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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斥責讓羅小安神清氣爽,腦子裏的睡意頓時消失了,朝外面看看父母都上床睡了,她偷偷地打開了電腦,又折騰起那兩個策劃的掃尾來了。
其實不能怪她熬夜,幹過這行的人都明白,白天太過嘈雜,對着電腦和畫板好像腦子裏空無一物,只有夜深人靜時,靈感才會一個個地往外冒。
一直等到最後的步驟完工,羅小安滿意地看着自己頁面,她想過了,這幾張圖稿都是她的嘔心之作,到時候可以放在公司的頁面上,憑着章合和六安兩家大公司的旗號,應該能為她加不少分。
不用上班,屬于自己的時間好像一下子多了起來,和慕長青約在五點半,忙完開公司的事情之後,羅小安破天荒地準備好好打扮一下。
她選了一條波西米亞風的長裙,搭了一條小披肩,看看鏡子裏的臉龐,好像臉色太過白皙,她翻出了很久沒用的化妝品,淡淡地用了一點粉底和腮紅。
和以前的小圓臉相比,她的确瘦了好多,臉型都幾乎成了瓜子臉,不過這臉型更适合羅小安,巴掌大的臉盤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秀挺的鼻梁,小巧的紅唇,顧盼間除了她特有的靈動,還添了幾分女人的妩媚。
等她收拾完回頭一看,林蘭芝正靠在門口看着她,眼神有點恍惚。
“出去約會?”
“是啊,和長青去吃晚飯。”
“早點回來。”
“嗯,媽,我好看嗎?”羅小安跳到她身旁,挽着她的手臂,親昵地追問。
“好看,和媽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林蘭芝好像想起了什麽,神情悵然。
“媽,你年輕的時候都有誰追你啊?為什麽選了我爸?爸是你的初戀嗎?”
林蘭芝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又恍然驚醒:“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想知道呗,其實初戀沒什麽了不起的對不?後來只要修成正果了,早就把初戀丢到九霄雲外了對不?就像你和爸爸一樣。”羅小安想從母親這裏找到一個佐證。
林蘭芝沉默了片刻,撫了撫女兒的頭發嘆了一口氣:“不對,雖然我很愛你爸,可是女孩子的第一次戀愛,永遠是最刻骨銘心的,我到現在還是沒辦法忘記他,這和對你爸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走出家門的時候,羅小安還在想林蘭芝的這句話,她反複安慰自己,這句話不是對所有的人都适用,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假以時日,她肯定能把秦濟南當成一個陌生人;更何況,嚴格算起來,秦濟南可不是她的初戀。
看看時間已經快要五點半了,卻還沒有看到慕長青的那輛小轎車,羅小安一邊無聊地踢着腳下的小石子,一邊朝着馬路上張望着。
十分鐘過去了,羅小安很是納悶,給慕長青發了一條短信:你在哪?
沒過幾秒鐘回複就來了:不好意思,我還在醫院,可能還要半個小時,你晚點下來。
羅小安皺了皺眉頭,慈安醫院和她家剛好在居酒屋的兩個方向,過來挺費時間的:我自己過去吧,你直接到居酒屋。
慕長青直接回複了一個“好”字。
馬路上出租車空的不多,羅小安等了好一會兒才打到一輛,跳上車的一剎那,她眼角的餘光瞥見小區門外停着的一輛越野車很眼熟,更奇怪的是,出租車一啓動,那輛車也跟着開了過來,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羅小安回頭看了好一會兒終于認出這是秦濟南的車子,她氣壞了,這人又想要幹什麽?坐在位置上大喘了兩口粗氣,她敲了敲隔離欄:“師傅,幫我把後面那輛車甩了。”
司機朝後瞄了一眼:“呦,這有點難度,人家上百萬的車呢,咱這小破車沒法比。”
“師傅我給你加錢。”羅小安心一橫。
“哎,您坐好了,它排量再大也架不住咱車技好啊,甩它沒商量。”司機油門一踩,立刻左拐進了一條單行的小巷,左彎右繞,沒兩下就把那輛越野車甩得沒影了。
大林居酒屋在永安橋畔,毗鄰索菲大酒店,以食材新鮮的日料出名。羅小安挺喜歡這裏的三文魚刺身,不過後來因為囊中羞澀就很少來了。
出租車不好調頭,羅小安和司機道了謝,就在馬路對面下了車。還沒等她往前走呢,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嗨”了一聲。
羅小安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秦濟南靠在馬路旁的梧桐樹旁沖着她招手:“不好意思,雖然我路不熟,但善于守株待兔。”
“你……你怎麽知道我會到這裏來?”羅小安愕然問。
“我在你身上裝了追蹤器。”秦濟南神情自若地打量着她,忽然有點不是滋味,“怎麽,你今天還特意為了他打扮過了?”
羅小安驚悚了,把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再擡頭看着秦濟南帶笑的嘴角,終于明白被騙了。
別生氣,越生氣他就越高興。
羅小安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
擡起手來輕捋了一下飄拂的發絲,她沖着秦濟南微微一笑:“那你慢慢在這裏守株待兔吧,失陪了。”
正值黃昏,彩霞滿天,江畔的風吹過,羅小安的裙角飛揚,巧笑嫣然。
眼前的場景詩意而美好,秦濟南忽然心軟了,有些不忍心打破這份美好。
他遲疑了一秒開口說:“別去那裏吃飯了,酒店裏也有一家料理店,那裏的刺身是從j國空運過來的,我請你,你一定會喜歡。”
羅小安輕哼了一聲:“你無恥到要撬你兄弟的牆角嗎?你還是省點力氣——”
她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了,目光停在了馬路對面。
白色轎車裏走下來一男一女,男的是慕長青,女的她不認識,只有那頭長發依稀好像是昨天在江畔看到的模樣。
慕長青疾步朝前走去,那女人緊跟了幾步攔住了他的去路,激動地說着什麽。
羅小安呆呆地看着那兩個身影,原來,慕長青沒來接她,是因為要和前女友見面嗎?
“我早勸你了你不聽,”秦濟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身旁,“他們倆在m國的時候感情很好,那女的一直端着架子等着慕長青妥協呢。”
兩個人拉扯了兩下,女人的衣領和發絲都亂了,慕長青顯然有些不忍心了,後退了兩步不知道說了什麽,兩個人都不動了,僵持在那裏。
羅小安機械地往前走了一步,張了張嘴,卻沒有把那聲“長青”叫出口。
因為那女的忽然動了,一下子沖過去抱住了慕長青。
從羅小安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哭泣的側臉,翕動的嘴唇,還有緊緊抱着慕長青後背的手臂。
随後印入眼簾的,是慕長青擡起的雙手,輕輕地落在了那女人的長發上。
很奇怪,羅小安心裏并不難過。
有的,只是漫無邊際的空寂。
車水馬龍的大街漸漸遠去,而她仿佛行走在一片漫無邊際的戈壁上,沒有草沒有樹沒有生命,她只有不停不停地走,才能不被這無邊無際的空寂所吞噬。
可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還是走不出這片荒漠和戈壁?為什麽好像步入了一個怪圈,無論她費盡心力走出多遠,卻還是回到了原地?
喇叭聲驟然響起,把她從幻覺中驚醒。
對面的慕長青好像感受到了什麽,朝這邊看了過來。
兩個人四目交接,慕長青好像被什麽燙到了似的,一下子推開了懷裏的女人。
“小安!”他高聲叫道,朝着這邊疾步而來,只是剛好一個綠燈亮起,車子川流不息,将他阻隔在了馬路的另一頭。
羅小安發足狂奔了起來,跑過人行道,穿入小巷,眨眼便上了永安橋。
胸口仿佛灌滿了空氣,咽喉中着了火似的,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
她停下腳步,趴在欄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不一會兒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有人從後背抱住了她,寬大的手掌在她的喉嚨處急促地輕撫着,在凜冽的江風中為她帶來了一陣暖意。
她的腦子暈乎乎的,下意識地往那懷裏縮了縮,貪婪地想要汲取那溫暖。
太累了,這樣無休止的背叛和傷害。
秦濟南心頭狂喜,忍不住收緊了手臂,語聲帶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好點了嗎?找個地方先歇歇,別太難過了”
羅小安震了震,轉過身來,目光聚焦在秦濟南的臉上,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用力朝着那胸膛推去。
秦濟南猝不及防,居然被推得倒退了兩步,而羅小安也悶哼一聲向後撞在了欄杆上。
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她用痛意讓自己清醒。
那不是她想要的溫暖,那是秦濟南的懷抱,那是假的,是穿腸□□。
“貓哭耗子假慈悲。”羅小安挺直了後背,自己選擇的路,再苦也得咬着牙走完,慕長青的事,輪不到秦濟南來指手劃腳。
秦濟南愣了一下,胸口好像倒灌進了寒風,涼飕飕的。他忍耐了片刻說:“你別鑽牛角尖,我以前的确對不起你,可現在……”
“慕長青的女朋友是你叫來的吧?”羅小安的聲音被江風吹得發顫,她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只有你,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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