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上學

把戶口本給了龍一的手下, 衛卓還專門曠工跟林晰逛街買東西，跟小院裏的兄弟們美其名曰“買學習用品。”

弄的兄弟們羨慕的不行，有對象就是好！

這一次出門沒有帶孩子，先去給林晰挑鋼筆盒，書包，還有本子, 課後練習題。

林晰翻了翻那些書, 道：“要不別買了！”

“現在的題型每年都不一樣，不買能跟上時代麽？你男人又不是沒有錢。”買了好多東西, 放在林晰的書包裏！

林晰就喜歡穿衛卓的舊衣服, 然後把袖子褲子都卷起來看着很休閑。寬寬松松的衣服倒把他顯得更年輕了, 尤其是把書包一背上，跟小孩似得。

衛卓看了他一會兒，道：“咱倆走在一起，別人會不會以為你是我兒子。”

“爸爸……”林晰從善如流的說着。

衛卓當下就鬧個大紅臉！

林晰笑了一下繼續揚起頭道：“爸爸, 不可以跟我做羞羞的事情哦！”

衛卓這個百獸之王一樣的男人卻給弄的面紅耳赤, 這家夥越來越調皮了，試準了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沒辦法收拾他，他就狂摸老虎屁股。

林晰說完就跑，真刺激。

可惜衛卓在跑步上沒遇到過對手呢, 三下五除二就給他抓個正着。

林晰先是看着他, 突然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真的好帥呀！

衛卓道：“我看你是跟我混熟了？可以啊，膽子大了。”他可是個混人，被人這麽有恃無恐的撩, 那必須得懲罰，用手扣住他的頭，當街就開始親上了。這一吻十分兇猛，像啃咬一般！

把他親的嘴唇都紅腫了。這……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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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怕了？”

林晰哼唧了一聲，随後老實了！

衛卓想了想，對付他這種人不能太客氣。要讓他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衛卓帶着林晰找了一家照相館，照相的是個像沒睡醒似得頭發亂糟糟的大叔。

“你們照相啊？”

“照一張合影，紅色底圖的。”衛卓說着。

“紅色？”攝影大叔有些反映不過來。

“照不了？”

“能照，能照！”好不容易來一單生意，可不能讓他們跑了，道：“那你們坐在那邊吧。我調一下背景！”随後用拽的把紅色的幕布給拽了下來。

衛卓坐在那邊，林晰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坐過去的時候非常緊張。身體都是僵硬的狀态的。

衛卓笑道：“離我近一點。”

林晰靠近了一點。

攝影大叔在鏡頭裏看，兩個人都是極上相的，一個乖巧清秀，一個霸氣英俊。在一個畫框裏出現竟異常的和諧，很快按下了快門。

霎時，閃光燈咔嚓一響，拍照結束了。

“你們想要快一點的還是慢一點的？快一點的兩天就能取六塊錢。慢一點的一個禮拜四塊錢！”

“快的吧。”衛卓把錢留下帶着林晰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林晰還是暈暈乎乎的，沉浸在剛才拍照的緊張之中。

“你是沒照過相嗎？”衛卓嘲笑他。

林晰才不管他呢，至少這份快樂是真實的：“等将來咱們一家四口一起照相。”

“行啊，等你考上大學的時候再照！”

“啊……要那麽久！”林晰皺起了眉毛。

“不久啊，高三過的很快的。”衛卓說着：“到那邊好好學習，要是有人欺負了你，就跟我說，如果有別的小男生或者小女生喜歡你的話記得要拒絕。”

“不會有人喜歡我的。”林晰堅定的說着。

“胡說，我就很喜歡。”

林晰突然腳步一頓，繞到了衛卓的面前：“真的嗎？”他的眼睛亮亮的，第一次聽到他說甜言蜜語無比的激動。

衛卓道：“回家啦。”拉着他的手。

“真的嗎？”“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喜歡我呀。”一路上他就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直在身邊叽叽喳喳的。

衛卓縱容了他一路，一直到回了家林晰還沒死心：“到底是不是真的。”

衛卓忍無可忍：“用你腦子想一想啊！”要是不喜歡的話怎麽會帶他回家，怎麽會把錢都交給他，把他遷到自己的戶口上。

林晰委屈的哦了一聲，背着書包，像是受道訓斥的學生似得。無精打采的耷拉着腦袋。

衛卓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裝的，但是心裏居然毫無預兆的一軟：“是真的。”

林晰有道：“再說一遍嘛，剛剛的我都忘記了。”

“你還有完沒完！！！”

……

林晰插進入高三成功之後，最先知道的就是教師家屬樓這邊的。

“林晰又回來上學了？”

“他那個成績不上學才可惜呢，這孩子終于想開了。”這群鄰居都是當老師的，對他這種成績的學生都很珍視，當年得知他不上學了，還輪流來家裏勸過，提起來總是遺憾。現在可好了不管是因為什麽，他終于想通了。消息傳的很快。

黃亮沒多長時間就知道了，找他媽不滿的說道：“他都畢業這麽多年，為什麽還可以回來上學。再說他還是個同性戀，萬一要是傳染給同學可怎麽辦。”他們這可是重點高中，怎麽他想退就退想進就進，當年他退學鬧的轟轟烈烈，現在居然又回來上學了，真是不爽。

黃媽也聽人說了，倒是不意外道：“回來就回來呗！你要有信心，他都已經兩年多沒撿回來書本了，現在這題可比過去出的刁鑽，他過去能拿第一，但現在可就不一定了。兒子，別怕他！”

一句話像是踩了黃亮的尾巴似得：“誰怕他了？我是怕他會帶壞校內的風氣。真是的，那個男人不要他了麽？”不好好的帶孩子，回來上什麽學呀。看周圍那群鄰居高興的樣子，都忘記了他是個愛穿裙子的同性戀嗎？

黃媽安撫了一下兒子道：“我兒子還是最優秀的。”

“你放心，我一定能給林晰踩在腳下，也讓你揚眉吐氣一回。”

“那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是真能在校內考試贏過他，我就給你買那雙你最喜歡的鞋。”

“謝謝媽媽。”黃亮剛才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了，男孩子有幾個不喜歡嶄新的球鞋的。

“好好學。”

“放心吧。贏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整個職工家屬樓都在談論這事兒。林爸卻一天沒出門。林媽沒搭理他。他拿着戶口本坐在沙發上一整天了。上面已經沒有那個讓他視為恥辱的兒子了，見林媽就回來了，合上了戶口本道：“有本事他一輩子別回來！”

……

林晰現在成天寸步不離的粘着衛卓，終于到了上學的那天了。衛卓早早的起床給他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7點就要開始上早自習。天剛剛亮林晰穿好衣服，對着衛卓道：“這樣好看嗎？”

“好看。”自從林晰搶着穿衛卓的衣服之後，每一件林晰都躍躍欲試。就連上學也穿。林晰長得清秀，穿什麽都好看！

“那我走了。”林晰依依不舍。

“我送你。”

林晰從小就被家庭培養的非常獨立，上幼兒園都是自己去的。他一個大男生居然會被送上學。還是被心上人送！林晰頓時就開心了：“那還等什麽，我們快走吧。”

一直給林晰送到門口，完全是林晰走在最前面用手拉着衛卓。衛卓還是挺享受的！

只恨路程太短，沒一會兒就到了，林晰回頭對他擺了擺手。

衛卓道：“晚上回家吃飯。”

“行。”

很快看見他随着人進了學校還有點悵然若失。回到家之前先去市場買來林晰愛吃的菜。他學習辛苦了，打算晚上給他做一頓豐盛的！

林晰到了實驗二班，這邊班主任是個非常嚴厲的女教師，頭發豎的一絲不茍的，帶着黑邊眼鏡，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好多學生看見她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似得。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見林晰竟然還露出了一點熱情：“林晰是吧，歡迎你來到我們班！”

一個班有八十多個學生。能進入實驗班要麽是尖子生要麽是有錢人，還沒有誰能在老師那得到這個待遇呢，同學們紛紛看着林晰！

跟別人邋邋遢遢的不一樣，林晰收拾的非常整齊，長得又特別好看。白皙的皮膚，漂亮的眼睛還有長長的睫毛。比女生還清秀。

“你介紹一下自己！”

林晰大大方方的走上前道：“我叫林晰，很高興來到這個班。希望我們努力一年之後都能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

下面響起了掌聲。

班主任道：“你就坐在後排吧，等下一周考試後再根據成績排座位。現在發卷子，趕緊利用自習的時間做好。待會兒我再講。沒人監考但是你們不要抄別人的，畢竟糊弄的是你們自己！”說完讓把卷子遞過去，讓從前往後面傳。

很快每個人手裏就兩套題了。

班主任離開之前交代班幹部管理好班級的秩序。她回到辦公室，不少老師圍過來道：“那個叫林晰的來了麽？”

“來了。”

“怎麽樣？”老師們也有好奇心和八卦。

“挺好的，有禮貌，成績還好。”班主任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聽說他喜歡男人。”這事兒還挺稀奇的，以前光是聽說沒見過這種人。

“我不管他喜歡什麽人，成績好就行！”班主任有些不樂意：“你別總盯着這事兒。就是喜歡男人也相不中你！”一個大男人禿了吧唧的，還八卦。

這男老師驚訝的道：“你怎麽這麽維護他？”

“實不相瞞，我恩師讓我照顧他！聽說他們住一個樓的。說他完全是被家裏給禍害的，其實是特好一個孩子。”老太太都七十多了，打個電話，她能不聽嗎？

“何教授啊？”

“恩。”

“這孩子面子可真大。”何教授可是高級教師，桃李遍天下……這學校一半老師都是她教過的徒弟、徒孫。在學校比校長還有聲望呢，這種老派的學者最注重的就是品德。能讓她專門開個口，這孩子肯定是不差的！

“确實讨人喜歡。”班主任肯定的說着。

……

此刻林晰正在專心的做題，起初還有些生澀，畢竟兩年多沒摸書本了。但是他的底子打的好。很多題稍微回憶一下就能答出來！

可惜後桌一直踹他的凳子。

林晰回頭道：“幹嘛？”

後桌是個流裏流氣的小男生，見過衛卓和手下那群真正在社會上混混。在看他就跟看小孩似得！這人家裏是開加油站的，有錢，三百多分的成績硬給塞進了實驗班。老師對他也沒啥要求，就希望他不要影響同學，但偏偏他跟多動症似得，一刻也閑不下來了。他前面的座位寧可空着都沒人去！但也是不湊巧，現在就這一個位置了，林晰順理成章的坐過來了。

這小男生道：“我叫聶平，你叫啥？”

“林晰。”

“你是轉學來的？找的誰進來的。花了多少錢？”一副要跟他長談的樣子。

一節自習課四十五分鐘，要做兩套卷子時間非常緊，再加上林晰對題還有些陌生，争分奪秒都未必寫的完，那有時間跟他聊天。道：“你要想知道，我們下課再聊，我要做題了。”

聶平在這個班裏也算是一個大哥，連班長都跟他客客氣氣的。他一個轉學生，要不是看着他長得好看都不稀罕搭理他！結果他這麽說話，讓人沒面子。坐在後排還有幾個像他這種小混混。還笑：“聶平你真是熱戀貼人家冷屁股，這新人都挺狂的呀。連老大的面子都不賣！”

年紀輕輕的男生本來就容易受人挑撥，被他這麽一說，他愈發的不爽，狠狠的用腳蹬前面的凳子。

林晰正寫卷子呢。圓珠筆在紙上驟然劃出一條長線，深吸了一口氣，回頭道：“你要幹嘛？”

聶平翻了個白眼道：“怎麽，我動一下桌子關你什麽事兒！呦呦呦，我可不敢動了，省着耽誤好學生寫卷子！”話音一落，後排有幾個男生嘿嘿的笑起來。這新來真是不巧，惹誰不好，惹聶平，有好戲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