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陳年舊事

華年不明白路老爺子為什麽那麽激動，但是沒給她問明白的機會路老爺子便昏了過去，場面馬上混亂起來，華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醫生過來看過說老爺子是老毛病發作。華年坐在門廊，看着外面的景色卻覺得路家有越來越多的事情，在她看卻越來越複雜，剛才路老爺子的反應讓她膽戰心驚。正坐着她忽然聽到有争吵聲，擡頭一看竟然是路子茗正跟他父母在争吵。“爸媽！你們明知道這件事對爺爺的影響多大，你們為什麽還這麽說！你們這樣對大哥大嫂的感情也有影響！”路元承大聲喊道。“嘿！你怎麽跟爸媽說話的！”路子茗的母親一臉憤憤地說道。“子茗。”路宋的表情道是平和：“這件事是你大伯吩咐的，他不喜歡你嫂子，但是又管不了你大哥，只能讓我們來說，當時我知道的時候也确實吓了一跳沒想到你嫂子竟然是華葉的女兒。”華年在門廊裏，他們的話她聽的并不真切，剛想起身出去仔細聽聽，路子茗轉身發現了她，他轉頭跟父母說了兩戶便朝她走了過來。看着他走進門廊，華年看他一臉抱歉不由得皺了皺眉。“嫂子，真抱歉，我爸媽剛才說的話确實是欠考慮。”路子茗一臉誠懇地道。“讓你爸媽來道歉！”路元承忽然走過來沉聲說道。華年轉頭看着他，眼神一緊她還從來沒見過他這種表情，像是海中即将奔襲而來的飓風，還沒到來就讓人感覺到他情緒的恐怖。“路元承，你冷靜點。”她看着路子茗一臉抱歉害怕的樣子，轉頭柔聲勸說道。“你知道他們說的事會給你帶來什麽樣的麻煩嗎？！”路元承看着她的時候表情眼神聲音都溫柔起來。聽着他的話，華年笑了笑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地道：“我倒不怕麻煩，我就是怕老爺子身體。”“大嫂，爺爺的身體不用擔心，他就是老毛病。”路子茗安慰道。“呵呵，這是我見到你之後你說的唯一一句人話，但為什麽老爺子一聽我媽媽的名字反應那麽激動？”華年疑惑地問道。路子茗看了看路元承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還是讓我大哥跟你說吧，我去看看爺爺。”路子茗說着跑上樓。華年轉頭看着路元承皺了皺眉。路元承嘆了口氣，拉着她坐在門廊的椅子上。“這件事其實只是上一輩的恩怨，當初我爺爺想把你母親介紹給他一個得力的部下蕭叔叔，那人現在也是一個十分重要顯赫的職位，但是後來阿姨跟你父親認識，一心跟你父親在一起，聽說她跟你父親私奔的時候蕭叔叔去找你母親，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父親糾集了一幫人，蕭叔叔是軍人不能動手被那些人挑斷了腳筋，後來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跟代價才恢複的差不多。”路元承沉聲說道，他注意着華年的表情，不斷調整着自己的措辭，因為他知道對她來說母親的重要。聽着路元承的話，華年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初那塵封的年代，好像度過了漫長的光年，雖然只是幾句話，她也明白了母親跟那位蕭叔叔的糾葛。“這件事事關重大，但是我媽卻對我只字未提，甚至我外公都沒有跟我說過，為什麽？”她仔細的想了想，覺得事情有些疑點，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對這件事的表現是否太過冷靜，她擡眼看了看路元承發現他并沒有懷疑什麽這才放心。“這件事華叔叔一直對我爺爺，對蕭叔叔很抱歉，所以這麽多年逢年過節他們都會去看望蕭叔叔，雖然蕭叔叔一直沒說什麽，但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娶妻，我爺爺心裏氣不過，但是他也知道這件事強求不來，時間久了他也就慢慢淡忘跟你外公也正常交往，可能是剛才看到你他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才會這麽激動。”路元承想了想只能這麽說道。“哎。”華年唏噓地嘆了口氣，遺憾地道：“要是當初我媽沒跟那個男人在一起，跟這個蕭叔叔在一起也許會很幸福。”“那不就沒你的出現了？”路元承心疼的摟住她道。“那又怎麽樣，我寧願沒有我的存在也想讓我媽過的幸福點，你不知道我媽受到的是什麽待遇！”一想到母親受到的待遇華年就覺得心寒。她一轉頭發現路元承正看着自己，可能是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陰郁，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你幹嘛這麽看着我？”她一臉疑惑地問道。“如果有人讓你離開我，你會怎麽辦？”路元承沉聲問道。“離開你？你家人發現咱們的事情了？”華年一臉認真地問道。“不是。”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路元承無奈地道。“那你為什麽忽然說這樣的話？”“嫂子，爺爺讓你上樓一趟。”華年話說一半路子茗便打斷她喊道。聽着路子茗的喊聲，華年心裏一沉，還是點頭應了聲。“我跟你一起上去。”路元承沉聲道。走進房間，華年看着躺在床上的老爺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是因為自己老人才變成這樣的，。老爺子揮揮手，示意別人出去，只留下華年。路子茗一家陸續出去，華年回頭看了看路元承，她其實還真不太敢面對路老爺子。“元承，你也出來吧。”路奶奶站在門口道。“不，我陪華年在這。”路元承沉聲說道。路老爺子了解自己孫子，嘆了口氣默許了讓他也留下。路奶奶最後一個離開關上門，房間裏瞬間寂靜下來。看着老爺子正盯着自己，華年心裏有些緊張，但是一想到路元承正在身邊她就覺得不那麽可怕了。“我是看着華葉那孩子長大的，那孩子真的是拔尖的孩子，從小就聰明，科學院當年點名要她，但是你母親卻為了你親生父親放棄了這樣的機會！”老爺子說到這裏，眼睛忽然瞪大，怒目的看着華年。“我真不知道你母親是怎麽想的！蕭琰那麽優秀，她偏偏喜歡那種不學無術的小混混！”老爺子說着竟然坐了起來，伸手指着華年，好像他恨鐵不成鋼的對象是華年。“爺爺。”路元承擋在華年面前沉聲喊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華年是無辜的。”“元承！你忘了你蕭叔叔是怎麽過的嗎？要不是為了她母親，你蕭叔叔也不會被挑斷！他也不會終生為娶！這都是——都是華葉那丫頭糊塗才犯下的罪！華年！你必去替你母親道歉，這是你母親犯下的罪！”路老爺子激動地說道，将錯誤的帽子扣在華年的頭上。聽着路老爺子的話，華年腦子還是懵的，這件事怎麽還上升到犯下的罪這麽嚴重的錯誤了？“爺爺”路元承剛開口，房門便被推開，路宋跟路子茗母親進來，一臉譴責的看着路元承跟華年。“元承，你爺爺身體都這樣了！你還要為了這個女人氣他！當年本來就是華葉不對！”路子茗的母親翻了眼華年厲聲說道。“就是！華葉就像吃錯藥了似得，竟然喜歡那樣的人！蕭琰條件那麽好，她就是沒那個享福的命，現在倒好躲到國外去了，自己女兒結婚都不敢出面。”路宋扶着路老爺子，諷刺地說道。聽着兩人的話，華年心裏像是被狠狠戳痛，母親那麽溫柔善良，這些人憑什麽這麽草率的評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