給你打點飯菜。”一直忙碌到現在，他兩頓飯都沒顧上。

“弄點素菜就行。”別太費錢，林晰叮囑着，來到醫院才發現，什麽都是虛的，得有個好身體才行。倆人攢了一點錢全交給醫院了，還不知道夠不夠，他想好了。等孩子好一點也出去找個活兒，不能全仰仗衛卓，不然他一個人要養三個人壓力太大了。

衛卓一眼就看的出林晰在想些什麽，道：“你瘦的都硌得慌，吃什麽素啊。哎……算了，我看着安排吧。”

林晰被他這話弄了個大紅臉道：“那你別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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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衛卓一逗，他平日這狀态回來了。這才對麽，還是尖牙利齒看着可愛一些。

衛卓道：“不是你說你喜歡我嗎？難道你都是騙我的。”

林晰臉頰微微紅，糯糯道：“當然不是……只……只是……”

衛卓笑了下，出去買飯。旁邊就是食堂，一樓就剩下幾個瞅着不咋好的菜，粉條炒芹菜，都坨成一團……老黃瓜片炒土豆，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老抽，黑乎乎的，一看就沒有食欲。

衛卓去二樓的三元小炒那，點了一個紅燒肉、綠豆芽炒幹豆腐，又點了一個糖醋魚，要了兩份米飯，花了将近十塊錢。新出鍋的賣相看着就很不錯，聞着也香，廚房的大師傅給他裝到一次性的飯盒裏。又塞了兩雙筷子進去。他拿着回了屋。

林晰把小櫃給搬出來了，又去隔壁的護工那裏借了兩個小馬紮，都擺好了……見衛卓買的這麽豐盛，道：“怎麽這麽奢侈？”這得多少錢呀。

衛卓道：“吃吧，多吃點！”

林晰連忙掰開筷子，連忙把紅燒肉裏頭最好的那幾塊，肥瘦相間還帶皮的送到衛卓的碗裏。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仔細說來林晰比他年紀還小呢。

孩子生病這事兒，讓倆人心頭都籠罩起了陰雲。被香味勾起來，才發現自己都餓了好長時間。三個菜，量還挺大的，被倆人吃了幹幹淨淨的。

衛卓把裏收拾了一下。

林晰道：“回家吧。”同樣的話說了兩次，他是真挺惦記的。那裏不光是衛卓的家，也是他家。

衛卓把兜裏還剩的二十幾塊錢都逃出來給他了：“那我回去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我明天帶早餐過來！”

“知道了。”

衛卓還是不想走，磨磨蹭蹭的又給他去鍋爐房打了一壺水。等孩子們輸液結束拔了針才走的。

這房子裏處處都有林晰的影子，沒有孩子們的咿咿呀呀的聲，心裏實在是沒着落！

反正也吃完飯，躺在床上一會兒，第一次覺得床大到可以自由自在的翻身，可惜身邊卻沒有人，真的是由奢入儉難啊……躺在床上呆了一會兒難受了，又坐起來，一下子看到了桌上的奶粉，孩子輸了一天的液，還沒正經吃東西呢，剛想把奶粉拿過去，又想起大夫說的營養單一了，索性出了門，直接朝房東那屋走過去了。

房東開門之後看見衛卓道：“要使電話呀？”

“不是，就想問問這孩子小的時候都吃啥？”

房東畢竟生過倆孩子，這育兒經驗豐富着呢，道：“過去那小孩啥都吃。可不像現在這麽講究，但現在生活好了，一家就這麽一個兩個的，是得精心伺候着。”

說起帶孩子，一下子就滔滔不絕了起來。

衛卓在旁邊記着。等記好了，出去買菜做飯去了。

房東看着衛卓，忍不住跑去跟她男人說：“小衛真不錯，人長得帥，帶孩子也細心。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

她男人越聽越不對勁兒：“哎，你等等……人家喜歡男的，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都老幫菜了，還跟小姑娘似得看見長得帥的男人邁不動步，也不照照鏡子，再有兩年姑娘都要出嫁了。

房東一點不以為意，反倒是道：“那小林真是有福氣的。以後咱院子裏誰要是背後講小林壞話，你幫着點，人家小兩口感情挺好的，又是踏實過日子人，別老給人添堵。”房東就看不上那種說扯老婆舌的，把自家日子過好得了！

“知道了。”他男人有句話沒說，現在誰敢得罪衛卓啊？

衛卓去市場買了一把菠菜，半斤大蝦和面粉，雞蛋和胡蘿蔔家裏都有，把菠菜焯了，切成菜泥，混着蘿蔔丁，雞蛋面粉和蝦肉。攪拌成糊糊。攤成小餅。衛卓的廚藝嚴格來說比林晰做的好。但他沒做過這麽細的食物，扒蝦殼，挑蝦線，又切又拌的還是頭一次。做了十幾張小薄餅，剛出鍋的時候還嘗了一下，孩子吃的東西不要放鹽，但蝦裏帶一點鹹味，還很鮮脆，吃起來非常香！

立刻裝到飯盒裏。怕涼了，放在懷裏一路去了醫院。

……

自打衛卓走了，林晰一個人在醫院也挺悵然若失的，哄着倆孩子睡了覺。哥哥還好到底是兩歲多的大孩子了，很懂事兒不哭鬧的，只是眨着漂亮的眼睛蔫吧的看着人。但弟弟可就不是了。白天挨了一針很不爽的，等晚上醒來又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哇的一下就哭了。小腿蹬的孔武有力，哭的臉都紅了！

林晰把孩子抱起來仔細的哄着。

“寶寶，不哭，不哭！”

“嗚嗚嗚……”弟弟委屈的不得了。

林晰哄着孩子，廢了好大的力氣，小家夥很不喜歡醫院，被抱着漸漸熄了哭聲，可是一放在床上又哭了，必須要持續不斷的抱着。

林晰的手早就酸了，弟弟不哭的時候會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小小的孩子，表情極為豐富。真是小人精似得。而且長得非常好看。連護士都借着寫病歷的功夫過來逗逗孩子，還給寶寶買了一個可以挂在點滴架上的小風鈴。很卡通的顏色，給倆寶寶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了！

吱嘎……門開了。

衛卓從外頭進來，此刻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林晰掩飾不住喜悅道：“你怎麽來了？”他剛還想念衛卓來着，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給寶寶做了點吃的。”衛卓把懷裏熱氣騰騰的鐵飯盒拿了出來。打開裏頭是剛烙好的鮮蝦蔬菜餅。

“還是你細心。”

衛卓笑了一下。把弟弟抱到了手裏：“叫爸爸！”

弟弟也認人了，見是被爸爸抱起來很給面子沒有哭。衛卓把蔬菜餅夾成小塊，放在他的嘴邊。仿佛是生來就有的本能似得，第一次吃輔食，這個味道弟弟還是很喜歡的，像小燕子似得張着嘴等着喂。

小家夥還是個嘴急的，嫌他爸喂的速度慢了，坐了起來吃，吃了三張小餅才開心，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意：“啊哈。”

“去一邊玩去吧。”衛卓把他放在床上。小家夥頓時快速爬着去找哥哥。

哥哥卻又被衛卓抓起來喂輔食：“來張嘴……”衛卓一邊喂一邊問：“爸爸做的好不好吃？”

哥哥眨着眼睛看着爸爸，伸手去抓他的手。

小家夥們都很喜歡吃。衛卓這個食物大受好評，哥哥吃了五張餅，才依依不舍的去找弟弟玩。還剩下兩張，衛卓招呼了一下林晰。

林晰臉頰一紅道：“給孩子們留着吧！”

“回頭再給他們做。”衛卓一把就給他拉到懷裏，親自給他喂了一個小餅：“好不好吃？”

“好吃。”

“叫爸爸……”

林晰：！

衛卓笑着親了他一口：“叫一聲，我聽聽。”

林晰臉頰爆紅。

衛卓繼續喂他。見他紅着臉卻乖巧的張嘴等着吃這模樣，真是太可愛了。衛卓道：“天都黑透了，今天跟你一起在這算了。”

林晰道：“你真好。”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衛卓了。

“那，叫爸爸？”

“……”

果然感動什麽的，維持不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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