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往事2

海城的冬季，寒冷刺骨，海風簌簌的吹，濕冷的空氣中散布着海腥氣。

傍晚時分，天色已暗，到處都是灰蒙蒙一片，唯有岷山別墅的家燈溫暖夜色。

晚上陳青斂本想帶白霧出去吃，小朋友卻搖頭拒絕，忐忑期待地說想吃他做的餃子。

陳青斂有個神經病母親，小時候日子過得一言難盡，可好歹是個少爺，廚房基本沒進過。雖然沒經驗，但他覺得沒什麽難度，于是痛快答應小壽星。

事實證明太天真，陳青斂活了将近三十年，在身體無恙的狀态下，永遠都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今天卻在廚房狠狠栽了跟頭。

即使在吳嬸坐鎮的情況下，陳青斂還是艱難狼狽地完成一系列必要步驟，最後燒水下鍋，撈起一個個形狀怪異的“餃子”。

說要吃先生親手做的，白霧還真一點忙都不幫，全程站在邊上圍觀。難得發現先生不擅長的事，他覺得有趣極了，萎靡半天的心緒總算明媚些許。

“唔...”白霧吃到第五個餃子時，一口咬下去，齒間感受到硬物，伸手拿下來，發現是一枚硬幣，他全程都盯着先生，竟然沒發現。

白霧擡頭望向陳青斂，笑眯眯的，葡萄般水潤的大眼睛彎成小月牙。

“運氣不錯。”陳青斂只放了一枚硬幣，甚至沒來得及做記號，幸好還是被該吃的人吃到了。

陳青斂被白霧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道，“生日快樂，今年的生日願望一定能實現。”

今年的願望......

白霧心裏有鬼，不敢直視陳青斂的眼睛，胡亂點頭。

其實肉餡有點鹹，但白霧還是滿足地吃完一大盤，導致胃裏完全沒了空餘，連一小塊最愛的蛋糕都裝不下。

許完願，白霧睜眼，搖曳的燭光在向他熱情招手，可他卻有心無力。

“先放着，晚點再吃。”陳青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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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霧目光黏在蛋糕上，還是依依不舍。

“小饞貓，”陳青斂大手罩住白霧的腦袋，晃了晃，好笑道，“聽話，又沒人跟你搶。”

白霧這才作罷。

晚飯後，陳青斂接到電話，看樣子又有工作要處理，進了書房。白霧知趣不打擾，坐在沙發上看雜志，卻怎麽都靜不下心。

門鈴響起，他飛速起身去開門，從快遞員手中接過手提袋，匆匆道謝後又關上，短短幾秒，臉蛋已經燒得通紅。

白霧正想悄無聲息上樓，卻突然聽到陳青斂的聲音：“買的什麽？”

尋常的音量，上樓的人卻宛如驚弓之鳥，差點踩空，幸好眼疾手快把住扶手，得以穩住身形。

陳青斂常年平緩的心跳亂了幾拍，開口時語氣低沉，帶着幾分責怪，“怕什麽，小心點。”

白霧驚魂未定轉身，把東西藏在身後，像是被家長抓到幹壞事，底氣不足回道：“沒...沒怕。”

陳青斂把白霧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小朋友長大了，開始擁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他欣慰的同時，免不了感到一股陌生的失落。

不再為難人，陳青斂放人上樓。

白霧卻沒動，久久望着陳青斂，臉頰越來越燙，低聲囑咐：“先生...晚上早點上來睡。”

“一、一定要早點上來。”

陳青斂有些莫名，白霧一直很懂事，向來不會幹涉他的工作。

臨近年末，公司事情很多，處理完估計得淩晨，但小朋友難得大膽提要求，陳青斂自然要給面子。

得到應允，白霧一溜煙跑沒影。

晚上十點，陳青斂走出書房。

夜深人靜，整棟別墅似乎只剩下他略微粗重的呼吸，渾身酸軟無力，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他深呼吸幾回合，緩了片刻，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這幾天出差在外，晝夜颠倒，身體超負荷，又向陳青斂發起警告，如果主人總是不當回事，遲早會遭受懲罰。

陳青斂一直靜候那天的到來。

準備上樓，陳青斂發現蛋糕還完好無損擺放在原地，白霧的房門緊閉，門縫內昏暗無光。

他有些意外，小朋友這是睡着了？連最喜歡的蛋糕都忘了吃。

身體叫嚣着疲累，陳青斂的心情卻很放松，他能想象到明早白霧下樓時，盯着蛋糕一臉惋惜地可憐模樣。

白霧是個十足蛋糕控，尤其鐘愛附近的一家甜品店，陳青斂有店主的聯系方式，這次的生日蛋糕也是在那兒訂做的。

隔夜的自然不能吃，陳青斂重新訂了一份，囑咐明天一早送過來。

收到确認的短信，陳青斂打開房門。

開燈後，發現床上躺着一個人。

“......小白？”陳青斂心裏湧現不太好的預感，駐足站在門邊。

“嗯...”白霧拉下蓋住頭的被褥，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平日裏清澈幹淨的眼睛透着絲絲媚意。

白霧不确定現在是什麽時候，只知道自己等了好久好久。

他快被蝕骨又陌生的情欲折磨瀕死，私密部位濕濘不堪，唯一能解救他的人才出現。

“先生，對不起...小白把你的床弄髒了。”白霧費力撐起身體，身上只穿了一件陳青斂最常穿的白襯衫。

最上面的三顆扣子沒系，随着他起身的動作，衣領傾斜，露出形狀漂亮的鎖骨和大片白皙肩頸，春光乍洩。

“先生，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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