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當一切事情都步入正軌的時候,總會有突如其來令人惱怒的事情摻雜其中,擾亂人心。
朗陽的母親,終究在周五中午,施顏要出差的兩天前,找到許蜜的店裏來,請求許蜜幫忙将施顏叫出來,她真的很想見施顏一面,有事要和施顏當面說。
然而許蜜的性格裏,有柔有率真,也有一些剛性。
從知道朗陽婚外情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喜歡朗陽的家人,既然已經開始不喜歡,就更不願意幫他們做任何事。
所以她的态度很明确,不想幫這個忙。
餐廳裏的食客來來往往,生意仍是特別好,施顏偶時也會說,許蜜和陸湛斌一起合夥做生意,八字生財。
朗母一身衣服價格不低,看起來就像是有些錢的人,然而她臉上卻有着與她身價不符的哀求。
朗母站在結賬吧臺前,氣色很差,雙手緊握在一起,身體有些發抖,不停和許蜜說:“許蜜,阿姨從來沒求過你什麽事,你就幫阿姨叫一下施顏吧?啊?”
許蜜搖頭,“阿姨您還是自己找她吧。”
朗母聲音又多了些顫抖:“如果施顏願意見我,我也不用來找你了啊,許蜜,阿姨确實有急事,真的必須和她當面談。”
“阿姨,我記得在法庭外,施顏好像就跟您一家人說得清清楚楚了,從那天起,你們就再也沒有關系了吧?”許蜜敲着收銀電腦,又跟新服務生低聲說:“七號桌是從開業以來到現在的常客,記得以後他們來了就是默認打折,但不要讓別桌的客人聽見。”
許蜜确實很忙,不像是裝出來的,朗母眼睛裏突然擠出了淚來,她握住許蜜的手說:“許蜜啊,阿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否則不會直接來你這店裏,你就幫阿姨一次,把施顏叫出來吧?”
許蜜眼看着朗母眼裏蓄出淚水來,立馬慌了,這是發生了多大的事情,曾經還指着施顏鼻子罵的貴婦,現在變成了這樣?
有服務生上菜時看到吧臺前的情況,去廚房取菜的時候,就低聲跟陸湛斌報告說前臺有個婦人纏着許蜜,陸湛斌菜都沒做完,穿着大廚白大褂就大步走了出來,皺眉問許蜜,“怎麽回事?”
“哎你怎麽出來了,做菜去。”許蜜隔着吧臺和陸湛斌喊,“沒什麽事,顧客這麽多呢,你做菜去。”
聽着這話,朗母像是忽然有了救命草,趕緊叫住陸湛斌,問:“你認識施顏嗎?”
陸湛斌顯然也是個聰明人,上下打量朗母一番,“您是施顏的媽媽還是……”
“我是她婆婆。”朗母抓住他胳膊不放手,“你能幫我叫一下施顏嗎,我有很要緊的事要找她。”
許蜜不想幫這個忙,看着這場景連連皺眉,然而陸湛斌已經自作主張應了下來,“伯母您先在候餐庭坐一會兒吧,這邊客人多,別再碰到您。”
說着陸湛斌示意服務生讓把朗母扶到外面的候餐庭。
許蜜摔了菜單本,瞪着陸湛斌低聲喊:“你幹嘛呢,這是施顏的家事,她既然不想見她老婆婆,不管是任何事,咱在中間就沒立場幫她找人,你瞎摻和個什麽勁兒啊你?!”
“你不答應她她就會賴下去,影響了做生意,少賺的錢你負責?再者,不代表你拒絕就沒有摻和施顏的事,拒絕也是摻和了。”陸湛斌指着吧臺上的座機,一臉不耐煩,“現在,馬上,立刻,給施顏打電話,你打完我再去廚房。”
無奈許蜜到底是冷着臉給施顏打了過去,說完情況許蜜就摔着座機,瞪陸湛斌。
陸湛斌笑笑,“行,我去廚房繼續了,另外晚上我去夜店,不用給我留門了。”
“滾滾滾。”許蜜心煩地推開他。
施顏聽朗陽他媽耗在許蜜餐廳不走,哪還能再不出現,趕忙趕到許蜜餐廳。
朗陽媽遠遠地看見施顏走來,起身就朝着施顏跑過去,抱着施顏就低聲哭了起來。
這可把施顏吓了一大跳,趕忙扶她去樓上包廂,問是出了什麽事。她跟朗陽在一塊那麽多年,也沒見過朗母抱着她哭成這樣啊。
朗母哭起來就不停了,施顏蹲在她面前,仰頭擦她的眼淚,“出什麽事了,朗陽出事了?”
朗母搖頭,哭得更大聲了。
“爸出事了?”
朗母依舊搖頭,哭得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施顏咬了咬牙,起身去倒水,回來後就坐在一邊兒心慌地看着朗母哭,心裏不住地猜測是不是朗陽出事了,或是……遇難了?
許久,朗母的情緒才終于緩下來,捧着施顏遞給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施顏給朗母遞着紙巾,再次問道:“是誰出事了?”
“是你老叔他……”朗母說到這下意識擡頭四處看有沒有人。
施顏松了口氣,随即心裏升起一陣詫異,朗陽他老叔出事,朗陽他媽怎的哭得這麽嚴重?還不能在電話裏講,必須當面說?
施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媽您放心說吧,這裏沒人。”
朗母擦着臉上的淚痕,才低低低說道:“你老叔……他和你老嬸吵起來了……”
“嗯,然後呢?”
朗母閉上眼,又一陣眼淚流出來,“真的是誤殺,施顏,真的是誤殺啊……”
施顏聽得心驚膽戰,眼睛不能瞪得再大,“誤殺?誰把誰殺了?誰死了?”
朗母哽咽,“你老嬸,死了。”
朗母深深地喘了很久,才道出事情的經過來。
朗陽爺爺一共有三個兒子,朗陽父親排行老大,朗陽老叔是家裏老小。
朗千章早些年婚內出軌,他老婆陳玲玲一怒之下,把家裏的錢全部掏空,之後逃之夭夭。
這麽多年,朗千章過得都很不好,不敢再相信女人,也不敢再找新老婆,一直是一個人過的。
前一陣朗千章在路上偶然陳玲玲,陳玲玲穿着打扮很時髦,看着過得很好,朗千章當時就急了。
兩個人從大街上,一直撕扯到了朗千章的家,先是口舌之争,後來動了手,最後兩個人實在吵得太狠,下手太重,兩個人都失去了理智,朗千章終究是男人,在混亂中硬生生把陳玲玲給掐死了。
現在,也已經被抓起來了。
朗陽的爺爺奶奶都住在朗陽二叔家,當時聽到這件事,朗陽的爺爺就病發,現在在病床上,幾乎就剩一口氣,只是用輸液吊着。
朗父因此急火攻心,當時也心髒病發,進了醫院,現在醫院躺着,情況也不容樂觀。
而朗陽二叔沒有能耐,在這事上根本幫不上忙,就是個嘴上厲害的能把爸媽哄得團團轉的人,實際沒有任何本事。
那麽家裏就只剩下一個朗陽能挺事的,但朗陽自從把公司賣了出國之後,家裏人就一直聯系不上他。
到現在,朗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施顏。
法庭上的崔律師很厲害,朗母見識過,就希望托施顏的關系,讓施顏找個厲害的律師,在法庭上多說兩句好話,好讓朗千章能減幾年刑,也讓病床上的朗父盡快康複,否則朗千章若是真判了死刑或無期,朗母實在怕朗父就這樣一病不起。
施顏聽後一時怔忡不已,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朗母握着施顏的手,哽咽着哭求道:“施顏,媽知道之前我們朗家對不起你,但媽實在沒辦法了,就求你這一個忙,幫我們朗家找個律師,否則你爸他這身體……”
施顏心跳快得不行,這情況幾乎無異于突然間的家道中落,“媽您先別着急,我會盡力的。”
“律師費多少咱們都有,朗陽出國前給我們兩口留了不少,就是一定要請個最厲害的律師啊,媽就怕你爸的身體……”說着朗母又要哭起來。
施顏抱着再次嚎啕大哭起來的朗母,不住地安撫她。
之後朗母情緒好賺後,施顏不好再讓朗母自己回去,便開車将她送回了醫院。
朗父來的是急病,就只能天天輸液養着,因為親弟弟的事,氣色很不好,看見施顏跟老伴兒一起走進病房的,強擠出笑來,“施顏來了啊。”
施顏沒和朗陽離婚的時候,朗父其實待施顏一直不薄,不像朗母和施顏的婆媳關系惡劣,所以施顏看見朗父無力地躺在床上,還是挺難過的。
施顏點頭,将水果和鮮花擺在床頭,輕輕給他蓋着被子,“爸您好好養着,別擔心,我盡量給老叔找個厲害的律師,現在法律的界限沒那麽嚴格了,或許會有轉機。”
朗父嘆氣,“哎,真麻煩你了,施顏。”
施顏搖搖頭,說至少曾經是他們朗家的人,這個時候是不能眼睜睜看着不管的。
施顏前後給朗家張羅着,找醫生找護士,讓多幫襯着點兒。
下樓找了間飯館兒,連定了幾天的飯,叮囑一定要按時送餐到朗父的病房裏。
又給兩位老人買了不少沖劑,好及時補充些營養。
施顏走的時候,朗母握着她的手,又哭個不停,好像這一刻才終于意識到她這個兒媳婦兒有多好。
施顏抱了抱朗母,安慰她她會盡力去辦這件事,叫她別太擔心。
朗母顫抖着聲音說:“施顏,是媽對不起你……”
施顏搖頭,心裏竟十分平靜,“都過去了。”
等施顏返回到許蜜餐廳時,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又累又餓,許蜜給她煮了碗面,坐在一邊兒,聽施顏講這一天的事。
許蜜聽完時也目瞪口呆震驚不已,“這種事竟然真發生在咱們身邊了?!”
“可不是麽,就這樣發生了。”
施顏頭很疼,她見過朗陽老叔,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同時那也是一個很沒有精氣神兒的男人。
但他每次看見施顏都笑着點頭,誇施顏的好。
除此之外別的話都不會對施顏多說,施顏一度以為朗陽老叔就是這樣的性格。
她完全想象不到這樣的一個男人,曾經出軌,曾經被老婆掏空了財産,這時竟然還失手殺了人。
“那怎麽辦,崔律師不是板爺認識的人嗎,你準備通過板爺找崔律師,還是直接去找崔律師啊?”
施顏撐着頭,吃了兩口面就吃不進去了,滿腦袋都是朗陽父親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太讓人心疼。
“我,我也不知道了。”施顏按着太陽穴說:“肯定要跟板嘉東說這件事的,可又跟板嘉東開不了口,可若不開口,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朗陽他老叔被判刑啊,朗陽他爸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
“不能聯系上朗陽嗎?”許蜜問,“除了電話聯系不上,你給他發微信,發qq,發郵件,能想到的你都先聯系試試。”
施顏另一邊還有事兒呢,這馬上就要出差開始考察品牌了,突然出了朗陽老叔這檔子事兒,施顏一時半會兒都不能走開,頭疼地問許蜜,“怎麽辦,簡穎和欣彤都因為我辭職了,我再這麽耽擱的話,也不是個事兒啊。”
許蜜對此倒不覺得是個事兒,“那你先聯系朗陽吧,如果實在聯系不上,你必須留在這幫朗家忙活的話,就我跟她們一塊去。”
施顏剛進公司的時候,還是身為大主管的許蜜帶的施顏,許蜜也算施顏的半個師傅,另外簡穎是副經理,又有商儒白在,這個團隊的人各個都不是普通人。
施顏琢磨一番,覺着确實能放下心,就跟許蜜道:“行,還有兩天時間,我先聯系着朗陽,如果聯系不上的話,機票就改簽,回頭再給你訂一張,出差的用品我都準備好了,回頭我再給你們一人發一份我的計劃書,你們看着辦,裏面有所有品牌廠家的地址聯系方式。”
“行,就這麽辦。”許蜜安慰施顏道:“不過我總覺着你應該能聯系到朗陽的,你先別想太多。”
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往往能保持清晰冷靜,有理智可言,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完全不同了,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施顏腦袋裏面已經開始亂成粥,她問許蜜,“蜜蜜,你覺着這事兒我應該告訴他嗎?”
“告不告訴板嘉東嗎?”許蜜搖頭,“施顏,我不好給你亂出主意。”
“那這麽說吧,如果這事兒發生你在身上,你會告訴他嗎?”
許蜜在腦袋裏面迅速閃過一個畫面,現男友指着她腦門說,你和他已經分手了,你和他們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他們家人是死是活和你有什麽關系,我不管,你就別再想着這事兒了!
許蜜渾身一個哆嗦,感覺這畫面太真實了。
她反問施顏,“那如果這事兒發生在我身上,你認為我應該告訴他嗎?”
施顏想了想,還是點頭,“我覺着應該告訴,感情之間還是不要有任何隐瞞的好,立即告訴是最好的,可放在我身上……板嘉東現在在出差,休息也不太好,一直在忙事情,如果我告訴他我要聯系朗陽,幫朗陽家找律師,還要因為朗陽麻煩他的話,就算他不生氣,我也怕他分神。”
許蜜想想,也覺着有道理,于是就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旦涉及到這種前男友或是前夫的事,總是找不到最平衡的解決辦法,一切理論都是空談。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