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返校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轉眼就到了周日下午，白霧該離家返校了。

海城一中距青山公寓不遠，但離岷山別墅有一段路程。再加上已經升高三，所以還在住院時，當陳青斂問他是選擇住校還是走讀，白霧選擇了前者。

他要好好把握這一年，考上最好的學校，這樣他才更有資格站在陳青斂身邊。

中午吃完飯，寧秋就開始幫白霧收拾東西，白霧樂得當甩手掌櫃，跑到陳青斂書房，珍惜所剩不多的相處時間。

白霧敲門進去後，陳青斂遞給他一個盒子，他定眼一看，發現是手機。

白霧開心接過，多此一舉的問：“給我的嗎？”

陳青斂點頭，“方便聯系。”

“可先生沒有，也不方便呀。”白霧有些愁。

陳青斂彎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說：“我的。”

“哇。”白霧把陳青斂的也拿了過來，一起拆開，取出一黑一白兩個同款手機，再次驚喜道：“情侶款！”

“......不是，你媽媽的也是同款白色。”手機是陳青斂讓許良文買的，當時沒想這麽多。

白霧癟癟嘴，抱怨一句：“先生，你真掃興。”

陳青斂見白霧不開心了，便從他手裏拿過手機，說：“我讓阿文重新買兩部。”

“別別別！”白霧連忙搶回手機，“我說着玩兒的，就要這個就要這個。”

陳青斂便作罷。

白霧心累，有一個喜歡亂花錢的老公真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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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趕回學校上晚自習，回寝室還得收拾行李，寧秋替白霧收拾好行李後，他就得離開了。

白霧和陳青斂坐上車，搖下車窗，和車外的三人告別。

“寶貝，學習別太拼命。”寧秋再三叮囑道，“千萬不能熬夜啊。”

“小白，你們學校食堂的飯菜怎麽樣？”吳嬸憂心道，“下次回來可別又瘦了啊。”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但也不能太累，這點千萬別學少爺。”馮叔也來一句。

有這麽多家人關心的滋味實在太好了，白霧眼眶微微發熱，認真回道：“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寧秋和吳嬸還想再說什麽，白霧卻不敢再聽了，害怕待會沒出息哭出來，反倒惹他們更擔心，率先開口：“好啦，我得走了，你們快進屋吧。我想你們的時候，就打視頻，讓你們好好檢查。”

說罷就對駕駛座的司機說：“王叔，開車吧。”

車子啓動，慢慢開出大門，白霧一直盯着後視鏡，站在別墅門口的三道身影越來越模糊。

直到徹底看不見時，白霧才收回視線，發現陳青斂正盯着他看。

白霧有些難為情，問：“先生，我是不是有點誇張？明明就一個月不見，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陳青斂其實不太能理解，但他還是選擇搖頭，“不誇張。”

白霧得到安慰，心裏總算輕快幾分，但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要跟陳青斂分別，他的情緒又跌了回去。

下午四點過，一輛低調的商務奧迪駛入海城一中。陳青斂大部分時間都是開的那輛邁巴赫，但白霧覺得去學校太過招搖，就讓他換了輛車。

前一天，白霧已經跟班主任聯系過了，說明天到了學校，直接找宿管拿鑰匙就行。

問到路後，車直接開到男生宿舍樓下。

司機把後車廂的行李和生活用品拿出來，跟在白霧和陳青斂身後，找宿管大叔拿到寝室鑰匙，三人相繼上樓。

海城一中是百年老校，校內設施和樓房陳舊，去年得到資助，全校翻修過，所以樓道牆壁看上去都是嶄新幹淨的，陳青斂比較滿意。

白霧的宿舍在二零八，找到房間後，開門進屋，裏面很安靜，空無一人。

宿舍是四人間，木質的上床下桌，只有一張靠門右側的上鋪空着，其餘三張床都有人住。顯而易見，那便是白霧接下來一年的床了。

司機大叔放下東西便離開，貼心地關上門。

白霧情緒低落，沉默着收拾東西，陳青斂沒幹過這些事，想幫忙卻插不上手，只能幹站在邊上，看着白霧忙前忙後。

私心想讓陳青斂多留一會，白霧的動作很慢，可再慢也有結束的那一刻。

看着收拾整齊的書桌衣櫃，白霧對陳青斂說去一趟衛生間，半晌都沒出來。

陳青斂察覺異樣，擡步往陽臺的方向走去，來到衛生間門口，聽到了從裏間傳出的低泣。

陳青斂心髒緊縮，伸手敲門，“小白，出來。”

門裏安靜下來，緊接着是水龍頭出水的聲音，幾秒後，門打開一條縫，白霧露出濕透的半張臉和一只通紅的眼睛。

陳青斂把門推開一些，擠了進去，随手關上門。

這間宿舍的男生挺愛幹淨，從裏屋的狀況就看得出來，衛生間也沒有什麽異味。只有白霧身上幹淨清甜的牛奶香氣，萦繞在陳青斂鼻間，是他特意給白霧挑的沐浴露的味道。

“怎麽了？”陳青斂拿出一張手帕，擦白霧臉上欲蓋彌彰的水漬。

白霧覺得自己矯情又沒用，選擇住校的是他，現在難分難舍的也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即将到來的分離，他選擇躲進衛生間暫時逃避。

可還是被陳青斂發現了，他要走了嗎？

“先生......”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不受控制湧了出來，白霧淚眼朦胧地望着陳青斂，“我舍不得你。”

陳青斂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心疼又好笑。

“哭什麽。”手帕已經濕透，陳青斂把它放在洗手臺上，改為用指腹輕拭白霧的淚，“你們學校封閉管理？我不能來看你？”

白霧搖頭，“可以的。”

“那就是了。”陳青斂說，“你想我來看你的時候，我就來。”

“可是先生很忙，來看我會耽誤你事兒。”白霧一直默認下次見面得一個月後，所以才這麽難過。

陳青斂回道：“不耽誤。”

“真的嗎！”白霧暗淡的眼神終于亮起來。

“嗯。”陳青斂承諾道。

白霧的開心并沒有持續多久，前腳剛把陳青斂送走，白霧就開始想他了。

從書包裏摸出新手機，白霧打開微信，通訊錄已經加上四位好友，就是家裏的這幾個人。

白霧點開備注是“快速修複中心”的聊天界面。

——先生先生，呼叫先生。

白霧耐心等待了兩分鐘，還是沒有等來回複，于是再接再厲：

——緊急情況緊急情況。

——陳先生，您的小娃娃壞掉了，急需修複！

——給您兩個選擇：1、随他去，壞就壞了，直接扔掉；2、兩分鐘內，賞一個抱抱，賜予他修複的力量。

白霧盯着聊天界面，焦急等待，終于在兩分鐘內得到回複：

——2

白霧看着這幹巴巴的數字笑眯了眼，不依不饒：

——抱抱呢？

過了好一會，白霧才得到回複：

——抱抱。

——這樣可以嗎？

啊啊啊，簡直太可以了！

白霧現在就像一塊處于太陽底下的奶糖，快化了。

——嘿嘿，小娃娃恢複生命力啦！

——不過先生，怎麽隔這麽久才回複我呀？

——沒反應過來是我的手機在響。

第一天用手機，陳青斂肯定還沒習慣，白霧想象他聽到動靜有些懵的樣子，被可愛到了，想念便一發不可收拾。

——先生，怎麽辦啊？

——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陳青斂又隔了好一會才回複：

——別撒嬌。

——不然我現在就掉頭，把你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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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今天這麽甜都不吱一聲，天理難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