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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筱雅交男朋友了,而且還是家境不錯的男朋友。
施顏對自家人是操心的命,本來嘴上說着施筱雅交男朋友她不會幹涉,但擔心還是有的。施顏不住地猜測着妹妹的車到底是男朋友送的,還是借着開開。可無論是送的,還是借的,她都覺着施筱雅這位男朋友有點兒輕浮。
然而施顏思來想去還是沒給施筱雅打電話過去,怕惹施筱雅不高興。
朗陽出差,要去好幾個城市,基本都是跟代理商談合作,因為要保證全國各地的風格一致,要談的細節很多,裝修,進場,扣點,貨品,銷售系統等等等等,朗陽忙得焦頭爛額,剛去了兩天就給施顏打電話說歸期會推遲,而且歸期未知。
施顏自然理解,因為她知道朗陽一直都有那個野心,有很多老板都是只要找到代理商,才不管代理商怎麽做,只要坐地收錢就好,而朗陽并非如此,他需要确保代理商有足夠的能力能在賺錢的同時并能推廣他的品牌,沒能力的老板以及不按照他的品牌理念進行管理和銷售的朗陽都不會授權,雖然苛刻,但效果絕對有。
施顏其實對此是有一點不贊同的,施顏和商儒白一樣,比較贊成朗陽一步一個腳印兒慢慢來,她是個比較敏感的人,又因為整日無所事事,每天大多數時間都在尋思事,這一尋思多了,就總覺得朗陽的財運來得太突然。
施顏還不知道誰故意害她,想問妹妹新交的男朋友的事,又總覺着朗陽的生意讓她不安,以施顏這性格怕是很難長胖了,身寬體胖不屬于她,滿腦袋都是事兒,她工作的時候也是這樣,大到新品訂購會小到導購手指甲,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幸而施顏心情最複雜的時候,閨蜜許蜜旅游要回來了。
許蜜給施顏打電話的時候在機場準備登機中,告訴施顏落地時間,讓施顏準備好接機,施顏一口答應。
施顏沒告訴許蜜她出車禍的事,第二天下午由曲嫂陪同,坐着輪椅去接許蜜,許蜜在看到施顏那造型的時候,果不其然驚訝的不得了,不停問施顏什麽情況,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許蜜走了一個多月,雖然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很累,又有時差,但第一件事還是得去她的西餐廳去看一看,在去西餐廳的路上,施顏一五一十地把車禍的前後說給許蜜聽,包括剎車失靈是人為的事。
許蜜問施顏,“是不是公司裏的那些人,最近有沒有人事變動?商場裏那些人可為了升職什麽都能做出來,聽說市場部經理都被降職了?或者公司裏有沒有新招來什麽有背景的人,所以要把你弄下去?”
“不可能。”施顏搖頭,“要把我弄下去拿什麽事壞我不行,不至于非得把我弄瘸了。”
“你說那天雨很大?那也太寸了,就趕上那天突然剎車徹底不好使了?這是要把你往死裏弄啊?”
施顏這些天把認識的人過了一遍又一遍,完全沒有頭緒。
許蜜擔心施顏自不用說,在餐廳視察了一圈工作,看了銷售報表,順便帶施顏曲嫂在餐廳裏吃了牛排,而後沒回自己的家,直接跟着施顏去了施顏家,準備貼身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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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曲嫂是被許蜜施顏左推右推才上桌吃飯的,吃的很少,曲嫂話少的同時又很照顧施顏的營養補充,對此許蜜對曲嫂很欣賞,許蜜對誰喜歡或者讨厭都表現在臉上,就如同她沒辦法工作在商場裏一樣,所以她跟施顏說什麽話,也都沒有避諱曲嫂。
許蜜洗漱完畢,在沙發上慵懶地倚着,邊吃着香蕉邊不停跟施顏說:“來,咱們重新捋一遍,先說你那個大學同學兼同事,叫什麽來着,冷清?聽這名就冷,反正我一直就看她不順眼,她肯定跟你剎車失靈的事有關系。”
施顏揉了揉太陽穴,覺着頭疼,“冷清雖然總針對我,但她心眼不壞吧。”
許蜜哼了一聲,“施顏你就是不願意相信她心眼壞,就她做的那些事,你敢說你不知道?你這人早晚還得被她欺負得死死的。”
冷清是施顏的大學同學兼同事,大學的時候就總看施顏不順眼,施顏能感覺得到,但原因卻一直沒猜到,即使現在的大學聚會,明眼人依舊能看出冷清對施顏的敵意。很多時候施顏都懷疑冷清是否喜歡朗陽,可冷清在看朗陽時眼睛裏卻沒有那個意思。施顏太清楚喜歡一個人時的目光會是什麽樣,冷清從來沒有用那種目光看過朗陽。而倘若冷清不喜歡朗陽,施顏就又覺着冷清針對她沒有理由,于是就變成反反複複的懷疑。
而畢業後進了工作單位後,挺巧的,兩個人又是同事。
施顏就是那時候認識的許蜜,許蜜比她們兩個早一年進公司,當時是她們倆的大主管。
只不過想不到幾年以後,冷清成了正經理,施顏和許蜜才做到副經理而已,可想而知冷清的能力和手段。
同事那幾年,許蜜常常關照施顏,因為許蜜覺着施顏心眼實,她喜歡跟不耍心機的人在一塊工作,而冷清,拿東北話來說就是許蜜掐半拉眼珠都看不上冷清。
幾人同在辦公室坐,冷清時不時地指使施顏做這做那,施顏懶得計較這些東西,有的時候順手就幫個忙做一做,有的時候不順手就拒絕,而一旦施顏拒絕,冷清就準會露出她諷刺的笑。
冷清很有氣場,長得也還可以,雖然不是大美女,但乍一看也會讓人移不開眼,可冷清每每對施顏露出諷刺的表情時,許蜜在旁邊看着,都覺着冷清特別醜。拿許蜜的話來說就是不管一個人長相如何,反正只要心不端正,就一個字,醜。
許蜜辭職跟冷清不是沒關系的,一次大老板給開分析例會,許蜜負責部分餐飲,本因為近些天收益好而受到誇獎呢,冷清卻忽然當着全公司經理副經理的面,不陰不陽地說許經理的招數可多着呢,明着暗着說許蜜跟某餐飲老板關系不一般。
許蜜脾氣也夠倔的,一點沒慣着冷清毛病,當場就起身抽了冷清一巴掌,之後許蜜壞了冷清一把,讓冷清在大活動上供貨不及時出洋相,随即許蜜滿意辭職。
不過施顏知道,冷清嘴裏的某個餐飲老板,确實對許蜜有意思,只不過那老板已經結婚,許蜜根本連那老板電話都沒接過,只在偶爾商場有活動時不得不跟老板有接觸時說幾句話而已。
許蜜冷笑着下結論,“肯定是冷清,要麽就別讓我找到是她做的證據,否則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說曹操曹操到,許蜜話音剛落,施顏家門鈴響,冷清拎着一大堆水果登門拜訪。
許蜜看見冷清眼底閃過驚訝,随即動也沒動,懶洋洋地跟冷清打了聲招呼,“真是哪熱鬧哪有你啊冷大經理。”
冷清眉毛一挑,對許蜜視而不見,遞給施顏一個保溫飯盒,“昨天路過超市買了些骨頭,順便給你做了骨頭湯,養骨頭,喝吧。”
許蜜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冷清在抽什麽瘋。
伸手不打笑臉人,施顏笑着接了過去道了謝,請冷清坐下。
冷清肯定是有話說才來施顏家,畢竟過去幾年,只有施顏結婚那天冷清進過這道門,但冷清坐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估計也是沒想到許蜜在,有些話不好當着許蜜的面兒說,氣氛又尴尬,坐了沒多久,起身便要走。
許蜜開口留她,“走什麽啊,有話就說啊,反正你都當我是透明的了,繼續呗。”
施顏戳了一下許蜜肩膀,叫她少說兩句,走到冷清跟前問她,“有事找我嗎?你說吧,許蜜不是外人,如果覺着還是不好開口,咱去書房說也行。”
許蜜哼了一聲,“反正你說完我家施顏也會跟我說。”
施顏嘆了口氣,覺着頭疼,頭疼得很。
冷清頭一甩,沖施顏揚頭,“你卧室在哪?”
冷清今天過來完全出乎于施顏的意料,而冷清今天來談的事情,更出乎于施顏的意料。
冷清轉圈地看着施顏的卧室,仰頭看了會兒施顏和朗陽的婚紗照,抱着肩膀站在床尾說:“朗陽出差了?”
施顏眉頭立即一皺,講實話,并不喜歡冷清提起朗陽,直截了當地問冷清到底有什麽話要說。
冷清默了一會兒,竟然開口問,“板嘉東還記得嗎?大學學長。”
冷清今天來是因為她改為負責招商那一塊,聽說板嘉東現在是大老板,問施顏有沒有路子能聯系到板嘉東,她想把板嘉東的品牌招進柏氏商場。
施顏立時明白冷清為什麽不當着許蜜的面兒講這件事,冷清怕許蜜因為曾經的恩怨從中作梗。
柏氏商場走提成,如果招進來比較好的供應商,東西賣的好,管理層拿到的提成也會多,冷清的目的明确。
只不過施顏還不知道板嘉東的聯系方式呢,怎麽能幫冷清聯系到板嘉東。
施顏徑直拒絕道:“這件事我怕是不能幫你了,我聯系不到他。”
冷清走了之後,不等許蜜問,施顏就招了,告訴許蜜冷清今天來的目的,順便解釋了一下板嘉東是誰,以及板嘉東在救了她之後于醫院裏的冷漠的态度。
許蜜聽了撇撇嘴,“冷清這女人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閑着沒事兒了插她一杠?”
冷清還是不了解許蜜,許蜜既然已經從商場辭職自己當老板開餐廳,就是已經懶得再處理這些人際關系,她冷清想要跟哪個老板合作,許蜜都沒那心情插手,浪費時間。
不過許蜜還是執着冷清心壞這一點,連冷清拎來的骨頭湯也不讓施顏喝,“指不定裏面放沒放瀉藥呢,你別喝了,要想喝骨頭湯,我給你做。”
許蜜廚藝很不錯,否則也不會開餐廳去,讓曲嫂給她打下手,給施顏做湯喝。
倆人吃完晚飯,酒足飯飽,準備睡覺,許蜜突然琢磨出件事來,“我說顏顏,她要找什麽板嘉東的,為什麽來問你啊?你上學那會兒跟板嘉東很熟麽?”
施顏搖頭,“不啊。”
許蜜若有所思地說:“那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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