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新婚禮物
這錦盒大約一尺長,半尺寬,高一尺有餘,裏頭能夠裝的物件大小極是有限。
盒子是上好的沉香木做的,雕工更是精致,能用這種盒子裝的東西想必比這盒子價值更加貴重。
容晏作為大燕帝卿,寶貝見得多了,不過這是他的妻主送的新婚之禮,也是真正意義上對方送的第一份禮物,意義自是不同尋常。
他凝視了那盒子一會,伸手把它打了開來,臉上頃刻露出些許詫異。
躺在錦盒正中央的是一把匕首,刀鞘上鑲嵌着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綠寶石,容晏把匕首抽了出來,匕首并不輕,不過還不如刀鞘的四分之一重。
這匕首一面是未開刃的,另一面則閃着寒光。不過匕首上頭并沒有血腥氣,看刀把處也能推測出這匕首的使用程度,這是一把剛制成不久的匕首。
刀鞘做得精致,匕首的刀刃打磨得也非常漂亮。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在開刃的那一原始刃面上,還研磨出第二刃面,第二刃面才是匕首的真正刃面。
但叫容晏驚訝的并不是這匕首研磨的技術,也不是那極為華麗的刀鞘和那顆價值不菲的綠寶石,而是這把匕首本身的材質。
容晏把匕首抽出來,反手用了點力氣将它切向桌面,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大理石材質的石桌,原本四四方方的桌子便掉下一個角來,切口還極為的整齊漂亮。
他把匕首插回刀鞘裏,抿了抿唇開口道:“我很喜歡這份禮物,不過容我問妻主一句,這匕首可是玄鐵做的?”
賀爽微微唅首,她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懷念的感慨:“這做匕首玄鐵是我的母親偶然得到的,當年她花了很大的代價請了徐工做的這把匕首,不過當這把匕首做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離世,母親的原意是用這把匕首來防身,我尚未用過,我覺得把它送給你正好。”
她當然知道容晏為何能一眼看懂這刀的材質,不過還是故作疑惑地詢問:“我同樣有個問題,母親說這玄鐵是天外來物,她能得到本是偶然,晏兒怎麽能一眼看出來這是玄鐵?”
就見容晏衣袖抖了抖,一把匕首就落到石桌之上,這匕首的刀鞘遠不如賀爽送的那把華麗,匕首的把手磨損不小,顯然已經被人使用了不少時日。
容晏讓匕首出了鞘,仍舊在石桌上切豆腐塊一樣地切了個口子,他看上去比之前更輕松,而且切面也更光滑整齊。
容晏很快的把那匕首又插回刀鞘:“這匕首是兩面開刃的,用的也是玄鐵,不過這玄鐵是二十年前落在宮裏的,妻主不知道也是自然。”
匕首出鞘到放回去只是片刻的功夫,賀爽卻仍舊皺了眉頭,她執起對方的手确認對方手上沒有傷口,之後才詢問道:“這不詳之物晏兒就一直貼身放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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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晚上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了,但賀爽這般握住他的手,容晏的臉上還是染了幾許薄紅。但那紅暈很快因為賀爽的話褪了下去,他的眸光甚至也因此有幾分暗淡。
“這匕首不是不是不詳之物,只是一直用于防身,所以見過一些血。”
他這話說的着實委婉了,能夠讓人一看就覺得此物不詳的東西那絕不是只殺過一兩個人。
匕首這種防身之物當然不能用于戰場殺敵,容晏做帝卿的時候根本不用擔心刺殺這種事情,但是作為統帥出征在外的那段時間,這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沾了至少近百人的血。雖然不是每招都斃命,但匕首每回都見了血。
這匕首還好,他穿的那身盔甲和那柄寶劍更是會讓人瞧了就從脊椎骨冒寒氣。那盔甲被他壓在箱底,總是懸挂床頭的寶劍也被他收了起來,怕得就是讓自家妻主見了不舒服。
畢竟賀爽是個本本分分的商人,平常老百姓看着殺人都害怕,對這種煞氣甚重的東西自然是忌諱非常。
那些京城貴女不喜歡他也是因為他身上那股煞氣,作為一個領兵殺敵的将帥,他本身的煞氣比那些铠甲兵器重德多得多。原本他并不在意,如今卻竭力的收斂起來,不過是害怕自家妻主不喜歡。
沒有哪個男兒會希望自己的妻主對自己唯唯諾諾害怕非常的。因為這一份擔心,容晏陷入到一種陰郁的情緒裏,直到他的手又被一雙十分溫暖柔軟的手握得更緊。
賀爽不用腦袋想也能猜出容晏在苦惱些什麽,然而她只是将對方的手握得很緊,然後柔聲詢問:“晏兒可是覺得身上不舒服?”
容晏搖了搖頭,把之前那匕首推了回來。“我身上已有匕首防身,這匕首既然是娘留給妻主的,妻主就貼身帶着便是,我用自己的更順手一些。”他倒想和賀爽交換,不過自家妻主不喜歡他也不會提出這種糟糕的提議。
賀爽本以為他會把匕首給自己呢,不過容晏既然這麽說,她也沒再強塞,只是把那匕首貼身收好,然後微笑着示意容晏把第二層打開:“當時想着你習武應該會喜歡,未曾想到你身上已經有了一把,盒子有兩層,你打開第二層瞧瞧看,這回的禮物晏兒可不能再推給我了。”
容晏一只手被賀爽握着,他也不舍得抽出來,他的面色已經如常,只是掩在烏發下的耳朵紅了個通透。
賀爽看着他單手把盒子裏的夾板抽出來,讓第二層露了出來。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靜靜地躺在盒子的正中間。
賀爽把自己握住容晏的手松開,轉手拿起那塊瑩潤的玉佩:“這是爹親生前留給我的,說是我們賀家留給長房夫郎的傳家寶。雖說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賀家的這些産業見此玉佩便知你是賀家主夫。爹親若在世肯定極滿意你這個兒婿,晏兒可容許為妻親自給你帶上。”
賀爽雖然用了容許這二字,但語氣卻只是在陳述,并沒有留給容晏拒絕的空間。
好在容晏也沒有拒絕她的意願,只是低聲應了句:“嗯,好。”賀爽當即站起身來,彎腰低下頭撩開容晏的頸間的烏發。
她的指尖觸碰到對方潔白的脖頸時,這位出身高貴在戰場上讓敵軍戰栗的安平帝卿不自覺就有點僵硬,不過他卻還是極為柔順地站在那裏,和她前世記憶中那個永遠高高在上一臉盛氣淩人模樣的容晏相去甚遠。
要不是那把容晏從不離身的匕首和這具她并不算陌生的身體以及容晏對待他人和前世并無二致的态度,她幾乎要以為容晏被人掉了包。
賀爽也不是傻子,盡管上一世她沒有在情/愛一事上放半分心思,但不代表她對此間事一無所知。
雖然不明白容晏的好感是怎麽來的,但容晏嫁進來的這些反應對她而言是有百利無一害的,故而她只是嘴角含笑把玉佩給對方戴上。
“晏兒剛進府,對賀家可能不大熟悉。府上的事,我會吩咐管家手把手教你,若有不懂的地方,盡管過來直接問為妻就是,我定然傾囊相授。”
她的手指從容晏如上好黑色綢緞一般的頭發上滑下來,然後牽上了那雙白皙有力的手。“昨日晏兒嫁進來,想必也怎麽逛過賀府吧,我陪你一道走走,畢竟這裏以後是你的家,晏兒要快些熟悉起來才是。”
這就是要讓主夫露臉以及表現容晏在她心中地位幫着他立威了,瞅了瞅賀爽眉目柔和的面容,他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剛剛喝的是略帶苦味的茶水,可口中比剛剛那紅豆粥還甜上幾分。
“好。”容晏還是頭一次這般柔聲細語說話,連他都難以相信自己會有這種和那南雅郡主一般溫婉如小兒郎的時候。
剛開始的時候他确實有幾分刻意,不過這會兒他卻是不自覺地就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尖刺,雖然還沒有把自己整顆心都露出來給賀爽,不過他已經為對方敲開了很大的一條縫了。
雖然說要把府內事務都交給容晏處置,但管家其實已經把賀府打理得極好了。賀爽這麽說不過只是先給對方找點事情做,她可沒打算讓自己的正夫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當家主夫。
賀爽臉上帶着溫雅的笑意,眸光卻在容晏沒注意的時候變得深邃起來。對方的反應比她預料的好很多,不過還不夠。
賀爽的目光越過容晏看向賀府的高牆之外,那是皇城的方向,而七日之後她得陪容晏一塊回去。大燕男子出嫁,七日後便是回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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