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焉喊他,蕭韌的目光就轉了過來,一下就在圍觀群衆中找出了她,長腿一邁三步兩步的走了過來,對那站崗的警/察小哥淡淡說了聲“自己人”後,拉開隔離帶,沖她揚起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會害怕嗎?”蕭韌遞了一雙手套給她,皺了皺眉,“其實有點後悔叫你過來,畢竟要看到屍體……”

喬焉只覺得這是王子給公主開城堡大門,想也沒想就使勁搖了搖頭:“沒關系!老師給我們看過很多變态殺手的‘作品’,什麽柳永/哲啊,丹尼斯雷德啊……”

事實上,并沒有那麽嚴重。死者是方不舉的妻子陳玮婷,長得非常漂亮,屍體端正的躺在客廳地上,左手放在胸口,右手平伸,指着旁邊的電視。

法醫初步檢查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兇器應該是在電視機後邊的晾衣架,經檢驗,晾衣架外邊的塑料膜與死者指甲內的碎屑成分相符,現場勘查人員也沒有提取到疑似兇手的足跡。

“你怎麽看?”蕭韌雙手抱懷,盯着陳某的屍體,問喬焉。

她摸了摸後腦勺:“這兇手……很奇怪啊……”

他擡起頭,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沉聲問道:“什麽意思?”

喬焉頓了頓,猛地想起刷男神好感的正确方式,于是馬上清了清嗓子起範兒,分析道:“首先,致命原因是窒息,在死亡之前,會有假死狀态,所以不難發現,死者的姿勢應該是兇手擺的。但為什麽要讓屍體指着兇器所在的地方呢?這不是主動為警/方提供線索嗎?其次,現場提取不到足跡,說明兇手很細心,這絕對不是無心的。所以……我覺得他很奇怪。”

蕭韌聽罷,垂下眼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她環顧四周,低聲道,“也有可能是兇手刻意制造案發現場這些說不通的地方,來掩蓋自己真正的意圖。”

“……哦?”蕭韌聽了這話,就像被戳了一下,立刻眯了下眼睛。

喬焉托着下巴,接着分析:“死者是方不舉的妻子,很有可能對方不舉手裏的‘證據’略知一二,從方不舉那裏逼供未果,或者得到了什麽信息,就找到她這裏來了……不過還是有點奇怪,師兄他們現在正輪流盯着鄒大茶和馬二茶,他們自己不可能完全沒察覺吧?在這個節骨眼兒還頂風作案,是不是太傻了?不能先悄悄的把陳某先控制起來嗎,這不是赤果果的暴露自己嗎?”

她說完,腦袋裏叮的亮起了一個小燈泡,一拍巴掌問道:“會不會不是這兄弟倆幹的?有沒有可能是聶非那邊?方不舉手裏的證據其實就是關于他的?!所以他——”

喬焉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因為她一轉頭,只見蕭韌正不錯眼珠的盯着她,那目光,略微有些詭異。

“啊抱歉。”她的臉刷一下紅了,低下頭揪着衣角,“那個,蕭警官……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我我我……我瞎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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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昨晚吃飯的時候還說自己臨時工參與太多不好呢!這不是自己打臉嗎!

半晌,蕭韌突然輕笑出聲,然後柔聲道:“沒關系。”

話音剛落,他就摘掉手套,輕輕的拍了拍喬焉的頭頂。

“喬焉很聰明,推斷的很大膽,也很合理。”蕭韌小聲道,“只不過我這幾天一直盯着聶非那邊呢……”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

但喬焉此時此刻完全忘記了案情,也忘記了有個屍體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心裏全是“卧槽男神誇我了!?”“摸頭殺啊啊啊啊!”“我是不是快要成功了……”“蕭老公請多指教啊!”……

她僵硬的擡起頭,正好對上蕭老公……啊呸!蕭警官那雙帶着笑意的桃花眼。

“謝謝你,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喬焉愣了一秒,随即使勁搖頭。

真是的,一家人還說什麽謝!

陳玮婷和方不舉夫妻的案子還沒搞定,又出事了。

警方打入聶非團夥的卧底——警官溫酒與市局失去了聯系,五後接到報案,在城郊野湖裏打撈上一具無名男屍,經過DNA鑒定,确認是卧底的溫警官。

溫酒和蕭韌是大學同學,兩年前,蕭韌還在F市的時候,溫酒就因為擊斃犯罪嫌疑人而受到處罰離開了市局,不管是和同學蕭韌還是同事徐青楓,都一直沒有聯系,但誰都沒有想到,他是在聶非手下。

從溫酒的葬禮上回來,蕭韌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看着窗外發呆。

喬焉還沒有經歷過失去朋友或親人的痛苦,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她知道蕭韌一定很難過。她端了一杯熱牛奶,悄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

“蕭,蕭警官。”

蕭韌回過頭,一臉疲憊的“嗯?”了一聲。

喬焉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說:“那個,你休息一下吧……你,眼睛都是紅的,是不是這幾天晚上都沒休息好?”

他聞言,臉上一僵,接着一扯嘴角,有些勉強的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沒事的。”

喬焉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正尴尬的時候,組長全泉江清了清嗓子,開腔了。

“同志們,你們對阿酒的事情怎麽看?”

全泉江身為一個老警察,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所以很快就能調整好狀态,來審視案情。

徐青楓率先搶答:“我以前和阿酒一起處理過黑煤窯綁架案,他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沒道理會被發現身份。”

小白扶了扶眼鏡:“我也覺得是。”

全泉江微微颔首,看了蕭韌一眼,問道:“蕭韌,你覺得呢?”

蕭韌緊緊的攥着馬克杯的把手,低下頭,沉默良久,才蹦出一句:“對不起,組長,我……”

他這個樣子頓時讓喬焉心疼不已,連忙接過話茬,舉起手道:“我!組長,我我,我有話說。”

全泉江非常和藹的沖她點了點頭:“嗯,說吧。”

蕭韌也擡起頭,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其實我本來覺得,可以跟方不舉和陳玮婷的案子并案調查……”她猶豫了一下,接着道,“假設聶幫不知道溫警官的身份,那麽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茶葉兄弟做的,他們把掌握證據的方不舉夫妻滅口之後,還覺得不夠,為了提醒聶非警惕對待,幹掉了他某個知情的屬下,也就是說,溫警官是撞槍口冤死的……”

徐青楓皺起眉:“這樣也對,但也太巧了——”

蕭韌看都不看他一眼,視線一直在喬焉身上,啞着嗓子沉聲打斷:“她還沒說完。”

喬焉聽了,心裏那叫一個美,連忙道:“沒關系沒關系!啊我說到哪裏了?哦對,那個,但是吧……”

她走到小白旁邊,拿起溫酒的屍檢報告,又悄悄瞥了蕭韌一眼,為難的道:“要不……算了吧……”

全泉江納悶她怎麽說了一半又咽回去,剛想問她,就聽蕭韌平平的開口,突出兩個字:“繼續。”

喬焉愣了一下,蕭警官神色不對勁啊,這這這……這是傷心過度麻木了?

蕭韌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對她搖了搖頭:“沒關系,你說吧。”

雖然不忍心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但也架不住蕭警官堅定的凝視,她憋了半天,才小聲道:“屍檢報告上說,這個……屍體臉部有大量的劃傷和挫傷,經過浸泡,與其餘表皮的腐爛程度不同,完全看不清五官,明顯是刻意為之。我感覺這個手法……有一種'身份模糊'的象征。所以,有可能……溫警官的身份暴露了,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極有可能與地下交易案有關……”

徐青楓聽罷,啪的一拍桌子:“組長,我強烈建議申請并案調查!”

小白也表示贊成。

但全泉江點燃一根煙,略一沉默:“證據呢?”

是的,一切都只是有可能而已。

全組警/察聽罷,也是一陣沉默,整個辦公室,只剩下時鐘秒針滴答滴答的聲音。

半晌,蕭韌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緩緩站起身,撂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就飛快的出了辦公室。

喬焉見狀,心裏一緊,生怕自己未來的老公想不開,剛要追出去,就被徐師兄一把拉住了。

徐青楓嚴肅的沖她搖了搖頭:“別擔心,老蕭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呆着,不會出事的。”

真的嗎?

應該是吧,蕭老公這麽靠譜,一定不會亂來的……吧?

蕭韌又開始拒絕喬焉的約飯了。

她覺得,也許是因為卧底溫警官的死,讓他一直郁悶,需要借酒澆愁。

但據徐青楓說,蕭韌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好警/察,有任務的時候從來滴酒不沾,哪怕是和同事輪流盯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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